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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皇上首先挂心的不是海雨青,心下不禁放宽了,马上答应称是。这时,祯文帝似想起了什么,问皇后道:“上回在你宫中的那位宝林,可是骆姓?锦楥宫?”
皇后骤然听到皇上问起骆沅儿,知道皇上有意,于是轻笑道:“回皇上,那是锦楥宫骆宝林。只是入宫为时尚短,臣妾觉其未熟习诸项宫礼,恐其未能更好侍奉皇上,所以未予安排侍寝。”
祯文帝新立的数位宫妃,还一直未能相见,最近烦心之事较多,因此想随意诏之,以解烦闷。这下听皇后说骆氏未能侍寝,也不甚在意。只道:“皇后只另作安排便是。”皇后向祯文帝欠了一下身,“是,皇上。”
风雨欲来
第八章“只独遗下丝帕二幅,昔日毒害之人,已明示之。”夏氏芳魂幽然一句,传遍后宫。人心惶然,有愧之人当然力藏当年与夏氏有关的一切物事;无关之人也小心规避,为免惹祸上身。
每日的安却是依旧要请,需要完成的事情,必定一件都不能落下。骆沅儿看到皇后双目奕奕有神,脸容端和,在夏魂一事的压力之下,竟然没有任何疲态。
“皇后娘娘,今日天气很好,阳光灿烂,风也清凉,让人感觉舒服。”骆沅儿陪着皇后走到御花园,夏末时分,树木花枝被宫人打理得尚算茂盛,不显秋临的凋零之态。皇后道:“正是如此。天朗气清,出来走动,也是种享受。”骆沅儿随皇后来到乘风亭中,坐下歇息。御花园中的宫女们上前来准备茶水和水果。
宫女为皇后剥去荔枝皮,一颗颗透白浑圆的荔枝果肉围成小圈,盛在晶莹的小碟子内呈上,煞是好看。皇后捻了一颗,放进嘴里,顿时甜汁溢入,可口至极。抬头看向骆沅儿,说道:“骆宝林,你也品尝一下。过了这时节,再难吃上这么味美的水果。好的物事,自是有人想要拥有。只要在她掌握之内的一切,给或不给,只在于她的意愿。她所需要的,是一份绝对的忠诚,无旁鹜,无异心,更不能有她所不能预计的打算。
做不到的人,是不能从她这里分得丝毫好处的。左右观望的人,更不会为她所用。皇后再次开口道:“妹妹,今日不仅天气晴好,连日子,也是极好的。我已安排妥当,皇上今晚,会翻你的牌子。”骆沅儿想不到皇后会给她这么个好消息。她不敢表露出内心的喜悦,迅速在皇后面前跪下,道:“承蒙皇后娘娘眷顾,沅儿感戴万分!”皇后眼内闪过一丝嘲讽,口中只道:“妹妹快快平身。今后可要与本宫一起用心照顾皇上,以延我等之福。”只怕这种福气,骆氏还无力承受。骆沅儿沉浸在即将侍寝的期待与兴奋中,没有注意到皇后脸上的笑意,竟是如此讥诮。
辞过皇后,骆沅儿离开御花园,快步回宫,她得回去好生沐浴准备,以最好的一面面对圣上。
回到宫中,竟看到元清清正候在房内。“清妹妹,你怎么来了?”骆沅儿有点意想不到。元清清看到她回来,高兴地站起来道:“沅儿姐姐,我们一块去秋栙殿看媱姐姐吧?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去了,媱姐姐一定会想我们的。”
骆沅儿来到桌前坐下,径自吩咐宫女道:“帮我把饰物尽数取出。”元清清见状连忙道:“去秋栙殿不用怎么打扮呀,姐姐快跟我走吧。”骆沅儿对着铜镜轻挼发鬓,说道:“我今天去不了秋栙殿,改日再去。你替我向媱妹妹问好。”言语间,宫女已把饰物取来。钿彩闪耀,珠光宝气,尽是做工精巧的贵重之品。
元清清看着骆沅儿在和宫女挑选饰物,心下不悦,于是道:“姐姐费心打扮却是为何?我和媱姐姐、馨如姐姐都很想在今天聚一聚,你难道忘记了吗?今天是媱姐姐生辰。”
骆沅儿听元清清这么一说,才想起今天是宁媱生辰。只是,眼前一切,孰轻孰重,无需再多予思量。骆沅儿放下手中的粹金琉璃垂珠,转身拉过元清清的手,轻声道:“清妹妹,姐姐告诉你,今晚皇上将要翻我的绿头牌,你可明白?皇上今晚要我侍寝,姐姐实在无法到媱妹妹那儿去了,你就替姐姐向媱儿说一句生辰福安,可好?”元清清闻言,反握住了骆沅儿的手,惊奇地道:“皇上让你侍寝?真的吗?”
骆沅儿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难言的喜悦。元清清顿时也高兴起来,“我把这好消息告诉馨如姐姐和媱姐姐去!”骆沅儿听到元清清的话,嘴角微微一沉,好消息?这对于一些人来说,不见得就是好消息。
元清清到了秋栙殿后,马上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孟馨如与宁媱。“这下好了,我们当中,终于要出一个宠妃了!”元清清的确是觉得很高兴。宁媱看着元清清明媚的笑脸,也笑道:“看把你高兴得,那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当宠妃的人是你。”元清清取了一块寿包,边吃边道:“媱姐姐,我悄悄告诉你吧,我和你们一道进宫来,不是要当什么宠妃,我只想做宠妃的好姐妹,用你们的名号在皇宫中逍遥快活!哈哈!”她大笑,也不顾口中的食物。宁媱看着她的开怀的样子,心下很是疼惜。这后宫中的生活,恐怕不会由着清清任性自我,这一份难得的率真,还应该保持多久?还可以保持多久? 倒是骆沅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此机会,看来也是花费了一番心思。宁媱正寻思着,不经意中侧过头来,发现孟馨如有点失神地看向窗外,脸上似有不平之意。
也是在预料之中,沅儿踏出的这一步后,与她们就拉开一段距离了。孟馨如看着窗外的白云,暗暗对自己说:也许,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胜负,还未分晓。
一个笑声,两种沉思。不堪嗟叹。圣上夜诏,酉时通宣,妃当整装,敬贤以侍。按照宫规,敬事太监应于酉时到达当晚侍寝的妃子宫中予以通诏,安排相应事宜。
骆沅儿早已准备停当,妆容清婉,配饰端庄,衣裙袅娜。酉时一届,果然听得宫外敬事太监的声音:“锦楥宫,张御女整装。戌时进颐祥宫。”
锦楥宫,张御女整装?骆沅儿不可置信地站起来,打开房门,看到敬事太监一行人正往东阁张御女处而去。
她回头问身后的宫女:“你们,听到了吗?他们是说张御女?”“主子,正是。”为什么是张御女?不是骆宝林?不可能,“不可能。他们一定是弄错了!”骆沅儿踏出房门,就要向东阁而去,她要找敬事太监问个清楚!皇后怎么可能骗她呢?皇后怎么会说谎呢?她身后的宫女慌忙上前把她拦住:“万万不可啊,主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对,不可。也不该。答案应该在皇后那儿,不是吗?傍晚时分,天空灰濛濛一片,只见西边的几缕亮白。昭华宫正值晚膳,她贸然求见,只想求个明白。皇后一边喝漱口清茶,一边听着她僵硬地礼呼:“参见皇后娘娘。”皇后放下了茶杯,“妹妹这时到来,可有要事?” 骆沅儿道:“臣妾以为,皇后娘娘会有明示。”“明示何事?骆宝林,你怎么跟本宫打起哑谜来了?”皇后看向脸色煞白的骆沅儿,自若地笑着,“这不该是你的作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仅徒劳无功,还会为自己另添麻烦。这个理,本宫以为,你该一早明白。”骆沅儿抬头看着皇后,对方眼内的嘲讽,一下把她给击醒了。原来,皇后早就知道她有摇摆之心。她倒抽了口冷气,明白了,终于明白了。“知进退,识事务,乃是在本宫身边为妃的准则。得见皇上,撂牌侍寝,均是本宫一念之间。只可惜,妹妹显然没把心眼用上,看不清个中关键。”骆沅儿无言以对。她垂下头,事出突然的无措慢慢褪去。她极力敛下满心的惶恐,只迅速地理清头绪。皇后又道:“淑妃寿宴茶点之事,明日起,本宫自会另行安排,毋须再劳你打点。”
骆沅儿只好道:“臣妾知道。”看着皇后从客殿离开的背影,骆沅儿只觉头重身轻,虚脱的感觉涌至遍身。
这一日,竟断了皇后的依傍。难道这次竟是满盘皆输吗?她慢慢退出昭华宫,一路上有宫人依次点灯,首次目睹宫中的华灯初亮,竟如迷途指明,眼前的路渐渐清晰起来。也许,并没有输。后宫之大,除了皇后,必定还有值得效忠的人。她想起秘藏了起来的一方丝帕,脚步越发踏实,头绪理清,选择已明,将来的方向,也已在眼前。 盈和宫海雨青房中,浓郁的汤药气味阵阵溢扬。每日定时定量,未有半分差池。
海雨青服下药后,由宫女如虹扶到床边休息。当日元清清手镯一事后,如虹自当对海雨青特别忠顺,她也喜如虹的忠直踏实,于是在她册封以后,便向总务府要求把如虹调至了身边。
“主子服过药后口味寡淡,如虹得去命人为主子准备清淡开胃的小菜。”如虹一边为海雨青盖上丝被,一边道。海雨青闭上眼睛,正要小憇一会,听到门外通传声响起:“淑妃娘娘驾到!”
淑妃竟然纡贵亲临,看来那件事情淑妃定然耿耿于怀,不会轻易放过。海雨青心里思量着,由如虹扶起自己,向已踏入房中的阮淑妃行礼。“妹妹快请起!”淑妃伸手虚扶了一把,“你有病在身,就不用拘于礼节,只躺在床上和姐姐说说话即可。”海雨青在如虹搬来的靠椅上坐下,道:“娘娘亲临劳累,有事只管传诏妹妹便是。”
阮淑妃道:“本宫特地为你带来了一些补身的药膳,妹妹可得注意身体,好生养息。”她一边说着,让如晴把东西交给了如虹。海雨青摒退了如虹后,对淑妃道:“娘娘此番到来必有要事,娘娘不妨直说。”
“妹妹慧质兰心,心思更是敏捷得本宫也猜度不到。”淑妃不再转弯抹角,“姐姐就不明白,为何当晚你会发现菜肴有异,而不再进食,以致能保持清醒?”海雨青道:“娘娘,只怕臣妾的答案再圆满,也不会是娘娘所需。”计已成,必不容节外生枝,当中端倪只能是永远的秘密。阮淑妃注视着海雨青的脸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