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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戈尔接过它。
不是粉笔头,是骨头。
年轻神父解释道:“贝尔卡洛神父担心所有的圣骨都被送走,为了以防万一,他为教堂保留了一部分。”
雷切尔想知道这个借口有多少成分是被无私的想要保留圣骨的渴望所驱使,又有多少是出于某种骄傲,以及圣骨上次在米兰的失窃。它被用车运往科隆。教堂的荣誉多集中在这点儿骨头上。但不管怎样,贝尔卡洛神父已经殉教,他藏着圣骨,饱受摧残。
突然一声巨大的枪响,他们都跳了起来。
神父跌倒在地板上。
而雷切尔认得这枪的型号。
她眼里泛着希望之光,说道,“是蒙克的枪。”
下午两点零四分
格雷把手伸进圣器室大门的排烟孔。
蒙克肩上扛着枪,“我得花一个月的薪水修教堂。”
格雷推开挡着门的杆子,打开门。枪响后,一切都明了了。“雷切尔!维戈尔!”他边走进走廊边叫道。
走廊里传来嘈杂声,门开了,雷切尔拿着手枪站了出来。“在这儿!”她喊道。
维戈尔舅舅领着一个半裸的男人走进走廊,那男人看起来脸色苍白虚弱,但在他们面前,他似乎又有了力气。
或者也许是越来越近的警笛声给了他力量。
“贾斯廷·梅内利神父。”维戈尔介绍道。
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下消息。
格雷惊讶地说:“这么说我们得到了一点圣骨?”
“我建议尽快把这点圣骨运往罗马,”维戈尔说,“他们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有圣骨,我想在他们知道之前回到梵蒂冈的狮子墙后面。”
雷切尔点了点头,“贾斯廷·梅内利神父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官方,但他不会透露我们出现的细节,当然,也不会提起我们手里的圣骨。”
“十分钟后有一趟到罗马的ETR火车(意大利的高速列车——译者注)。”维戈尔看了下表,“我们可以在六点之前到达罗马。”
格雷点头说:“走!”越隐蔽越好。
他们出发了。贾斯廷·梅内利神父带他们从不远处的侧门出去。雷切尔还是坐在驾驶座上。他们在警察集合时溜走了。
格雷坐定后,摸索着口袋里的那枚中国硬币,他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是很重要的事。
但究竟是什么呢?
下午三点三十九分
格雷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分析器盒子,把它与笔记本电脑联结在一起。其他工具也整齐地摆放在他面前。桌子中央是一个无瑕的钢质小盘,里面放着“三圣王”之一的遗骨。
蒙克说,“这一点小指骨能逃脱他们的魔掌真是太幸运了。”
“这不是幸运!”雷切尔气愤地说,“它搭上了多少好人的生命?如果我们没及时赶到,恐怕连这一点点圣骨也保不住了。”
“不管算不算幸运,”格雷嘟囔着说,“我们得到了这个遗骨,来看看它能不能帮我们揭开什么谜吧!”
他戴了副眼镜,配有珠宝匠专用的放大镜,又戴了一副橡胶手套。他用小钻孔机在骨头中间钻了一个细缝,然后用研钵和杵把实验物捣成粉末。
雷切尔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举动,他是军人中的科学家。她盯着他手指干练的动作。他的眼睛专心盯着手中的工作,眉头上有两条刚好平行的皱纹。他小心地用鼻子呼吸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雷切尔身上传过一阵暖流,她感到自己脸红了,于是把头扭向一边。
“使用这个质谱测量仪,我们就可以知道遗骨里有没有M态的金属。看看‘三圣王’的遗骨是不是圣骨盒中粉末的来源。”格雷喃喃地说,这使雷切尔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他身上。
格雷用蒸馏水把粉末混合起来,然后把这种含小颗粒的液体吸入吸管,再转移到试管里。他把试管插进质谱测量仪,举起第二根盛着蒸馏水的试管。
“这是一个测试标准。”他解释道,然后把试管放进另一个试管槽里。他按下一个绿按钮,把电脑屏幕转向大家。屏幕上出现了一幅直线图像,直线边上有一些小的波动。“这是水。这些小的波动代表一些不纯净的水,即使蒸馏水也不是百分百纯净的。”
接着,他转换按钮,指向盛有颗粒的试管。再次按下绿色按钮。“这是粉碎了的遗骨。”
屏幕上的图像消失了,刷新之后出现了新的数据。
看起来两幅图像是一样的。
“它没发生变化啊。”雷切尔说。
格雷皱起眉头,又做了一次实验,他甚至把试管拿出来摇晃,然而每一次都是相同的结果—— 一条直线。
“看起来还是像蒸馏水的图像。”凯瑟琳说。
“但结果不应该是这样,”蒙克说,“即使上年纪的‘三圣王’有骨质疏松症,骨头里钙的图像点也应该接近顶点,何况还有碳和其他一些元素。”
格雷点头表示同意。“凯瑟琳,你有氰化物的溶剂吗?”
下午五点十二分
在火车上,格雷一半的时间都在否定雷切尔的结论。这些遗骨里不仅仅有金,那金也不是很重的金属金,而仍是那种奇怪的金玻璃。他试图去分析混合物的准确成分。
格雷分析完毕,侧转过身来。他的大拇指起了泡,包厢里充斥着甲醇的味道。“它不是纯金。”他说。
其他的人朝他看过来,其中两个在忙自己的事,另两个昏昏欲睡。
格雷解释道:“假骨头是铂族的一些元素组成的混合物,做它的人把各种过渡金属混合在一起,制成粉状混合物,然后熔化成玻璃。待冷却后再对玻璃进行加工,磨粗它的表面,使它看起来像骨头。”
格雷把工具放在一边。“首先它是由金合成的,但同时也含有大量的铂和少量的铱和铑,还有锇和钯。”
“一种普通的混合物。”蒙克打着呵欠说。
“但它的配制方法可能永远都是个谜。”格雷皱眉看着被损坏的骨头说。他留下四分之三的骨头原封没动,把剩余的四分之一通了电。“M态的粉末不容易发生反应,恐怕没有设备可以测出其中确切的金属比例,测试甚至还有可能会改变样品的组成比例。”
“正如‘海森堡测不准原理’,”凯瑟琳脚蹬在对面的椅子上,大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她边打字边说道,“表面的动作甚至会改变研究物的本性。”
“那么如果不能彻底检测……”蒙克的话说到一半被自己的呵欠打断了。
格雷拍了拍蒙克的肩膀,“我们一小时后才到罗马,你为什么不到隔壁包厢去睡会儿?”
“我没事。”蒙克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呵欠。
“这是命令。”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是命令……”他揉了揉眼睛朝门走去。
突然他在门口停住了,睡眼惺忪地说:“说不定他们把一切都搞错了,也许历史误解了‘“三圣王”的骨头’这几个字。这并不是指他们自己的骨头,也许是指他们制造的骨头。就好比骨头是他们的财产,‘三圣王’之骨。”
所有的人都盯着蒙克。
在大家的瞩目之下,他耸耸肩,跌跌撞撞地走出门。“见鬼,我随便说说,我从来都不会直线思考。”他关上了门。
“你的队友说的不无道理。”维戈尔打破了包厢里的寂静。
雷切尔被惊醒了,格雷瞥了她一眼。最近的一次眼神交会是雷切尔靠着舅舅小睡时。格雷用余光看着她呼吸。她熟睡时脸上所有的棱角都柔和起来,看起来更年轻了。
她伸出胳膊问道:“怎么了?”
维戈尔在用蒙克的笔记本电脑。像凯瑟琳一样,他也联结了这列新火车头等舱的DSL网络。他们在查找更多的信息。凯瑟琳主要查找与铂有关的科学知识,维戈尔则查找将“三圣王”与合金物联系在一起的更多的历史资料。
蒙席的眼睛仍盯着屏幕。“一些掌握着当今罕见的复制技术的人制作了这些假骨头,但这是谁做的呢?为什么要把它们藏在一座天主教堂的中心?”
“会不会是与龙庭有关的什么人?”雷切尔问,“他们的组织可以上溯到中世纪了。”
“或者是教会本身的什么人?”凯瑟琳说。
“不,”维戈尔坚定地说,“我认为这里面还有第三个组织,是在这两个组织之前就存在的一个兄弟会。”
“你怎么这么肯定?”格雷问。
“1982年,检测过‘三圣王’入葬时穿的衣服。它们来自于2世纪,远远早于龙庭的建立,甚至早于康斯坦丁大帝的母亲海伦娜女王的时代。是海伦娜在东方的某地发现了遗骨。”
“那没人检测那些遗骨吗?”
维戈尔瞥了格雷一眼,“教会禁止这样做。”
“为什么?”
“检测骨头需要教皇的特许,尤其是遗骨。而‘三圣王’的遗骨就更需要非常的特许。”
雷切尔解释道,“教会不凯瑟琳翻遍了自己的包,找到一个小瓶子。
格雷沾湿了一个棉签,然后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捏起了骨头。他用棉签十分用力地擦拭骨头,仿佛在抛光银器。
但它并不是银子,在他擦过的地方,棕黄的骨头露出金色。
格雷看着大家,“这不是骨头。”希望它最珍贵的财产被伪造。”
维戈尔皱着眉对雷切尔说:“教会太重荣誉,世俗社会正好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
她耸耸肩,闭上眼睛坐下了。
“那么如果教会和龙庭都没有伪造骨头,会是谁呢?”格雷问。
“我觉得你朋友蒙克是正确的。我想是古代一些博学的人伪造的。这些人可能早于基督教,也许来自于埃及时代。”
“埃及?”
维戈尔点了下鼠标,打开一个文件,“听着,公元前1450年,图塔摩斯三世召集三十九名国内最优秀的工艺大师组成了名曰‘净光兄弟会’的组织。他们研究神奇的白色粉末,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