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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答话。
两个丫头手脚麻利的搁置好碗筷,备置好拂尘、漱盂、巾帕,便躬身离开了。
秋月昨儿喝了药,睡了一觉,今天觉得精神不错,便让夏悠琴退下了,亲自伺候胤禛用饭。因许久没亲近了,心下高兴,便调笑道:“爷这几年越发的威严了,瞧瞧方才那两个丫头,不敢直视爷的尊颜不说,还吓的脸色都变了。”
胤禛瞥了她一眼,凉凉道:“爷第一次见你,你胆子可就大的不行……”
秋月想起旧时,红了脸颊,嗔道:“都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了,爷还拿出来说什么。”想了想那时的场景,点头煞有其事道:“若现在遇着爷,我肯定不敢像当时那样了。爷这几年威压愈发的重了,一般人都不敢直视您的容颜,何况是同您共桌吃饭。”
说完便轻笑了起来,“妾还记得,那时候爷和二哥还没有蓄胡子,瞧着年轻极了。现在爷也蓄了胡子,二哥也蓄了胡子,哎……”
胤禛听了,整张脸立刻黑了,虽然面上瞧着仍是淡淡的。
年氏是觉得爷老了?
今年已经是康熙五十七年了,他已经四十岁了。
正这般想着,却听秋月叹道:“时光一转,妾进府爷已有四年了,爷也已经四十了。”
胤禛听了,周身寒气更重,额头上的青筋也突了起来。
见秋月叹着气还想说什么,不禁冷声喝道:“用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宴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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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宴请(二)
秋月妙目一扫,见胤禛额头上都暴起了青筋,眼眸轻转,思及胤禛的性子,便也板着脸,歇过话,伺候胤禛用饭。
胤禛见她也板着脸,不似方才巧笑倩兮的模样。
心里虽不受用,但见秋月终于没提年龄什么的,也算是松了口气。
一顿饭,在两人默默不语低气压中度过。
自这顿不尽如人意的饭之后,胤禛便陷入了忙碌之中,虽然也想抽空去看看秋月,却总也不得空,被忙碌的琐事占领。
这一忙,足足有半个月没去后院。
这日胤禛刚下朝回来,到书房处理的公文,正打算找王露谈谈前朝事宜,就见苏培盛在门外躬身道:“爷,方才小林子过来,送了一副拜帖便离开了。”
“拿过来。”心下倒颇为好奇,秋月有什么事情找他,还巴巴送了拜帖。
接过花笺,展开看时,引入眼帘的是秋月娟秀灵气的字,上面写道:
妾月谨奉
夫君文几:前夕新霁,月色如洗,因惜清景难逢,讵忍就卧,时漏已三转,犹徘徊于桐槛之下,未防风露所欺,致获采薪之患。蒙君亲劳抚嘱,复又数遣侍儿问切,何Н嵒莅钤
妾虽不才,窃同叨栖处于泉石之间,与君共赏。风庭月榭,惜未宴集诗人;帘杏溪桃,或可醉飞吟盏。若蒙棹雪而来,妾则扫花以待。此谨奉。
胤禛瞧了,心下一晒,一面将花笺收了,一面对苏培盛道:“打发给小太监去莲苑,说爷晚上过去用膳。”
“嗻。”
胤禛说完,自去寻那王露不提。
次日清早起来,可喜这日天气清朗。
夏悠琴早已起来,吩咐老婆子丫头洒扫落叶,并擦抹桌椅,预备茶酒器皿。一面嘱咐素云看着了,一面带着紫鹃到了缀锦阁。
这是紫鹃第一次到库房,进了里面,只见乌压压的堆着写围屏、桌椅、大小花灯之类的,五彩炫耀,各有其妙。
夏悠琴瞧她局促恭敬,不禁笑道:“虽是精贵的事物,主子大多不常用,且爷总派人送新的过来,偶尔失手伤了件也无妨,倒也不必太过拘束。”
说如此说,紫鹃到底畏惧,只恭敬的点头,脸色仍旧紧绷着,丝毫不见缓了下来。
自打日子进了五月,一日热似一日,府内众人食欲也渐消。秋月第一次做东,自是动了一番心思,并没有将宴会摆在屋里,而是摆在二院中的藕香谢。
原来这藕香榭盖在池中,四面有窗,左右有曲廊可通,亦是跨水接案,后面又有曲折竹桥暗接。
四面临水,两岸树枝繁密,那书有些年头了,正好遮住那亭子。这种日子开宴,是最好不过的了。
夏悠琴开了库房,对着单子点好物什,一时戴铎亲自带了人过来。夏悠琴便站在楼下,看着他们将东西一样样的往下抬。
待东西搬完,夏悠琴复又清点了一遍,方锁了门,往东厢房走去。
东西搬下来后,其它诸事皆由戴铎管理。他命人将东西一一搬到藕香榭,待一切布置好,又命两个心腹守在那儿,以免有人在桌椅上动什么手脚。毕竟现在年主子怀着身孕,现下又主动开宴,他必须得小心又小心。
这边戴铎安排人忙碌着,那厢夏悠琴和紫鹃在东厢房伺候秋月起身。
紫鹃在一旁整理床褥,夏悠琴则从衣柜里拿了两套衣裳出来,“主子,您看看这两套您穿哪一件比较好?”
秋月看了看,都是棉绫衣料,穿着柔软熨帖。
一套是品蓝纹锦马甲配白色中衣长裙,这件是斜襟褙子,左敛右稔,用兰花做主要装饰图案。特别是衣角下幅的那一枝兰花,几乎有香生满室,以假乱真之势。
一是云雁纹锦滚宽黛青领口对襟长裙,设计简洁,剪裁合身,素白洁净,不染纤尘。花饰是衣料自有暗纹镂花,衣领并没有刺绣,在炎炎夏日瞧着清爽的紧。
秋月拿起锦纹的那件,“今儿我是东家,品蓝的穿着虽好,究竟太过素净了。”
伺候秋月换了衣裳,梳了个小两把头,髻鬟紧致,并没有戴过多的珠钿,右边戴了常用的那支白玉簪并一朵小花,左边发间戴了只金坠脚扁簪。发尾处戴了支白玉扁方,头饰稀疏然精致。
耳上戴了对的水绿翠玉水滴耳环。
秋月瞧了瞧镜子,对紫鹃满意的点点头,“你这手艺倒不错,这紫鹃二字是谁替你取的名儿。”
“是管我们这些丫头的管事取的,主子若不喜,烦请主子赐名。”
“倩春纤,缕鱠(kuài )捣香虀(jī),新篘(chōu)熟。就叫春纤吧。”
春纤下跪叩首,“奴婢谢主子赐名。”
“行了,起来吧。”说完,就见夏悠琴从外面进来了,问道,“戴铎找你有什么事?”
“就是宴会上的事,差了点东西,我去库房又取了点。”夏悠琴笑道,走过来瞧了秋月的装扮 道,“主子虽不喜涂脂抹粉,但今儿宴客,还是要打扮些的好。不然,倒显得有些不尊重。”
秋月细看了玻璃镜子,果然肤色有些粗糙,点头应了。
春纤忙在一旁找粉,只不见粉。
夏悠琴忙走至妆台前,将一个宣窑瓷盒揭开。春纤看去,只见里面盛着一排十根玉簪花棒,拈了一根起来向她笑道:“主子不喜涂脂抹粉,因嫌外头的不干净,所以都是咱们自己用紫***种,研碎了制的。”
一边说,一边往秋月的手上倒了些,秋月扑了些在脸上,春纤看去,肌肤果真润泽了不少,且没有粉青重滞之感。
正暗自赞叹,却见夏悠琴拿了一个小小的白玉盒子,打开看来,里面盛着一盒膏子。夏悠琴笑道:“这是上好的胭脂拧出汁来,淘澄净了渣滓,配了花露蒸叠成的。也是咱们自己动手做的,外面的不干净。便是府里发的,主子也不大用,常常便宜了咱们,以后伺候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用细簪挑了一点儿抹在秋月手上,又端了一杯温水。秋月笑道:“你今儿怎的这般呱噪,这宴会还没开,咱们这到先叽叽喳喳起来了。”说着用温水化开了手上的胭脂,抹了一点在唇上,余下的抹在了腮边。
妆饰完毕,只见鲜艳异常,香甜满颊。
扶着夏悠琴的手起身,秋月往门边走去,春纤忙打起了帘子。
在外间炕上坐了,瞧了瞧天色,问道:“现下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主子现在要去藕香谢么?”春纤问道。
夏悠琴道:“藕香谢离咱们这儿虽说不远,可也不近。主子若是现在去了,只怕很快便有人来了,主子不妨先用点吃食,待会若是不饿,吃两口应景就是了。若是饿着了,便不好了。”
秋月见她说的有理,便点了点头,夏悠琴自是让人端了燕窝粥和几碟点心小菜过来。
一时用了膳,已是辰时过半,秋月补了妆,便坐了青毡小轿,带着夏悠琴往藕香谢去。
到了二园,秋月下了轿,却在游廊处遇上了盛装打扮的钮祜禄氏和耿氏。
三人见了礼,秋月笑道:“两位姐姐怎么来的这么早,只怕众人现在都还没过来呢?”
因在游廊上碰上,且前面几步远处就是垂花门,过了垂花门就是二园了,秋月说着,笑道:“这儿窄,咱们去园子里说说话。”
见两人点头,便率先扶着夏悠琴走了几步,进了园子。
钮祜禄氏和耿氏二人进了园子,就见秋月含笑等在一旁。
“原本妹妹打算下午宴客的,但现在不过才五月中旬,天就热的不行。妹妹想着,若中午开宴,那时候日头毒了,怕众姐妹过来时热着,索性就改在上午了。”一般宴客都是下午或者夜晚,这般早上开宴的,确实甚少,秋月少不得解释道,“希望没打扰到众位姐姐。”
钮祜禄氏笑道:“妹妹哪里的话,常只听说妹妹有颗七窍玲珑心,今儿见了,果真是不凡,将我们这等俗人都比下去了。”
耿氏也笑道:“钮祜禄姐姐说的极是,年福晋想得可真是周到,我等确实不及。”
秋月浅笑道:“姐姐们可别拿妹妹取笑了,这大清早日头虽不独,也怪刺眼的。咱们慢慢往藕香谢那儿走,说不定有人已经到了。”
两人自是点头应了,扶着各自的丫头,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