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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能控制朝中的老臣,得到她们的拥立,我至少有七成以上把握说服我娘改而支持你。”蓝沁霜道,“至于镇远军旧部,向来处于中立,而且镇远将军死在当今女皇手里,相信他们至少不会与你为敌。”
苏海陵叹了口气,又不禁想起云墨来,好一会儿,才有些心烦地道,“镇远军的事交给我处理,我和他们……还是有点儿渊源的。”
蓝沁霜惊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聪明地没有多问什么,只道,“那朝中呢?你可以把握?”
“唉……”苏海陵一声长叹,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
“怎么了?”蓝沁霜莫名其妙地道。
这算什么意思?有把握还是没有?
“秦相会站在我这边。”苏海陵闷闷地道。
“那很好啊,你郁闷什么?”蓝沁霜更是一头雾水。
“她要我娶她的宝贝孙子。”苏海陵白了她一眼。
蓝沁霜一愣,随即群集大笑起来。
“笑你的头。”苏海陵随手抓起一支毛笔扔过去。
“秦相的孙子可是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子,你还嫌吧?”蓝沁霜蹭过来,敲敲她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表情,“男人嘛,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收在房里也就是了,吃亏的又不是你。”
苏海陵无语,蓝沁霜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思想观念和现代人终究还是有不同的,她也不是娇情地要什么一夫一妻制,但是她觉得,至少收在房里的人都应该是相爱的。那样对秦玉轩实在很不公平。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蓝沁霜摇了摇头,又道,“不过秦相恐怕就是为了求一个保证,你要是真不想娶也不是没办法。”
“什么办法?”苏海陵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反正大雍也没有皇子,你可以认他 ,入皇族玉牒。”蓝沁霜轻描淡写地道,“既然孙子都是皇族了,秦相自然也会安心。不过将来这秦玉轩的婚事就不能随便了,最好是用来和南楚,西秦联姻,不然秦相的势力和朝中哪个大臣结合起来,就轮到你头疼了。”
“嗯。”苏海陵应了一声,又不禁叹息。
这个时代的男子,就像是无根的浮萍, 随波逐流,毫无人权可言。
“其他的呢?你接触过了哪些人?”蓝沁霜又道。
“司徒真没有问题。”苏海陵道。
“你把人家儿子收了,当然没问题。”苏海陵失笑道。
“她不知道司徒夜还活着。”苏海陵没好气道,“你别忘了,海月粮行的官凭可是司徒真亲手开给我的,将来事情爆发出来,说她和我没关系,有人信么?她不站在我这边,还有别的选择吗?”
“开个玩笑,不用这么认真吧!”蓝沁霜耸了耸肩道,“六部之中,兵部你不用想了,是晋王的嫡系,吏部一向由安王把持,户部现在由秦相管着,也会倒向你,安王占了官员调动,晋王占了兵权,你占了钱粮,算是不分胜负,不过丞相站在你这边,你就胜出了,剩下的三部,刑部归了你,礼部的柳雁只听陛下的,工部好像很中立不过这三部没有什么实权,作用不大,你登基后可以慢慢收拾。”
苏海陵听着她的分析,赞同地点了点头,厽延,“不过你是不是算漏了一个人?”
“谁?”蓝沁霜怔了怔,又将朝中的人物一个个仔细地过滤了一遍,想了半晌也没觉得漏了谁。
要知道,大雍的文官虽然不少,但大都是虚职,真的能对朝政做出影响的,也就只有丞相和六部尚书了。
“陛下。”苏海陵淡淡地道。
“什么?”蓝沁霜呆住了,“陛下?”
“你詠该不会 真以为女皇陛下被安王和晋王玩弄在股掌之中吧?”苏海陵一挑眉。
“你这么说,可是知道了什么?”蓝沁霜道。
“我进过宫了。”苏海陵道。
“我……”蓝沁霜气结,“皇宫有这么好闯?你不要命!”
“我不是好好的?”苏海陵看到她想反驳的样子,笑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敢进宫,自然是有十足把握的。”
“好吧。”蓝沁霜叹了口气道,“你就先告诉我,那位女皇陛下还有什么招数吧。”
“她把传国玉玺和传位诏书都给我了。”苏海陵道。
“噗”蓝沁霜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闻言猛地一滞,一下子全喷了出来。
“喂!”苏海陵赶紧抱起桌的上地图闪开。
“咳咳……”蓝沁霜扔下茶杯,一阵咳嗽。
“亏你还是当将军的人,这么点儿小事就能把你吓成这样。”苏海陵道。
“传国玉玺和传位诏书耶。”蓝沁霜睁大眼睛瞪着她低吼道。
“我知道我知道。”苏海陵点点头。
蓝沁霜与她对望了一会儿,终于挫败地摇了摇头,坐回椅子上。
“我那位皇姐给我这烫手的东西也是没安什么好心的。”苏海陵一声冷笑。
“以她现在的境遇,不怕你们争,就怕你们不争。”蓝沁霜也不是笨蛋,不会话说到这个程度了还不明白。
“你心里有数就好。”苏海陵点了点头,一手按上她的肩膀,沉重地道,“交给你了。”
“放心。”蓝沁霜的回答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不早了,你先回军营吧,小心些,别被人当耗子逮了去。”苏海陵又笑眯眯地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先走了,等进了京城,我自有办法和你联系。”蓝沁霜说完,潇洒地开门出去,转眼间就没入了苍茫夜色中。
苏海陵收拾了地图等物,慢慢地走出书房。
又是过了半夜了。
“谈完了?不如上来赏赏月。”突然间,头顶上传来一个悠闲的声音。
苏海陵一愣,转身抬头望去,只见梅君寒抱着剑,盘膝坐在书房的屋顶上,一手还拎着个小酒坛。
以他的武功,想要呆在屋顶上,她和蓝沁霜还真发觉不了……
淡淡地笑了笑,她脚尖一点,施展轻功上了屋顶。
以前在现代,她的格斗功夫在军中就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作为那个时代的人,从小读着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对于书里描述的飞檐走壁的功夫都是十分向往的,如今终于自己也可以拥有那种功夫,也算是实现了一个梦想了。
“陪我喝一杯……不,喝一坛吧。”梅君寒道。
“你是早有预谋啊。”苏海陵瞟了一眼整齐地堆在一起的酒坛,失笑道。
也亏得他还搬了那么多酒上来,而她和蓝沁霜还谈得起劲,幸好不是敌人……
梅君寒唇角一扬,拉着苏海陵在平整的屋顶上坐下来,随手抓过一个酒坛,拍开封泥递给她。
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
随后,他自己也拿过一坛,与她轻轻一碰。
苏海陵看了看那足有四五斤的一坛酒,极浅地抽动了一下唇角,单手举起酒坛,仰起脖子,一闭眼,一口气灌了走去。
梅君寒一声轻笑,也学她的样大口喝起来。
一坛酒落肚,就算是梅君寒,如玉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一丝血色来,在朦胧的夜色里看不真切,模模糊糊的,却似也别有一番风情。
一阵夜风吹过,微微带着些凉意,让人为之一清。
“你太累了。”梅君寒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担心我。”苏海陵轻轻一声叹息,突然道,“不如我们切磋一下看看吧,我也想知道,我现在的到底达到什么程度了。”
“这……”梅君寒一呆,一时想不好该答应还是拒绝。
“君寒!”苏海陵微笑着看着他。
“好吧,输了不准哭。”梅君寒说着,站起身一跃下地,也不管屋顶上堆的酒坛子。
“谁输还不一定呢,先说明,不准你放水。”苏海陵一下子兴奋起来。
梅君寒无奈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就算是木清尘全盛时期,也不敢说便稳赢了他的。
“开始吧!”苏海陵回屋里取来了诛邪剑。
虽然只是切磋,但一剑在手的苏海陵不自觉间已隐隐露出一代宗师的风范,让原本只抱着敷衍心态的梅君寒也不禁认真起来。
“小心了。”苏海陵一声轻喝,无名剑法的第一招已经使出来木清尘的武功除了青莲剑歌之外,几乎都不留下招数了,她也只好暂时称之为无名剑法了。
在木清尘眼中,招式也好,名字也好都是无所谓的,只要有用,叫做劈柴剑法杀鸡剑法都无所谓,唯有青莲剑歌,那是青莲剑仙的成名一剑,有着特殊的意义。
梅君寒眼中露出一丝讶然之色,苏海陵虽然有深厚的内力,但却不是自己修炼得来的,难免根基不稳,但她的剑法却异常老练,对敌经验也很丰富,以前几次并肩作战时,一些细节她都没有注意到,此刻才发现。
诛邪剑抖落寒星点点,笼罩了大片空城,而就在这一瞬间,梅君寒动了起来,手中的长剑竟然软绵绵地划了半个圆,悠闲得像是闲庭信步一般,出剑毫无半点风声,虽然明明在面前,但苏海陵却仿佛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似的。
双剑相交,却覸地没有发出一声声音,梅君寒的剑诡异地弯了一个弧度,巧妙地抵消了苏海陵剑上的内力,让她感到像是劈在一块棉花上似的,丝毫使不上劲。
苏海陵有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梅君寒的武功明明是走的阳刚路线,可那一手卸劲借力的手法着实巧妙。
“再接一招。”她知道现在是绝对赢了不梅君寒的,也不怕他会受伤。兴奋地收剑,使出下一招。
梅君寒微微一笑,身形不动,只是脚下退了半步,便已脱出她的剑势笼罩范围。
苏海陵越打越兴奋,用完了那套剑法,又施展出青莲剑歌,随后把木清尘曾经教过她的招数也随兴一一使了出来。梅君寒一面招架,只偶尔还击一剑,口中则是简略地指出她的错误之处,让她感到受益不浅,以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也一下子豁然开朗。
不得不承认,至少在教人这一项上,木清尘还真比不上梅君寒。
“小姐!”苏海陵正全身心沉浸在这种挥洒自如的快感中时,昊月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什么事?”梅君寒闻言已收了剑,退开几步,苏海陵也只有悻悻地停了下来。
“并非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