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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拉弹唱、琴棋书画,这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已经长大成人的良家女子要想从头学起,真等学会了也就到了“老大嫁作商人妇”的年纪。但如果不学,那就只能靠身体吃饭了,也就只能满足低等人群的需要,不可能入得达官显贵们的法眼。
所以,ji女是为底层人士服务的,娼ji——也就是演艺明星,是为上流社会服务的,这是古代社会的常例。
而正因为铃兰先天条件好,这才让老鸨花大工夫下本钱调教。否则也不过像其他女人那样,早早便被人破身,用身体赚钱罢了。
被老鸨花了大价钱的她,更是被当作镇院之宝。只是见她一面,也要花上不少银钱。更遑论听她弹琴唱曲了。
饶是这样,更是让那些富商趋之若鹜,心醉神迷。
最后更是被江南府尹花天价买下,献给了胤禛。
而铃兰能在那花巷间全身而退,自然学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连江南府尹都这般恭敬对待之人,身份必定更高。
出身烟花之地的人,能成为达官贵人的禁|脔,这已经是她们最好的归宿了,被同行们羡慕还来不及呢。既可以继续享受富贵,又不用继续出门卖笑卖唱,担心老无所依。
因此,单她一人被留下后,便事事小心,侍奉胤禛更是谨慎。
胤禛是断不可能让别的男人见到她的,在他心里,要么是他的人,要么毁掉。
后来又想着铃兰长相和年氏相似,又比年氏更好控制,年氏身子不好他也是知道的,倘或她有个三长两短,来个李代桃僵也未尝不可。
因有这番思量,便没有处理,将她带回了京城。
而后秋月因学规矩生生累倒,选秀推迟了三年。
胤禛在铃兰身上颇为得趣,且她身子从小被人调教,比府里众人更放的开,胤禛便也新鲜了一阵。
而年氏进府后他对她也颇为满意,且年氏出身清贵,从骨子里透出的清高淡雅,是铃兰那种从小在烟花之地之人训练十年也学不来的,
遂,胤禛便放下了这心思。
然,胤禛虽不重色欲,究竟也是个男人。
年氏身子素来柔弱,且又是侧福晋之位,胤禛在床第间也颇为顾着她的身子,往往不得尽兴,其他人又呆板无趣。
每每被年氏勾起的yu火不得纾解完全,他便来这小院,铃兰出身卑贱,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也不用放在心上。
也因为这个原因,铃兰便也在胤禛身边呆了十几年。
而这十几年对铃兰而言,也是最快活的时光了。不用每日卖笑,不用担心年华逝去,容颜老去,且生活奢华,饲主又如此英俊不凡、气度逼人。
佛珠定是看她前半辈子颠沛流离,后半生才给了她如此幸福的日子和良人。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满窗明月满帘霜,被冷灯残拂卧床”。
但是在等胤禛过去的日子,也是幸福的。便是想起他,也会让铃兰勾起醉人的笑。
而自打胤禛发觉自个对秋月的心思之后,更是对所有女人看不上眼,更何况一个身份卑贱的外宅。
若不是今儿粘杆处守在铃兰那儿的零十过来禀报,他几乎算是忘了这个女人。
胤禛眯了眯眼睛,他有多久没去铃兰那儿了。
快一年多了吧
今儿她却被秋月看到了,还惊了她的马,想到这里,胤禛眼里一丝阴翳,对零十道:“处理干净了,不留一丝痕迹,所有人都退出来,处理完后你自去零一那儿领罚。记住,不要让年家查到。”
听到领罚,零十脸色闪过一丝畏惧,僵硬着一张脸,恭敬应‘是’。
胤禛挥了挥手,“下去处理。”
“奴才告退,”零十恭敬退下。
胤禛看着窗台上那两盆天竺葵,神色淡淡,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第二百三十一章 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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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母女
且说胤禛发了命令,世上自然也就没有了铃兰这个与秋月容颜相似之人。
便是秋月有心要查,也颇为难做。
难道要她顶着一张脸,在大庭广下下,到处寻问有与她相似之人么?
况且她哪里会想到这女子与胤禛有旧,顶多认为这女人是年老爷年轻时候的风流债,在外面的‘遗珠’罢了。
却不知,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胤禛也从未避过什么。毕竟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外室是时空见惯的,也是合法合理的。
秋月早吩咐人给年府送了信,因而她的马车刚在年府门口停下,就听见外头年夫人的声音,“是月儿么?”
秋月在春纤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只见门口站了一溜儿的人:年夫人领着古秀兰及年富等人。
看着年夫人略微激动的脸和微红的双眼,秋月也有些情绪激动。
这就是皇家规矩,便是生生父母都在京里,一年能见到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在年夫人对她行礼之前,秋月便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略微哽咽道:“额娘……”
毕竟在人钱,年夫人用帕子拭了拭泪,笑道:“不是刚从宫里给德妃娘娘请安出来么,怎么到额娘这儿来了。”
秋月笑道:“刚从宫里出来,想着下次进京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趁着时辰还早,就过来看看阿玛和额娘。对了,阿玛可还康健,身子骨还是那么硬朗吧”
年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好,好,你阿玛天天喝茶赋诗,日子可悠闲着呢。”
两人寒暄了几句,古秀兰等人又给秋月行了礼,秋月这才搀扶着年夫人往年府走去。
年家从前朝起就入朝为官,也算得书香世家,因此府邸颇有深蕴。建筑由疏渐密,由低升高,长长甬道显得屋子更为深远,影壁、牌楼与苍松翠柏绿瓦点缀其间,幽静中另有空旷开朗之感。
从前都是夏悠琴跟着,春纤倒是第一次进年府,也为年府细微处透漏的清贵心折,暗叹道: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才养得处这样轻尘不染的女儿。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转过影壁,穿过布满紫藤萝的垂花门,入了正屋。
又是一番请安见礼,年夫人知秋月不能在年府多待,便只让小辈们见了礼,秋月又让春纤给各个小辈见面礼,便让他们散了。
因今儿给德妃请安,穿着便较为正式,一套富贵竹绛红色镶金边的旗装,外罩浅绿色镶黑边绣金纹小马褂。
富贵竹的清雅,更衬得秋月容貌清丽,一双秋水翦瞳,直透人的心底。
见屋里只剩下她和秋月二人,年夫人细细打量秋月一番,这才叹道:“四阿哥越发受皇上的宠爱了,京里都传言钮祜禄氏水涨船高,你要失宠了。额娘听了这传言,虽忧心不已,但你如今有了福儿,王爷看在福儿的面子上也不会亏待你,因而额娘就没有去王府看你。如今见你仍然像从前那般,额娘这才真正放心了。”
听了这话,在想起年夫人从前在潭柘寺的言语,这才真正明白她的苦心。
这京城的水究竟有多深,那些个流言蜚语传的多迅速,有多害人,她算是明白了。
难怪说这女人只有生了孩子,才算真正的在府里站住了脚
就像现在这般,无论流言蜚语如何,只要她有福惠,那些人传的也不至于太厉害。毕竟雍亲王子嗣至少,可是京里有名的。
秋月劝道:“额娘放心,女儿和福儿过的极好。额娘年岁渐渐大了,女儿不能再身旁伺候,本就是不孝,倘或再让额娘担忧,女儿真的是难辞其咎了。”
年夫人用帕子抹了抹眼睛,“你从小就是个孝顺的,可怜你小小年纪,吃那些苦药不说,现在福儿也要重走你的旧路。每当想到这里,我这心里……我这心里就苦啊都怪额娘,若当时额娘没这么疏忽,不该觉得已经有了你大哥和二哥,她们应该都收敛了,你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额娘,这也不是您的错。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也放宽些心。虽说从小喝药喝到大,可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福儿定会像女儿这般平平安安长大的,到时候还要给您生曾孙儿呢?”秋月劝道。
老人不久最喜儿孙满堂,四世同堂之类的。说起福惠,年夫人也有了笑意,“福儿可还是那么调皮,吵你吵的不停。”
秋月叹道:“可调皮了,昨儿还拿着爷给他做的小弓箭打猎呢,闹得整个周边几个院子鸡犬不宁的,也亏得爷还这么宠着她。”
福惠五官酷似秋月,年夫人爱屋及乌,对他也宠的很,闻言笑道:“都是随了你的性子,尧儿这么傲的一个人,府里谁不怕他,便是现在他的几个孩儿见了他也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也独独只有你,不仅不怕他,还对他呼来喝去的。倒也奇了,尧儿对别人都是不耐的很,却对你百依百顺的,这福儿可不就是随了你的性子。”
“哪有,女儿小时候可是懂事的很,哪里像那个天魔星,搅得我鸡犬不宁的。”秋月嗔道。
“哦,那是哪个冬日里巴巴缠着她二哥,那么冷的天在亭子里煮茶赏雪来着,是哪个让他二哥去猎鹿,在厨房里烤生鹿肉吃,后来病了一月有余的。”
秋月想起从前的那些事儿,倒也颇为怅然,“忆起前世,女儿倒觉得在家里的时光,是女儿最开心,最没有烦恼的日子了。”
年夫人听了这话,忙问道:“怎么了,可是德妃娘娘说了什么?”
秋月看着年夫人关切的眸子,心里却想着:年夫人虽见识的多,到底只是内宅的女子,不知局势,若贸然说了,倒凭白让她担心,不如不说。
拿定主意,秋月便笑道:“德妃娘娘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单独将钮祜禄氏留在了宫里,只怕是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
年夫人听了这话,心里倒是一惊,这宫里人做事,向来都是别有深意的。忙问道:“可是因皇上亲眼,王爷有意立四阿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