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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宫装的少女依旧是晶莹剔透的模样,绯红的小脸闪过一丝惊讶,红得更加厉害,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乖巧地跪着,清甜的嗓音道:“熙儿参见皇上。”
这生疏的几个字从嘴里说出来,花熙熙叫得小心翼翼,却还是别扭横生。
楚夜阑的眉头挑了挑,凝视着她的目光更加专注。
而此刻他身边的小太监却倒吸一口凉气,护着那帝王,躬身朝那绝美的少女说着:“太子妃,这话可错了,您的身份不同,应该管皇上叫父皇才对啊……”
父……父皇……
跪在地上扮绵羊的某熙瞬间就纠结鸟……
不可否认,她现在的小脑袋乱作一团,那么久那么久没见过楚夜阑,再见到他的时候她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澄澈的目光只看了他一眼,还不敢仔细看清楚就忙不迭地跪下了,现在……现在还要……
她咬着嫣红的小嘴,小巧的舌头瑟缩着,险些被自己咬断!
丫丫滴,去SHI!让她管楚夜阑叫父皇,下辈子吧!
小太监见那小祖宗跪着沉默,急得满身都是汗,可对方是太子妃,他又不敢指着鼻子骂,只好嗫嚅着颤抖,小心翼翼地瞧着那帝王的脸色,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楚夜阑静默着等待,在没等到那两个字之后,唇边溢出一抹冰冷的浅笑。
算她识相,如果她真的喊出那两个字,他不保证自己不会一时冲动将她生吞活剥了吃掉!
现在后悔了?
花香萦绕中,那伟岸的身躯缓缓蹲下,修长的手指拾起地面上散落的竹简。
褐色的竹子上面,字迹已经干透,笔锋娟秀干净,虽说算不上好看,却透着一股叫人欲罢不能的灵气。
“是你写的?”他的指腹摩挲着那字迹,醇厚好听的嗓音弥漫在耳边。
花熙熙抖,抖抖抖,小手里的汗越来越多,她涨红小脸挺直身子,睫毛簌簌颤动着,小心翼翼地瞧一眼他拿起的竹简,弱弱点头:“嗯。”
她捣鼓出来的。
在N个无聊滴日日夜夜,她学心大发要写古文,磨破了N多滴毛笔,摧毁了N多滴竹子之后,勉强可以见人的半成品。
楚夜阑沉静的目光扫过那字迹,放下,再抬起眸光凝视她有些怯弱的小脸。
“果然差劲。”他俊逸的脸没有丝毫情绪,平静的眸光笼罩着她,气若游丝地吐出这四个字。
花熙熙那颗噗通噗通跳着的小心脏,瞬间就跳漏了一拍。
下一秒,当她华丽丽地反应过来,胸膛里专属愤怒和不甘的小火苗“噌”得燃烧起来时,楚夜阑已经收回目光,幽幽起身。
“在藏经阁里好好练书法,三日后,朕要检查。”他清冽的嗓音丢下这样的一句,迈步离去,再不留恋。
“嗷——!!”花熙熙几乎要捶胸顿足地嚎叫一声,眼睛里燃烧的小火苗煞是旺盛,燃烧到最后,竟然烧出两眼委屈的眼泪。
有米搞错?有米搞错啊??
她攥紧小拳头,抽抽搭搭地想着,不是去看书么?不是看书就行了滴么?虾米时候又说要练书法了?
呜……不干!伦家不干!
小宫女舒了一口气,赶忙跑到她身边小声道:“太子妃,皇上已经走啦,咱们起来吧……”
花熙熙欲哭无泪,扯着那乱乱的竹简狼狈起身,小脸阴霾到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轰隆的电闪雷鸣。
臭楚夜阑,笨蛋楚夜阑,你才差劲!
她愤愤滴想着,小指头捏着那竹简,却恍然觉得不对劲——
……话说,他是怎么知道她要去藏经阁的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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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送爽,藏经阁里散发着浓重的墨香味。
案台前,某个玲珑剔透的少女乖巧地盘腿坐在桌边,浓密的睫毛眨巴眨巴,舔舔唇瓣,小手“啪”得一声拍上竹简。
一旁打盹儿的小宫女被惊醒,擦擦嘴角的口水慌忙问着:“怎么了,怎么了?”
花熙熙小脸气鼓鼓的,缩回小手,在椅子把手上蹭了蹭,很米好气地说:“有蚊子。”
某只睡意朦胧的小宫女嘴角有些抽,瞧着她无辜的小模样煞是纠结。
“太子妃啊,已经快三天了哦,皇上说了,三天后要检查您的书法呢……”小宫女好心提醒。
啥?检查书法?
花熙熙翻个白眼,才怪,这藏经阁就是个冷宫,丫丫滴,半个人影都没有!除了每天送东西来吃的小太监,虾米人都不往这里靠近一步,也就门前树上那两只小小滴鸟儿,每天恩恩爱爱地叽叽喳喳,蹦达蹦达地在枝头跳,顺便瞧着可怜兮兮的她。
所以,花熙熙有些失望地想,楚夜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温暖的煦阳下,少女蝶翼般的睫毛缓缓颤动着,小脑袋躺在桌子上,磨蹭着做死鱼状。
而与此同时,晨曦殿的几个宫人都煞是疑惑着:好端端的,皇上跑藏经阁去干嘛?
微风送暖啊送暖,藏经阁里静悄悄的,半点声响都没有。
楚夜阑跨进门槛的时候便看到那样的场景,那少女的小脸上满是慵懒,侧脸不知道是怎么了,有一道鲜明的墨痕,想必是在练习的时候弄上去的,白里透红的脸蛋米有丝毫生气。
“主子,熙主子!”一个颤声华丽丽地响起,带着狂喜,蹦达蹦达就朝她跑了过去。
花熙熙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还米反应过来就瞧见一个身影扑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一边狂喜地唧唧呱呱说着:“主子啊,奴婢可算是见到您了,奴婢好想您啊,这两年您瘦了没,受欺负了没,赶紧给奴婢看看……”
某宫女眼泪横流,架起她的小胳膊小腿细细查看,搞的花熙熙一头雾水。
快要窒息的时候花熙熙终于想起这个眼前滴某人是谁了,挣扎闷咳着说道:“舒兰姐姐……咳,你先放开我……”
丫滴,给我喘口气先……
当时她被赐给楚歌当皇妃,可怜滴舒兰却不能陪嫁,只能乖乖地侍奉在楚夜阑身边,两年的时间,竟成了皇上身边的贴身女官,换句话说,丫现在是个灰常得宠的宫女。
舒兰这才放开了花熙熙,依旧眼泪汪汪,拽着她就不松手。
花熙熙那个激动啊,刚想跟舒兰好好聊聊这两年在宣宸殿滴生活,小嘴刚刚张开就瞥到门口楚夜阑那冷冽而淡然的目光,心里嗷叫了一声,赶紧手忙脚乱地将桌子上的竹简堆起来,扒拉在怀抱里,一脸怯弱地看着他。
呜……她发誓,楚夜阑看到她写的那些字,会被气得吃不下饭的!
“怎么,没有勇气给朕看了?”高大的身躯靠近低矮的案台,楚夜阑浑身的戾气让人发颤,眸光笼罩住那个玲珑的小丫头。
“唔……”花熙熙一脸委屈,扬起头看她,小声而清晰地哽咽道,“还是……还是不看的好,我不要再受罚了……”
还没等那威严的帝王开口,某熙就抽抽搭搭地落起眼泪,小指头在桌子上画圈圈:“为毛啊,为毛当太子妃就要什么都会,为毛要学那么多东西,我可不可以不要当了,好累……”
那绵软的嗓音一如当年般撩人心弦,让楚夜阑心悸不已,可最后的那句,却着实触怒了他。
舒兰倒吸一口凉气,多年跟随在楚夜阑身边,那帝王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看出是什么情绪,狠狠掐着某熙的掌心,奈何小丫头满腹的委屈非要倾诉出来不可,压根不理舒兰的暗示。
楚夜阑带着满身的寒气俯身下来,紧紧扣住她娇嫩的下巴,切齿问道:“怎么,现在后悔了?”
我错了,我一定学好
柔美的小脸,眼泪汪汪的煞是可怜,被他说得一愣。
“当初用尽了手段要跟他在一起,现在却说不想当太子妃,花熙熙,你不觉得你有点后知后觉么?”楚夜阑手上的力道有些大,深邃的眼眸里是旁人看不懂的伤痛,他压抑了整整两年的情愫,恨不得就这样朝她统统讨回来!
“皇上,熙主子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有点怕苦,书法这个东西不是一日两日可以练成的,皇上这样要求她,是不是……”舒兰赶紧打着圆场,却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两只手比划着,在楚夜阑阴冷到能将人冻僵的眼神中,彻底没了声音。
花熙熙有些愣怔,直到被他掐得有些痛,她才隐隐害怕起来。
“唔……好疼,”她微微喘着气,有些怕他嗜血凛冽的眼神,小手颤抖着放开手里的竹简,哀声求饶,“我错了,皇上,我学,我一定学好……”
楚夜阑沉浸在那样深邃的沉痛里面,直到听见那一声饱含疏离感的“皇上”,才一个恍惚,回过神来。
眼前晶莹剔透的小丫头可怜巴巴地缩着肩膀,小心地挣脱了他的钳制,也不敢动手揉揉被捏痛的下巴,小手握了毛笔,委委屈屈地开始在竹简上写起字来。
楚夜阑心里一痛,只觉得深深的疲惫涌上来,他的眼睛不想离开她,一点都不想。
“都出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进来。”他嘶哑地命令着,没有丝毫理由。
舒兰心里漏跳一拍,双手纠缠着,有些焦急,却着实怕了那帝王不可抗拒的神情,招呼了另一个小宫女,走了出去。
藏经阁的门有着镂空的雕花,微风能够透过那些缝隙吹拂进来。
面前的小丫头明显有些紧张,那毛笔沾了墨,还没有触到竹简,一抹浓黑的墨迹就晕开来。
呀……某熙蹙眉,这样子,是不是又浪费了一捆竹简啊?
她纠结地想着,让自己在这里练字,真的是好浪费木材啊,她花熙熙简直是破坏环境滴千古罪人!
楚夜阑绕到她身后,平息了那些翻涌的情绪,他的眼眸里只剩下疲倦和平静。
虚虚地环抱住眼前玲珑莹白的少女,他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她的右手上,将她的小手连同毛笔一起握住,看似没有用很大的力道,那少女却蹙眉,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这算是迷乱么?
楚夜阑想着,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刻意不去看她的脸,只想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花熙熙却已经脸红到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