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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家”就是姬尔安。
原来庞离早就在几天前见过了吴寿,同时知道了自己父亲想杀姬尔安的消息。所以那天在客栈他才敢冲进房间,喝止那刺客行刺。为了保护姬尔安,他决定留在姬尔安身边,以使自己的父亲投鼠忌器。这也是为何他这几天闷闷不乐的原因。
吴寿觉得这位九少爷的话未免有些傻气,劝道:“将军早已不愿屈居在他之下,他也决不会容许将军长期手握兵权,他们这一战本就在所难免,九少爷又何必如此难过?”
在庞离的眼里父亲和姬尔安是可以和平共处的,他们之间的对战根本是毫无意义的,因此吴寿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如果我坚持不跟你回去呢?”
吴寿微笑道:“那么小人也没有办法,将军是九少爷的亲生父亲,少爷虽未必帮将军的忙,但至少不会出卖将军。可是其他人……”说到这里,他晶亮的眼睛看向了那顶精致的小轿,缓缓续道:“必要时,也只好让他们永远闭嘴。”
庞离颤声道:“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吴寿突然跪在庞离面前,说道:“吴寿既是保命也是尽忠,得罪公子处,还望公子见谅。只是今日公子若不肯回去,小人没法跟将军交代,到时也只有给轿子里的姑娘做陪葬了。”他这句话软硬兼施,看似恳求,实含威胁,当真是令庞离束手无策。
“好,容我跟赵姑娘单独说几句话。”庞离无可奈何,语气中全是哀伤之情,“说完我就跟你回去。”
吴寿笑道:“没问题。”他起身,让祁老大解开了赵竹心的哑穴,随后二人连同轿夫一起退到两丈以外的地方。
庞离走过去,掀开轿帘,只是叫了声“赵姑娘”便不再说话了。
赵竹心看他擎着帘子,傻站在那里,便说道:“坐进来吧。”庞离略有一丝迟疑,最终还是挨着赵竹心坐下。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赵竹心问道。
庞离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过了良久,才说一句:“我要回家了。”这是一句废话,刚刚他们的对话,赵竹心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说,我来问你。”赵竹心有些急了,她知道吴寿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你父亲要杀姬尔安?”
庞离虽没有回答这句话,但赵竹心已经知道答案。她继续问道:“为什么?姬尔安到底是什么人,他能够威胁到庞将军的地位吗?”
仍是沉默,庞离始终也没有开口。赵竹心待要再问的时候,他忽然阻止道:“别再问了。你知道这些对你没有好处,我怕他们会伤害到你。”
赵竹心见他始终如此关心自己,心里着实感动。柔声说道:“你留下来,是为了保护姬尔安?”庞离轻轻点了点头。赵竹心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回去吧,我想他能保护好自己。他的本事和心机都比你想象的要好。至于我,我也会照顾好自己,何况还有平哥哥在,没有人能伤害我。”她虽这么说,可今天她还是被祁老大抓了来,教庞离如何放心得下?可就算他不放心又能怎样?
第三十五章
庞离本来与赵竹心并排坐着,说话时眼睛也一直看着轿帘的方向,此刻他将头转向赵竹心,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她,她是那么美丽,那么朝气蓬勃,现在他就要跟她说再见了,他是那么不舍,刚要掀起轿帘,庞离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赵姑娘,我忽然想到你身上的毒,也许有一个人可以解。”
赵竹心笑道:“什么毒啊?我是被祁老大点了穴道,她当然可以解。”
庞离道:“你何必瞒我?开始那个大夫说你中了毒,我的确不信。可是给我药材的那位姑娘也这么说,她的药那么灵,看病也一定很准。”
赵竹心勾起一弯浅笑,说道:“你有很多不能说的事,我也一样,我不是有意瞒你。不过你放心,我有法子解毒的。”
“当真?”庞离知道赵竹心说话总是真真假假没个定数,也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说道:“给我药材的姑娘说不定可以帮你,也许你的腹痛,她也有法子治的。”
赵竹心笑道:“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相信人家,那姑娘一定美极了。”
庞离略带嗔怪道:“你还有心跟我开玩笑。”
“好,那么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找她?”
庞离自信地说道:“我见过那位姑娘的样子,回家之后让人把她的肖像画出来,再派人去寻。”
赵竹心从未见他如此信心满满的样子,显然他对自己的家族实力十分自信。又听他喃喃说道:“不过那位姑娘说什么‘只医病,不医人’倒不知是什么意思。”
“只医病,不医人?”赵竹心重复了一句,低声嘟囔道:“难道是她?不对,你说是个姑娘,可那人起码也有五十岁了。”
“你认得她?”
“想是我记错了。”赵竹心展开笑容,说道:“我们别尽说这些。你放心回家去吧,我保证,如果以后你想喝酒了,我一定还会陪你,直到到烂醉如泥。”她好像越说越开心,渐渐笑出了声音。庞离也陪着她笑,可二人眼中都噙着泪。
不远处的吴寿和祁老大听到笑声,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在奇怪:“面对离别他们居然还笑得如此开心?”
然后他们看见庞离走出了轿子,便一起走了回去。
庞离吩咐道:“解开她的穴道,我们就动身。”
吴寿微微一笑,说道:“九少爷以前从不会怀疑别人说的话,此番倒真是成长了。”于是吩咐祁老大解开赵竹心的穴道。
赵竹心走出轿子,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含微笑。她经历了太多不再相聚的离别,每一次她都在哭,只有这次不一样,因为这次要走的是她自己。
庞离依依不舍道:“我走了,你保重。”他边走边回头,直到赵竹心微笑的脸庞淹没于夜色。
密林中寂静了很久,只有树叶的沙沙声。赵竹心接住一片正在下落的树叶,幽幽问道:“真想不通,吴寿用什么方法可以让你这种人为他做事?”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祁老大,道:“我这种人是什么意思?”
“逍遥、自在,不缺少银子,不爱慕名利,更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你,因此根本没有办法让你为其他人做事。”赵竹心轻声说道。
祁老大笑了,但笑声似乎有些无奈,她说:“我也曾落魄过,也曾受人恩惠。因此我虽不在意金钱名利,也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但欠下的债不能不还。就像你,可以因为庞公子施舍的几两碎银子,冒性命之危救他一样。”
“连这个你也知道?看来我真不得不佩服你。”赵竹心深深叹了口气。
祁老大道:“我做一件事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因此就要对与这件事相关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说完她已准备离开。
“等一下。”赵竹心拦住她,“我的朋友在哪里?”
祁老大反问:“偷香楼的那位朋友?”
赵竹心道:“不是,与我一起到宴芳阁的朋友。”
“哦。”祁老大仿佛才想起来赵一平这个人,她说道:“他是被一个蒙面人引出去的,那个人不是我派去的。不过你放心,他既是在风波庄不见的,我一定会帮你把他找回来。”
赵竹心道:“多谢。”她对祁老大的话很信任,祁老大说能办到的事,就一定可以办到。
跟着祁老大又回头补充了一句:“路上的埋伏,我已经替你打发了。我只是答应吴寿带你到这来,令庞公子跟他回去,所以在我的地方,他别想动你。”
感谢的话已不必再说,赵竹心向祁老大点了点头。
她一个人,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钱塘江边。此时潮水早已褪去,太阳还没有升起,天边只有一条银色的亮光,江边只有一个瘦小的身影。
原本有些微醺的姬尔安,一个人走出偷香楼,被秋风吹得有些清醒,竟也来到了钱塘江边。他看着那瘦小的轮廓,仿佛是在哪里见过。
“你怎么在这?”姬尔安问。
赵竹心回头,见是姬尔安,本也想问同样的问题。姬尔安见她没有回答,又问道:“看来对付曲长秋,你已信心十足,否则怎么会如此悠闲?”
“因为我想把这几天留给自己,然后一切听天由命。”赵竹心的语气异常的轻松。
姬尔安笑道:“难得姑娘如此洒脱。”
赵竹心闭着眼睛,迎着朝阳的方向,良久没有说话,姬尔安也同样静静地站在她身边。周围只有大自然的声音,可赵竹心的心并不能像她说的那么潇洒。
她突然问姬尔安,道:“那个刺客是你杀的,对吧?”
一时间,姬尔安倒是没反应过来,他还沉浸在秋风混着潮水的一片冰凉中。但很快他就明白
了赵竹心那句问话的意思。只是嘴上仍然问道:“你说什么?”
赵竹心对她的装傻毫不理会,说道:“客栈那个鬼面杀手是你杀死的,对不对?”
姬尔安问道:“你是说我生病的时候,要来杀我的那群人?当时我昏迷不醒,也是事后听唐叔告诉我的。听说当时房间里只有你跟我,你为了阻止杀手接近我,还差点受了伤,我还没有感谢你呢。”
赵竹心问道:“那鬼面杀手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姬尔安得意地笑道:“许是我运气好,他才想动手杀我,恰巧赶上了阎王索命。”他那笑容真让人觉得有些欠揍。
赵竹心不仅没有揍他,反而笑脸相迎,“恐怕索命的不是阎王,是你吧?”
“姑娘何出此言?”
赵竹心此刻又是一副精明冷静的老成模样,以凌厉的目光盯着姬尔安,说道:“那晚你的确
喝了很多酒,也的确淋了雨,但醉酒是假,感染风寒也是假。那个杀手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死了的,我发现在他的喉部有一个小小的红点,起初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唐三哥又急着埋尸,我根本没有机会检查尸体。”姬尔安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话。赵竹心继续道:“后来我偷偷跟着唐三哥出去,在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