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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爷含怒撤身,目光如电,直逼虚幻。
虚幻冲着他笑了笑,道:“三侠,你我之间,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燕三爷浓眉怒挑,刚要答话。
却被大爷挥手止住,大爷宫寒冰目注虚幻,拱手淡笑道:“没想到鹤驾深夜宠临,怎未见家师妹?”
虚幻微笑说道:“她没来,是我个人有事找宫大侠。”
宫寒冰道:“仙姑有何见教?”
虚幻笑道:“岂敢,正想请教,宫大快可否借一步到堡外说话?”
宫寒冰道:“古家堡此刻深夜人静,这里也是一样。”
虚幻望了燕惕一眼。“宫大侠不怕有点不方便?”
宫寒冰道:“师兄弟间情同手足,无可避讳,没什么不方便的。”
“是么?”虚幻扬眉笑问。
宫寒冰点头说道:“当然。”
虚幻笑道:“那么是宫大侠这七尺昂藏须眉,有点胆怯?”
宫寒冰眉一挑,冷冷一笑,道:“阁下太小视‘冷面玉龙’了,宫寒冰向来不知胆怯为何物。”
虚幻道:“如此,宫大侠何惧跟我到堡外谈谈。”
宫寒冰目问寒芒,仰首朗声道:“宁可中人激将计,不使世间笑须眉。阁下请,即是刀山油锅、幽冥地府,宫寒冰也准定跟随就是。”
虚幻美目深注,笑道:“不愧四豪之首,可惜言之太重。”
轻轻飘起,向堡外掠去。
宫寒冰目射异采,挑眉轻喝:“三弟,无我令谕,任何人不得出堡。”
点足腾身,破空直追。
虚幻道姑直上堡后高峰。
明月万里,碧空如洗。
俯览周遭,目力所及,寂静空荡,不见一丝人影,只有“古家堡”静静地躺在山下。
这该是个谈秘密的理想所在。
虚幻道姑刚站稳身形,宫寒冰已疾惊而至。
相隔一丈,对面而立,宫寒冰首先说道:“阁下,现在可以谈了吧?”
“自然。”虚幻点头笑道:“宫大侠可知我为什么没再让令师妹同来,又特意避开了堡中二位令师弟,单独清宫大侠到这儿来的缘故么?”
宫寒冰淡淡笑道:“宫寒冰愚昧,正想请教。”
“好说。”虚幻笑道:“我是因为唯恐惹得令师妹及令师弟太伤心、痛心,有些事,暂时不能让他们几位知道。我以为,以宫大侠之睿智,不会不知我的用心,也必然很赞成我这么做,对么?”
宫寒冰道:“阁下错了!书有未尝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宫寒冰没有什么事怕师弟、妹们知道的,何来伤心、痛心?”
“是么?”虚幻目光凝注,微笑道:“那倒是我多虑了!既然宫大侠是事无不可对人言,再好不过,但愿宫大侠能知无不言,言无所隐。”
宫寒冰平静得很,说道:“宫寒冰生平由来如此。阁下委实是多虑了,阁下把宫寒冰召来此处,究竟为了什么事,快说吧。”
显然,这位“冷面玉龙”已经有些不耐了。
虚幻道姑一笑说道:“宫大侠何其烦躁。我只有几个问题,想请宫大侠释疑…
…”
宫寒冰截口说道:“阁下只管访问,宫寒冰知无不答。”
“我先谢过宫大侠坦诚相待。”虚幻道姑笑了笑。美目深注,突然说道:“宫大侠这几天当真没离开过‘古家堡’么?”
宫大侠神情微震,笑道:“阁下连这一点都信不过官寒冰,恐怕稍时官寒冰所言也很难取信于阁下,既如此,多言何益?”
“宫大侠别误会。”虚幻道姑微微摇头,笑说道:“我焉敢信不过宫大侠?我只是觉得奇怪……”
宫寒冰道:“价怪什么?”
虚幻道姑道:“宫大侠恐怕还不知道,我在‘终南’死谷,曾经对那假扮冒充宫大侠之人,打了一把‘紫玉蔷该针’,而今日间我偕同令师妹前来‘古家堡’时,却发现宫大侠青衫下摆上也黏有些此物,并且,此物如今犹在……”
宫寒冰脸色一变,慌地低头查看。
虚幻道姑突然咯咯娇笑起来。
宫寒冰猛有所悟,神情一整,抬头笑道:“宫寒冰就不信会有这等事。”
他自认掩饰得天衣无缝。
无奈——虚幻道姑笑声倏住,美目寒芒一闪,道:“宫大侠既没去过‘终南’死谷,何用心虚?没想到我这最幼稚、最可笑的笨法儿,竟能在心智高深、机警过人的宫大侠面前一试奏效,真所谓智者千虑,难免一失,兵不厌诈,宫大侠必能谅之。”
宫寒冰笑了,笑得好不阴森,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凶残狠毒之色,真能令人毛发惊然、不寒而栗。“好说,好说,宇内武林觉还有阁下这等高明人物,宫寒冰由来喜欢弄智,也向不服人,却不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有一山高……”
有意无意,缓缓抬起了右手。
“宫大侠。”虚幻道姑平静地笑道:“你想杀我灭口?奉劝最好别动蛮,别忘了那天晚上我那曾使宫大侠望而却步、震惊欲绝的一招秘技。”
宫寒冰倏敛凶态,垂手朗笑:“哪里话,事不关我,我何必杀你?”
虚幻道姑笑道:“事不关宫大侠,那么关谁?”
宫寒冰微笑不语,泰然异常。
虚幻道姑淡淡一笑,道:“我知道,‘终南’死谷中,我落了下风,捉贼,讲究当场人赃俱获,无证无据,我拿你没办法……”
宫寒冰仍然笑容可掬,没说话。
虚幻道姑谈笑又道:“宫大侠可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有事情要向宫大侠请教。”
宫寒冰这次开了口,道:“只管清说。”
虚幻道站紧紧逼问一句:“可仍然知无不言?”
宫寒冰道:“当然,但该有个范围,有些事,我没有非说不可的必要,阁下也无须非让我告诉你不可,对么?”
“对!”虚幻道姑点头说道:“这样好了,请教在我,答不答,全凭宫大侠?”
宫寒冰道:“好。
虚幻道姑笑了笑,道:“宫大侠,‘古家堡’藏有一本‘归元真经’,应该没错吧?”
宫寒冰道:“这是举世皆知的事实,宫寒冰无从否认。”
虚幻道姑道:“请问,这本‘归元真经’由何处而来月宫寒冰道:”由来处而来,这一问,它寒冰只能做如是答复。“”高明!“虚幻道姑笑道:”再访问,这本‘归元真经’是由谁获得的?”
宫寒冰道:“既然‘古家堡’藏有此物,当然是由‘古家堡’的人获得的。”
“答得好。”虚幻道站笑了笑,道:“不过,据我所知,这本‘归元真经’原为一个人所持有。”
宫寒冰直认不讳,道:“不错,但据官寒冰所知,这本‘归元真经’也并非那原来持有者之物,真正物主,该是百年前一代神谱空空上人。”
“确是如此。”虚幻道姑道:“宫大侠胸罗渊博,令人佩服话锋忽地一转,接道:”这么说来,官大侠是承认这本‘归元真经’,是由那原持有者手中得来,而并非无意中巧获的了?”
宫寒冰脸色一变,笑道:“这就非官寒冰所知了。”
虚幻道始淡淡笑道:“那么,官大侠何言也非原持有者之物?”
想必,这又是千虑一失、百密一疏。
宫寒冰他有说辞,他说:“宫寒冰是以常理推测,并未肯定。”
孰料,这句话又有漏洞。
虚幻道姑一笑说道:“宫大侠这据常理推测的说法,可把‘古家堡’中人说得太坏了。”
宫寒冰笑得勉强,说道:“无主之物,人人得而夺之,就拿‘古家堡’来说,这本‘归元真经’便引得武林人人觊觎,群起争夺,只不过‘古家堡’还有能力保得住它罢了。”
这几句话,很自负,也很狂。
其实,并不为过,错非“古家堡”,还真没人能保得住这本罕世奇宝试林梦寐以求的秘发“归元真经”。
虚幻道姑黛眉微挑,道:“宫大侠是认为这种强抢豪夺的行径,并无不当之处了?”
宫寒冰道:“岂敢,本来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虚幻道姑微笑说道:“没想到‘天下第一堡’,四豪之首的‘冷面五龙’宫大侠,会有这么一种奇异的独特见解,令人纳闷宫寒冰毫不在意,微笑不语。
虚幻道姑接口道:“宫大侠,正如你所说,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古家堡’这本‘归元真经’是怎么来的,彼此心照不宣,不过碎施偷袭,杀人夺物,南宫夫人隐忍多年,缉凶数载,她是不会放过那阴狠毒辣的卑鄙真凶的。”
宫寒冰泰然微笑,安详得很。“是的,阁下,‘古家堡’这本‘归元真经’是怎么来的,彼此心照不宣,我更希望南宫夫人能早日缉获那阴狠毒辣的卑鄙真凶。”
‘它大侠。“虚幻道站美目突闪冷电寒芒,冷冷说道:”’归元真经‘本属南宫夫人所有,她获得此经以及被害之处,正是在’终南‘死谷那古洞之内,如今此经却在’古家堡‘中,你宫大侠又不早不晚在她现踪诱凶之后去了’终南‘死谷一趟,且径奔那古洞之前,这诸多疑点,你能做如何解释?”
看来,要糟!
可是,宫寒冰答得平静:“阁下,我可以答复,也可以解释,只是,阁下不是南宫夫人,我不能对阁下答复、解释。”
虚幻道姑谈谈说道:“宫大侠应该明白,我是受南宫夫人委托。”
官寒冰挑眉笑道:“宫寒冰不敢相信。”
虚幻道姑道:“要怎样宫大侠才能相信?”
宫寒冰道:“除非官寒冰见着南宫夫人。”
虚幻道姑道:“这么说来,宫大侠对我这受托之人,是不肯答复,也不做解释的了?”
它寒冰道:“事实如此,宫寒冰不愿否认。”
虚幻道姑想了一想,刚要说话。
突然美目飞闪异采,道:“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