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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没有机会检查尸体。”姬尔安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话。赵竹心继续道:“后来我偷偷跟着唐三哥出去,在他离开以后,我又将尸体挖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我发现他的喉部有一根极细小的针,就是那根针要了他的命,而且那根针很明显是从前面射进他的咽喉的。”
姬尔安听了,赞道:“姑娘不仅观察入微,而且勇气可嘉,竟敢一个人去挖尸。”他心里却想:唐叔平时做事很谨慎,这次被她跟踪竟未能察觉,看来赵姑娘已经可以不知不觉驾驭她体内的真气,配合她高超的轻身功夫,的确不易被人察觉。“不过就算他是被人杀死的,又怎么会是我呢?你不是也说我染上风寒,烧的很厉害,怎么又会是假的呢?”
赵竹心道:“我想以你的内力,要使全身发烫应该不难吧?我想当晚唐三哥应该就在暗中保护你,所以就算醉酒和染病都是真的,也没关系。至于大夫说的话,只要唐三哥在请他来的时候打点好就可以了。”
她一想到自己那晚与姬尔安相拥取暖,对方竟全都看在眼里,顿时羞得满面通红,瞬间又变成一个害羞的小姑娘。
姬尔安爱极了她这娇羞模样,也忘记刚刚两人的针锋相对,对赵竹心所推测的事也坦然承认,柔声说道:“我做这些无非是为了自保,总不能任他们为所欲为。”
其实赵竹心当晚跟踪去处理尸体的唐叔,但终究还是未鼓起勇气检查尸体,她刚刚也只是碰碰运气,本来她并没指望姬尔安会亲口承认。
“你是不放心庞离对吗?”赵竹心又问道,“你想留他在身边做挡箭牌,却又怕他有害你之心。”
姬尔安并不否认,理直气壮道:“没错,他父亲想置我于死地,对他,我总不能不防。”
这虽是人之常情,但赵竹心还是为庞离宁不平,“他从未有过害你之心,而且想要保护你。他是在几天前才知道庞将军想要对付你的事,便决定留在你身边,让父亲投鼠忌器。若不是刚刚他的家人抓了我以做威胁,他还是不肯回家。”
姬尔安急道:“你说什么?他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赵竹心劝道:“庞离是无辜的,别再拿他做人质了。”她忽然觉得对眼前的人有些失望,“你难道一点情谊也不顾吗?”
姬尔安厉声道:“你可知我若是顾了情谊,就是弃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性命于不顾!”
赵竹心似乎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又好像明白,她呆呆地看着姬尔安,目光中既是不解,又是哀伤。很久,她没说一句话,转身欲离开。姬尔安不知她为什么会那样看着自己,忙伸手拉住她,说道:“这段时间太危险了,让我陪你一起回去。”赵竹心轻轻挣脱了手,没有说话,姬尔安便静静地跟在她身边。
回客栈的一路,两人没再说一句话,姬尔安始终落后一步跟在赵竹心身后。到了客栈,天已经大亮,唐叔00和赵一平也早等在客栈里,见他们回来忙迎了上来。
赵竹心见赵一平毫发无损,也放下心来,问他去了哪里,他夹缠不清地说了半天,赵竹心大致知道,他在宴芳阁遭到蒙面人攻击,一路追着对方出去,最后还是被对方跑掉了。至于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赵一平当然一概不知。
“那你怎么回来的?”赵竹心问道。
赵一平道:“宴芳阁那个哥哥说,你让我回来等你。”
唐叔插口道:“对方将赵公子送回来,说是姑娘跟我们公子在一起,最晚辰时一定回来。”
赵竹心在心里暗暗惊叹:“祁老大真是神通广大,好像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若能得此人相助,除掉曲长秋简直易如反掌。”
姬尔安听了他们的对话,问起宴芳阁主人的情况,赵竹心也未隐瞒,将祁老大的情况说了,姬尔安也想不到偌大一个风波庄竟是一个女人在经营。
“也是她将我擒去要挟庞离的。”赵竹心补充道。
姬尔安关切地问道:“她没伤害你吧?”
赵竹心看了他一眼,忙又避开他的目光,轻声回道:“没有。”跟着便回房去了。姬尔安总觉得她好像在躲避什么,即便阅女无数,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位赵姑娘的情绪总是如此瞬息万变。
第三十六章
接下来的一天,姬尔安也没再见到赵竹心的身影。直到晚饭的时候,唐叔将饭菜端到房间里,说是赵竹心亲自做的,让他端进来给姬尔安。
姬尔安忍不住高兴,笑着吩咐唐叔出去。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哪里都好,就是太过害羞了些。”他胃口大开,将饭菜吃了个干净。
饭后觉得有些困乏,便倚着床想小憩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之中,姬尔安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字。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问道:“谁?”然后清晰的听见窗外有人唤着:“尔安。”声音那么温柔,那么熟悉。姬尔安听了一惊,“你……”他忙冲了出去。
眼前人影一晃,姬尔安想也不想就跟了出去。那影子行动极快,如鬼似魅,但总是能让姬尔安跟上她。直到一处崖边,“影子”才停下来,山风吹得她衣袂飘飘,青丝披散在白色的纱裙上,随风而动。
姬尔安站在她身后,不敢置信眼前这“影子”就是他想的那个人。
“云枝,是你吗?你还活着?”姬尔安从未如此小心翼翼的说过一句话。
那“影子”道:“尔安,你为何如此待我?你真的关心我的死活吗?”声音充满怨怪。
“怎会不关心,得知你的死讯,我真的很伤心。”他顿了一下,接道:“朕又何尝忍心将你送进冷宫?可你这两年变本加厉的行为,已令朕不能再维护你。黔中官员上下七十多条人命丧在你手,教朕如何不闻不问?还有天威镖局那些人,他们又有何过错?”
云枝听到他的责怪却没有回应。姬尔安又说:“但朕已吩咐下去,在朕回宫之前不准任何人动你一根汗毛。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违抗圣旨?”
云枝淡淡地说道:“是谁又能怎样?就算别人不动手,那么你回宫之后呢,打算如何处置我?”她冷笑一声,接着道:“恐怕皇上还要感谢那个人,省得皇上亲自下旨杀我。”
姬尔安道:“朕从未想过要杀你,但作为一个皇帝,朕不能任由你滥杀无辜。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你到底有何苦衷不能对我说?”
云枝深深叹气道:“罢了,你要做一个好皇帝,可你一双眼睛如何能看尽天下事?那些人罪有应得,可你却认为他们是无辜。呵,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朕不知道,是你从来也不肯跟朕说。”姬尔安压着心中的情绪,语气平和地说着,他永远让自己保持着那种冷静而高贵的姿态。
姬尔安试着向前靠近了两步,云枝立刻喝止道:“别过来!”然后又恢复平和的语气,“如今我已不在乎这些是是非非。我只求皇上一件事,请皇上派人将我的尸身送出宫,安葬在城外五十里处的那个山冈上。”
听了这句话,姬尔安不免吓了一跳,“你……你说,你是想告诉朕,你现在只是魂魄而已?”饶是他在沉着冷静,也不免惊诧。忽然,白影一闪,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跟着他感到头越来越沉,努力使自己清醒,可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一觉醒来,姬尔安发现仍睡在自己的床上,于是怀疑昨晚是自己在做梦,可感觉又太真实,而且他想不通云枝怎么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思绪尚未明了,就听见赵竹心和赵一平吵吵嚷嚷的声音。于是轻轻推开房门去看,原来他们在玩木射①。唐叔也在一旁看得出神,连姬尔安出来他也没有发觉,只见他面带浅笑,眉眼间尽是温情,他是唐家兄弟之中最少言寡语的一个,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在姬尔安的记忆里好像从未见过唐叔如此模样。
这时赵竹心又打中了红色的“良”字,乐得手舞足蹈,“哈哈,平哥哥,你再打中黑字可就要输了。”
赵一平一脸不服气,说道:“你瞧着好了。”手里拿着球斟酌着,瞧准“仁”字木桩抛了出去,可还是未击中,但还好也未击中黑色字的木桩,那球从“仁”字和“慢”字两个木桩间滚了过去。赵一平失望地撅起嘴,赵竹心在旁边喊道:“哦,你快输了,哈哈。”
“赵兄弟,我来帮你。”姬尔安将球捡了回来。
赵一平拍手笑道:“太好了,有姬公子帮我,竹心妹妹,这下该换你输了。”
姬尔安问赵一平:“我们打哪个字?”
“哎,等一下。”赵竹心抢过姬尔安手中的球,说道:“你们两个人,我一个人,不公平。唐三哥,你来帮我,我们一队,他们一队。”说着去拉唐叔。
唐叔愣愣地推脱道:“不,我就……我就不玩了。”谁料平日里如此沉着冷静的人,此刻竟连话也说不好了。
姬尔安道:“什么不玩了,来来来,一起一起。”他倒似玩性大发。唐叔不敢违他的意,只好也加入他们。
姬尔安果然帮赵一平投中了一个红色的字,赵竹心不服气地将球夺过来交到唐叔手上,说道:“唐三哥,我们打那个‘智’字。”
唐叔接过球,竟有些局促,都不知道眼睛该看哪。赵竹心觉得他这个样子实在比平时可爱多了,抿嘴笑道:“我们这是游戏,不分主仆,你可别让他。”说着用眼睛瞟了姬尔安一下。
姬尔安“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哎,没错,唐叔,朕……真不用你让,你若不尽力,我才不高兴。”边说边挽起衣袖,顿时玩心大起,跟赵竹心你一句,我一嘴的边玩边吵,唐叔也渐渐融进欢乐的气氛之中。
一时赵竹心这边赢了,又是手舞足蹈,又是对姬尔安做鬼脸的;一时姬尔安这边又赢了,也像个大孩子般,笑着向赵竹心示威。姬尔安上一次这样尽兴的玩耍,恐怕已经是十二三年前的事了。
小小的后院吵吵闹闹,欢声不断,即使现在天气渐渐转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