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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逸道:“这是他自己说的?”
无为点了点头。
南宫逸摇摇头,叹道:“身世够可怜的……”
无为截口说:“正因如此,也因为他禀赋不错、资质颇佳,所以无非师弟才把他带回‘华山’,收录门下。”
南宫逸点了点头,道:“他的禀赋当然不错,要不然他怎能在三年工夫之内,便出类拔草地列名‘三秀’之中,功力能与‘无’字辈高手相颉顽。”
“不。”无为摇头说道:“他是带艺投师。”
南宫逸微微一怔,“哦”了一声,笑道:“他未入‘华山’门墙前,师承何人?”
无为道:“家传武学,他父亲生前是个镖师。”
南宫逸道:“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
顿了顿,目光轻注,接道:“真人,那第二件奇事又是什么?”
无为老脸一红,陡现差惭色,神情也越见凝重。“好在南宫大侠不是外人,否则无为实在无颜出口;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华山’一派数十年声名势将扫地,难以再在武林中立足了,‘幽冥教’委实欺人太甚……”
长髯飘拂,双目暴射寒芒,身形一阵颤动,住口不言。
他不是不说,是悲愤,是羞怒,一时缴动得说不下去了。
南宫逸目中闪过一丝骇人威棱,没开口。
半晌,无为方渐趋平静,苦笑稽首道:“南宫大侠请怨无为失态,道家主无为,恬淡寡欲、与世无争,但,斯可忍,孰不可忍身形连颤,目中再现寒芒,顿了顿,一字一字接道:”真武殿上那块横匾,‘真武殿’三字之上,不知何时,被人以指代笔,写上了两个字……“南宫逸双眉一挑,道:”什么字?“无为老脸一阵抽搐,道:“森罗。”
如此一来,“真武殿”变成了“森罗殿”了。
这,够骇人听闻的,也够令人发指的。
华山“三清院”“真武殿”内的那块巨大横匾,可是创派时挂上去的,也是历代遗传下来的神物。
如今,却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被人毁了!其实,真要是毁了还好,偏是被人在“真武”两字之上,多加“森罗”两个字。
除非换匾,无如那是历代所传神物,换不得。
可是,要不换,堂堂的“华山派”,明明的“真武殿”,却挂了一块“森罗殿”
横匾,这像什么话?
这恶作剧太过份,玩笑也开得太大了!
南宫逸陡挑双眉,目中冷电暴射,但刹那间他却又尽敛威态,淡然问道:“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无为脸色白得怕人,道:“当天下午。”
南宫逸道:“谁发现的?”
无为道:“值殿弟子。”
南宫逸道:“据我所知,大殿之中,不会断人。”
无为道:“南宫大侠乃当年‘华山’常客,对‘华山’诸情知之甚详,正是如此。”
南宫逸道:“值殿弟子,除非有什么大事,否则绝不难轻离。”
无为道:“也不错。”
南宫逸又挑了挑眉,道:“这就是了,当天贵派正好发生了一件大事!”
无为却摇头说道:“并没有。”
南宫逸一呆,道:“早课罢后,贵掌教回房发现书信的事呢?”
这该是震动全派的大事。
无为道:“这……掌教师兄镇定超人,别有用意,这他没有张扬。”
一派掌教至尊,应该处处超人一等。
南宫逸道:“既没张扬,真人如何知晓?”
无为一愣,道:“是无非师弟说的。”
南宫逸笑道:“真人那位师弟,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只可惜无为他难得糊涂,不懂南宫逸的用意。
他沉默了一下,道:“掌教师兄发现了那封书信后,曾召唤一清入室……”
南宫逸截口笑道:“我明白了,师徒如父子,一清他告诉了他师父。”
无为点头说道:“是无非师弟问了他。”
南宫逸皱了皱眉,道:“难道贵掌教没下令谕,不许轻泄?”
无为苦笑说道:“自然有,但诚如南宫大侠所说,师徒如父子,徒弟对师父,有什么话不能说,又有什么敢隐瞒的?”
南宫逸淡淡一笑道:“这么说来,他师徒就将拿教令谕置诸脑后了?”
无为脸色一变,默然不语。
南宫逸又淡淡一笑,道:“这叫抗命、欺上,按派规,该怎么处置?”
无为机伶一颤,道:“掌教并不知情……”
南宫逸双眉一挑,目中闪射威棱,道:“真人,我是个外人,对此,我不便说什么;不过,站在跟贵派多年知交立场上,我对真人这种包庇晚辈抗命、欺上的做法,不敢苟同。”
这几句话,份量可不轻。
无为脸色又复一变,连忙稽首:“无为未具天胆,不敢……”
南宫逸淡淡截口说道:“那么,真人明知晚辈抗命欺上而不上禀,这叫什么?”
无为骇然失色,机伶连颤:“多谢南宫大侠明教,无为知罪……”
猛地站直身形,肃然接道:“南宫大侠请稍待,无为这就去禀报掌教师兄,自请处分。”
话落,又一稽首,转身要走。
勇于认错,从善如流,不愧得道全真、三清弟子。
南宫逸伸手一拦,道:“真人,且慢。”
无为转身再稽首:“南宫大侠尚有何教言?”
“好说。”南宫逸谈笑道:“既错了,我以为不妨将错就错,就这么错下去。”
无为一愣,道:“先责备,后鼓励,无为愚昧,不知南宫大侠……”
显然,这位得道全真是不懂,可也有点不悦。
南宫逸没在意、淡淡说道:“目前,已知此事的,贵派之中,恐怕已不止真人一个。”
无为低下了头,旋又抬起了头,道:“除掌教外,‘无’、‘一’、‘清’三辈差不多全知道了。”
南宫逸扬了扬双眉,笑道:“那么,我请问,倘若真人禀报掌教,自请处分,那‘华山’派中,其他也知此事的各代弟子,将何以自处?”
无为一愣哑了口,半晌才红着老脸憋出一句:“无为但请南宫大侠明教。”
“好说。”南官逸道:“还是那句话,不妨将错就错,就这么错下去。”
无为沉默了一下,嗫嚅说道:“那么,掌教师兄的威信……”
南宫逸截口说道:“我说句不该说的话。目前已不是谈威信的时候了,如何设法平定惶惶人心,才是当前急务。”
无为神情一震,道:“南宫大侠是说……”
南宫逸淡笑说道:“‘三清院’前,一池‘九叶金莲’连根被拔,这事虽然惊人,但,那究竟是在‘三清院’外;如今,贵掌教的居处竟又被人潜入投书,且来去无踪,简直把‘华山”视如无物,这变故,该更骇人,贵派人心如今是惶惶不安,真人该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一语中的,一针见血,无为变色点头:”南宫大侠料事如神,明察秋毫,’华山‘外表看似平静,其实,三代弟子暗地里莫不议论纷纷……“南宫逸截口说道:“再想得坏一点,倘若‘幽冥教’乘此而入,贵派只怕会立即自乱阵脚。溃不成军,其结果,不堪想象。”
无为面无人色,机伶寒颤,连连稽首,道:“无为恭请南宫大侠高明指点。”
“好说。”南宫逸淡笑说道:“此来本为竭尽绵薄……”
抬眼深注,接道:“各门派高手既至,我以为,贵堂教不会不把这两件事,告诉那位领袖群伦的‘冷面玉龙’宫大侠。”
无为点头,说道:“正是,掌教师兄已将这两件事告知了宫大侠,当夜并曾与宫大侠商讨对策。”
南宫逸皱了皱眉,道:“商讨的结果如何?”
无为道:“‘华山’既已接纳了各门各派高手,自然是严防那所谓奇祸降临。”
南宫逸道:“还有呢?”
无为道:“这是当前首要课题。”
南宫逸笑了笑,道:“我以为,只要找出那投书毁匾之人,便可防止奇祸,更可以平定贵派的惶惶人心,稳住阵脚。”
无为道:“南宫大侠所见甚是,无为深有同感,无如……”
南宫逸截口说道:“无如什么?”
无为苦笑说道:“那投书毁匾的‘幽冥教徒’早已远走高飞,哪里……”
南宫逸抬头说道:“真人错了!明智如真人者都做这种想法,无怪那投书毁匾的‘幽冥教’徒能随心所欲、逍遥自在了。”
无为一愣说道:“南宫大侠是说……”
南宫逸谈笑道:“我说那投书毁匾之人,如今犹在‘三清院’内。”
此语惊人,无为神情猛震,瞪目急声道:“南宫大侠此言当真?”
南宫逸谈笑说道:“真人当知我向不做没把握的断语。”
这一点无为可知道:“谈笑书生乾坤圣手”当世奇才第一,智慧如海、料事如神,他要是没把握,不会轻易下断言。
无为再稽首,道:“无为愿闻其详。”
南宫逗笑了笑,道:“真人是问我理由么?”
无为道:“正是。”
南宫逸道:“我打个譬如,一个人一旦失了贼,他多半以为贼已鸿飞冥冥、远走高飞,绝不会想到那刁贼犹在他的家中……”
无为道:“冒此奇险,此贼胆大的可以。”
南宫逸笑道:“若胆小他就不来了。何况,他这么做,失了贼的一家人,反不会怀疑到他头上。”这几句话,话里有话,有意思。
无为有点明白了,霍然说道:“南宫大侠是说,那投书毁匾之人,混在了本派弟子中?”
南宫逸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混’字不妥,一家人谁不认识谁?要说混,那可不是失贼之当日!应该有一段时日了。”
无为双眉一批,脱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