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萧逸欢快地点点头:“阿婆好久没来了,烟儿也是,逸儿好想她们呢!”
“阿婆看到你啊,一定高兴坏了!”沁雅捏着儿子粉嘟嘟的小脸,展颜一笑。也不知道是怎么叫的这称呼,萧逸从小就管沈怀袖叫阿婆,本来,这是姑苏民间的旧称,如今用到这皇城里来,显得有点不伦不类的。不过,沈怀袖听着可是无比的高兴,沁雅见萧彻不反对,就由着这么一直叫着了。
她知道自己父母打心底喜欢萧逸,可是碍着皇家规矩,很难才能见上一面。尤其是文鸿绪,不能跟沈怀袖一样常常出入后宫,所以,沁雅才会安排萧逸出宫去。还没有分府建衙的皇子出宫,不是不可以,但程序繁杂,一般还要呈报皇帝批准。所以,等闲也不会出去。但现在文鸿绪正在抉择关头,他向来疼爱萧逸入骨,一定很想见见这个他寄以毕生心血的‘外孙’!
文府
“相公!你看看谁回来了!”沈怀袖推开书房的门,话音里洋溢着难掩的喜悦。
正低头沉思的文鸿绪应声抬头,赫然见心念多年的儿子站在门口。
文鸿绪豁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父亲!孩儿不孝!”文思齐三两步走到他面前,铮铮一跪,伏地拜道。
“起来!起来!快起来!”文鸿绪弯下腰去搀起他,连连点头,贪恋地打量起思齐,慨叹道:“长高了啊!长成堂堂七尺男儿了!”
文思齐一走便是五年,边塞生涯,把原本一个翩翩少年公子磨砺得刚劲苍茁。久别重逢,忽见父亲眉眼皆染沧桑,掩不尽的老态,心中禁不住一酸,道:“不孝儿多年不能侍奉双亲膝下,还让双亲日夜为我担忧,真是罪孽深重!”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怀袖看着原本一个白白净净的幺儿晒得黝黑,心里也说不出个滋味,这半月多来,整个文家运势低糜,如今儿子回来,可是大喜事一件,什么不痛快都抵消了。
“孩儿让母亲操心了!”思齐扶着沈怀袖的臂膀,对她笑了一笑,还想小时候向她撒娇时一般。
“只要你平平安安,好好的,为娘的,就知足了!”沈怀袖被他逗得展颜一笑,拿手绢揉了揉发红的眼眶,看着父子二人。
“怎么回来地这么突然?事先也不派人回来说一声!”文鸿绪问道。
“事出突然,也就没来得及派人回来。这一季的军务该报了,正好又轮到孩儿回京述职,所以就回来了。”
“哼!难得啊!年年回京你都有借口推搪,今年,怎么军情不急了?”文鸿绪一板脸,忍不住呛他。
“孩儿知错了,父亲要怎么责罚,孩儿都领受!”文思齐知道这些年自己做的过分,京中虽有白澈,可是文氏毕竟还是以他为嫡流,经济仕途,本来就是该他来担负这一切。
“好了好了,我叫人去通知澈儿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坐下来吃个饭。”沈怀袖见丈夫又要兴师问罪,忙出来劝道。
剧透:
下一章,文老大要把担子托付给白澈
介个
那个
还算比较煽情吧……
未完待续
亲大家……谢谢文下诸亲的留言
很感动哦……
放心放心……黎一定不会弃坑的啦……
摸摸大家……
好喜欢看到大家说喜欢黎文文里的温馨的感觉……
因为偶也喜欢温馨的感觉……嘿嘿嘿嘿……
猜猜是谁回来了呢???
呵呵
o(∩_∩)o……
率弃轩冕
“父亲,孩儿这些年虽然远在西北,可是朝廷之事也是有所耳闻的。如今姐姐生了三殿下,父亲的地位已非常人所能撼动,为何这回,要任奸人所害不予抗争?难道,真如外面传闻,父亲功高震主,皇上已对父亲有所猜忌?”晚饭过后,文鸿绪把文思齐和白澈都叫到书房去谈话,结果文思齐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文鸿绪听完了看他,无奈地摇摇头,不疾不徐地道:“原本以为这些年也磨砺地够了,想不到,还是这么鲁莽轻率!”
思齐看了对面的白澈一眼,看他悠然悠然地端起景德天青釉墨竹细瓷盏来,细细地拿着盖子刮茶叶沫子,并不想插话,便闷闷地低下头,听文鸿绪说。他总觉得,似乎白澈才是文家亲生的儿子,那个镇定自若的架势,竟跟文鸿绪有七分像。
“我看你是仗打多了,儿时的书都白念了!”文鸿绪拿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条的边沿,‘笃……笃’地一声声闷闷作响。“满朝文武,有哪个是皇上不猜忌的?自古帝王,有哪个对臣子真正放心过?”文鸿绪低叹一声:“要是放心了,那就是昏君了!”
白澈听到文鸿绪开口了,心中也了然他要讲的话,搁了杯盏,恭恭敬敬地认真听起来。
文思齐见白澈这幅样子,更是敛神屏气凝听起来。
“我文氏自本朝开国以来,数代久盛不衰,此诚乃家训使然也!”文鸿绪说到这里,自然地站起身来,负手在房中踱步,一边继续道:“我此生封王拜相,可谓荣宠至极,如今将至耳顺,也实在不敢在擅权下去。皇上素来忌惮于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积怨久矣,迟早要有发泄的一天!如我不借此机会自污以求隐退,他朝待人发难,则必受制于人!到那时,整个文氏亡矣!”
白澈与文思齐知道他这是在交待他们了,因此都不敢插话,听他一人讲。
“自和泰元年以来,文家既为异性藩王之首,又是中宫母族,外戚之首,你们二人又一内一外,一文一武,根基已然深厚,文家的声望与地位,早已与皇室并驾齐驱且有隐隐超然其上之势,莫怪皇上对我寝食不能安!”
“父亲也不必如此伤感!您一生功在社稷,怎就到兔死狐悲的地步?”文思齐见老父娓娓道来,满是凄怆,与自小见到的意气风发、雄才睿智的那个严父判若两人,本来回京后心底就莫名积起的一股郁气压在心头,如今越发沉甸甸了。
文鸿绪连连摇头,喟叹道:“一旦祸起,纵使抄家灭族也是旦夕之间的事!且知广厦一朝倾!”又接连踱了几步,站在二人之间,道:“我去意已绝,此事不用再劝,只是还有诸事放心不下,要交待你二人!”
白澈早知他隐退之意,但没料到竟如此坚决,虽说古人尝到‘富贵荣华皆过眼烟云’,但真要放下手中大权,谈何容易?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竞折腰!想到这里,心底对文鸿绪的敬佩又深了一层。遂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撩袍一跪,也不再劝,只道:“且听父亲吩咐!”
文思齐也一并跪了。
文鸿绪也不叫他们起来,这是属于男人们之间的一种仪式,不仅是一位父亲对儿子们的嘱托,更是一个家族的两代人之间的传承,在他们彼此心中都神圣无比。
“昔年,我已军功入朝,秉理朝政数十载,虽不敢比肩萧曹,但置罚臧否,未曾异同,不曾有大过,上对得起天地君亲师,下对得起苍生万民,此生,已无憾事!只一件!”文鸿绪猛地蹲下身来,与二子比肩,正声道:“三皇子年幼,将来不知是个什么气候,太子之位,一直是我心头之念,你们也是知道的。而只要为父在位一日,太子之位便不会落在文家,所以,此事,我已心有余而力不足,文氏家族与庆儿的福祸,今后,就全系在你们身上了!”说完,各看了二人一眼。
“父亲难道要离开京城吗?”文思齐愣愣地一问。
“哈哈哈哈哈!”文鸿绪起身仰天大笑了几声,看着他道:“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既然已经决心要退,自然要走得干干净净,才叫人放心!断没有再留在京中的道理。”
“父亲是要回封邑吗?”白澈倒是也小小地惊讶了一番。文鸿绪为官多年,素来严谨,如今临走倒说出如此豪放不羁的话来,没有半点迁客骚人物喜己悲的意思,着实令人钦佩!以前,他只对其‘为爱罔顾一切’的惊世之举而折服,而今,他又不得不对他的洒脱又一次折服!
“呵呵!半身羁绊,总算得了安闲,自然是放那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逐流而去!”
“好生痛快!听得孩儿也想随父亲去了!”文思齐爽气一笑,戏谑道。
“嗬!你可没这个福气!”文鸿绪呵呵一笑后,敛气一脸玩笑,郑重地拉二人起来,一左一右搭在二人肩上,语重心长道:“一直以来,有一点,为父心中甚慰!那就是你二人皆以军功入仕途!我朝百年来,皇室宗亲骄奢淫逸,已忘了国本,军中将领多出于寒士,心中不服朝廷,此为本朝第一大患!皇上少年英主,早在继位之初便已看到了这点,所以,才对士族出身的你们提拔重用!当此际,你们更该谨言慎行,步步为营,手中握有兵权的,总是会有小人进谗言陷害,所以,千万慎之又慎!”
“不过,皇上也不是耳根子软的人,该放手的时候还是要放手去做!把仗打得漂漂亮亮地,比什么都强!”文鸿绪眼神依旧犀利精芒,拍拍思齐的肩。
思齐‘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但是,一个不服从军令的将领,即使他打了胜仗,依然不是一个称职合格的好将领!拿手下士兵的性命开玩笑,绝不是一位领兵者该做的!”文鸿绪话锋一转,又道:“孤军深入敌境本就是冒险之举,更遑论主将已明令不准追击!你能打赢,那是侥幸!可是人生,不会永远侥幸。你抱着私心私恨带着士兵去拼命,你自己觉得这是正确的做法吗?!”
文思齐猛地被父亲一阵数落,顿时涨红了脸,此事他早已知错,当年领罚时也是心甘情愿,没有半点不服,但是他之所以出兵追击,绝非众人所认为的意气之举,他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下的决定,打赢了仗也绝非偶然!但是不服将令始终是错,他也从没有辩驳过,如今更不想再提,低着头道了句:“孩儿知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