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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默念:把三筐红薯装进红木箱保鲜格里去。
瞬间,红薯在原来那个位置消失,进了红木箱。
书瑶高兴得差点晕过去,她刚刚只是想试试,忘记了去想那竹筐的大小,所以直接默念“把三筐红薯装进红木箱保鲜格里去”,没想到这个红木箱竟然会自动增大,把三大筐红薯都装进去了。
接下来就熟练了,书瑶很快把白米和面粉装进了保鲜格,把整箱银子和妆奁盒装进了杂物格,整箱药材放到了增效格。增效增效,可不就是增加效果?
突然想到怀里的那些东西,赶紧取出来放在妆奁盒面上。
书瑶又忐忑地试验了两次让红木箱消失、现出、打开、关闭,这才拿着夜明珠爬上木梯。
出了地窖,书瑶又现出红木箱,把夜明珠和小钥匙放了进去,然后关好地窖,将干草袋挪回原处,赶紧回屋子里去了。
回到床上,书瑶看着宛如睡着的娘,想着自己一家人前世的悲惨遭遇,禁不住扑在甄子柔身上大哭起来。
正哭得伤心,翠竹一边脱下蓑衣一边赶了进来:“姑娘,你怎么了?姑娘别哭,翠竹回来了。”
饶是书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看见翠竹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愤恨,她很怕自己会扑上去咬她,死死地咬……
“你以为你娘真是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啊?哼,那是翠竹在你娘的汤药里加了东西。哈哈哈……一家子蠢货……哈哈哈……哈哈哈……”柯灵尖利的嘲笑声接连不断地回响在耳边。
“哇---”书瑶现在最好的掩饰就是哭,最想做的事也是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悔恨都一次哭干净了,以后,她夏书瑶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地守护着大哥和弟弟,好好活着,她不会再天真地听信那些人的哄骗,真以为自己是上天的宠儿,是门第高贵的天之骄子,是不能被困于矮灌丛中的金凤凰……
“市井小民”,书瑶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四个字。上辈子,尚书府二小姐慕容芷总是鄙视地称呼她市井小民,她以此为耻辱,甚至为此跟慕容芷打过架,被罚跪祠堂,三天三夜没有饭吃。
如今重生而来,她只想跟大哥和弟弟平平安安地做市井小民,不仰望所谓的门第。
翠竹见姑娘没有理她,只是不停地哭,也没觉得奇怪,这样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又是这么小的女娃,不吓得大哭才奇怪。不过,姑娘一向黏她,呆会儿哄两下就好了。
放好蓑衣,翠竹走过来,见甄子柔还没醒,一动不动,想到吴郎中说的夫人不会熬过今晚,不由伸手探向甄子柔鼻下。
“啊---夫人,夫人你醒醒啊,夫人---”翠竹开始嚎哭,但那刹那间一闪而过的喜色没有逃过书瑶的眼睛。
翠竹嚎了几声,伸手想把书瑶抱在怀里。书瑶一扭身,扑在甄子柔身上……
翠竹一愣,讪讪地收回手,继续嚎哭:“夫人,你就这样走了,少爷和姑娘可怎么办啦?夫人啊,你醒醒啊。”今天姑娘怎么有点奇怪,好像不一样了,是吓坏了吧?
“娘---”
“娘---”
随着两声凄厉的呼唤,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冲了进来,正是书瑶的大哥夏书杰和双胞胎弟弟夏书文。
书杰“噗通”一声跪在床前:“娘,都是我不好,我没能把郎中请回来,娘---”
“大哥,娘死了,跟爹一样,瑶儿怎么喊,娘都不理瑶儿,大哥,娘死了,呜呜呜。”书瑶扑到书杰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哭得肝肠寸断。上辈子,大哥为了她惨死,却是到最后都没能见到她一面。对不起,大哥,对不起,这一世,瑶儿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
书文也扑了过来:“大哥,呜呜,大哥,书文要娘,呜呜呜。”
书杰抱紧两个幼小的弟妹,心如刀割。现在,他只有他们,他们也只有他了。
第一章 既来之,则安之
更新时间2013…3…7 22:33:10 字数:4086
盛夏的夜晚,没有白天那么闷热,不时拂过来的丝丝儿风给静静躺在床上的安然带来些许凉意,小丫鬟秋思拿温水浸了棉巾轻轻给安然擦洗额头(小心地避开缠在脑袋上的布条)、脸颊、还有双手。
床边矮墩子上坐着的妇人倚靠着身后的桌子,一边缝制着手上碧色的荷包,一边默默地流泪,她是安然的奶娘刘嬷嬷。
“二小姐已经昏睡了快一天了。”刘嬷嬷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担忧和害怕。
“老李大夫说了,明天早上应该会醒的,嬷嬷你还是回屋里好好歇着吧,你这病还没好全呢,小姐醒过来又该担心了。”
“我这老婆子有什么要紧的,没了就没了,现在害得小姐这样,我到了下面都没脸去见夫人啊!”
刘嬷嬷转过身对着窗外两掌并起小声祈祷着:“夫人啊,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小姐赶紧醒过来,平平安安的啊!”
安然闭着双眼,静静听着两人的交谈,一动不动,其实她醒了有一会儿了,在秋思端着水盆进来时才又闭上眼睛,整理着脑袋里不断涌出的记忆,属于这个身体的记忆。
这个身体也叫冷安然,同名同姓,但不再是二十一世纪那个精干冷情的金领剩女冷安然,而是大昱朝福城知府冷弘文家的嫡出二小姐,今年13岁。冷安然的生母,也就是冷弘文的结发原配妻子夏芷云,是大将军王夏绍辉唯一的嫡女儿,却因着一个很烂很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不惜忤逆父母,一往情深地下嫁于寒门探花冷弘文,并将嫁妆的大半充入公中。
夏芷云成婚五年才得一女冷安然,然后一直无所出,而贵妾林姨娘却“生”势浩大,生有长女冷安梅(15岁),长子冷安松(13岁,大安然半岁),还有一对双胞胎兄妹冷安竹和冷安兰,今年11。另外,安然还有一个12岁的庶妹冷安菊为赵姨娘所出。
安然的生母夏芷云在安然8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折腾了大半年就去了。本来就体弱、孤僻的小安然更沉默了,谁都不爱搭理。直至有一次因为跟冷安梅吵了几句嘴,拿瓷器砸伤了冷安梅和林姨娘,冷弘文请出家法要打安然二十板子,亏得刘嬷嬷和秋思拼死保护,搬出夫人和大将军王府,最后才以刘嬷嬷代受二十板子了结。
之后,在祖母冷老夫人的安排下,坐了一天一夜的马车,安然被送到平县远郊的这个庄子上来“修养”,身边只带了伤势未愈的奶妈刘嬷嬷和比安然仅大一岁的小丫鬟秋思。秋思是6岁那年跟着家人从边陲的昆城到福城谋生的,路上父母都被山匪杀了,自己被哥哥藏在草垛子里逃过一劫,而引开山匪的哥哥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秋思跌跌撞撞跑到官道上被上香途中的夏芷云母女给救下,就留在安然身边做了丫鬟。
至于刘嬷嬷,她从小就是夏芷云的贴身丫鬟,作为陪嫁跟来冷家,后来配了陪嫁铺子上的管事。安然出生的时候刘嬷嬷不到一个月的二儿子先天不足死了,她就又进府做了安然的奶娘。没几年她的丈夫也病死了,就剩一个大儿子与她相依为命,今年16岁,在一个木匠铺里当学徒。
其实夏芷云很多年前就将刘嬷嬷一家的卖身契还给她了,给他们解了奴籍。只是她放不下年幼失去母亲的安然。
除了每半年送了些粗糙的米粮过来,冷家几乎忘记了这个在庄子上“休养”的二小姐。幸好刘嬷嬷的刺绣手艺非凡,带着秋思做些绣活贴补家用。主仆三人的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至少温饱还是勉强可以达到的。
半个月前,刘嬷嬷病倒了,仅有的几个钱都拿来抓了药,这几天才见大好些,安然想给刘嬷嬷补补身子,一大早就带着秋思去庄子前边那条河里想看看能不能抓到鱼,她见过庄子里的小孩拿竹篓子在那捞鱼来着。结果脚滑到的安然被一个大石头撞到了脑袋,昏死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这个身体的内里已经换成了从希腊旅游回国飞机失事的来自现代的冷安然。
“嬷嬷,你先回屋里睡觉吧,
我今晚就在这屋打地铺守着小姐,小姐醒来我马上叫你。”秋思轻声劝着。刘嬷嬷点点头,拿手抹掉眼泪,由秋丝搀扶着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安然,才慢慢走出了屋子。
秋思送刘嬷嬷回屋后,拿了草席和枕单进来铺在地上,把窗子关了,又帮安然抿了一下额角的一缕头发,把盖在安然肚子上的被单子拉拉好,便吹灭了油灯,躺了下去。
安然悄悄睁开了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重获了一次生命,总要好好儿活下去。过去的一切就只能是“上辈子”的事了,好在大龄未嫁的自己除了父母也别无牵挂。父母有弟弟一家照顾,又都有退休金,加上自己的大额保险,应该能好好地安度晚年。时间,能慢慢抹去他们失去女儿的悲伤。
安然放下心思,美美地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天已大亮。她习惯性地曲起十指梳压头皮,一下刮到缠在头上的棉布条子,牵动了后脑勺肿起的包包,“嘶”一声重重吸了口气,真特么的疼啊。
正推门进来的秋思一脸惊喜地跑了过来“小姐,你总算醒了,你再不醒来,刘嬷嬷就要进城里去求老爷夫人了。”秋思口里的夫人正是三年前扶正的林姨娘,冷老夫人的亲侄女林雨兰。
“找他们干嘛,他们要知道了还巴不得我不要醒来呢。”安然冷冷地答道
“不管如何,你都是冷家唯一正宗的嫡出小姐,大将军王府的嫡出外孙女”闻声急急赶进来的刘嬷嬷心疼地扶起安然,为她披上一件外衫,拿了大迎枕垫在安然身后,
让她坐靠得舒服点。
“然姐儿,你以后可千万不敢再做这样的事了,你是大家小姐,怎么能跟那乡下娃娃一般下水捞鱼呢?这次亏得没事,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嬷嬷死了都没脸去见夫人啊!”刘嬷嬷说着说着眼泪就开始稀里哗啦了。
“好了好了嬷嬷,我这不是没事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