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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在我怀中慢慢倒下,深红色的血浆泉涌而出。
我抬头,看见宇轩无措的望著我,睫毛高高翘起,闪动,手上没有软剑。
不远处高马之上,蓝衣女子,暗黄|色铠甲,左胸插著一把软剑,贯穿她的身体,她微笑著,手持弓箭,望著我,眼中,充满幸福。
“轰!”
我听见了擂鼓声,我听见了轰鸣声,伴随著叫嚣的怒骂。
我听见辉帝凄惨的叫声,“蓝雪──”
我听见了宇轩颤抖的哀叫,“冬冬──”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怀中之人。
有一支白羽银箭,穿透了他的心房。
寻风嘴角上扬,这是我看见他所崭露的最美丽的笑容。
他说,“活下去。”
我点头。
为何那血液似在逃命般向外涌?
我伸手去捂住,可红色立刻沾满我的手心,渗透指隙,奔腾而出。
我说,“血,止不住。”
他还是笑著,一只苍白的手覆在我鲜红的手指上,“冬冬,活下去。”
我使劲点头,“我们一起活下去!”
他吸了一口气,把头埋在我怀中,微微喘气。
凝视著我,溢满笑容。
天空竟然飘起了蓝色的雪,鬼魅的气氛渲染了整个战场。
我望见不远处蓝衣女子落马而下,胸口插著把软剑,她的表情很平和,甚至应该说是幸福,抬头伸手去接蓝色的雪花,有人将她揽在怀里,她没有在意,望著天空,似看见了什麽,又伸手去捉,衣袖滑落,露出雪白的手臂,高高扬起,指尖触摸著空气,最後好像捉住了,露出满足的笑容,至死都没有再放开。
几片蓝色雪花落在寻风的额头,化去。
我说,“寻风,别离开我。”透明的液体落在他脸上。
白色的发丝散发出血腥味,他用尽最後一丝力气,握紧我的手,微笑凝视著我。
张开口,却什麽也没有说。
最终渐渐闭上了眼睛。
我轻唤,“寻风。。。”
他没有反应。
我又唤,“寻风。。。?”
他仍旧不动。
闭著眼睛,嘴角是满足的笑容。
我无助。
谁能,谁能救救他?!
求求你们,谁能救救他?!
你们别再打了,快找医生救他!!
我求你们。。。。求你们别再打了,寻风不在了,寻风不在了!!
谁能救救我的寻风?谁?!
我茫然望向四周,每个人脸上皆沾满了血,或身体残缺,或挥刀厮杀,叫喊声,悲鸣声,大家的眼睛杀成了红色,没有人注意到,寻风已经不在了。
这是谁的江山?谁的战争?我们为谁而战?为何而争?
夕阳,被染成了红色。
我抱著寻风,坐在冰冷的黄土上,他的身体渐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
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
用自己冷默的心 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95
手持火把,跟随狱卒的步伐,走入幽静的地牢。耳闻水滴悲鸣,脚踩粘稠阶梯,空气中混著发霉的气味,令人作呕。
他坐在铁牢中间,脚上烤著链条,稍有动作便会发出响声。
我凑近火把,看不清他的表情。
“把门打开。”声音在地牢中回荡,毛骨悚然。
狱卒腰间别著钥匙,迟疑。
“难道你还怕我带他逃走?”我挑眉,目露不悦。
狱卒点头哈腰,嘴里咕噜自己冒犯尔尔,开了门。
我走进,火把点亮了阴暗的铁牢,盘腿而坐之人一头黑发涣散,衣甲未脱,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我道,“别装了。”
他缓缓睁开眼。
“你来做什麽?难道锦帝没有请你吃胜宴?”他嗤之以鼻。
我摸了摸湿凉的地板,皱眉,这地方比我想象中更糟。
“你想在这儿待多久,一辈子?”我把火把插在墙头,蹲下。
他没有出声,又想闭眼。
“醒醒!”我晃了晃他的身体,“你想死在这里我不管,可蓝雪公主的命不能白丢!”
他忽然睁眼,目光眦然,隐忍怒气,“那倒叫你兄长过来,我们好好算算这笔帐!”
我席地而坐,“杀她的人的确是宇轩,可你又曾想过她是为谁上的战场。”
辉帝垂目,“与你何干。”
“。。。蓝辉,为何公主死时,我看见了蓝色的雪?”至今,那个画面依旧诡异,并且被人传为不祥之兆。前‘隐者’也因死而复生,杀了‘世界’,百姓以讹传讹说他是逆天之人,会带来灾难。锦帝为平民心,不久将其斩首示众。
辉帝没有回答,“你走吧,他杀了我皇妹,死有余辜。”
“那公主杀了‘祭司’,是不是也算死有余辜?”火焰跳动,发出响声。
辉帝激动抬头,“蓝雪待你不薄,你怎可。。。”
我怒目而视,“寻风救过我一命,待我如同己出,是你出言不逊在先。”
辉帝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