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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亦也手臂衣衫尽裂,鲜血直流。
经过一阵惨烈的人狼搏斗,十多只狼已是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了。
三人顿觉松了口气,都无力的瘫坐倒在地上。
唉,只有希望天色快明,能快点离开这四处危机的深山了。
太阳冉冉的升了起来。
望着这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三人都觉着了一种生命的绝望。
不知还有多少日子要在这荒无人迹的荒山中度过?项思龙心中一叹。对于眼前这茫不可测的危险命运,他似成了惊弓之鸟。
身上多处伤口流出血水,疼痛难耐,一种虎落平阳的感觉,确是让他意气消沉。
但当他看到那娇弱疲惫惊惧的曾盈时,又不禁涌起了强烈的求生欲望。
不,自己绝不能因此而消沉下去。项思龙心中暗道。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怎么能遇险就退却呢?
心下想来,脸上又恢复了刚毅之色。
项思龙凭着自己在特种部队的野战军训时学得的自疗之术,寻采草药,替自己和曾范曾盈二人都在伤处敷上。
三人又拖着疲惫劳累的身体向着莽莽山野前去,一付落沼流浪之态。
虽说是逃亡,但在这山野之中,不时可见溪河萦绕,兼之夏林黄红交错,景致极美,倒也稍减三人心中忧虑之感。
黄昏前,他们终于翻过眼前的最后一座高峰,候见一片平原乍现眼帘。
三人都是喜极而悲。
终于走出困境,见到人烟了!
在夕阳凄艳的余晖下,只见远处隐约可见梯田叠叠,炊烟袅之,看来定是村落之类的处所无疑。
三人欢呼着奋力走下高峰,这让他们回忆凄惨的山峰,几经艰辛折腾,于天黑时抵达山脚的丘原处,再顺着远处的点点灯光,走了半天,终于见到了村落的轮廓。
三人精神不由得顿然松懈下来,想坐在林边树下歇息,可一坐下,因多日劳累和浑身外伤,只觉一阵旋昏,都倒地沉沉睡去。
一阵阵的吵杂之声把项思龙惊醒过来,只觉浑身四肢百胺疼痛难忍。
睁眼一看,却见自己正躺在一张女性的木榻之上,床右边摆着一张女人梳妆台似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些古代少女化妆所用的化牧物,屋里有着一种让人感觉陶醉的香气。
看来这是哪家小组所用的香阁了,项思龙苦笑了一下,不见曾范曾盈他们,心中大急。
正准备挣扎起身时,报门进来一个婢仆模样的少女,身材修长优美,发鬓理成两半弯曲的钩状,见项思龙欲起身下床,忙脆声道:“唉,公子,你的伤势这般严重,不要动了,我叫小翠,有什么就吩咐奴婢去做好了。”
项思龙也确实是不想动,周身的剧痛使他作任何一个动作都感十分吃力,听得这话倏又躺下,对这俏婢小翠问道:“我的两个朋友现在在哪儿?”
小翠见他那满脸焦虑急切的神色,抿嘴微微一笑道;“公子勿需担虑,他们二人都在隔屋养伤。”倏又似有点诡秘的笑道:“你这里是我家小姐的卧房。”
项思龙一楞,接着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翠惊奇的答道:“我家小姐的卧房啊。”
这一下可弄得项思龙哭笑不得,正好门口又一少女走了进来。
项思龙的目光不由的投射过去,落到那少女的俏脸上,和她秋波盈盈的俏目一触,心儿只觉一阵狂跳。
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许美人。
清水出英蓉,天然去雕饰。
她的美纯出于自然的鬼斧神功,肩如刀削,腰若绢束,脖颈长秀柔美,皮肤幼滑白嫩,明眸顾盼生妍,梨涡浅笑。配以云状的发鬓,缀着明珠的武士服,脚踏着小蛮靴,就算天上下凡的仙女,亦不过如此。
那少女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禁又羞又怒,脸上微微显出不悦之色。
项思龙俊脸一红,忙把目光移开。
小翠这时笑道:“唤,小姐,你来了。”忙退身于一旁站立。
那少女似觉项思龙的神态来,脸色稍一缓和,走近来心平气和的问道:“少侠伤势感觉怎么样了?”
项思龙仍是不敢与她目光相接,挣扎起身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在下项思龙将永生没齿难忘。还斗胆请教小姐芳名。”
那少女见他脸上显出痛苦之色,忙上前一把扶住他道:“项少侠!”语音之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他们相距咫尺,彼此可闻到对方的呼吸和身上所溢发出的气息。项思龙的目光正好落在了她那玲珑凹凸有致的饱满酥胸上,禁不住一阵意乱情迷,胡思乱想起来。
那少女俏脸又是一红,忙把他放下,退后一步道:“项少侠何故流落致此?”
项思龙似又被她的话勾起无限的伤感,当下微微叹了一口长气道:“唉,此事说来话长。”
于是把他来到古秦的这些时日里所经历的事简要的叙述了一番。
那少女只听得目射奇光,又惊又叹,接口道:“那日少侠在市集惩治恶石猛真是大快人心,小女子张碧莹就在那时也目睹过少侠英姿。”
原来那日张碧莹正好随同家丁将去市集购买粮食衣服等物品,恰好见着了项思龙孤身单斗群贼的情景,心下甚是叹服和敬仰,再看到项思龙那魁梧英俊的体魄,芳心里顿时有着一种异样感觉。待项思龙等离去之后,一直有着一种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失落之感。
谁知上天竟似有意凑合他们似的,让她又偶救了项思龙,顿时满心欢喜之余,把自己的心事表露无遗,连自己卧房都让给项思龙,且昨夜为他的伤势差不多忙了个通宵。
其实张碧莹救得项思龙也实属巧合,昨夜她在心烦意乱的困扰之下,叫上奴婢小翠,准备马车出村,准备到效野去松散一下心情,谁知出村没多远,便见着三人倒在村旁地上,忙上前一看,认出项思龙,芳心又喜又惊,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一类老套思想,抱了项思龙等放在车上急忙回村。
看来这时代的少女比二十一世纪更开放,什么三步不出国门,身体让男人碰过便要嫁之为妇等话,都只是穿凿附会之说,又或是那些儒家大讲道德礼教后的事。
忽然张碧莹似又想起什么似的,脸色有点焦虑的道:“外面官府正贴出文书通缉你呢!”
这早在项思龙的算计之中,因而他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只是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张碧莹似很佩服项思龙的这种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镇定,继而微笑道:“说起来也真是可笑,他们把城翻了个天,闹得鸡飞狗跳,也还是一无所获。”
项思龙冷笑一声道:“这等狗官,只知道鱼肉乡民,毫无统治之方,真是该杀。若教我项思龙一日出头,定要为民除害。”
那慷慨激昂之态,真是让张碧莹神往不已,当下又想起已父张良何不是胸怀之志?只是苦于形势,英雄尚无用武之地罢了,若他们相见,必是志同道合。
心下想来,又是微微一笑,与项思龙说了些家常闲话后,满心欢喜的飘然离开。
项思龙知悉曾范曾盈二人无碍,也就放下心来。又想起大泽乡之行,自己等身带伤势,也不知如何出行时,又是喜忧参半。
倏地想起张碧莹讲起她父亲叫作张良,乃旧韩国名将显责之后,因避秦王追捕,才隐居致此。
这不正与汉高祖刘邦手下得力谋士张良背景相似吗?难道她父亲就是这个张良?
项思龙心下又惊又喜。
要是他真是刘邦手下的那个张良,那自己跟着他岂不是可以找到刘邦?那时自己就可以走遍天下去寻找父亲项少龙了。
想到这里项思龙更是兴奋不已。
第四章 相见恨晚
醒来时,己是黄昏时分。
项思龙精神似回复了很多,人也乐观和振奋不少。
这几天还真亏张碧莹和小翠的悉心服侍,使得他的伤势恢复很快,已经差不多全好了。
这么久还没见曾家兄妹二人,项思龙心下可有些嫡咕了。
晚膳时,张碧莹神精似有些古怪,好一会后才低声道:
“曾盈姑娘病了,她总是念叨着你的名字。”
项思龙脸微微一红,大急道:
“莹妹,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在张碧莹悉心照顾项思龙的这几天里,张碧莹对他那款款情意表露无遗。项思龙岂是铁石心肠之人?何况如此美貌女子投怀送抱,他已有点乐得忘乎所以了。
但现一听曾盈生病,想起这同自己同患难共困苦的让人怜爱的弱质女子,不由得心中大急起来。
张碧莹似从没听他用如此语气跟自己说话,双眼一红,垂下头去,颇感委屈的道:
“我已经请了大夫为她看病了嘛,已经好多天了,也无大碍,你何必如此……”话未说完,就己泪如雨下了。
项思龙不禁怜意大起,忙安慰道:
“好了,碧莹妹子,算我说错了话,你在心里把我狠咒一番罢。”
说完故作满脸赔是的无奈之色。
张碧莹看得他那种样怪样,禁不住破涕为笑地怨道:
“我不跟你说了,无赖!走吧,去看看你那宝贝的曾盈妹妹吧!”
项思龙见她还是一股子的醋劲,那种生气的娇态更是迷人,禁不住趁张碧莹不注意时,一把将她抱住,迅速的吻了一下那还带泪花的俏脸,双手也在那柔软的娇躯一阵抚摸,羞得张碧莹连连挣扎却双浑身酥软,用粉拳直垂他的虎背,却又柔情似水的嗔道:
“你坏死了啊,你!”
一脸的无限风情。
项思龙可真不想放开这秀色可餐的尤物,但一想到楚楚动人的曾盈,只得强抑被撩起的欲火,放开了张碧莹。
两人匆匆整理一番自己凌乱的衣服,项思龙随着张碧莹走出了这闷了几天的“小组闺阁。”
屋外已是暮色苍浓,头顶间或有几颗星星闪动,远处群山在暮色笼罩之下显着几分诧异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