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苣┑娜肆髁慷己眉竿颍侨似钔拿窦涔哦屠霞揖呓灰椎亍C考业昶潭加兴讲亓松习倌甑难瓜浔Ρ矗颖怼⒅楸Α⒂突⒁鳌⑻茨炯揖撸推泛驼淦酚隳炕熘椋靡话押醚哿ΑU饫镆擦阈怯凶拍昵崛怂不丁⒁材芟训亩忠隆⒗虾1ā⑿⊥嬉獾鹊取>退悴宦颍ナ枪涔湔饫锷锨Ъ业昶蹋菜闶卿拦徊考赴倌昀捶üㄉ踔僚分蓿┤粘I钍返幕砹恕�
我在一路上听了铃铛这么出神入化的描绘后,当即扎进了玛黑区的二手店,然后在心里盘算无论如何也要在周末赶上一回Clignancourt的古董市场。铃铛顺带给我说了个煽情的故事。她的一个朋友,是个亚洲女孩,某次在Clignancourt用2欧元买了一摞明信片。欧洲二手市场上常常有这样的东西卖,都是被当事人清理出来,或孤寡老人过世后,遗物流落出来。这个女孩回家翻看明信片,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从瑞士一个地址寄往巴黎的一个地址,时间大概在40到50年前,时间断断续续持续了快20年。每张明信片都寄往巴黎市中心的同一个地址,街道、门牌号和名字都历历在案,女孩一时好奇心大起,循着地址找了过去,敲开一栋老house。ifeng/loupan/gongyu/list_0/0。shtml
公寓的门——老天!收信人居然健在!只是已经白了少年头,是一位白发苍苍70多岁的老妇人了。
“铃铛,这就是《海角七号》。”我听完下了定论。
“可不是呢,去年大卖那台湾电影。居然生活里真的有这样的事,我还以为只有《读者文摘》才编这样的故事。”
“老太太有没痛哭?这里面一定有个缠绵的爱情故事……”我的文艺病又犯了。
“没有。老太太接过明信片,看了一眼说,孩子,是我的。可是我一年前就卖给收旧报纸了呀。家里东西实在太多了,我没地儿放了。”
……
这位,还真是巴尔扎克笔下的那种老巴黎人。
我们一路边走边笑,铃铛跟我说她百味陈杂的巴黎生活,我则一再陈述今天的北京如何充满创意和新意,她30岁的梦想应该是在北京而不是香港;我们跟人高马大人的欧洲小伙子一起扎到堆里淘衣服;她带我去吃玛黑区最热卖的巴西烤肉;我们还分享了彼此都不太靠谱的恋爱故事……她的确如她所说,“好奇心太旺盛,见了谁都像亲人似的”,无拘无束,无遮无拦;像一块海绵,小小旧旧的不起眼,却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周围的营养,是真正的身心自由。
我有种预感,我和铃铛绝对不会只见这一面。
沙发旅行(5)
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
海明威(ErnestMillerHemingway,1899-1961)
在其他的城市里,旅行者是看风景的人;而对于巴黎而言,任何一个一只脚踏进这座城市的陌生人,立即踏入了一席流动的盛宴,你在看风景,你也是风景。
我原本就计划好了到巴黎后要探访一轮中文书店,结果没想到却因此拜访了友丰书店的老板潘先生。
在北京时,我托朋友替我引荐在巴黎的中文书店经营者,他第一个推荐了友丰书店的潘先生——战后最早在巴黎推广中国文化的华人、拿过中法文化交流领域里两国政府颁发的无数荣誉,后来干脆自己直接在巴黎就开了家友丰出版社。
我冒昧地直接拨通了潘先生的电话,几句话介绍完自己的身份,话筒那一头是爽朗痛快的回答。“行,明天下午2点后,我都在店里。你来吧!”
我撂下电话手心还在微微发热,那是兴奋,为这个不设防的城市。
第二天一早,接到了铃铛的电话:“我介绍一位新朋友给你认识吧!”
就这样我又认识了小韵。
比之铃铛,小韵已经明显法国化了,打扮得像真正的巴黎女郎一样时髦。一顶经典的圆桶呢帽、黑长发;下面是透明宽边眼镜架、单眼皮;穿黑色钟形七分袖大衣,再配上中国刺绣的丝质手袋,带着冷酷的优雅。
她之前在上海也是一位时装设计师,认识了当时的法国男友后,随他一起回法国旅游。两人到了巴黎,大概受不了花都浪漫吧,男友当即求婚,两人一起欢天喜奔到市政厅登记注册,就这样嫁了一个法国人。婚后先生决定带小韵随返回巴黎定居,但由于事发突然,小韵并不会法文,只能在家跟先生讲中文,法语和社交圈子都进展缓慢。小韵说自己在法国的整个状态就是“有时间,缺朋友”。
如今她正在申请索邦大学的法语学习,得知我要去友丰见潘先生,雀跃不已,再三强调要一起同去——因为友丰就在索邦大学旁边,并且潘先生本人还是索邦大学1970年代毕业的佛学博士。
随即,她对我的生活也发生了兴趣。我倒是简单,三句话能说完。一个自由状态写字的人,包括随时接受变化(至少主观上);包括对生活责任自负;包括还能有选择地做喜欢的事情、见喜欢的人、去喜欢的地方。我觉得这就够了,挺体面。
巴黎知名的中文书店有三家,凤凰、友丰、燕京,临行前做了点功课,正好跟小韵一一道来:
“凤凰书店”位于3区,其实就在蓬皮杜中心的附近,但有点难找。在到达巴黎的第一天,我盲人摸象一样穿过好几条不知名的巷子、四处举着地图问人才找到。中文“凤凰书店”的招牌在大街上很显眼,连地下一共三层,里面的办事人都能说中文,全部彬彬有礼。那一区书店极多,随便推开一家门进去,迎面上来的都是笑脸,空气里浮动着书香。
“凤凰”有40多年历史,是法国、包括欧洲最早的中文书店,创办人贝热龙先生(RégisBergeron)在上个世纪60年代初,曾经作为“外国专家”在北京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是研究中国电影的专家。返回巴黎后创办了“凤凰”,向法国人介绍中国文化,同时为法国研究中国问题的学者提供参考资料。
早先凤凰只有地下一层,慢慢越做越大,成为了今天的楼上楼下三层。一层大部分是汉语学习教材、中、英、法三种语言的一些杂志;地下一层是中国传统文化大杂烩,包括武术、阴阳、house。ifeng/home/jjfs/list_0/0。shtml
风水、中医、烹饪、儿歌林林总总;二楼则比较偏知识分子口味,包括中国问题研究的资料、在世界范围内受关注的中国古典文学、当代文学、以及一些国内出版的文史哲类书籍。我翻了翻文学架,除了传统的“四大名著”外,当代文学里在架上最常看到的是余华、贾平凹、苏童和莫言;我去的时候,《狼图腾》霸了文学类整整半排。我一边看,心里有着些微的遗憾。
燕京书局是另一种类型,主打旅游人群,我没有去过。书店在巴黎市政府附近,老板是赴法留学之后一直在旅游业的陈超英、李晓桐伉俪。据说夫妇俩也常跟国内文艺界的作家交好,偶尔会组织读书会、作者见面会,积极推介中国作家。但就售卖的书籍而言,还是中文版的旅游指南、游记等为主。
最后是友丰,在巴黎的华人知识分子和汉学专家里赫赫有名,藏在索邦大学旁的一条小巷子里。创始人潘先生,上世纪70年代初在索邦大学学习法语和神学,毕业后不愿走,索性自己开了家书店,内容涉及中国文化、汉语学习工具书、文学类、画册等等。随后又成立了友丰出版社,一部分出版自己策划的书,另外则是购入版权,以英、法语言组织翻译的中文畅销书,一做就是三十多年。
现在友丰出版社已经是法国规模最大的专业出版中文图书的出版社,许多欧洲其他国家的驻法使馆,都到该店订购中文图书,几乎可算做是中国文化非官方向欧洲辐射的一个小小中心。
沙发旅行(6)
时间还早,我和小韵约好在索邦大学附近走走。
索邦大学是欧洲最古老的大学,始建于1253年,至今已有差不多800年的历史。最早为贵族的神学教育学校,1255年在路易九世的支持下,由一名神父买下,当年开学时只有16名贵族学生,所传授只有神学、医学、哲学以及艺术四门学科。差不多八百年了,索邦的法文教育、神学以及哲学至今仍然保留着全欧洲最高水准,对人文领域的研究与探索在世界级的大学里也屈指可数,是令法国人下巴总高高抬起的那一点底气。因为它的存在,连其所在的拉丁区也充满了浓浓的人文气氛,街角的书店比比皆是、露天二手书摊前也总是人头济济,路上匆匆而过的尽是抱着书本的年轻学生,白发教授也乐意咖啡馆里答疑解惑。
漫步在索邦门前,几座教学主楼并不特别高大,八百多年的老建筑却风貌不改。小韵所申请的语言学校,不过是请了索邦的教授,在附近另外的地方张罗上课,类似今年全世界著名大学都热衷的一些外延服务。索邦本身很小,几乎就是几座古老建筑围起来的小区域,却管理严格——人进人出需要出示证件,谢绝游客参观,即使是本校学生,一旦毕业了也不能随意进出,需要有来访理由才被允许进入。
好在索邦周围有密布的小巷子、咖啡馆、小商店。和小韵边走边聊,又在附近书店里四处张望,不知不觉抬腕一看,才发现已经是午后3点了——急得跳脚,赶紧拖了小韵往友丰钻。
大名鼎鼎的友丰,并不如想象中打眼——在一条巷子中,只有小小不超过50平米的临街一间铺子,朴素的白底招牌,上面写着“友丰书店”。我和小韵一头扎了进去。
收银机后是一位看起来年纪约莫四十的男子,我张口即问:“请问潘先生在吗?”
“小姐,你迟到了1个小时哦!”男子慢吞吞地抬起眼睛来,鼓着肚子吐出来这么一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