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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惊惶失措之下,打死做沼律师手下的人,使得事情急转直下,急忙绑架做沼律
师,藏不住了便杀掉。后来新宿凶杀案犯人的姓名被专案组查了出来。只好一不做,
二不休,将表弟黑地健吉杀掉。结果弄巧成拙,破绽百出。”
“可不是。”田村说,“你在什么时候发现黑池健吉是舟板的表弟?”
“第一次去八岳山麓春野村的时候,查阅了黑地健育的户籍抄本。对了,那时
你正在九州出差。从户籍抄本知道黑池健育有个妹妹和表哥。表哥的名字叫梅村音
次,生于一九一四年四月十七日,四十三岁。不过。当时我没想到他就是舟级英明。”
“怎么姓不同?”
“因为健吉的母亲嫁了人。梅村音次的父亲,是黑地健吉的舅舅,继承了家业,
所以姓不同,我写给你看,就明白了。”
“黑池健吉还有个妹妹。”田村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紧紧盯住龙雄
的眼睛。
“因为没想到她就是上崎绘津子。”龙雄答道,“我把黑地健吉的妹妹完全排
除在案件之外了。”
“那你怎么知道梅村音次就是舟圾英明?”
“从那具上吊的尸体想到的。是知道浓铬硫酸能溶解尸体以后的事。我上次去
春野村横尾里,遇见村里人给皮革工厂运输药坛子。皮革工厂需用这种剧性化学药
品。而药品同尸体的关系,是在信州的旅馆里洗澡的时候联想起来的。当时,进来
一位客人,看他泡在池子里。我茅塞顿开,恍然大悟。我们公司生产电池,要用硫
酸。从前,下属工厂里一个工友被浓铬硫酸烧伤过。所以我对浓铬硫酸多少有些常
识。我想,把人泡在浓铬硫酸里,不就像那具上吊的尸体一样,烂成一堆白骨了吗?
再把尸体装进麻袋里,一举手就可以提起来。想到这里,案子中的一切奥秘都迎刃
而解了。后来,我又想,横尾里一个皮革工厂,当地人应该了解浓铬硫酸的用途。
而健吉表哥,十五六岁离村出走。到东京后下落不明。”
“原来是这样。”
“你曾说过,舟饭英明是朝鲜人。经过一番调查,依然弄不清楚。他的身世越
查不清,越发使人怀疑。我左思右想,说他是朝鲜人,这种流言飞语,恐怕恰恰是
舟报英明本人散布的。”
“他为什么这样做呢?”
“由于舟饭英明,也就是梅村音次生长的环境,或者说出生的环境,横尾里全
是一些贫苦的农民,在附近是出名的穷村。梅村音次受不了穷,便离家出走。因为
当地有种成见,穷给人瞧不起。”
“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可不是。”龙雄说,“完全是错误的观念。于是梅村喜次便产生一种反抗心
理,膨胀起来,就变成向瞧不起自己的社会进行报复。”
“言之有理。”
“于是他改名舟饭英明,转向右翼。他想在右翼打出一个旗号,独树一帜。这
个人有才智,也有魄力。不知不觉手下有了党羽,当了一方面的头目。向社会报复
的计划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嗯。”
“可是,最近许多右翼小团体手头都没有钱。”龙雄接着说,“战前,右翼组
织的经费靠军部秘密津贴。军部是他们最大的财神爷。战后老板倒台了。新兴的右
翼组织不得不用非法手段搞钱。单单凭一点捐款,拉不开场面。所以战后的右翼没
有品格,不讲信用。恐吓、诈骗、冒领等等无所不用其极。就舟权英明来说,他同
金融家山杉喜太郎相互勾结,从山杉那里弄到情报,陷害开了票据而无钱贴现的公
司,搞票据诈骗。当然也分些甜头给山杉。得来的钱,是舟报团体里的一笔重要收
入。为此,他豢养了十几个为他卖命的党羽。舟板英明也就是梅村音次的表弟黑池
健吉,便是爪牙之一。”
另外还有一个人,便是上崎绘津子。她给山杉当秘书,居中进行联络。但这件
事,龙雄不想说。这时,女招待又送来一壶酒。
酒很热,田村朝酒盅吹着气说;
“不过,”他看了龙雄一眼,“你在精神病院里,突然对舟场说什么他要把黑
地健吉的妹妹如何如何,可把我吓坏了。这个女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田村口气之中,颇带埋怨的意味;“你对我也算瞒到家了。”
“舟场他们向梁场车站托运一箱电瓷瓶,冒充尸体的时候,”龙华这么说着,
心里猛然一惊,“舟饭他们做好圈套,让人认为在青木湖畔吊死的人是黑地健吉,
连警察也上了他们的当。不过,咱们当时认定,尸体并非黑地健吉。警方受骗上当,
正达到舟欢他们的目的。发现尸体的前三天,装电瓷瓶的木箱从土教津站发出,运
到梁场站。装扮电工的几个人,取了木箱上山到了现场。这是为了向人暗示,尸体
已从别处运来。向什么人暗示呢?你自然不知道。我因为留下来没有走,亲自去扔
木箱的现场勘察了一番。木箱扔在草丛里,里面装的是被瓷片。压根儿没有装过尸
体的痕迹。那时,我想起老太婆看见麻袋的事。还听说头几天有个女人来看过木箱。”
“原来如此。”
“她先去车站打听到货的事,显然是核实木箱到了没有?为什么呢?为了证实
上歧津站发出的木箱里,是否真的装的尸体。她出于什么动机呢?我想,她一定对
黑池健吉特别关心。你可以想见,吊死的尸体是冒充黑池健吉的尸体。——舟场事
先是这样策划的,并且告诉了她。她再一次被他们利用了。她之所以事后要去查证,
大概是怀疑那具尸体,究竟是别人的,抑或是黑池健吉的?我这才想起户籍本上提
到,黑地位吉还有个妹妹。”
“嗯。你说得未免太兜圈子了。”
“听起来很兜圈子,但仔细想想,不是没有道理的。警方查出了杀人凶手是黑
地位吉,舟极大概就动了杀机,设个计借尸顶替的办法,找个替身,企图用黑地位
青的自杀来阻止警方的搜查。顶替的尸体准备从上歧津附近的乡下墓地盗一具出来,
然后装进水箱里运到梁场去。因为止歧津一带行土葬,盗尸容易。这样一来,黑地
健育表面是自杀了,实际上还活着。这大概是他们计划的内容。这个计划健吉本人
也同意,并且告诉了他的妹妹幸子,也就是改名换姓的上崎绘津子。”
“果然有道理。”田村点点头同意说,“记得离上歧津市三里的地方,有个叫
着岛的村庄曾发生一起奇怪的掘墓案,墓主人死了八个月了,但尸体完好无缺。这
件事在地方报纸上登了一则小消息。”
“不错,那又是舟场出谋划策的。”龙雄说,“黑池虽然是他的表弟,但舟板
对他很不放心。新宿的杀人案,就是由于他的轻率,不知他以后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而黑地健吉又不是一个安分守己、隐姓埋名的人。舟板的本心,实际上要除掉他。
估计黑地健吉是在精神病院地下室里被杀害的,泡在那个池子里,不消几分钟便变
成了白骨。他们之间已无所谓表兄弟的情义了。”
龙雄继续往下说:
“方才我说舟权知道浓铬硫酸的用途,可是精神病院不需要这种药品。而溶解
一具尸体需用大量的药液。院方出面去买,会引起别人怀疑。所以,他们定计之后,
舟饭就开始发狂了。他胡乱买各种各样东西,其中包括他01需要的浓铬硫酸。他装
疯还另有用意,这样他可以住进清华园,动手杀害黑地健吉。精神病院与外界隔绝,
最方便不过。事后我才知道,那里是他们的秘密巢穴。”
“我插一句,你是如何发现清华园的?”
“以前去寻找黑地健吉的下落时,在瑞浪的街上闲逛,看到过那家精神病院,
于是便想了起来。”
“院长是岩尾议员的弟弟。我原以为岩尾与舟饭暗中勾结,叫弟弟居中得些好
处。其实正好相反,弟弟跟舟板是一伙,哥哥反倒是被利用的。”
“对呀,他们杀了黑池健吉,当然木会告诉他妹妹,只是骗她说,健吉暂时在
外面避风头。幸子看到报上登的掘墓的消息,以为事情在按预定计划进行。事先告
诉过她,顶替的尸体是当作电瓷瓶,用木箱从上歧津运到梁场站的。可是幸子觉得
事情有点嚼跷。大概她问过,健吉藏在什么地方,而他们的回答含糊其词,没有说
出确切的地点。这样,幸子便决心实地去核实一下。她到发货站上歧津打听,装电
瓷瓶的木箱的确已经发出。接着又去墓场查看,墓是被掘开了,但尸体却安然无恙。
于是她进而又去到货站梁场,木箱已经运到了,但她在山脚下草丛中看到的,不是
取出尸体后的空木箱,却是装的破瓷片。这时,幸子肯定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吊着
的尸体不是哥哥健吉的替身,而是健吉本人。”
“你能推理到这一步,真不简单。”田村侃侃地说。
“只要把握事情的关键,便能迎刃而解。”
“关键是知道幸于是黑池健吉的妹妹。”
“对,其余都是后来的事件的推演所致。”
“不过,单凭查证木箱这一点,便推导出她是健吉的妹妹,我却不敢苟同。”
田村嘻嘻哈哈地说,“你知道她,恐怕不是自木箱始,也许早就有线索了吧。”
没错,早就有线索了。上崎绘津子常在黑地健吉周围。无论健吉从羽田机场乘
日航机逃往名古屋的时候,还是在瑞浪邮局提取现款的时候。可是这些事,他不能
告诉田村。
“你为什么要瞒我呢?”
“不是瞒你,实在是那时我刚意识到。”龙雄仍不松口,脸孔红了起来,仿佛
内心的隐秘被人看透似的。
“后来你觉得妹妹的处境危殆了,是吗?”
“是的,我想,幸子一定要责问舟扳。他原是被哥哥拖下水,不得已才当了他
们一伙的走卒。健吉落到这样的下场,她必然要指责舟报。这样她的处境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