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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女孩也清醒了,左右看看没什么可拿的,顺手捧起一盆仙人球,看来是准备当成美制手雷抛出。
田寻连连后退:“不是不是,我不是骗子,我真是来找唐晓静的,可不是她!”
中年妇人眼睛瞪的更圆了:“废话,我就这么一个叫唐晓静的女儿,不是她是谁?你快说,你……你是不是骗子?”她手中挥舞着拖把,似乎随时想打田寻脑袋,双脚却牢牢盯在地上不动。
见这架势,田寻也有点发蒙,他边摆手边解释:“我不是骗子,我真是来找唐晓静的,可你女儿真不是我要找的唐晓静,她……她可能是另一个唐晓静……”他这话说的连自己听了都别扭。
那中年妇人大怒:“你这个死骗子,还敢抵赖?看我不打扁你的脑袋!”
田寻真怕挨打,也叫道:“我警告你别动手,否则我就报警!”
中年妇人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好哇,贼喊捉贼!你个死骗子,什么不好做偏做骗子,你这个大坏蛋!”
两母女正虚张声势的和田寻对峙,忽听有脚步声来到门口掏钥匙开门,一个中年男人低眉死眼的走进门来,好像心情不顺。三人都侧头去看,田寻一下认出这男人正是前几天在国泰证券公司墙上公示板照片栏中看到的唐林格。
两母女见家里户主回来了,立时都有了撑腰的,一齐大喊:“死骗子快承认,要不然打扁你!”那中年男人进来见此情景顿时一愣,忙问:“怎么回事?”
胖女孩连忙汇报:“爸,这家伙是个诈骗犯,调查我们家人的姓名,要骗我们的钱!”
那妇人在旁帮腔:“对对对,老公,这人还想耍流氓非礼我呢!”
中年男人一听有人要非礼他老婆,登时火冒三丈,本来他脸色就不爽,现在更是难看,举起手中皮包大叫:“哪来的混蛋流氓,别乱动,要不我打死你!”
田寻气得冒烟,心想我也太不开眼了,就算是非礼也得挑你女儿,起码她还年轻点。
他伸手拦着三人,左手掏出手机,用最快速度调出一张图片,屏幕朝外,大声道:“你们误会了,看这是什么?”
一家三口都去看手机屏幕,只见屏幕上是一张彩色的身份证图片,那胖女孩眼尖,道:“咦?这不是我的身份证吗……可是照片不对啊,死骗子,你从哪弄来的假证件?”
那妇人说:“肯定是他自己造的假,用来骗人的,老公你快抓住他呀!”
这中年男人毕竟见多识广,并不像母女俩那么毛草,指着田寻问:“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田寻可算腾出时间来,他赶紧把来意简要说了一遍。三人听得将信将疑,那妇人说:“还有这种事?我才不信呢!”
田寻道:“你们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打110报警,到时候警察自然会证明我的身份!”
中年男人见田寻神色沉稳,似乎不像诈骗犯,于是脸色也缓和下来,就问他究竟怎么回事,田寻从头至尾把唐晓静的事说给三人听,直听得三人面面相觑。
中年男人说:“我就是唐林格,我女儿也叫唐晓静,可她并不在你的林氏公司工作,她在一家旅行社做导游。难道你遇到骗子了?”
妇人也说:“就是啊,他为什么偏偏选中我女儿的身份呢?”
唐林格问女儿:“晓静,这身份证上的照片你认识吗?”
胖女孩唐晓静接过田寻手机看了半天,摇摇头:“不认识。我每天都带旅行团,也许对方见过我,可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田寻开始发愁,他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在朝更复杂、更糟糕的方向发展。唐林格让大家都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说:“这女孩很不简单,几乎把我们家一切情况了如指掌,连我炒西安制药赔了二十万,又抵押房产和汽车的事都知道,简直比特务还特务!”
那妇人撇了撇嘴,道:“还好意思说呢,你就差把我们母女俩也赔进去啦!”
胖女孩唐晓静问田寻:“这可不是小事,你应该先到你的公司人事部问问,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实在不行就报警。”田寻心想也只有如此,于是辞别三位离开唐家。
当晚田寻就失了眠,首先可以肯定这个漂亮的“唐晓静”肯定是假冒的,可她假借别人的身份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骗我的钱?当然不是,她只是在找目标,一旦遇到合适的人选就下手,结果就选中了我。
他气得牙根发痒,恨不能猛扇自己一顿耳光,吃了三十一年咸盐,却被一个小丫头给骗去二十万,简直把人都丢到外国去了。
次日一早,外面下起了大雪,这是今年入冬的第四场雪,雪后气温更冷,深吸口气直呛肺子,但空气被过滤得十分清新,踩在厚实的雪上咯吱咯吱响,这种环境令人精神一振,可田寻的脑子却更加烦乱。到公司后,田寻先去人事部打听关于唐晓静的事,人事部经理助理是个姓章的大龄女孩,和王浩关系有些暧昧,田寻也和他俩一起出去吃过饭、打过台球K过歌,还算是比较熟,那个新来的大学生小陈还没转正,因此员工退职也并不经手,田寻只能去找小章。
小章向田寻透露,说那个假唐晓静早在十月上旬就打了辞职报告,但她并没有交给本部门经理转交人事部,而是直接亲自交到人事部经理手中。不知为何,人事部经理没和副经理等人交待此事,直到约定退职日期到了大家才知道,所以在她离开公司之前,全公司上下除了总经理之外,就只有人事部经理知道这事。
田寻彻底没辙了,他想到了报案。借着去出版局的机会,他拐到附近的派出所刚要进去,却想到如果报案,家人就难免知道此事,自己的房产证还在银行抵押着,让爸妈知道了还不得气个半死?
于是他仔细斟酌,打算先凑钱把房产证赎回来再说,因为再有六天就到抵押期限了。
平日里田寻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向别人借钱,所以他也几乎没朝谁借过钱,下午后他到银行,将身上的几张银行卡都搜了个遍,仅有不到三万块钱,离十万差的远,没办法,只得在周日去市府大路附近找了一家比较正规的典当行,将自己那块买了不到一年的欧米茄007海马表给当了,典当行做价一万八千元,赎期三个月,到期不赎自动断当,田寻心疼得要死,也只好忍痛当掉。
六天后他到银行先交了五万块钱,那信贷部的朋友和经理说情,将额外抵押期限从一个月延长到两个月,但同时又告诉他,按照国家金融业的规定,两个月后如果不能交纳余下的五万元,银行将强行收回房产证,就算是经理也帮不了忙,也就是说,到那时田寻家的房子就不再姓田,而要改姓公了。
田寻坐在电脑前,真是心情沮丧到了冰点。思前想后,这件事拖得太长以后对破案也没好处,还是应该尽早报案,可房产证还没解决,田寻忽然想到了老威,这家伙受恩于已,应该能借点钱吧?最好先向他借五万把房产证弄出来再报案。
主意打定,还没到上午十一点,却接到汪经理的电话,通知他马上到监察部去一趟。田寻纳闷:公司监察部是专门负责清查内部员工违章违纪的部门,怎么突然找我?难道……
他心里有点不祥之兆,难道是挪用公款的事露了?可那只是在暗地里周转,现在已经都补回去了啊!说归说,田寻还是来到监察部。
林氏公司所有部门的大门都是深红色的,再配上纯铜雕花门把手,看上去高贵漂亮,而只有监察部的门是黑色的,外面还有一圈白,似乎在告诫别人:不要把黑的说成白的,否则就处理你。田寻平时经常打这门外路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今天站到这扇黑门前,却觉得这扇门是如此巨大、压抑,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将自己压扁。
田寻深吸口气伸手敲门,有人拉开门,这人身材高大穿一身黑色西装,对田寻说:“请进来。”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屋子很大,却只靠墙摆了个大文件柜,柜前一张大办公桌,桌前有张无背椅子,田寻知趣的坐在椅上,这椅子设计得很小,坐上去有点重心不稳,也许是一种基于心理学方面的设计,以使被审者在心理上有种压迫感。
那穿黑西装的人反手关好门,垂手站在门边,田寻见办公桌内端坐一人,这人约四十岁左右,面沉似水、毫无表情,也看不出是喜是悲,穿一身深灰色条纹西装,眼神如炬,直视田寻。田寻浑身不自在,他知道这人应该就是监察部经理,肯定是自己挪用公款的事露了,但心里自我安慰,毕竟那钱后来补回去了,此时他就开始在脑子里盘算该如何应对。
那穿深灰西装的人开口说道:“你是出版部的特刊编辑田寻,是吧?”
田寻点点头:“是我,没错。”
那人道:“我是林氏集团沈阳分公司监察部经理古作鹏,本部门平均每年仅有不到五名员工可以被召进来,你算其中一个,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吗?”
田寻苦笑道:“不太清楚,但我估计肯定不是想请我吃饭。”
这人稍为一怔,立刻笑了:“到了这还有兴致开玩笑的人真不多,可惜你的胆量用错了地方。给你看样东西。”田寻背后那黑西装立刻趋步上前,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文件交给田寻。
接过文件还没看,田寻就猜出是什么内容,仔细一看果然,上面是公司三个月之内的各部门资金调动明细表。其中财务部和出版部用红框圈着,上面清楚的显示着:
2008年9月20日,财务部,开户行现金提取十万元,经手人:财务部副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