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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坐在凉炕上,接过锦心捧来的青瓷盖碗茶盏,抿了口,“你挺喜欢青瓷的器具,爷在你这里看的都是青瓷的。”
秋月心里本闷着,见胤禛来了,那口气竟就这么生生的散了。从紫檀匣子里捡了个宝蓝挖耳簪插在鬓角,随口道:“唔,青花瓷么,当然喜欢了。”
“爷那里还有两套上好的青花瓷器,待会儿让苏培盛给你送过来。”
“唔,”嘴里随意应了,最后将白玉簪插在发间,秋月扶了初蕊的手站了起来,行至胤禛面前,这才发现他今儿竟换了一身衣裳。
不在是藏青常服,而穿着一件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竟生生去了几分他周围的冷冽之气,多了几丝儒雅。
见秋月站在他面前,瞅着他抿嘴轻笑,胤禛心里闪过一丝不自在,虽然他脸上瞧不出丝毫。
低头又喝了一口茶,侧首道:“可是收拾妥当了。”
“唔。”
“恩,那走吧。”
秋月应了是,与胤禛一起出了屋子,向正院行去。
待秋月离开,夏悠琴取了一件素白披肩,递与锦心,“现在日头刚下去,还有些热气,到了夜里可是会变凉的。带上这个,到时候提醒主子披上,屋子里有我守着,你放心。”说着,又细细的嘱咐了她几句,方让她追了去。
来到正院,还不待走近,远远瞧着,已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守门婆子见胤禛、秋月行来,忙不迭行礼请安道:“请爷大安,请年福晋大安。”胤禛漠然的看着,秋月淡笑着颔首受了礼,
刚走进院子,乌喇那拉氏便领了一众小妾迎上前来,蹲安行礼道:“请爷大安。”
胤禛点头‘嗯’了声,示意应了,秋月自是上前给乌喇那拉氏行礼请安,她含笑受了,众人便跟着胤禛往正厅行去。
方才行礼请安间,秋月扫了一眼一众女人,皆是穿戴一新,打扮的各有千秋。
不觉睨了胤禛的背影一眼,含酸想道:这花团锦簇的,可真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心念间,人也进了正厅。
刚踏进,便问道一股子暗香,不禁暗自奇道:这是什么香味,我怎么没闻到过。
从正门到大厅,地上俱已铺了红毡,而已经十二岁的弘时、五岁了的弘历和弘昼的乖乖的站在厅内一角。
待胤禛、乌喇那拉氏、秋月等一行人坐定,弘时、弘历和弘昼乖乖的上前给众人行礼。
胤禛受了礼,冷声询问了弘时的功课,训诫他好生照顾弟弟,最后又训诫了三个小的一番,才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胤禛虽冷着脸,坐在他右手边的秋月却敏感的感觉到,他的心情更好了。
看着弘历等人,秋月自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梓萱。饶是她心里不断做着心里建设,也还是有情绪波动了出来。
忙端起一旁的茶盏,掩了眸子,轻啜了一口。
秋月虽反应的迅速,屋子里的人却是时时刻刻都盯着她在瞧。
她换了件米黄纱衣,其他装扮倒和中午一样,只头饰中间那朵淡粉小花,换成了鹅黄。虽简单雅致,却更显得青春逼人。站在穿着白衣的爷身边,远远看去,可不是相配极了。
在看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自己,虽竭力掩饰,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年岁是怎么也迈不去的一道坎。
乌喇那拉氏关切问道:“年妹妹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她这番出声,自是给了其它女人光明正大看她的借口。
李氏坐在乌喇那拉氏的下手处,更是将她看的真切,忙关心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眼圈都红了,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秋月,“还是妹妹看见弘时他们哥几个,想起了小格格。”
这番话说话,便立刻拿起帕子遮了眼角,假意道:“哎小格格也是个福薄的,怎么小小年纪的,就……”她在府里住了十几年,倒也有几分演技,瞬时便红了眼眶。
听了李氏的话,秋月本有些波动的心倒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她抬起头,淡淡的撇了一眼李氏,对乌喇那拉氏道:“谢福晋关心,妹妹现在很好。原想着我在府里时,众姐妹有些不待见我,不想我这次回来,竟然还给我举办了这场接风宴。妹妹心下感动,倒有些失态了。”
秋月低了头,看着茶碗里沉沉浮浮的茶叶,“不想福晋这么关切妹妹,妹妹刚有些不适,福晋便注意到了,妹妹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乌喇那拉氏听了这话,脸上没有丝毫改变,像是听不出秋月话语间的深意,“妹妹没事儿,姐姐就放心了。”
李氏见秋月不攻击她,只心里得意,复笑道:“妹妹可是爷心尖子上的人,姐姐当然要关心妹妹。”
秋月抬首淡笑道:“李姐姐说的哪里的话,这话妹妹可不爱听了。”
钮祜禄氏看了秋月现在的样子,心中忖度:现在的年氏内敛而孤傲不减,妆容清雅;笑容自信。除却刚进府时的美貌,现在更是平添了一股子悠远之气。
微笑也不似从前的清高淡然,竟有一种云淡风轻般的风度,和一丝丝过尽千帆看淡一切的释然。
她,竟然比从前更有魅力了。
难道,这次的事件,并没有打击到她?而是让她如破茧般,更加的绚烂夺目了。
钮祜禄氏这番想着,面上也丝毫不露,只静静坐在一侧,毫无半丝存在感。
胤禛淡扫了一眼乌喇那拉氏,瞟了一眼李氏;微蹙双眉;撇过话;另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人也到齐了,开席吧”
说着,人也起身,往饭厅行去。
众人自是歇了话题,纷纷起身,移至开席的饭厅。
第一百二十二章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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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争锋
大厅里面已摆了几张大圆桌,上面摆了精致的酒菜。
胤禛先坐定,后秋月便与乌喇那拉氏各位于胤禛两旁,二人下首就是李氏和钮祜禄氏。
其他妾室见胤禛秋月等人在位上坐定,方齐齐按身份入了座。
秋月坐在胤禛右手处,带着淡淡的微笑,静静的瞧着桌上的众人。
一时间倒没有人讲话,厅里的十分安静
李氏端起面前的酒杯,娇笑道:“既然没有人讲话,那我就打个头阵。年妹妹身子总算是好了,府里众姐妹可是想念的紧,姐姐这杯酒就先敬妹妹。”说完,便掩了帕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的她,面色微带红润,含春水的眸子轻轻从胤禛的身上滑过,其中的风韵,自不是秋月这种年轻女子能够比拟的。
秋月瞧了这样的李氏,心下暗赞:这李氏让在现代,得让多少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端起面前的小酒盅,淡淡笑道:“那就谢过李姐姐了。”
说完,轻描淡写见便将盅内的酒一饮而尽。
李氏挑了挑眉,“看妹妹柔柔弱弱的,不想酒量这么好,这么大杯酒喝了,竟面不改色。”
秋月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姐姐是在说妹妹脸皮后,不比姐姐面薄,喝了上脸么?”
乌喇那拉氏此时开口了,笑道:“李妹妹可是不知,前几个月宫里宴会,年妹妹喝的才叫欢快。十三弟妹在一旁看的暗自咂舌,偷偷和我说了,我才知道。”
李氏拿起纱绢,娇笑道:“真是可惜了,我上次竟没有去宫里,瞧不着妹妹那个样子。”
“李姐姐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姐妹可还有大把的时间相处。下次妹妹若喝酒赏花,定请了姐姐去,咱们姐妹可得好好乐呵乐呵。”
“那可是说好了,年妹妹下次若喝酒,可得叫上姐姐,姐姐最是喜欢爽利的人了。”
“谁说不是呢?瞧姐姐的样子,也知道姐姐是个爽利人儿,最是学不来那些弯弯道道的。”
有了李氏的开口,随后其他女人自是各自敬酒,秋月也是来者不拒,便又是连喝了数杯。
胤禛见状,开口道:“行了,先用饭,垫了肚子在喝酒也不迟。”
众人听了,方歇了心思,让丫头端了盥洗的用具,与众人一起洗了手,开始用膳。
一时饭毕,众人离了席,往隔壁院子行去。
一路灯火绰约,未近其前,只听笙歌细细,只觉柔曼娱耳。
待踏入院子,戏台子早已搭好了,院子中间放了十个张高脚椅,旁边的桌案上也摆满了干果、茶水。
见胤禛等人进来,里面众人纷纷下跪请安。
胤禛冷声让他们起了,然后穿过众人,带着一众女眷往座椅处行去。
待众人坐好,高福遣人去通知戏班的班主开戏。
那戏班的班主也是个妙人,还没差人去说,他远远的见众人坐定,很是有眼色恰到好处的开戏了。
众女眷常年被关在府里,看戏的机会也少的紧,何况胤禛又是个低调不喜奢华的性子,她们娱乐的机会更是少了。
而能和胤禛一起看戏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故而戏曲虽吸引人,但其心思更多的却是放在胤禛的身上。
一时间,众人饮茶静静饮着茶,看着戏台子。人虽众多,除了戏台上远远地传来的声音,倒也静谧。
秋月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倒也一门心思放在戏台子上,也不管胤禛就坐在身边,磕着瓜子,眼睛盯着戏台子,默默品曲。
乌喇那拉氏点的是一出《寄生草》,是《鲁智深》里演虎旦郎山门的戏里的曲子,当秋月听到那句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错把他乡作故乡” ,和那句“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时,心里不是不震惊的。
原来曹公是从这个曲子里得到的佳句,心里这番想着,不想又错过的接下的几句,忙敛了心思,侧耳细听。
此时的她,倒有有几分‘西厢记妙词通戏语’中的感慨了:原来戏上真有好文章这昆曲,细细品着,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