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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和礼部专职事时,自然将中秋之宴办得得滴水不漏、喜气洋洋。
当下殿门门俱已大开,吊着羊角大灯。堂前月台上焚着斗香,秉着风烛,陈献着瓜饼及各色果品。
地下铺着拜毯锦褥,众女眷一路行来,只见月明灯彩,人气香烟,晶艳氤氲,不可形状。
早有太监通报道:“皇后娘娘到贵妃娘娘到熹妃娘娘到齐妃娘娘到……”后面按品级高低依次高喊。
依次进了正殿,行至御座跟前,给胤禛行了礼。
只听上方传来胤禛熟悉低沉冷冷的声音道:“都起来吧。”接着众人起身,又有小太监将众人引至座位,秋月与乌喇那拉氏坐胤禛左右两侧,李氏坐乌喇那拉氏下首,钮祜禄氏坐秋月下首处。
坐定,众大臣依次给乌喇那拉氏、秋月、李氏和钮祜禄氏行礼。
接着,便是宴会惯常的节目,彩袖殷勤,觥筹交错,清歌艳舞,不计量珠,既有“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之雅致,亦有“香萦紫气霏金殿,花引红云护绣裳”的皇家雍容。
宫妃坐上首处,下臣自对宠冠六宫的贵妃好奇,一时,或打量或探究的视线纷纷不由自主的射向高座。
幸而妃嫔较多,众人亦不会如此无礼的直视贵妃尊颜,对这些或明或暗的打量秋月倒也习惯了,只冷着一张脸,敛眸看着案前的瓜果,保持众人眼中一贯清高的模样,倒也不觉得不自在。
案桌上摆满了吃食,尤以月月饼为最:糖馅、果馅、澄沙、枣馅,芝麻椒盐咸馅儿还有拜月祭祀切成小块的月饼等等。
更有各式水果:红葡萄、白葡萄、鸭儿梨、京白梨、苹果、青柿、石榴、桃子、烟台梨以及“莲花团圆瓜”(西瓜,专为供月之用)。
更有各类干果糕点,如糖炒栗子等,真是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因福惠年纪小,故而没坐在皇子阿哥一起,而是与秋月同坐。平日里秋月在吃食方面管他甚严,虽吃食不缺,然不许他多食,此刻见了这么多零嘴点心,自然兴奋了很,让素云给他剥栗子吃。
秋月用牙签叉了一小块西瓜,尝了一小口,又喂他吃了半块,母子两言笑晏晏,自成一个空间,也不将旁的人放在心上。
只是福惠记挂方才陪他玩的小姐姐,觉得有什么好吃的,不时央秋月送给年依茹一份,秋月自然也都以她的名义一一允了。
桌上有俩盏酒酿,这菊花酿香甜,桂花酿余韵绵长。喂福惠喝了一小口菊花酿,自个不时觅两口桂花酒,吃一些小果品,倒也自在。
见秋月爱喝,春纤在一旁笑道:“主子今儿倒是好兴致,这桂花酒是御膳房选了开最好的花儿,酿成酒,又在花根底下埋了三年,才有如今这甘醇绵长的味道呢。只是奴婢得了夏姑姑的吩咐,要好生看着您,可不许您多喝。”
此时秋月白皙的面庞上已爬上几丝红晕,清淡雅致的面容平添了几许娇艳柔美。
秋月眯了眯眼睛,笑道:“今儿过节,还不许多喝两杯么?”
春纤道:“好主子,您就饶了奴婢吧,当着夏姑姑的面,哪怕您就是吃了一坛呢。如今夏姑姑不在,回头只怕我又得挨两日的骂了,主子最心疼奴婢,可就饶了奴婢这一遭儿吧。”
秋月正欲开口,上头传来胤禛的略显冰凉的声音,“年氏,不可贪杯,好生看着福惠,不许他贪食。”
秋月抬眼,只见胤禛正直直盯着她这边,眉心微蹙。忆起那日贪杯被胤禛训斥,乃至后来被他惩罚,秋月讪讪笑了笑,搁下了酒杯。
这酒,就像后世的饮料一般,吃着好玩儿,哪里会醉。
皇上座位本就在最高处,李氏见胤禛的注意力都在秋月母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嫉恨,想起方才在偏殿的一幕,眼眸狡黠的转了转,拿了锦帕掩唇娇笑道:“皇上,您看熹妃妹妹今儿可有不同,方才众姐妹坐在一起还说起呢。”
胤禛这才向坐在秋月下手处的钮祜禄氏望去,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似乎不曾想到她打扮起来也颇有两分姿色,不似记忆中那低眉顺目的模样。
如今完全是一副得势掌权宠妃的样子,比起身边的贵妃年氏,视乎在气势上,更甚一筹。
想到李氏的改变,又见钮祜禄氏如今的模样,胤禛皱了皱眉,连最老实的钮祜禄氏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么?宫中的权势真的考验人。
这样想着,又看了一眼低头和福惠轻笑絮语的秋月,还好,她不曾变。
胤禛心里颇有些安慰。
见胤禛蹙眉,李氏心里得意,笑道:“皇上,您看熹妃妹妹今儿的打扮,瞧着可是比平时娇俏了三分呢。坐在贵妃娘娘身边,竟比贵妃娘娘还年轻几分,那纯白披肩更是将熹妃衬得肤若凝脂。”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李氏低低惊呼了一声,“哦,对了,现在已是夜幕时分,贵妃娘娘素来身子弱,都没有穿上披风,臣妾竟不知熹妃妹妹身子骨竟弱至如此,想是自入宫以来熹妃妹妹操劳六宫琐事,亏了身子,可有叫太医好生瞧瞧。”
乌喇那拉氏也细细打量了钮祜禄氏,颔首笑道:“还是齐妃妹妹细心,本宫瞧着熹妃妹妹这一身装扮甚好,和年妹妹相比也不逊色。”
说着,仰首对胤禛笑道:“熹妃妹妹入府十余载,臣妾竟还不知熹妃妹妹有如此颜色。皇上慧眼识珠,想必从前就瞧出来了,还在臣妾面前夸过熹妃妹妹性子温婉和顺,和府里众姐妹都相处极好呢。”
胤禛眯起眼睛,看着乌喇那拉氏,良久方忆起曾很久以前随口夸了钮祜禄氏两句,她竟记到今儿。
他却是忘了,以他的性子,哪里会夸奖人,更遑论在乌喇那拉氏面前。便是秋月,他也从未在乌喇那拉氏面前夸过。
如此,对这句夸奖,乌喇那拉氏自然记得清晰。
胤禛将此事记在心里,撇头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钮祜禄氏一番。虽已低着头,却仍能看出一番风姿。
忆起从前她在他面前的样子,胤禛一阵厌烦,又是一个装模作样的女人,亏的她心计深沉,竟在他面前装了这么久。
但转念一想,若不如此,只怕弘历也生不出来。就像他的额娘德妃,如果不是有心计,怎么能在康熙的后宫生下他,还让他们平安长大。
思及此,胤禛便有了一番计较:他的心思都护着了年氏和福惠,而钮祜禄氏这个女人可以护得弘历周全,保他在宫里平平安安长大,他不用在弘历安全上多费心思,岂不是一举两得。
然,虽如此,到底对钮祜禄氏的装模作样有些恶心,对其蹙眉道:“还是从前那样就好,如今弘历都可以娶妻了,这样的颜色以后就不要穿了。”
其实这大金色并不过分,只是胤禛对她有了嫌恶之心,像由心生,自然不喜她这身装扮。
钮祜禄氏面色白了白,才低声道:“是。”
旋即,胤禛看着一脸得色的李氏道:“齐妃亦是,如今孙子都有了,这一身粉红亦不符合身份。”
看了看身边一身大红的乌喇那拉氏,颇有意味道:“有空多和皇后学学,皇后的穿衣打扮就非常得体,你们整日在后宫无所事事,挑唆是非,不如多去储秀宫学学。”
胤禛这样两边各打五十大板,都不偏颇的态度,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又是一番意味。后又见皇后被他拖了下水,只有秋月一人在案上隔岸观火,不禁纷纷揣测皇上此举的深意。
要知道,后宫和朝堂,从来都是一体的。
乌喇那拉氏唇边的笑僵了僵,她从来都是一身大红礼服,既是身份的象征,代表胤禛身边只有她一人能穿大红,亦能将她衬的更加端庄。然而胤禛已起了话题,只得笑道:“皇上太过抬举臣妾了,说起穿衣打扮,我哪里比的过年妹妹。年妹妹才会打扮呢,怎么穿都很是妥帖。”
秋月抬眸淡淡道:“臣妾倒当不起皇后娘娘这夸奖,这不过是奴才操心的事,怎么皇后娘娘对这也知道的很。”
乌喇那拉氏扭了扭帕子,笑道:“年妹妹可真是会说笑。”
秋月不可置否的勾了勾嘴角,恰好福惠内急,遂向胤禛告了声,领着福惠离开席间,到了乾清宫后殿。
见她离开,席间气氛僵硬,乌喇那拉氏又寻了别的话题聊开。
经这番事,其余妃嫔自然不敢找事,又见乌喇那拉氏撇开了话题,俱纷纷附和捡了些闲话调笑,活跃气氛。
见秋月离席,胤禛看着场内歌舞,也颇觉无趣,举杯抬起,一旁太监瞧着了,忙敲了一下钟。
殿内众人闻音,双手捧杯齐举,敬酒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颔首示意,待众人饮尽,亦同饮,稍后略坐了一坐,便移驾先行离开。
而胤禛离席后,在殿的朝臣王公,命妇女眷少了拘谨,席间气氛自然更是浓恰,一时,竟掀起了高|潮。
只后宫嫔妃视胤禛为天,本见皇上的面就不多,现在自然对他的离开颇有微词,席间的言笑晏晏与她们不管,自然意兴阑珊,只得如乌喇那拉氏一般,强打起精神维持笑容与命妇们寒暄。
只李氏一人,待胤禛离开后更是如鱼得水,在命妇面前好不自在风光。
看着笑容娇艳的李氏,钮祜禄氏勾了勾嘴角,敛眸隐去了眼里的一眸狠戾。
第二百七十八章 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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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出宫
秋月在偏殿榻上坐着,等着小林子带福惠从净房出来。
想到待会还要去宴会上听那些女人的言辞,不禁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际,这么多女人,胤禛难道不会觉得烦闷么?
正想着,苏培盛身边常见了一个小太监从外间走了进来,禀道:“贵妃娘娘,皇上让您和六阿哥不用去席上了,让您带上六阿哥去养心殿呢?”
秋月微微挑眉,“可是皇上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