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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青鸾那次的病,来得很是凶猛,他忽然从马上栽了下来,晕倒在地,怎么叫都叫不起,面色苍白,皮肤却很烫手,而且手心及胳膊上,都起了红疹子。当时洪婵身边固然备得有药,可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因此也不敢乱用药瘙。
眼见着凤青鸾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命在旦夕,沈罗刹却忽然告诉洪婵,凤青鸾是因为胳膊上的伤口感染,才至如此。必须要寻齐三种草药,方有救。
同时,她把自己身上的一块木头,递给了洪婵。
洪婵将那块木头放在鼻端,有种淡淡的清香,沈罗刹道:“把这块木头放在他的身上,可以使蚊虫不近身。”
洪婵当时便问,“我为什么要信你?项”
沈罗刹说:“你不信我,他便只有一死。”
洪婵又问:“你为什么要救他?”
沈罗刹道:“我不想他没被我打死,却病死在这里。况且他没有揭去我的面具,他是君子,我愿继续与君子一战,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病死。”
洪婵信了沈罗刹,似乎这是她当时唯一的选择,却也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沈罗刹是真的想救凤青鸾。
当天,她按照沈罗刹的说法,寻齐了三种草药,熬好之后用草药清洗伤口,之后又喂凤青鸾服用了沈罗刹给的一粒丹丸,至晚上的时候,凤青鸾居然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但看得出他的性命是保住了,而且他绝不会死在森林里。
沈罗刹也在当晚,被随后找到她的车师国士兵救走,只是那块木头,却还留在凤青鸾那里。
又过了一日,凤青鸾等人出了森林。
而沈罗刹他们自然也出了森林。
那一次,段擎苍行动迅速,到底还是被南诏国抢占了先机,占取了有利位置。因为大局已定,凤青鸾又生着病,所以前往小镇时,行进并不快,凤青鸾躺在马车里休养,觉得无聊便把那块木头拿出来,雕成了现在这个小铃铛。
雕好那日,洪婵端了食物要送入车里,刚到马车旁,便听得凤青鸾在马车里自言自语,说的是:“樱离,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很好的礼物哦!这块木头真的很好,带在身上什么蚊子啊,蜘蛛啊,虫子啊就都不近你的身了,你们女孩子都怕那些东西吗,现在好了,有这个防身什么都不必怕了。”
原来他是要将这个东西送给段樱离的,洪婵犹豫了下,便上车,把食物放下之后,发现凤青鸾还是深情地盯着那个木铃铛,仿若盯着一个漂亮的女子一样。
洪婵便伸手把那木铃铛给夺了过来,“这是用那块木头雕的吧,送给我好了。”
凤青鸾要来夺那只铃铛,洪婵便将它迅速地塞入到自己的胸衣里,然后挺胸昂首地说:“君子不夺人所好,现在这个铃铛是我的了,你想要也可以,你能从我这里取走,那就算你的了。”
凤青鸾有点郁闷地说:“那可不是送给你的。”
“二殿下你还真是没良心呀,你看我跟着你进了趟森林,身上都咬了多少疙瘩出来,虽然涂了药,但是到现在还是又痒又疼的,你就不怕我也感染了,生病啊?再说啦,你生病的时候谁照顾你的?你的草药是谁给你找来的,让你送我个铃铛你就舍不得了呀,那你说,我的大恩你如何还?要是你愿意以身相许,那铃铛就还给你。”
凤青鸾被洪婵的话给吓住,到底还是没有要回铃铛。
说到这里,洪婵将那铃铛在段樱离面前晃来晃去,“知道为什么我要把铃铛抢过来吗?因为这么好的东西,我当然想能够借花献佛,由我来送给你了。”
说着把铃铛塞到段樱离的手里。
段樱离见她执意如此,便也没有再拒绝,只是道:“你一个女孩子,这几年却受了这么多苦,你会不会觉得很不值得?”
“这个应该怎么说呢?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便觉得什么都值得。”
段樱离没有再问,是啊,在一起时,觉得什么都值得。
不在一起时,所有的情都会变成恨。
这样又往前行进了三天。
三天里,段樱离都没有再见到段擎苍。
是因为凤青鸾刻意将他们隔开,以免父女再闹起来。那日,军队在离奉京还有三日路程的荒野里停了下来。而这时候居然又遭遇到了奇怪的事,有小队马队冲入军营,虽然没有造成大的伤害,但搞到军营内一片混乱。
马上之人毕是武林高手,一般的士兵根本无法对付,凤青鸾只能眼见着那群人逃掉,就算是脾气好,也被惹出了火。
把剑狠狠地***到地上,恨恨地盯着那些人马呼啸而去的背影。
禀烈的风,让他的背影显出几分萧刹。
洪婵替他披上厚袍子,才道:“这些小贼又不敢做什么,何必如此生气?”
段樱离这几天已经听洪婵讲述了这一路的事情,事实上,这次慕风、凤羽和凤青鸾,几乎纠缠了一路。他们是一路打,一路回来的,现在凤青鸾既然已经到了这里,相信慕风与凤羽也在不远处,本来以为慕风可以把凤羽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没想到慕风也不是好相与的。
虽然已经没有武功,但一路以奇门之术设陷,实在也很难对付。有一次过一座山时,他竟然利用奇门之术改变道路与方向,使凤青鸾和凤羽在山中转了两天没出来,后来还狭路相逢,二人斗得很是激烈,慕风却早已经扬长而去。
只是慕风身体不好,因此虽然走在前面,还是被追到,因此三人缠斗至此时。只是关于慕风的消息,凤羽一路真真假假的放出来不少,现在连洪婵也不知道慕风到底在何处,又在做什么事。
段樱离想到慕风孤身一人上路,被凤羽追击,该是多么的凶险。心里猜测他恐怕已经进了奉京城,与候申见到面了。
这几天,关于凤羽的马队的事情,段樱离也有点郁闷。
凤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频频以马队***挠必有其原因。但是六百匹马,到底他用了什么办法可以如此的神出鬼没?
在营区内边走,边看士兵们如何扎营。
洪婵已经过来了,道:“你怎么又乱跑?”
“我只是想随便看看而已。”
“二殿下说,段将军脾气很大,让我看着你们不要再起冲突。”
“放心吧,没事的。”
段樱离看到有几匹马从身边被牵过去,马股上有烫出来双环形,“这标记很特别。”
“这是我们这个营区的马,凡是这次的军马,都被烫出这个标志,很容易就认出来。”
段樱离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想要抓住时又了无踪影了。
“樱离,你怎么了?”
“没什么。”
回到帐里,发现午膳是几块地瓜、干粮还有些风干肉,看了就胃口不大好。
然而洪婵却像是习惯了似的,抓起一个地瓜剥了外皮就吃了起来,又道:“之前遇到你时,那匹马还给我们打了下牙祭,其实军队里的生活真不是人过的,军粮总是不够,军队过去后,小兔子都会被抓完……马肉说实话很难得了。”
段樱离忽然想起来,她那天割马肉的时候,发现那匹马的马股已经被割掉一块肉,当时想着是受伤造成的,现在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又问,“所有的记号都是烫在马股上吗?”
洪婵不知道她纠结这个干吗,只是茫然答道:“是啊。”
段樱离忽然站了起来,往帐外而去。
洪婵跟了出来,“你去哪里?”
“我找二殿下。”
洪婵其实向来不太喜欢段樱离与二殿下太多的接触,段樱离似乎也很顾忌,平时并不会主动的找凤青鸾。这时候她忽然提出要见凤青鸾,洪婵的理智并没有被淹没,觉得事情可能非同寻常,犹豫了下还是道:“他刚才向那个方向去了,可能是有几个小将军要找他说话。”
“谢谢。”段樱离道了声谢,便也往那个方向而去。
因为段樱离最近与二殿下走的近,这些士兵们也都知道,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比较靠边的一个帐前,才看见凤青鸾的近卫兵守在帐门前,还有一圈人也围在帐前,显得很是凝重。段樱离走过去就被拦住,“段小姐,二殿下与几位将军正在变事情,您不便进入。”
段樱离哦了声,又问道:“段将军来了吗?”
近卫兵答,“段将军没来。”
段樱离又哦了声,转身后脚便扭了下,唉呦叫了声。
凤青鸾一下子从帐里冲了出来,发现她神色痛苦,心痛道:“怎么了?”
段樱离道:“脚扭到了,不过没事,我自己先回帐里。”
“那怎么行?先进来,让我瞧瞧。”
说着竟不顾旁人的眼光,把段樱离抱进了帐子,段樱离的目光在帐中转了一圈,便发现大部分的小将军、先锋等,都集在帐中,不知道他们先前在商量什么事,此时看着段樱离的目光都很怪异,有人则冷冷地哼了声。
凤青鸾把她的鞋脱掉,隔着白色的袜子,检查她的脚踝,没有发现错骨的迹象,松了口气道:“可能只是肿了,等会上点药就好了。”
转身看到这些将军、先锋们,神色微冷,道:“你们都出去吧,这件事,以后再商量。”
那些人便只好出帐散去。
“樱离,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我只是随便走走。”
“真的只是随便走走?”凤青鸾有点疑惑,段樱离说话可是很少有犹疑不绝的时候,刚才她竟然有些结巴。
好在段樱离马上就道:“就是随便走走。”
“你呀,这里是军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要送段樱离回她的帐子,段樱离却又道:“我的脚好了,我自己能走,刚才婵儿说找你有事,你去见她吧。”
“真的不用我送吗?”
“真的不用。”段樱离说着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果然没有大问题的样子,然后她又把他推出去,“你快忙你的事去吧,我刚才已经吃过了,再说这会太阳这么好,我就是消消食。”
“哦,那好吧。”凤青鸾说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