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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人冤枉呀!”
狗娃子向药铺里看了眼,道:“掌柜,刚才他拿的这些药是治什么的?是正常的药方吗?”
掌柜的本来就胆小,害怕出事,真是没想到真个就出事了,连忙走出来点头哈腰向候申施了一礼才道:“官爷,这位道爷所给的方子,确实是比较凶猛,小人本来是不敢给他抓药,但你知道我们做生意的,哪有直接赶人的,且这方子虽然是凶猛,若是偶尔吃一下,也不至于就死人了,不过续连吃个十天半月吗,就悬了呀……”
“你这个掌柜,乱说什么?我这药是给我自己吃的,药猛毒死的也是我自己,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狗娃子道:“你又在骗人了,你这药还不知道去给谁呢!有胆的把你药方拿出来对一对!”
药铺掌柜忙道:“这药方,我倒是记得……我赶紧去抄录一份。”
掌柜为了撇掉自己的责任,赶紧进入药铺,把刚刚抓的药又抄录了一份,交给候申,候申看了眼,又拿出另一个方子对照,之后冷冷地哼了声,“这方子与狗娃子的娘的药方是一样的,你这道士给所有找到你的病人,都开一样的药方吗?”
“不可能!狗娃子他娘已经病入膏肓,哪能服这个方?这方是促气血的,乃是我这样的病人才可服,狗娃子娘已经将要油尽灯枯,我怎么可能给她服这样的药方?”
“原来你也知道,狗娃子娘不能服此方?可你为什么给狗娃子这个药方!”
候申将手中那个药方,哗地在贯休面前展开。
贯休看了眼那药方上的药,竟然与自己刚刚所抓的药方上的药是一样的,而且字迹也分明是他自己的字迹,他有些惊惶地将那药方抢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失态问道:“是谁模仿我的字迹,抄了我的药方!?”
谁会去抄他的药方呢?他的意思竟似有人陷害他,可惜他的怀疑太站不住脚,反而惹得大家都同情地看着他。
“游方道士也敢冒充良医随便给人开药骗钱,行为实在恶劣,来人呀,把他押走!”
随着候申的话声,贯休被扭押了起来,贯休本来就受了伤,想要挥起拂尘反抗,却觉得胸口蓦然剧痛,又咳了几声,候申却又道:“你最好乖乖的配合,否则我们只好当场将你打杀!到时候你若真有冤,也没有机会诉了。”
贯休看看狗娃子,又看看候申,忽然想到自己可能是被设计了……狗娃子如此配合,恐怕还是因为他骗了他的家传宝而已。
想到自己来此间的大任,顿时在心里哀叹了声,因小失大!忙大喊,“我是被人陷害的!大人,我是被人陷害的!”然而,没有人去理会他。
待贯休被扭送走了,候申便到慕风与段樱离所乘坐的马车跟前来,“贯休已经被抓,接下来要如何?”
“不要给他服药,关在最黑暗的牢里,关他个三年五载,消息绝对不能泄露,不能让人找到他。”
候申冷冷地应了声,“是。”
马车又继续往前走,段樱离眸子里的惊讶还没有抹去,慕风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你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好了。”
“候申,是你的人?”
其实这已经是一句废话了,不过慕风还是很认真地点点头,“是的。他有一次差点被打死了,是我救了他。后来我们成了酒友。”怪不得她那时候被关在牢里,慕风却可以自由出入,甚至在牢里陪她说话聊天,把那里当成了客栈。
“那个贯休道士,真的就再也出不来了?”段樱离又问。
“看段逸的本事吧,看他能否找到他。不过,我不会让段逸有机会救走他的。”
“何必如此麻烦?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呢?他这个人,极其危险,为了一点营头小利,居然草菅人命,罪大恶极,实在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慕风拿了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她,“你呀,果然是这天下最狠毒的女子,看你长得这么漂亮,说的话却这样的血腥,恐怕旁人听了都会害怕的。”他这样开着玩笑,对于段樱离要求的杀贯休,却是不动声色地避过。
他总觉得,贯休昨夜里摆的那个阵很奇怪,他自己也是学机关术数的,而且段樱离显然当时是被迷惑了心神,他匆匆赶来时,也透过窗户看到了一些当时的情景,听他们提到什么兴平皇帝……
他觉得贯休在做一件,与段樱离有关的,很奇怪的事。他不想现在就杀了他,或许将来,他能告诉一些他想知道的事。
马车还在继续往前走着,段樱离终是说了声,“谢谢。”
慕风的眸光中,有失望一闪而过,段樱离与他之间,还是那么客气。
“先别忙着说谢谢,我今天听到一件很有趣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李良自杀死了。”
“什么?他这个人,虽然是极度的胆小无能,但越是胆小的人,越不会自杀。他怎么会自杀而死呢?”
“他娘亲也觉得他不会自杀。”
“一定是凤羽!”段樱离马上想到关键之处,“是段芙蓉容不得李良了,是他要求凤羽下手的。”
慕风却是缓缓地摇头,“凤羽,他是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小角色冒险的,至于段芙蓉,也根本没有必要出手,她成亲后先后搭上大皇子、赵广施和凤羽,个个都是他李良害怕的人物。他本来以为段芙蓉死了,最后却听说她忽然在诰命老夫人逝世当日出现在段府,恐怕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了,我倒觉得,他肯定是自杀的,一是害怕被段芙蓉以残忍手段杀害,一是连续的羞辱,使他再也承受不了。”
段樱离听了,觉得慕风的确分析的有几分道理,恐怕还是男子最了解男子,女子是无法真正体会男子被戴绿帽子时的那种屈辱的。
☆、太子与太子妃
不过李良竟然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还是令几人心情复杂。
马车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如此悠哉游哉地坐在马车内,聊着一些让人感兴趣的话题,真是难得的机会。
段樱离把帘子打开,发现这次马车停在好一条小巷子里。
闻到饭菜的香味,原来小巷深处竟然有一处食肆,马车才停下须臾,便有一个胖掌柜从门里走出来,端着五六个小菜,还有酒及馒头等,笑嘻嘻地说:“公子过来的正好。”
“没办法,喜欢掌柜的手艺。”慕风和气淡然。
马车里支起一张小桌子,便将食物都摆在桌子上,显然是早已经付过银子了,掌柜的因此只说:“下次什么时候来?锎”
“再说吧,不过很快会再来的。”
掌柜的替他们将车帘放下来,便退开一旁。
马车又继续前进,玉铭觉得在马车里吃饭有点新奇,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起了酒壶给他们斟酒,充当起了车内的店小二。
酒至三巡,几人已经都放下了筷子,慕风才道:“昨天朝堂上的事,不知道你听说没?”
这几日,段樱离一直忙着段府的事,特别是奶奶和段玉容的葬礼,虽然有司礼部的人帮忙,到底有些细节方面的东西还是得自己人来。这样的情况下,倒根本没听到过其它的什么消息,顿时有些疑惑,问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蓦然又想到什么,手中的筷子就有些抖,“难道是他——”
“昨日上午,三皇子凤羽已经通过明帝的考验,圣旨即时宣下,三殿下被立为太子,并赐封号为“羽”,十天后举行太子晋封大典,而凤羽也已经在朝堂之上,要求立娶新妃,那新妃便是段芙蓉,明帝允了,等婚期定下来,段芙蓉将会从秦家出嫁。”
其实这已经是在段樱离的预料之中了,只是乍听到这消息,还是失神了好半晌。
慕风道:“不如我们去看看,今日都有哪些人到贺,恐怕三皇子府——哦,不,太子府的门坎都要被踩断了。”
也不等段樱离答应,马车已经向那个方向而去。
最后却在一个陌生的门户前停下,只见门口两蹲威武的狮子,门前几十级台阶,门上扁额没有道明这是谁家府邸,只书“清风院”几个字,门口果然是人来人往,络驿不绝。
段樱离这才想起来,之前三皇子其实尚没有开府立院,应该在宫里才对。
慕风似乎早就明白她的疑惑,又道:“此时的他,已非昔日的他。当初他在外面购置清风院,不过是在宫外有个落脚的地方而已。此院并不十分豪华,内里布置也是非常的朴素,唯一的优点就是阔大,所以昨日他成为太子,又要娶太子妃时,就已经可以开府立院,本来明帝要赏他在奉京中心的大宅子,他却拒绝了,说已经看中清风院,而且不想过得太过奢侈,因此众人今日只需来清风院贺他。”
段樱离想到上世,凤羽登基后,过得很是奢华,她虽在深宫也听说过些这方面的消息。想来,他如今要这样的一个院落,不过是演戏而已。
慕风又继续道:“不过这个院落阔大,却不知要比那些装饰豪华,却施展不开的院落要强上许多。”
段樱离点点头,就知道凤羽是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这时候,便见到二公主凤欢颜来了,府内家丁俱出来迎接,凤欢颜却没有立刻进入,仿佛还在等着什么人。
一会儿,凤羽便来了。
凤欢颜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二人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却还是维持着面子上的平稳和谐。
就在这时,有个小厮跑过来,向凤欢颜行礼,说了句什么。
凤欢颜点点头,便有个打扮娇俏的女子从侧面的树阴下走了过来,娇俏地向她行礼,又向凤羽行礼,凤羽笑得有几分尴尬,向她女子点点头,然后便让人过来,将她带到另外的方向去了。
慕风道:“从这里过去,是后门,这女子要从后门进入清风院。”
“为什么要从后门进入呢?难道是因为这女子身份低下?”
“这恐怕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慕风说到这里,忽道:“这女子的面容,樱离没有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