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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望的民主革命家和军事家,从这里选编的三遍演讲辞中,我们可窥见一斑。
《在统一共和党云南支部会上的演讲》(1912 年5 月)是他在当时
国民共进会、政治谈论会、共和统一党三个政治组织合为一体后的一次讲演。
1911 年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朝统治,结束了中国二千年的封建君主专制,宣布
了共和新制,这是中国近代史上一次翻天覆地的伟大革命。但是革命成功后
的中华大地,“海内俶扰,民生穷蹙,。。人重私图,党见纷歧”,“内政
之纷纭,人心之浮动,殆不可以终日”。蔡锷为此十分忧虑,他知道惟有“联
结同志,标帜政纲”,才能“挽回国难,奠安民生”,于是他致力于将诸政
党联合起来,以求“国利民福”之大业,在他的奔波下, 1912 年4 月,国
民共进会、政治谈论会和共和统一党合三为一。蔡锷是一位具有实干精神的
革命家,他认为新组建的党“陈义不求过高,着眼务求期远大”,其宗旨应
是“以国家之乐利,人民之幸福为旨归”。因此他在讲演辞中,他对新党提
出了两个要求:其一“勿请骛共和之虚名,长国民凌嚣无秩序之风”;其二
务期新党内部之巩固,对于党员,“与其骛多数之虚名,不如定格稍严”,
对那些“思借党势以谋私利,图个人之侥幸,或借党援以为倾陷排挤之资者”,
务必排斥于党外,这篇演讲立论鲜明,旨远趣高,令人耳目一新。
《在蒙自军政警各界欢迎会上的6 演讲》(1912 年8 月)和《在蒙
自绅商学三界欢迎会上的演讲》(1912 年8 月)是辛亥云南光复后,蔡
锷任云南军都督,8 月南巡时,在云南各界欢迎会上的两篇重要讲演。 1911
年10 月蔡锷领导的起义部队光复云南后,在新政权内部进行了一些带有民主
主义色彩的改革,受到云南各界的一致拥护。面对蒙自各界的热烈欢迎,蔡
锷一方面对人民的支持表示感谢,另一方面又冷静地指出“自政府统一后,
南北隔阂,意见未消,政党勃兴,竞争剧烈。内则兵变频闻,外则风云日亟。”
因此他号召大家要“永矢忠贞,和衷共济”、并以“洪、杨交哄,大业以坠,
廉、蔺相下,秦兵不前”为历史教训,表现出一位革命家的远见卓识。而日
后的护国战争打倒了袁世凯,代之而起的西南军阀和北洋军阀的混战与割
据,造成了中国人民更深重的苦难,则恰恰证实了这一点。
在统一共和党云南支部会上的演讲
清廷失政,虑人民之起而干预也,乃百端钳制,使不得伸。人民亦久困
于专制压力之下,不复敢仰首伸眉,论列是非。于是,人民参政思想愈薄,
则爱国之心愈微。险象环生,危症百出。仁人志士,不忍以数千年之祖国与
亿万姓之同胞,沦于异族,坐以待毙也,□□□势,奔走呼号,以求一当□
□□。去岁震撼天地之大革命出,今革命告成,共和成立矣。第半年以来,
海内俶扰,民生穷蹙。军队为莠民麋集之薮,兵嚣将窳,南北一辙,焚劫叛
变之惨剧,层出叠见。加以人重私图,党见纷歧,省界加严,争权夺利,置
国家问题于不顾,而内政之纷坛,人心之浮动,殆不可以终日。识者惄焉忧
之,亟思联结同志,标帜政纲,以收声应气求之效,用以挽回国难,奠安民
生。近月以来,各省政治结社,日见发达,至有数十起之多。姑无论其主义
如何,方针是否稳健,揆其初意,要皆以国利民福为宗旨。海内健者,果能
归纳吸收,使之蔚为中华之二三大政党,未始非民国前途之福。鄙人月前曾
致(电)黎、熊、谭、张诸公,请其将民社、联合会合而为一,而免纷歧。
嗣接函电,深表赘(赞)同;惟联合一层,此时尚非其时。并经派萧君前赴
腹省联络一切,现已得多数同志之赘(赞)成,于四月朔日在上海开本党成
立大会,合国民共进会、政治谈论会、共和统一党三者而为一,名曰统一共
和党。溯本党之起因,系根据于东京留学同志之旧团体;归国以来,复分途
联络,同志极众。首创之际,取格甚严,非学识品性为同人所共许者,拒不
收引。故党基极固,而分子极为健全。现已组为政党,尤宜鉴世界之趋势,
察本国之情形,务择最有利于国计民生,最稳健之政策而采用之。陈义不求
过高,着眼务期远大。以愚所见:本党主义,务以国家为前提。亡国之痛,
远则如犹太、波兰、印度、埃及,近则如安南、朝鲜,诸君当能知之,抑为
我万众同胞所剑心怵目者。而弱国之奇耻特寻,若况惨状,即鄙人与在座诸
君,或多身历其境,或受间接之影响。即四万万同胞,何莫不然。天赋人权
之说,只能有效于强国之人民,吾侪焉得而享受之。故欲谋人民之自由,须
先谋国家之自由;欲谋个人之平等,须先谋国家之平等。国权力拥护人权之
保障。故吾党主义,勿徒骛共和之虚名;长国民凌嚣无秩序之风,反令国家
衰弱也(近日平等自由之义每多误解)。苟国家能脐于强盛之林,得与各大
国齐驱并驾,虽牺牲一部(分)之利益,忍受暂时之苦痛,亦所非恤。国权
大张,何患人权之不伸。默察世界潮流,国家主义之膨胀发达,几有一日千
里之势。即共和先进国如美国者,早已变易其夙昔所抱之孟罗主义,孜孜惟
对外之是谋矣。在满清未覆以前,国家维持之责任,尚可委卸于政府。民国
既成立以从〔后〕,则此项责任应分负于四万万同胞个人之双肩。“天下兴
亡,匹夫有责”一语,在今日尤为适切。
其次,在务期本党内部之巩固。欲图党事之发达,政见之贯激〔彻〕,
须内部巩固,乃能有济;欲求内部之巩固,端在党内分子之健全。故本党党
员,与其骛多数之虚名,广为征引,致涉于滥,不如定格稍严。取具有常识,
足以为齐民之表率者而结合之,庶足以举国利民福之实而罔滋流弊,即党事
亦不患无含弘光大之期矣。政党者,结合关于政治上抱同一之主义而进行者
也。故其目的,以国家之乐利、人民之幸福为旨归,个人之利益不计焉。其
有思借党势以谋私利,图个人之侥幸,或借党援以为倾陷排挤之资者,是大
误也。共和国民,人人生息于自由平等之域,优游于法律围范之中,尊重人
格,严守秩序,是其天职,不能有一毫私意夹杂于中。即对于他党,纵主义
不同,趋向互异,可以言竞争,而不可以施排挤。尤不可以异党之故,伤及
个人相互之友爱。此则私心所以自励,而期盻〔盼〕于吾党诸君者也。
最后,尚有一言陈告于诸君之前者:锷本武人,谬预政事,今复承同人
敦劝,预闻党务,才辁德薄,易克胜任。而军人投身政党,流弊滋多。鄙人
现在虽未直接统兵,第部曲因此而生误解,以为隶戎籍者均得蹑足党社,与
闻政治,则贻误无穷。此中理由,前已陈述于同人之前。君等乃以值此政党
萌芽之候,非鄙人等出而提倡赞助,难观厥成而言,是以靦然任之。一俟党
务渐有头绪,务恳遂我初心,脱离党事,俾得一意戎行。是为至幸。
(据昆明《华南新报》1912 年5 月6 日)
在蒙自军政警各界欢迎会上的演讲
鄙人今日辱承军、政、警三界欢迎,并进以祝词,奖饰溢量。自问无以
副诸君之厚望,殊增惶悚。鄙人此次巡阅南防,不能不经过蒙自一次者,诚
以今日之蒙自,非前此闭关时代之蒙自所可同日语。考诸蒙自之隶版图,始
于元宪宗七年立蒙自千户;至元十三年改为县,隶临安路。唐、宋以前尚荒
裔无稽。自前清辟为商埠,株守一隅之蒙自,一变而为商业竞争之蒙自。自
滇越铁道告成,商业竞争之蒙自,再进而为国防重要之蒙自。故蒙自之安危,
直接为一省之关系,间接则一国之关系也。去岁反正,虽小有变动,如天之
福,不日敉平,尚未贻误大局。此皆军、政、警竭力弹压之功,用能保卫安
宁,维持秩序。此后内政、外交,尤当力求进步,勿仅以回复原状为能事已
毕。此则鄙人所希望于诸君者也。抑更有进者:吾辈之实行革命,宁牺牲巨
万之生命、财产而不顾者,原为改良腐败之政府计,故破坏为建设而破坏也。
破坏而不能建设,不第不为功之首,且为罪之魁矣。虽然,破坏固易言之,
建设则难言矣。譬之改造房宇,焚毁推倒,一举手可以奏功;至大启尔宇,
始而庀木,继而鸠工,非惨澹经营,永无大厦落成之日。溯自武汉倡义,以
至南北政府统一之日,相距仅数阅月,同时达政治、种族革命之两目的。视
美之血战六年,法之流血八十年所仅得之者,吾国则以最短之时间,最廉之
代价购之,此足为破坏最易之征。德意志联邦毕士麦竭毕生之心力,始克统
一完成。加富尔之于意大利,其力任巨艰,与毕士麦同,而迭经波折,不获
永其天年,至今国势犹未达圆满之域。即以吾国而论,自政府统一而后,南
北隔阂,意见未消,政党勃兴,竞争剧烈。内则兵变频闻,外则风云日亟。
内阁迭更,国务院如暂住之大旅馆;舆论未张,参议院如新制之留声器。此
皆民国前途之悲观,亦建设维艰之一般也。然吾辈既任破坏于前,自当力任
建设于后。进行之法,惟永矢忠贞,和衷共济而已。夫共和以人民为主体,
譬之一家之主人翁也。为公家服务者,则为公仆。仆从而负主人之委托,不
克称职,是为不忠。从而家道衰微,不陷主人翁于流离失所之惨境不止,仆
之罪不胜诛矣。公仆之对于国家,何以异是?和衷共济,为共和国之真精神,
譬之肩舆然,前者唱许,后者唱邪,则进步自促,无中途竭蹶之虞。廉、蔺
相下,则秦兵不前;洪、杨交哄,而大业以坠。自古已然,于今为烈。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