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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执意要给,老人只好收下,二人相处时间不长,却好像已经有了真正的母子亲情,老人一路送她,一路泪眼婆娑。
段樱宫现在戴着人皮面具,面容寡淡,好在一直冰清玉洁,最后还是通过了严格的筛选,在一个半月后,被封到听雪楼为婢。在吃大锅饭的院子里被教授了一个多月,来到听雪楼的时候,段樱离已然成为一个谨守礼节的奴婢。
只是这听雪楼名字好听,却并不是一个好的地方,首先说说各宫居住的条件及要素,一般来说,懿从尊三品以上公主、妃嫔、遗妃、长公主可享有一宫;懿从五品以上妃嫔、女官可享有一殿;懿从七品以上妃嫔、宫娥可享有一楼或一轩阁。而九品以上宫婢则可以由宫中辟一殿或阁,三至五人聚于一阁。
而现在,段樱离便是一个最低等的丫头,下九品宫婢,而她要伺候的主子,则是个庶七品的常在,姓李名青青,是个看起来很纤瘦,细眉小嘴的美女,她所居听雪楼不过是个不算太大,而且离内宫很远的小院子,加上段樱离及粗使丫头,一共也只有四个人而已。
即段樱离是新封来的近侍,外加两个粗使丫头。楼中暂无公公。
段樱离来了后,发现两个粗使丫头正蹲在井边聊天,看到她进来便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段樱离径直进入屋中,只见李青青正依在椅子上看书,现如今已经是隆冬,屋子里却只有一个小小的暖炉,而且火已经熄灭很久了。
“奴婢孟小离参见小主。”
李青青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连书都从手中落了下去,她紧张地看了眼段樱离,又看了看自己的书,发现段樱离眸光无毒,这才略略地镇定了下,“哦,孟,孟小离是吧?你起来吧。”
段樱离起身,向李青青道:“小主,院里怎地如此荒凉?”
“哦,我,我也不知……”
这位李青青大约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而且极度的害羞,像只受了惊的小猫。看她能够看《炎黄春秋》史集,能够知道她虽非出生于大户旺族,但至少出生于书香门庭。
“小主,奴婢是被封到听雪楼当差的,是您的近侍。今后,院中一应事务由奴婢代为打理如何?”
李青青正是求之不得,连忙点点头,“甚好。”
庶七品小主是没有自己的小厨房的,而丫头们也都集中在大食堂吃饭。
当日的晚饭是由一位公公为李青青送来,一个大大的食盒,取出来有两荤两素,还有一个包子,一个馒头,一份蔬菜汤,乍看还是不错的,只是摆出来便不见一丝儿热乎气,全部都是凉的,两份荤菜分明有人动过。
李青青就着凉馒头吃素菜,将两份荤菜拨到一边去。
段樱离知道皇宫太大,就算五品以上的妃嫔,若是没有小厨房,吃冷饭也常有的事,是以并不说什么。
她自己也是在伺候候李青青吃过后,便去了丫鬟食肆去用饭,一个放着百来号桌子房间里人已经坐满了,丫头们边三三两两地聚于一个桌子上吃饭,边谈论着今日的所见所闻,这便也是宫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能迅速传播开来的原因,也有一部分只是低首吃饭。
从他们的分布,大概能够看出高低等级,在这里,丫头们本身的等级并不重要,而且其主子们的等级直接影响了丫头们的身份地位。
比如,一个十品丫鬟若在二品妃嫔的院里做粗使丫头,她来到这里后,有可能比一个五品妃嫔的七品近侍要更受尊重。所以在这这里吃饭的位置,是按照妃嫔地位来的,只有庶五品以下妃嫔的丫头及庶五品以上院里的粗使丫头,才能坐在较好的位置。
所以,尊位排成了这样……
由南到北,离打饭处最近的二十处桌椅,是庶五品以上妃嫔的粗使丫头用饭之处,再往后,便是庶五品及庶五品以下的近侍们吃饭的地儿,以此类推,到了北端,便是庶七品嫔妃们的丫头用饭之处。
段樱离进入房间后,先去接了碗热水喝着,并没有坐到桌子前去,看见李青青的两个粗使丫头自进入房里便收起了那种懒懒散散目中无人的样子,显出几分胆怯,从中间的走道过去,低垂着脑袋,手和手紧握着。
饶是如此,还是冷不防的,有人呸一下,将嘴里的饭渣吐到了这两个丫头的身上,她们只是看了那丫头一眼,屁都不敢放一个,径直到了打饭处,打饭的人也是看人给饭,随便给她们添了米饭,又浇了点菜汁就算好了。
她们端着饭从南端往北端走,有人伸脚绊了她们一下,二人齐齐摔倒在地,手中的饭都洒了。
狼狈地爬起来,想哭又不敢哭,拿着空饭碗去洗,惹得其她人哈哈大笑起来。她们洗好碗,从段樱离身边经过时,满含眼泪看了她一眼,委屈的要哭起来。段樱离没说话,只是也走过去,去打一份属于她的饭。
她是下九品丫头,从衣饰上可以看出来,只是大家还不知道她是谁的丫头,因此她即将快要走到南端打饭之处,也没有给她刁难,却在这时,站在门口没饭吃的两个李青青的粗使丫头,其中一个笑了笑大声议论道:“她到底是我们小主的近侍,比我们身份高啊,所以大家还是挺尊重她的。”
众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李常在的近侍啊!
马上有人站起来,装作不小心将吃剩的半碗菜汤泼在段樱离的身上,碗也掉在了地上,幸而是没有碎掉。
“唉呀,你看我,急着要给我家主子去烧洗澡水,竟不小心打翻了碗,罪过罪过,不过,你不会计较吧?”
这个丫头也不知是哪家主子的粗使丫头,一张大油脸因为辛苦而显得老相,在众人的哄笑中,段樱离将那只碗捡起来,稳稳地放在她的盘子里,“下次要小心点了。”
她不生气,别人倒没有乐子瞧了,都在那里起哄,“冯丫头,你的碗被狗爪子抓过了,你不生气吗?”
她们竟将段樱离的手比做狗爪子。
冯丫头听了,便想要再弄点啥事出来,但对上段樱离那双冷清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突地跳了下,最后却道:“好了好了!人家是新人,我们要照顾新人啊,大家不要玩的太过份了。”冯丫头这话倒显得她极度大方,也有眼尖之人瞧出她似乎是有所忌惮。
又有人道:“冯丫头,说说吧,最近你们宫里那位婉仪主子,又去皇上那儿闹了没有?”
冯丫头一听来了精神,“你们这些丫头就是喜欢说人事非,不过有些消息我倒也可以给你们说说,那日,我们正往花棚子里搬花盆,就看到关皇后气势汹汹的来了,料想便是找婉仪主子的麻烦,谁知道怒气冲冲进去,满面笑意出来,你说这事邪门不?”
冯丫头身边一个小脸丫头笑道:“这算什么邪门呀,婉仪主子胆儿肥,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是心中有底气,还不是仗着皇上疼爱,关皇后虽然身尊位高,可惜大婚头一晚便独守空房,到了婉仪主子面前,就是冲着皇上也得给三分颜面啊。”
冯丫头点头,“可不是……后来关皇后不但没有再找婉仪主子的麻烦,甚至还赏了西瓜过来,连我们这些粗使丫头屋里也都赏了,你想想,这节气,围着火炉吃西瓜,那是有多爽……”
众人也频频点头,有人猜测,这婉仪主子,恐怕马上就要高升。
他们如此议论纷纷,倒没人再注意段樱离了,段樱离打好了饭并没有吃,等她们议论完了,才端着碗回到听雪楼。
其实段樱离虽然知道宫中有所规制,但她到底也不是从底层上去的,不知道宫中丫头们是如此用饭的,这样一来,便是没有耳目,这消息来源也非常的丰富,只是这消息也非常浅显罢了,毕竟在这里用饭的,地位最高的也不过是五品庶妃的粗使丫头们罢了。
再往上,各宫都有小厨房,丫头们也都管理更严格,那才是真正非耳目不能打听到更多消息了。
而从食肆里听到的消息,多数是丫头们眼睛看到,而加入了自己的猜测,所以这种小道消息上面的人关注很少,也没有必要关注,因为这些猜测多数都是胡言乱语罢了,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也很少能够造成冲突与伤害。
回到听雪楼,将饭分给那两个没吃饭的粗使丫头,“你们吃吧。”
那两个丫头估计好多天没好好吃过饭了,段樱离甫一下院便看出她们面黄肌瘦。两个丫头也不客气,便将那份饭给分吃了。
段樱离又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个丫头到底是吃了段樱离的饭,所谓吃人嘴软,不能像之前那般无视于她,只好答道:“我叫小香。”
“我叫小芹。”
“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不能再这般懒散下去,要知道小主不受重视,也有你们的原因,无论是谁踏进这种萧瑟荒凉的院子也不会对这个小主产生好的印象。若是小主一直被人冷落,地位无法提升,那你们自然也都一直会受排挤,就像今日这碗饭,我可以让给你们这一顿,却不可能让给你们每一顿,瞧你们这境况,再这样饿下去,说不定会得了疾病,死在宫中。”
段樱离的话,二人其实也明白,可是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小香道:“小主不过是个答应,七品庶妃,虽然暂时地位是比秀女、答应、采女高点儿,可人家这三品没被称为小主,倒也无所谓,可咱们这位,虽被称为小主,却连个丫头都比不上。”
说着她还撇撇嘴,显然对段樱离的话不以为意。
段樱离冷道:“你们二人切勿将人看低,小主再怎么说都是主子,虽她此时伦落至斯,但总有一飞冲天之可能。
但你们都是丫头,将来若是努力些,最高也就是想办法弄个女官,说白了还是奴才。你们若是打定不想伺候小主的主意,便干脆将这小主踩在脚底踩死了,她将来若有飞惶腾达之日,自然不能将你们怎么样。
若是踩不死,被她有一日承了圣恩,你们的死期便也到了。再退一万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