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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仿佛故意地,上前一步,抄起落下的球,回身,又一个优雅的上篮。
球不偏不倚地在她面前落下,溅起更大的水花。水花到她的衣服上,瞬间被衣服吸收。
再拍,也没用了。
她一咬唇,狠狠地瞪了网内的人一眼。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湿透的衬衣顺着再起的投篮姿势一甩,第三朵水花又再次出现。
半湿的呢子外套!
再不要站在原地被当标靶。索性丢掉了手里的伞,她在雨里,象个淋湿的小火球,一路绕过铁栏杆,冲进了球场里,站到他身边。
看他还怎么玩?
他看她上前,索性抱起球,踩在三分线上,好整以暇又有些故意,等她到了他面前,再狠狠地,垂直地,用尽力气地把球垂直砸在他们之间的地上。
球弹起老高。更大更猛的水花溅开。她吓了一跳,措手不及,只能举手档着眼睛。他却不闪不避,任凭雨水扑面而下。然后,在溅起的层层水雾中,稳稳地接起回落的球。
落下的雨雾里,她看到了他红色滚烫的眼睛。
溅起的雨水,顺着她的脖子,就这么凉凉地,滑到身体里。肌肤随着雨水的滑落,毛孔一根一根地竖起。
她退后了一步。到嘴边的惊呼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到她的后退。突然伸出没有拿球的左手,五指和手掌,一起贴上了她的脖子。
她没有再动。他沉默,盯着她。
手只是轻轻地,没有用力。手指的温度却比冬雨更冰。贴在她滚烫的脖子上,连她都忍不住差点要颤抖。
雨顺着他冰冷的手,不断地灌进她的脖子里。全身都已经开始透湿。他盯着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她索性闭起眼,任凭他冰得吓人的手,静静地停在她的脖子上。
许久。
她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冷退开。
慢慢地睁开眼,看见他别开的目光。她声音静静地,因冬雨而有些虚弱:“发泄完了,就回去吧。雨冷,会感冒。”
转身。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他左手固定她的脸,转头,对着篮框的方向,右手随意一扔,一直在手里的球斜飞出去,稳稳地再次入樽。
转回来,盯着她,气息近得几乎贴面。他声音轻轻地,与他的态度不同:“看见了吗?三分——”脸上露出自嘲的笑:“我也会。”
“够了!”她开始挣扎,不喜欢他这种琢磨不透的态度。
他却没有如往时一般地放开她。只是用力地把她拥进自己湿透的怀里,任凭她挣扎,紧紧地抓着,没有放手。
她身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铃声清脆而响亮。
他不等她反应,一手箍住她,一手剥开她呢子外套的纽扣,伸入她衣服口袋,拿出了唱得正欢快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面色越发地苍白,手指僵硬着,紧紧地捏着手机。看了一眼怀中依然挣扎不休的她。甩手,手机如篮球般远远地飞了出去,立刻安静无声。
她吸了口气,挣扎更胜。
他的手指很冰。他的怀抱很冷。打在身上的雨,冻得人都快发狂。
她在他怀里,听到一样结冰的语气:“即便是赌注,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挣扎的动作停止。
赌注?他知道赌注!
“唯书魅,我命令你立刻放开。否则……”
“我喜欢你。”很轻,很冰,很落寞而绝望的声音。
滚烫的身躯僵住。呢子外套早因她的挣扎而下滑了一半,松松地挂在肩膀上。
是她听错了吗?
她不敢抬头,定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他的怀抱收紧,有一股很微弱的温度,在她的头顶散开。
“什么?”她问。非常不确定的疑问句。
他一把托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眼里的闪避,脸色更白。
“即便,赶我走也罢——”声音更冰更轻,伴随着他印到她唇上的吻。
他的唇很冰,他的吻很冷。
雨更大,是湿透了吧。
他的身子微微地颤抖。
却执着地,没有放开她的唇。
第一次,主动吻了她。
远远地,传来邓丽君被某实力派当红男歌手翻唱的老歌: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如果有那么一天, 你说即将要离去。
我会迷失我自己, 走入无边人海里。
不要什么诺言, 只要天天在一起。
我不能只依靠, 片片回忆活下去。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
歌由男歌手唱,更显低沉婉转。一遍又一遍,歌声一直传,到很远很远……
白色的保时捷旁,不知何时多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轿车的窗户被放了下来。
车里的人,身上穿着还来不及换下的球服。
在冷空气里,
静静地听着歌。
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球场上,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以及,脱落在地上,被雨水泡得透湿透湿的,
呢子外套。
第十七章
雨一直下,
毛毛细雨如今已是倾盆大雨。
雨落到地上,哗哗的响声连成一片,在空旷的球场上回响。
听不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她在他的怀里,抖得越来越厉害。
他感觉到了,放开了她的唇,却把她搂得更紧更紧。
即便听不见呼吸,也不想放开。
雨幕打得人睁不开眼睛,他闭着眼,拥着她,在雨中加大了音量喊:“我喜欢你。”
拌着哗哗的雨声,依然清晰无比。
她抖得更加的厉害。
止不住她的颤抖,他只能用力,再用力,把她拥住。
贴在她的耳边,他依然用加大了的声音喊:“就算—你—把我当—玩具,我—也—无所谓——。就算—你—不爱我—我,我也不在乎—”语气有豁出去的悲哀。
她用力抓紧了他的手腕。
他放开了她,另一手覆上她抓着他手腕的手。“我们,已经上过床了。记得吗?”感觉到抓着他的手一僵,他更快地说:“我在乎,即便你说无所谓。可我在乎。我——从来都不是随便的人啊。”所以,即使不爱他,即使是游戏,也请不要随便看淡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用力地在雨幕里,睁开眼睛,想看清近在咫尺的她。
“我喜欢你。”他说。
却看到倾盆的冬雨里,她睁大着眼睛,眼里是比雨更冰,更冷的东西。
“因为我上了你的床?”她开口,雨水顺着脸颊流进嘴角。“今天的吻,之前不战而逃的比赛,还有你现在的告白——”
他不懂,不懂她眼底的颜色。但,他却听懂了她语气中的冰冷。心一痛,他上前一步,想拥她入怀。不想再听她冷酷的话语。
她却在他欺身上前的一刻,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走。
“唯爱!”他追上去,用力拽住她。“别走——”
她被拽得一顿,顺势回身,一巴掌就这么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巴掌的声音不大,却狠。
同时打愣了两个人。
他依然没有放手,抓着她的手更紧,嘴唇发白。
她一愣之后回神,几近歇斯底里地大喊:“放开——”。
第一次仪态尽失。
连他都被吓到了。曾几何时,见过这样的她?
他手一松,她便用力地推开他,转身就跑。连被她推得跌倒在地的他,都来不及再看一眼。
第一次这么打他。以前,无论她再如何地欺负他,却从来没有打过他。
是自己的告白太突然,吓坏她了吧。一定是,一定是这样。不然,不然……
不可以有不然,没有不然……她,她只是吓坏了……只是吓坏了……
他努力地这么告诉自己,嘴唇越发地白。
倾盆大雨里,篮球场上,只剩下湿透的少年,和被遗忘的呢子外套。
…
一夜无眠。
天刚亮的时候,家里的电话便开始一遍一遍地响。
她不想理。
昨天,到很晚很晚,她才听到电子锁开门发出的BIBI声。
是他回来了。他,还是回来了。
之后便开始发呆,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他说喜欢她,却因为该死的性关系?所以,要拿自己出来负责吗?
电话响了很多很多遍。
不耐地接起,“喂?”语气不甚和善。
那头却传来低沉的笑声:“不用这么地不耐烦,立刻就有一个好消息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