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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句话,姬尔安果然将手收了回来,又回到他先前坐的位置,跟着“哧”的一声响,赵竹心的穴道应声而解,她看脚下一如小指指甲大的东西闪闪发亮,便拾了起来,拿在手中发现是一粒小小的夜明珠,笑道:“姬公子出手真是大方,这夜明珠小巧精致,想必比寻常那些大的夜明珠更值钱吧?”
姬尔安笑道:“你倒识货。”
“那小叫化子就多谢大爷赏赐了。”
姬尔安见她竟将夜明珠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冷哼一声道:“不是我不会欺负一个无力还手的乞丐,而是本公子对你实在没兴趣。”
很奇怪,女人不喜欢男人对她们轻薄,可你若真的说对她没兴趣,她却又要生气了,赵竹心也不例外。
她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双眼狠狠地盯着姬尔安,笑道:“如此是最好的。”将怀中的东西放在桌上,说:“这是赵帮主的诚意。”刚刚姬尔安听她说,她带来的是丐帮之宝,既放在怀中,自然不会是众所周知的打狗棒,姬尔安猜到一定是那块绣着丐帮帮规的补丁布了。这时见赵竹心放在桌上的正式一块紫红色的破布,那块布污秽破旧,姬尔安竟不愿伸手去碰。
其时,人们虽都知道这补丁布是丐帮一宝,可是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它究竟有何珍贵之处。
赵竹心道:“公子想必知道这是什么,赵帮主吩咐了,只要明日之事成功,日后公子可带着这样东西到丐帮找他。那时公子可向他提一个要求,赵帮主便会集丐帮之力为公子效劳。”
姬尔安笑道:“他可以号令丐帮吗?”
“现在还不能。”
姬尔安问道:“赵帮主的条件是什么?”
“不得有损丐帮威严,并助他树立帮中威信,以便日后夺回真正的帮主之位。”
赵竹心又将一封信交给姬尔安,说道;“这是赵帮主的计划,公子到时依计而行,明日他们想要结盟的事必定不成。这笔交易公子稳赚,不必再犹豫了。”说完开门便走,姬尔安还没能来得及反应。
两名手下和庞离见一个人影闪出,赶紧回屋查看。一人问道:“公子,可要将她追回。”
“不必了。你们两个退下,我跟庞离有话说。”
二人应声退下。
姬尔安让庞离坐下,庞离恭恭敬敬谢了,方才坐下。
“你我何时变得如此拘谨了?”
庞离没有回话,姬尔安继续道:“听说你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家里人很担心。我以为你最多在长安城外转两圈就回去了,没想到竟到了这儿。一路可还平安?”
“还算顺利,多亏刚刚那位赵姑娘帮忙,才能化险为夷。”
“呵。”姬尔安听了,发出一声冷然的轻笑,说:“你倒是不忘处处替她说话,看来这个小乞丐在你心里的地位不低啊。”
“她是我的朋友。”
“你记住,不是所有的朋友都靠得住。有时候,出卖你的是你最意想不到的人。”姬尔安将折扇在手中轻轻碰了几下,问道:“你这次出来……到底所为何事?”
庞离讪笑低头,答道:“不敢欺瞒公子,公子也知道,我家里人一直把我当成掌中宝,生怕我受一点伤害,可毕竟我已过弱冠之年,我只是想向他们证明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让他们知道,没有他们的照顾,我也可以活得很好,所以才做出这等令父母担心的不孝之事,不过我还是想请求公子暂时不要将我的行踪告诉给我的家人。”
姬尔安答应道:“既是如此我可以暂时为你保密,但你一个人在外总是不安全,不如这件事一过,我派两个人给你,路上有个照应。”
“多谢公子关心,可是……”
“哎,还可是什么,我的话你也敢反抗不成?”
“不敢,多谢公子。”
第十章
第二天卯时一刻,丐帮便召集各武林人士重聚玉皇顶,其时正值旭日东升,东方由黯黑色渐渐变成橙黄色,太阳缓缓从远处升起,逐渐由一点变成一个金黄的大圆,却不刺眼。所有的绚烂都集中在东方,一条橙黄色的直线将太阳托起,天色黑黄分明,慢慢的四方皆亮。
众人都被眼前的壮丽景观所吸引,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昨日小弟身体不适,耽搁了众位朋友一日,今日以这番奇景作为补偿,权当赔罪。”这时众人才看见坐在正东方,被阳光映出的小而瘦削的人影。
这位赵帮主始终是神神秘秘的,除了丐帮帮众,其他的人当真是连他的影子也未瞧见过。现在众人看见那帐中之人竟是那般瘦小,不免还是有些惊奇的。
听赵帮主说道:“昨日已经说过,这次请各位来就是想跟大家交个朋友,如少林、武当各派一样,日后同气连枝,一方有难我们八方支援,从此江湖上谁也不敢小觑了咱们。”
众人听了这话,有的觉得不错,日后若能事事得丐帮相助,岂不是方便的很。可也有人怀疑丐帮的目的,毕竟丐帮的声望已是极高的,哪里还需要外人相助,难道他丐帮当真为我们着想不成?
“各位……”曲长秋见众人议论纷纷,于是说道:“少林、武当、峨眉等门派之所以长存武林,成为人人敬仰的泰山北斗,还不是因为他们相互携手,一派有难,其他各派定会相助,试问这几大派联手,有谁能敌?如是,在座的各门派联手,又有几个能敌?”
这话倒是不错,今日泰山上聚集的帮派虽都不大,但说小却也都不小,若是联起手来也不知对整个武林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这些人之中多是邪魔外道,到时只怕整个江湖就要天翻地覆了。
“哈哈哈……”正当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讨论时,一阵笑声响彻泰山之顶,接着听一人道:“说的好听,丐帮不是想做武林盟主吧?”
众人都循声望去,说活人便是那冒充罗漫山少主的姬尔安。
曲长秋道:“无花少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姬尔安道:“别无他意,这群龙不可无首,在下只是想问,我们定下盟约后,由谁主持大局?少林武当也要分个先后的。”
曲长秋道:“少主此言不错,若没有个法度,没人主持大局,我们终究还是让人一击便碎的散沙。至于这个人选嘛,自然是大家伙来推举一位能够让大家伙心悦诚服的人。”
姬尔安嘴角现出一丝不屑的笑,不用他开口,卫恒那火爆脾气已按捺不住,双掌一击,喝道:“好啊,原来你们想将我们都收在你丐帮门下,是想让我们这些人都为你们丐帮卖命,是也不是?”
曲长秋笑道:“卫掌门误会了。敝帮并无并派之意,大家合作以后就是朋友,任哪位朋友有所吩咐,丐帮第一个帮忙。而且刚刚曲某也说过,这日后的盟主由大家来选,怎就见得定是我帮中人,这也有可能会是你卫掌门,不是吗?”
卫恒这人脾气不好,性子也急,遇事不愿动脑子去想,别人说什么他便都觉得不错,开始听了姬尔安的话,便认为丐帮有并派的阴谋,现在听曲长秋这么说也觉得在理。
“说的好。”姬尔安轻轻击了两下掌,说:“曲长老说,这盟主人选要让大家心悦诚服,妙就妙在这这四个字,此人定当是武功卓绝,智计过人,江湖地位能够比肩各大门派,又极具统帅之才的。”
曲长秋笑道:“无花少主此言甚是。”
“哼。”姬尔安冷笑,“智计武功还可较量,但论江湖地位,在座有哪一派及得上贵帮?”
曲长秋已有些不耐烦,只是他有意拉拢各派,不好在大伙儿面前发作,只是说道:“无花少主不可过谦了,江湖上有哪个敢小觑了罗漫山?”
姬尔安不接他的话,“啧啧”两声,说道:“昨晚有一个人鬼鬼祟祟混到后院,不巧却被我的属下撞到,本来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小贼,敢到丐帮眼皮底下撒野,可是看这人的服饰,却好像正是贵帮弟子。”说着他吩咐手下将人带上,众人看那人穿着破烂,身有七个口袋,应该是丐帮分舵的舵主。
姬尔安问道:“曲长老可认得此人?”
曲长秋看那人眼熟得紧,可一时也想不起是谁,见他一身打扮确是帮中弟子不错,而且已是分舵舵主,地位已不算低了。庞离却认得这人就是在广平府客栈接走阎王爷的那位常舵主。
“这……”曲长秋正迟疑间,一旁的八袋长老王孝仁悄声道:“此人不是本帮广平分舵的常济海吗?”
曲长秋问:“你识得他?”
王长老道:“不久前他在长安立了功,还是你亲自提拔他为广平分舵舵主的,难道忘了?”
这么一说,曲长秋方有了印象。一个月前,他派人到长安去取一样东西,被派去的人也不知是取什么东西,只是按照指令行事。他们拿到手的只是一封信,岂料半路还是出了意外。当时去的一共是五个人,最后回去复命的却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便是常济海,而另外一个人也因伤势过重,在回来的第三天离世了。曲长秋赞他有勇有谋,办事得力,常济海本已是五袋弟子,于是将他为升广平分舵舵主。
他二人说话声音虽小,但姬尔安却听得清清楚楚,此时笑道:“曲长老认得就好。昨晚我的手下撞见此人正欲向后院的井中投毒,不知几位长老和赵帮主可知道此事啊?”
在座众人听了都是一惊,心中都在想:此人既是丐帮的人为何要向井中投毒?难道丐帮真的在策划什么阴谋,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我倒是想听听赵帮主的解释。”姬尔安咄咄逼人。
“这……”帐中人不知如何作答。
曲长秋说道:“此人虽是丐帮弟子,但……”不等说完,姬尔安打断他:“我问的是赵帮主。”他言语冷峻,一句话说出来仿佛带着天生的威慑力,竟令曲长秋不自觉的顿住了,下面的话竟没说出口。
帘内的赵帮主隔了一会儿才说:“曲长老的话便是小弟的话。”
姬尔安道:“哦,既然丐帮事事都是这位曲长老说了算,这人是不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