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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所幸得那梳子并没有触到她的脸,她连忙后退了几步,“娘娘,您这是何意?”
关玉姬道:“我想划花你的脸!”
“你——”段樱离实在没有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接。
关玉姬又道:“你以为刚才,你真的可以躲开吗?告诉你,你躲不开,不过是我终究要顾着圣上,他若知道你的脸花了,必定不会放过我,我在他那里的些许好感,便也就没有了。你放心,因为他,我不会伤害你的,但是终归有一天,他会不再爱你。”
*
关玉姬的病势在当晚又沉重下去,慕风匆匆赶到的时候,关玉姬正将药碗摔向段樱离,“是你,是你要害我!我才不要吃你的药!”
汤汁溅了段樱离一身,慕风见状却从她的身边一闪而过,到了关玉姬面前,将她轻拥在怀里,“你怎么样了?”
“圣上,你看!”关玉姬将衣袖扯起些,便见到她的胳膊上都是红红的瓶盖大小的斑点,乍看起来非常的吓人,“我下午虽然觉得昏昏沉沉,但也只是寻常的风寒罢了,吃了她的药以后,却变成了这样,说不定再过一会,就会曼延到脸上,我等于是毁了容!若是如此,我不活了!”
慕风的目光落在段樱离的身上,“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斑点不会曼延到脸上,还有,娘娘并非风寒入体,而是患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其实在喝我的药之前,这斑点已经出现了吧?只是娘娘并没有告诉圣上。”
“你胡说!你胡说!”关玉姬像是气急了,气喘吁吁的恨不得扑上来将段樱离吃了一般。
慕风道:“那这到底是什么病呢?”
“我只知道这像是一种热毒,而我给娘娘用的药,也是清热解毒的,只是药效一下子难以发挥,才会有看起来病势愈发沉重的样子。”
“圣上,您不要信她的花言巧语,她仗着自己懂得医术,便随意诓人。这里还有许多小太医呢,我要他们替我诊治,但凡是心地善良的医者,是绝不会骗人的,而且他们都是段樱离选拔出来的,自是对段樱离感恩戴德,想必也不会故意的乱说害他们的代总管,所以我要求验证。”
“圣上,您要相信我,这种病势很是奇怪,相信小太医们不一定能够依断准确。”段樱离可不希望再有别人插手,否则这事会越来越麻烦。
关玉姬听闻,哭了起来,“圣上,我父亲刚刚才去世没
多久,看起来我也陪不了圣上多长时间了,这贱人,定会害死我。”
见她害怕的仿佛快要疯了,慕风只好道:“这样吧,就叫小太医也来诊断诊断,好让皇后安了心。至于樱离你,回太医署休息两日,皇后娘娘的病,暂时不用你管了。”
既然他如此说了,段樱离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点点头,“是。”
段樱离回到了太医署,另外两个小太医则奉命去替关玉姬诊治,把脉结果是,关玉姬只不过是受了风寒,但因为误食药物,不但没有将风寒赶出体外,反而浮于体表,若继续下去,只怕最后的结果是皮肤溃烂流脓致死。
关玉姬服了两名小太医开的方子后,第三天身上的红斑消失。
段樱离听到这个消息后,似乎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甚至也根本没有责问两名小太医,反而是整天留在药房,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381。药出了问题
一天晚上,段樱离正在配药,她这些日子总是配药到深夜,便见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一礼,“代总管大人,圣上要您去明月阁一见。燔”
段樱离放下手中的药,这小宫女看着有些面生,她心生紧惕,道:“你是哪宫的宫女,以前没有见过你。”
“奴婢以前是粗使丫头,最近才由红俏姐姐调到甘泉殿伺候。”
听到官红俏的名字,段樱离心头的那点疑虑又打消了,便随着小宫女往明月阁而去,到了阁内,却见一盏灯笼挂在角落,光线昏黄,灯下却并没有任何人,桌子上的棋盘倒是凌乱的,仿佛刚刚还有人在这里下棋,这会子却离开了。
段樱离走进来,凝眉观看桌上的棋盘,赫然发现上面有几缕血迹,微微吃惊之下便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身后的小宫女却忽然出手,在她的脖颈后面敲了下,她闷哼了声倒在地上。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是被几个丫头的说话声吵醒的,渐渐地看清围着自己的便是别宫的几个丫头,此时正疑惑地议论纷纷,“这不是代总管大人吗,您这是怎么了?”
“是啊是啊,您怎么睡在这里?”
“唉呀,你的唇角……”
段樱离抹了把自己的唇角,手上沾了红,略有腥气,放在鼻端闻了下,心里略惊,却尽量镇定地站了起来,“没事,我没事,你们都去忙吧。”
“啊呀,这是一个人吗?”
随着这丫头的叫声,众人把目光落在段樱离身后的石桌下,原本她坐在那里的时候,挡住了里头那人,现在她一起来,里头那人便无所遁形,那人脖子上染着血,面色苍白,双目圆睁,原本清秀的面容此时看起来可怕极了,死不瞑目的样子窠。
段樱离也吓了一跳,再回头看身后的宫婢时,见她们都是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两步。段樱离叹了口气,蹲下身将那女子的尸体从石桌下拉出来,仔细检查伤口,然后发现她的脖子处有两个血洞,竟似被人生生地吸干了鲜血造成的。
正在这时,关静已经带着人过来了,见此情景,不由分说便让人把段樱离给抓了起来。因为事情重大,段樱离先是被带到了慕风的面前,二人在这种情况下相见,慕风依旧云淡风清,似乎眼前的人,只是个与他没有多少关系的女子罢了。
“代总管,你自己说,是怎么回事?”
段樱离心中不快活,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却也知道此时生死关头,只能狠狠地瞪了眼慕风,这才道:“是有个小宫女来喧我,说是圣上邀我去明月阁相见,去了之后被人打晕,醒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旁边的关玉姬噢了声,“那小宫女是何人?”
“说是刚刚由官姑娘提到甘泉殿伺候的,我并没有问她的名字。”
“那你还认得她吗?”
“自然是认得的。”
关玉姬道:“圣上,单凭一面之词难以取信,现在既然有人证,不防让她找出那个人,替她做证,也觉得将这可怕的罪名错压在谁人的头上。”
慕风点点头,“好。”
过了片刻,甘泉殿的丫头们就全部都到了,段樱离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始终没有指出是谁,末了,只得向慕风道:“她并不在这些人中。”
官红俏这时道:“最近甘泉殿并没有新进入宫女,那宫女如此说,显然并不是甘泉殿之人。”
这时候,有个丫头端着汤药来送给关玉姬,段樱离一眼看到这个丫头,便指着这女子道:“是她!昨晚是她假传圣旨到了明月阁的。”
她此话一出,便是慕风也变了颜色。
而女子也吓得几乎端不住药碗,立刻跪了下去向关玉姬和慕风求情,“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呀,昨儿婢子整夜都在圣上和皇后的身边伺候,根本就没有出过宫,奴婢怎么可能去假传什么圣旨呢?根本不是这样!”
慕风之所以变了颜色,亦是因为,他的确能够证明这个丫头,昨晚整夜都在。这段时间关玉姬都在亲自画图,就是将国师生前所立功劳,用作画的方式表达出来,然后将会装裱于国师陵墓外陵内。轮到最后一幅,却是国师死亡这件事的图,关玉姬觉得自己画不出来,所以央慕风来画。
慕风感念国师生前之恩德,是以整夜都在做画,而关玉姬便与这个叫做茶花的奴婢在旁伺候,未曾离开。
这时茶花被段樱离指证,说是假传圣旨,显然是段樱离乱指了。
关玉姬见状,眼中浮起一抹泪雾,楚楚可怜地道:“臣妾知道她恨我,却没想到如此之恨,什么罪名都往臣妾的头上扣。若是昨晚臣妾不是恰巧与茶花陪了圣上整夜,今日这种指证臣妾如何辩白?所谓奴之罪,主为祸首,若臣妾无法辩白,恐怕以圣上对代总管大人的信任,臣妾今日便是以命相搏,也难保清白声誉。”
关玉姬越说越伤心难过,一时间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儿去,那茶花见状也跪下哭,“娘娘您别这样,身体才刚刚好,这样要哭
坏身体了,若圣上要责罚奴婢就责罚吧,奴婢宁愿被圣上责罚,也不想让娘娘如此伤心难过呀。”
这一主一仆说的情真意切,闻者心酸,见者流泪,若不是段樱离对自己的记性还是很有自信的,几乎也要怀疑是自己冤枉了他们。
慕风的眸子里也满是茫然,又问仵作,“死者的死亡原因有没有找出来?”
仵作答:“死亡原因乃是失血过多,对方很是残忍,用空心的管状物体刺入血管取血,使受害人全身血液流尽而亡。”
这时候,被一起抓来的最先发现段樱离的那几个宫女一齐道:“奴婢们发现代总管大人的时候,发现她唇角有血迹,就好像喝了人血似的。”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
“住口!”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似乎段樱离如何解释也不通了,恰在这时,又有几个太医院的小太医求见圣上。
慕风让他们进来,便道:“你们这时候见孤,是有什么事想根说吗?”
几个小太医跪下,显得有些惊慌害怕,偷眼看了段樱离一眼,才道:“圣上,发生了这种事,我们想有些事是不能再瞒了。”
说着他们从怀里拿出数十张纸,双手呈给慕风,“这是我们从代总管的桌案上发现的,上面研究的是起死回生之法,其中便有以人的鲜血为药引的方法。其实这些天,代总管都在研究这些事,小的们觉得很不妥,但惧于代总管的权力,因此都不敢多说什么,可是如今,眼见着有人被取血而致死,小的们害怕再隐瞒下去,还会有人遇害,所以不得不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