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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敢最先反抗的英雄豪杰,到时也许还可一展自己心中才华。
项思龙想到这里,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兴奋的道:“我们有救了,就走往渔阳的路,去大泽乡。”
曾范、曾盈二人虽对项思龙的话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们都很信任项思龙,他既然如此说来就是有他的道理,何况他们也着实不知道现在该往哪里去,其实他们哪里能知项思龙熟悉了他们这个时代的历史呢?
项思龙现在心情开朗起来,一去当初沉闷之态,虽在这荒山野岭的逃亡途中,又不禁有说有笑起来。
曾范、曾盈二人似受了他心情的影响,也不觉抛开了心中乌云。
项思龙这时向曾范问道:“曾兄,对当今之世局势有何感想?”
曾范沉思一番后道:“秦始皇确是一代雄才伟略的枭雄,他统一六国后,政治上,他完善了战国时期以郡县为基础的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行政体制和官僚制度,确保了中央集权的统一,且制定了《秦律》,实行了普遍的征兵制,巩固了他的政权地位;在经济上呢,实行了‘上农除末’的政策,还修筑了驰道、直道、五直道等措施促进了各地经济文化的交流,且统一了货币和度量衡,这些都是他的成功之处。”
顿了一顿,看项思龙正在侧耳倾听,又接着道:“但是秦始皇也正是因为这些胜利,以致冲昏了他的头脑,不断的推行苛暴政策,实行无限制的赋税、徭役征发,再伴以严刑峻法,使得以民不聊生,奸臣当道。至于秦二世更是骄奢淫逸,唯我独尊,狂妄姿祗,贪婪残暴,刻薄寡思,在奸臣赵高、李斯等的挟持之下变本加厉的推行暴政,且对宗室贵族和功臣宿将大加杀戮,对那些阿谀逢迎、邪恶奸妄之辈加以重用,使得政权内部众人也是各怀鬼胎,离心离德,陷于分崩离散的局面,要不是有章邯、李由等手握兵权的大将坐阵,那天下早就有得好戏瞧了。”
项思龙听得曾范一番精辟论解,击掌叫好,看出这楚国亡室之后真是大有才智之才,也接口道:
“正因为官庭混乱,今天下之势将是农民起义的时候了。”
曾范一听,浑身一颤,似是若有所悟却又不敢深思下去。
哈,这些狗日的骄横跋扈之辈离死期不远了!项思龙想到这里不觉心中大是一番快慰。
一夜的深山逃窜,使得三人皆是疲惫狼狈不堪。
晨曦的微光射向三人身上时,皆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原来三人身上都是满身灰尘,脸上由于汗水的凝流和着那些尘土,都成了一个个大花脸儿。
曾盈的模样儿更是滑稽,那黑得苦不堪言却又强忍着的楚楚怜人之态,使得项思龙心下甚是难过,想着这俏美人儿将要随自己过着这般劳苦的时日,更禁不住神伤魂断。
我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唉,刘邦,你在哪儿呢?爹,你又在哪儿呢?
项思龙的思想在这般的忧愁之下又出现了丢神儿。
“思龙,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曾范打断他的神思道。
项思龙回过神来,又想到了眼前的现实。
唉,现实真是折磨死人!但又修想苦难可以使一个人更加成熟,且那‘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增益其所不能’的千古名句更是甚获其心性。
打量了——下周围的形势,只见四周林木高密,野草繁森,山中雾气浓重,而远处似有溪水“哗哗”之声,忙兴奋的道:“前面定有小溪!
这又是他凭借在特种部队里野战军训时得来的经验,谁知现在又给派上了用场。
三人心中一阵欣喜,曾盈更是欢声雀跃随着项思龙向前寻去。
走过一片坎坷途峭壁山,出了密林,三人眼中顿觉一片豁然开朗。
无数小矮山峰耸峙对立,各种山野植物依地势分带两侧,一道泉水由一谷口流出,热气腾腾,他们逆流而上,走了不到二百步之遥,便在一株老松环抱间发现了一个阔约五六丈见方的大温泉。
泉水由紫黑色的花岗岩的一些小孔中涓涓流出,看得三人心怀大畅。
曾盈更是一阵欢呼道:“啊,这里有个大温泉!”边叫喊边向泉边跑去。
项曾二人也是暗松一口长气,相视一笑。步上泉边梳洗一番。
三人松驰下精神后,在这潭池的高崖处,悠然坐下,欣赏起这遥阔壮丽的山景来。
只见朝阳的晨辉沫浴在这胜景如画的山野之中,阵阵雾气在峰峦间飘摇,景色之美,令人心迷神醉。
项思龙这时又不禁发起呆来,想着自己来到这古秦的种种际遇,喜怒哀乐一一掠过心头。
曾盈这时温柔的坐近他的身边,把头轻靠在他的肩上,轻声的问:“龙哥,你又在想些什么?”
项思龙看着身旁这娇柔的少女,无限心思的低声叹道:“我们现在迷路了。”
原来他们昨夜经过一阵漫无目的逃奔,现在这荒山野林之中迷失了方向,不知往何方去往大泽乡。
三人想到这里,又都沉默下来。
倒是项思龙一阵爽然大笑打破三人沉寂,道:“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现下何苦寻这些烦恼来苦了自己,索性在这里休息下来,睡他个好觉,养足点精力,再去想办法吧。”
曾范、曾盈二人点头应是,但心情总是不能平静下来。
模模糊糊的睡去之后,三人皆因昨晚一夜奔走,劳累之极,醒来时不觉已是天将黄昏。
取出干粮,三人匆匆吃过,项思龙视察一番地形,决定向东南方向进发。
线路虽是定下,但想着还是渺茫的前程,一路上各人均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在这咨无人迹的森林里。
一路上攀高折低,上坡下坡,身边虽是峰峰成景,景景称奇,但他们此时已失去了欣赏的心情。
天色不觉又是渐渐暗下,头顶繁星点点,间或有狼啤传来,使众人心头更是沉重,在这宁静的山野之中甚觉危机四伏。
项思龙侧耳细节,发觉狼嗥的声音集中在东南方的低坡处,心下暗暗称糟。在眼前这种特殊的情况之下,更觉自己应是沉着冷静。
终于攀过一处山头,地势逐渐平缓,但见前面又是一处森密树林。
密森里阴森冷暗,不见半点星光,令人睁目如盲,使人只能藉听觉和感觉来移动脚步。
就在此时,前面突地凄厉的响起一声狼嗥,三人惊得停了下来,凝神提高戒备,均可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之声。
曾盈何曾遇着此等境况,吓得紧紧握住项思龙的手心,冷汗直冒,脸上惊吓之色更是可想而知。
项思龙蓦地想起野狼怕火光,忙道:“我们三人分别去拣些树枝来。”
但曾盈终是惧怕,非要跟着项思龙。
篝火燃起之后,三人都均是大松一口气下来,但都默默无语,曾盈更是坐立不安。
项思龙平静下来.,双目朝四周一扫,顿觉心神一紧,原来他们所处之地,一边是悬崖,其他三面都是斜坡,树木繁茂,此时若窜出几头狼来,确非一件闹着玩的事,顿时凝神戒备。
忽闻耳际传来一阵均匀呼吸之声,低头一看,原来曾盈竟靠着他肩头睡着了。
借着火光,看着曾盈那因惊吓和疲惫的楚楚动人之态,心下不禁又怜又爱。
突然一阵凄厉狼嗥之声传来,令人为之心中一颤。
只听曾范语气急切的道:“思龙,你看,狼群!”
项思龙顺势望去,果见十多头目乏绿光,露着白森森牙齿的野狼,正对着他们虎视眈眈,看得让人只觉毛骨惊然。
但狼群似伯火光,终是不敢冒然进犯。
项思龙顿时握紧佩剑,准备随时与狼群搏斗。
曾盈这时也被吵杂之声惊醒,秀目微微睁开一看,看到远处狼群,惊叫一声,脸色苍白的扑向项思龙怀中。
项思龙紧紧的抱住这柔弱的心爱女子,轻轻的拍了拍她娇软的背部,以示安慰。
狼群和人双方就这样对恃起来。
在这种充满着死亡意味的空气里,时间如蜗牛爬行般过去。
狼群似己按按不住性子,渐渐的逼近火光而来。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绝境里,只好拼死一斗了,项思龙心下暗想,不觉升起了视死如归的斗志来。
狼群终于忍耐不住,趁着火光暗淡,其中两只朝他们快速飞扑而来,如电光火石般冲至。
项思龙忙拔出佩剑,挥空朝狼劈去。
一声惨嘶之声划破山谷的平静,一只野狼被项思龙利剑划破肚皮,滚向山坡,另一只则被曾范用弯箭射死。
人和狼的战斗终于展开了序幕。
众狼见同伴被杀,似激起了凶性,分散开去,又从四方向他们猛扑过来。
时间再不容许曾范装上驽箭,忙也抽出佩剑,跟着项思龙向狼群照面劈去。
曾盈依照项思龙吩咐,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着的大枯枝,退在一旁。
激战终于开始了。
但见鲜血激溅,野狼惨号,曾范和项思龙脸上身上浑是狼血,衣服也是被众狼利爪撕得破烂不堪,见肉处条条血印。
这些狼灵动之极,项思龙刚劈飞了一头野狼,另一头狼已由右侧离地纵起,往他咽喉噬去。
项思龙大喝一声,猛的飞出右脚,正好踢中恶狼之口,恶狼惨嘶一声,跌落在地。
曾范因久居山中,猎狩惯了,借着斜坡居高压下之势,利剑猛挥。
突地传来曾盈一声惊叫,项恩龙心神一散,只见一匹野狼正准备向她扑去,忙道:“挥动火把!”
就在他这分神之际,一只野狼趁机把他扑倒,项思龙急中生智,就地一滚,凭着他的蛮力硕把恶狼抛飞出去,正好撞在一崖石之上。
这时他亦也手臂衣衫尽裂,鲜血直流。
经过一阵惨烈的人狼搏斗,十多只狼已是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了。
三人顿觉松了口气,都无力的瘫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