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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她不在房里?”姬尔安问道。他没等赵一平回答,抢进屋去,发现床上只有他的两件斗篷,哪有赵竹心的人影。于是立刻叫来唐家兄弟,吩咐道:“赵姑娘不见了,赶快分头去找找,别让她遇上危险。”
唐家兄弟领命出去后,姬尔安看了看赵一平,说道:“我们也一起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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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畔石桥上,两个美丽的倩影相距三尺而立。前面一人身材高挑,窈窕无双,身着一件蓝衣。
“蓝姑娘引我出来,有何指教?”站在后面这人正是赵竹心。
前面那人“咯咯”娇笑着扯下脸上的蓝纱,笑道:“姑娘还记得我?那么姑娘为什么要跟出来呢?”此人正是偷香楼的主人蓝婼。
赵竹心笑道:“真是新鲜,你反来问我为何跟着你出来,难道你本来是不希望我跟过来的?你有话最好快点说,否则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很快就会找来的。”
蓝婼仔细将赵竹心打量一番,赵竹心任她打量,不动声色,听她说道:“蓝婼只是想看看姑娘而已。”
这下赵竹心倒不得不稀奇了,“看看我?我难道长了三头六臂?”
蓝婼道:“正是因为你没有什么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我才奇怪。奇怪人家为什么喜欢你。”
“蓝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蓝婼毫不掩饰地说道:“姬公子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我很中意他。那天晚上在偷香楼……”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赵竹心没有让她说完,本就是做出来的笑容,现在也没有了,“干嘛跟我说这些?”
蓝婼道:“说句不害臊的话,我是有心跟着他的,可人家却不稀罕。”她叹了口气,继续道:“他不肯接受别的女人都是因为你,所以我要看看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如今见了也没觉得哪里特别啊。”这位蓝姑娘说话倒是坦率。
对于这些话,赵竹心本是不敢相信的,可蓝婼完全没有必要费力来跟她撒这个谎。
“我只不过是个要饭的小乞丐,会有什么特别?蓝姑娘花颜月貌,舞姿动人,要说有人不喜欢你,那人一定是个傻瓜。”
蓝婼朝手中哈了哈气,轻轻搓手道:“纵是乞丐又如何?你是什么身份与他中不中意你有何关系?且别说这些,你也不用赞我。我只问你,你可也中意他?”
赵竹心心中想道:“我原以为自己常常无理耍赖,已经是不害臊了,竟没想到这位姑娘更是大胆,这些话也是随便问的吗?”每当面对男女之情,赵竹心总像变了一个人,蓝婼敢问,她却不太好意思回答,于是说道:“这又跟姑娘有什么关系?”
蓝婼反问道:“怎么没关系?若是你们两情相悦,我无话可说,只怪自己没先你一步遇见他。可是如果你心里没有他,说不定我还有机会。”
“那么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请问蓝姑娘。”赵竹心问道:“姑娘在风波庄一定阅人无数,为何偏偏看中他?”
蓝婼笑道:“你还没回答我,却要我先回答你的问题了。人家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喜欢让别人做赔本的买卖。”
赵竹心道:“这是他跟你说的吗?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已经问了两个问题了。”蓝婼眼珠一转,嫣然笑道:“不过我比较喜欢第一个问题。风波庄里每日来来往往的人的确不少,我那偷香楼也是门庭若市,而且那天你也看到了,是我在选择客人,不是客人在选我。所以,凡是我愿意邀请的客人都是我中意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个。”
赵竹心听了,不免好奇,但她笑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对姬尔安的事如此上心呢?”
蓝婼叹了口气,无奈道:“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想安定下来的人。我看得出他生性风流,但奇怪的很,我就是觉得跟着他,以后绝不会再担惊受怕。再说了解女人也正是他的优点,这没什么不好。安稳的未必是身,而是心。”她展颜道:“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喜欢。”赵竹心听了蓝婼的话后,没有再次逃避这个问题,痛痛快快地答了两个字。
蓝婼听后并没有失望,笑道:“我虽不愿祝福你们,但听你这么说,还是为他感到高兴。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了。他的确跟我说了一些你们之间的事,他说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衣衫褴褛,脸上也脏兮兮的,他本来对你不屑一顾,可是他忽然看到你的那双眼睛,他觉得很熟悉。”
赵竹心嘀咕道:“哼,那次在泰山上他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还让人见了就讨厌呢。”
听蓝婼又说:“后来又好几次,他看到你的眼神都觉得似曾相识,尤其那种冷淡幽怨,他觉得那不是你该有的眼神。直到他得知妻子去世的消息,他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你那么熟悉。”
“什么?”
蓝婼道:“你不知他有妻子吗?他说,就是因为你那种眼神像极了他的妻子,所以他才觉得熟悉。”说完这句话,她见赵竹心愣愣地呆在原地,连眼睛也不眨一下,茫然问道:“你怎么了?”赵竹心仍是毫无反应。
“是因为他没告诉你,他已有了妻子,你在怪他?”
赵竹心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他妻子的事。”
女人总是了解女人多一点,蓝婼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你以为他只是将对死去妻子的爱转嫁到了你的身上,并非真的喜欢你,对吗?”她轻轻一笑,说道:“这个问题你大可放心,我也曾问过他的,他说……”
“别说了。”赵竹心打断她的话,说道:“我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蓝姑娘你不仅漂亮,而且热情大方,日后定会有个如意郎君能给姑娘想要的生活。”
蓝婼笑道:“借你吉言了。不过如果你日后不要他了,记得告诉我。我先告辞了。”说完纵身而起,飘然而去。真是个风风火火的姑娘。
赵竹心也不禁摇头笑了笑,小声说道:“我要他……死。”一张玲珑娇俏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她咬着牙说道:“害死姐姐的人就在眼前,让我怎么无动于衷?”
第四十章
近来海宁城内的乞丐越来越多,赵竹心回客栈这一路就见了十多个。客栈的拐角就有两个,两人挨得很近,一个倚墙站着,一个坐在地上。赵竹心掏出三个铜板,在那站着的乞丐碗中放了一枚铜钱,又在那坐着的乞丐的碗中放了两枚。跟着她并没有回客栈,而是去了那晚的废园。
她刚到废园没多久,刚刚那两个乞丐也来到了这里。三人见了面连招呼也不打,赵竹心便问道:“可有新情况?”
刚刚站着的那个乞丐说道:“曲长秋已经到了城外,只是还没有进城。”
赵竹心道:“请两位转告柳长老,帮主已在城中,一切静观其变。”
“是。”两人答应着退出废园。
赵竹心这才返回客栈。她到客栈的时候,只有唐季在,她见了唐季有些意外。笑问:“你怎么来了?王夫人她们呢?”
唐季道:“你放心吧,我将她和蕊儿安置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哎,对了,大哥二哥也来了,我跟他们说我们两个已经成了好朋友,他们很高兴呢。”
“那他们人呢?”
“都出去找你了。你怎么出去了也不说一声,我们公子可急坏了。”
赵竹心道:“我这一路不是经常如此嘛,是他自己大惊小怪。你一定有方法跟他们联络的,叫他们回来吧。平哥哥也跟他们在一起吧?”
“哎,奇怪,奇怪。”唐季一本正经地叹着。
赵竹心问道:“什么奇怪?”
唐季沉思片刻,“啧啧”两声,说道:“若是从前,一个姑娘跟我们公子相处这么长时间,早已乖乖的听话了,怎么你还是这个老样子?”
赵竹心问道:“你们公子是不是对每个姑娘都很好?”
唐季想了想,说道:“总之他对女人总是比较纵容一些的。不过,他从不会为了女人耽误大事,一向很理智,可这次对你却好像有些例外。”赵竹心并没开口问他对自己如何例外,唐季已在嘀咕了,“这次他居然放着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理,坚持要留在这里帮你。”
赵竹心眯着眼笑道:“你们唐家兄弟不是一向三缄其口的吗?你说这么多话,不怕你们公子责怪你吗?”
唐季跟她做个鬼脸,说道:“我去叫公子他们回来。”唐季自小与哥哥们跟在姬尔安身边,平日里都是谨言慎行,但他个性开朗,本是心直口快的性子,与赵竹心相处的这些日子虽然两人总是吵嘴,但有什么说什么,反而觉得痛快舒心。
近日,海宁城内格外的热闹,不仅叫化子比平时多了很多,更有不少武林人士聚集。其中有不少是赵竹心在泰山大会上见过的。
海宁城外的秋风比城里更大些,但这里也不冷清。曲长秋率领丐帮一众弟子正在此筹谋“肃清帮内叛徒,助庞大将军保家卫国”的大事。
“各位兄弟,请大家看清楚这两个人。”曲长秋命人挂起两幅画像,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的风流俊雅,气质高贵,女的杏眼明仁,妍姿俏丽,正是姬尔安和赵竹心。在场丐帮中倒是有许多弟子在泰山见过姬尔安,反而只有少数后下山的人见过赵竹心,但也不知她是什么人。
有人问道:“那位不是罗漫山的无花少主吗?”
曲长秋解释道;“大家有所不知,这人根本不是什么无花少主,我们都被他骗了。”他又指着赵竹心的画像,说道;“这个就是本帮的叛徒,就是她勾结外人在泰山大会上捣乱,意图毁我丐帮声誉。”
有人质疑道;“她难道是我们丐帮的人,我们怎么不知道?再说就这么个小姑娘能有这么大本事?”
曲长秋深深叹口气,满面愁容,说道:“大伙不知道这女子的身份,因此有所怀疑也是可以理解的。唉!是我们帮主遇人不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