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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似乎未曾听见,微笑不语!
一鸣亦忘了莉娘为何如此打扮?相思难忍,一鸣为了莉娘,出生入死,吃尽苦头,如今
弄得上身赤裸,皮破血流,他顾不得仙女是否真是莉娘,跃身一扑而前。
仙女倏前倏后,一鸣一扑未中,似乎仍然离得那么遥远,弹腿掠波,又翻回铁闸断刀上。
仙女旋舞依旧,对一鸣这一动作,视若罔闻,一鸣声音呜咽,哭叫连连:“莉娘!妹妹!
莉娘!妹妹!’’
仙女旋舞更急,手舞两道彩色长绫,宛若游龙,舒卷有致,在一哭叫声中,一挥一甩,
变成一条绿色长桥。
一鸣不顾一切,趁机跃身其上,飞奔追向仙女。
仙女缓缓后退,渐没渐隐。
而一呜呼叫飞奔,却始终追之不及。
追至绿桥头尽,仙女失其所在。
一鸣号啕痛哭,一扑晕倒于地。
不久,一鸣从抽咽中醒来,觉得血肉淋淋的两掌和前胸,疼痛异常,乃轻轻坐起,缓缓
抬头前看,奇景当前,令一鸣愕然久之。
他明明记得,先前追至此处,仙女隐没于云雾之中,而今奇景出现,面前出现两道巍峨
城门,高耸云间。
东边一座城门,庄严华丽,绿瓦朱栏,金壁辉煌。西边一座城门,则是黑色为墙,灰色
为栏,败瓦残垣,阴森可怖。
然而,城门以后,却有两种迥然不同的现象。
东边,庄严华丽的后面,是惨雾愁云,鬼哭神号。
西边,阴森可憎的后面,却是阳光普照:歌乐之声隐隐传出。
一鸣不知该走向右边,还是左边?
他反复端详,不知所措!
“雷一鸣……”
“雷一鸣……” 忽然两座城内都传来不断的呼叫,是那么急促,是那么关怀!
一鸣缓缓站起,他信步走向那边。
走至中途,霍然而停,他想:“西边明明是败瓦残垣,阴森可憎,却拿阳光普照,歌乐
处处来引诱人走入魔道。”
他自然而然地又转向西边走去,他暗忖:“那绿瓦朱栏,庄严华丽的城池,为何要以鬼
哭神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一鸣犹疑了,茫然莫知所措!
所谓:“人心危危,道心微微”,世间好坏难分,伪善奸诈者,不知凡几!
如一鸣纯洁善良之辈,又怎样叫他不目迷五色,彷徨于善恶难分的边缘呢!
他迟疑一刻,豪气千云地冷哼一声道:“哼,邪魔外道,何足畏哉!”
他连头亦不地,就昂然直入右边城下。
一鸣刚进入城门一二步,倏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足步声,一鸣反身一瞥,原来是癫丐气喘
吁吁奔至。
一鸣刚叫得一声:“前辈……”,癫丐立即示意噤声,拉着一鸣闪声出城外,只听轰然
一声巨响,城门紧闭,癫丐衣角被城门压住,险些就被关在城内。
癫丐一扬手,劈掌撕去衣角,拉着一鸣就向西边城门跑出,果然城外阳光普照,一堆堆
形似骷髅的石堆,已经遗留在他们的身后。
癫丐尤频频呼叫:“好险!好险!”
一鸣并未亲眼看到险从何来,所以他并未感到如何吃惊,不禁问道:“前辈!险从何来?”
癫丐拉着一鸣坐下,叹口气道:“老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混元阵变化无穷,
如果你不是心地光明正大,你已经早巳丧生其中了!”
原来这“混元阵”是按遁甲易数,分为“休生伤杜死惊开”八门,刚才一鸣所经历的,
不过是“杜景”两门,当他要进入“死”门时,却被癫丐及时赶到,令其噤声,才争取了瞬
间一刻,逃出“死”门。
如果一鸣要进入“死”门,不要说一鸣不过是一武林高手,就是大罗神仙,亦得碎骨扬
灰,永历魔劫。
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凡是阵势,都是按照人的心理品性,而发生各种变化,幸而
一鸣纯正,兼以“大空神功”是佛家是魔障的克星,但是因为逃不出与莉娘之间的“情孽”,
所以几次险些危及生命。
但是,癫丐如果能早些赶到,一鸣即可不至胡乱闪入阵中,而莉娘亦不至于危在旦夕,
因为一鸣在阵中已经耽误了一昼夜。
当一鸣飞身进入第一道“闲人免进”的石碑后不久,癫丐亦随后进入,虽然前后相差不
过瞬间,但因愁云惨雾,弄得两人各奔前程,迷失了方向。
在癫丐进入第二道“进入者死”的石碑后,一看混元阵早巳发动,知道一鸣已陷身其中。
癫丐小心翼翼进入阵中,寻找一鸣,几次呼叫,一鸣都听见了,但是因为阵势的变化,
一鸣心里的幻变无常,所以一鸣无法分辨出是癫丐的呼叫。
最后,在死亡边缘才把一鸣拉了回来。
在癫丐讲述阵势和寻找经过时,一鸣将癫丐给的药,涂擦在胸前各处,然后一边运功调
息,恢复精力。
癫丐讲完,一鸣即急急问道:“前辈!如何拯救莉娘?”
莉娘究竟在何处?生死未卜。一鸣这一问,等于问道于盲人,癫丐怔然不知所答!
癫丐想了一阵,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之计,只有穷究到底,继续前进。”
一鸣一听,正合心意,倏然跃身而起,一声“走”身形早已腾空而起,一个转折人似飞
燕,疾掠而前。
癫丐整整斗笠,抓紧背上的铁锅草席肩带,抖袍而起,就像一个大黑鹰似的,飞掠在一
鸣身后。
飞约数里,临一悬崖,深不可测,只见云海重重,飞鸟在足下翱翔,前进已无去路。
二人相视一看,侧首右望,赫然而惊。只见右边有一隧道,洞门雄伟,高约五六丈,洞
上依石刻有三个血红大字:“修罗道”。
二人又回首左望,不禁同时惊噫出声!
左边亦然,洞上亦有三个惊人大字:“万魔渊”。
二个相视愕然,“混元阵”已经惊险迭出,如今只从这“名”和“势”,就令人觉得更
加险恶。较这混元阵必然更加凶险,二人亦不禁骇然莫名!
究竟此处是否骷髅帮老巢?如果是,骷髅帮除红衣帮主和黄衣帮主出现之后,令人感到
神秘难测外,以前并无特殊惊人人物,为何此处布置得如此独具匠心,令人望而生畏?
二人正惊疑间,只闻悬崖下一阵风雷之声,云海汹涌,浪涛翻滚,对面千丈崖上豁然开
朗,又出现十六个红色大字:
“前进是死,后退身亡,碎骨分尸,万劫不复!”
二人大惊,不禁同时回看来路,原来早已面目全非,变成了一片血海,血红的海水上,
浮尸累累,臭气薰天,已成了死路一条。
前是血海,后是悬崖,右是“修罗道”和“万魔渊”,二人正好站立在死亡的孤岛上?
四顾无路!
现在惟一的去路,不是去“修罗道”,就是闯“万魔渊”,反正都不是好路,一鸣知道
用不着选择,乃道:“前辈!就由我一人来闯吧,你千万别轻举妄动,免得连个报信的都没
有。”
一鸣说这话时,豪气干云,但说过以后,不禁热泪纵横地跪在当地,望空三拜九叩后,
咽声道:“一鸣有负母亲养育之恩,从此不能承欢膝下,这实在是身临绝地,事非得已!”
一鸣说至此,又转泪眼望着癫丐道:“前辈!但愿在一鸣死后,你能告诉丽娘,不要为
我报仇,但愿为我奉养老母,余愿足矣!”
当然,一鸣知道自己不能得生,丽娘又焉报得了仇?
癫丐老泪盈盈地望着一鸣,不知从何说起,亦无法安慰和鼓励一鸣,只默默相对,更显
得这情景惨然。
一鸣蹬足站起,愤恨莫名,心中只是一阵阵呐喊:
“毁灭,毁灭……杀杀杀杀杀……”
身形如箭冲起,眨眼就到了“修罗道”字旁,双掌左右横扫,沙石纷飞,“修罗道”三
字,立即被扫平。
一鸣运功刻字,右手大有力扫千军之势,霎时之间,变成了苍劲有力,龙飞凤舞四个大
字五个小字:“惊天动地,神龙七绝题。”
一鸣又飞向左边,显然是暴怒未息,同样的几扫,一阵沙石起处,“万魔渊”三字,亦
被一扫而平,也变成了四个大字五个小字:“扫荡妖氛,神龙七绝题。”
然后一鸣飘落地面,反身向癫丐一揖,一声“前辈!再见。”人早已没入“万魔渊”的
洞中。
一鸣前进四五丈,东张西望,谨慎小心,但始终毫无动静,不禁暗感惊讶。
这洞看起来是个天然石洞,洞内弯曲不大,所以洞中虽暗,仍能看清洞壁天成,凹凸不
平,并无有机关设置的痕迹。
一鸣继续前进,约丈许,向左转,洞较狭,因而阴森可怖,而且从洞内传来风雷之声,
令人心悸。
一鸣暗道:“这要小心了!”一手掏出“鱼肠金剑”祭在空中,一手掏出“玉胆”拿在
手里,藉着这两样宝物的光线,一鸣昂然前进。
洞内越走越暗,这两样宝物发出的光芒,亦显得那么微弱,风雷之声越来越大,如果周
遭发生偷袭,更难凭声音及时发觉,一鸣全神贯注,凝神戒备,缓缓前进。
倏然,左边洞壁上黑影一晃,一鸣迅捷绝伦地扬手挥剑,金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长虹,
只听“呱”的一声,黑影血淋淋地掉落地面。
一鸣俯身一看,原来是一只大蝙蝠!
刚安下心神,前边又出现一裸体美人。
那女子还没有起舞,又在招手了!
这一次,确是不偏不倚地在向一鸣招手。
一鸣茫然站起,茫然地跨出第一步……
上官鼎《神龙七绝》
第十一章 摄魂铃出世
一鸣暗忖:“此地看来明明是骷髅帮秘密老巢,骷髅帮中有女性,前所未见,为何这女
子武功如此之高,而却在此做不要脸引人入彀的勾当?”
癫丐飞扑过去,把背上铁锅取在手中,诙谐百出,一手执锅,往冷酷美人螓首一罩,一
手毛驴尾巴一抚抖,嘴里叫着:“我的美人儿,你快要变无头美人了!”
癫丐那里罩得住冷酷美人,她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