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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他还是想做一个清闲的王爷。口风不紧的老宫女次日在冷宫不远处的水井被打捞起,让他愈发觉得母妃的死不是病死那么简单。一点点拼凑出的真相里,他知道了母妃看似风光无限的荣宠背后,是令人骇异的辛酸和挣扎。母妃去了,毓笥殿的秋海棠不会再有人细细的收起每一瓣花瓣,做成香袋压在枕头下,好让一年四季都有海棠的花香弥漫在梦里。争,是为了给死的不明不白的母妃一个交代。
尊王现在是太子,移居东宫,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太子面上喜色不多,让人很是摸不着头脑。
这时慕容执刀进来,“恭喜太子。”
“多谢,慕容公公请坐。”
慕容执刀摆手,“奴才是替皇上来传口谕的,皇上再御书房等着太子了。”
“有劳了。”
太子走进御书房的时候,皇帝站在一张桌案前,上面摆着空白的宣旨和笔墨。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是。。。”
“你来。”皇帝示意太子走到桌案前,“父皇考考你的书法。”
“是。”太子走到桌案前,狼毫笔饱蘸墨水,略酝酿,挥毫写了帝王业三字,恢弘霸气。
皇帝满意颔首,“你的书法越发的进益了。”
“谢父皇夸赞。”
“吾儿,你与老七争储君之位争了许多年,你可知道朕为何属意于你?”
太子跪下,“儿臣不敢,儿臣不知。”
皇帝没有让尊王起身,“帝王家,争是常事,你不必避讳。你和老七,是朕的儿子中最出色的两个,但朕从来属意于你,若你是一只猛虎,老七就是磨砺你爪子的对手。老七比你,更伤春悲秋些,就这三个字,若是老七书写,必然不会这样霸气。”
“儿臣感念父皇青眼,必做好分内之事。”
皇帝扶起尊王,“你的人没出现在太庙,朕很欣慰。”
太子心中一惊,低头做谦恭状。
皇帝背着手,“吾儿,这万里江山,朕就要交给你了。”
“是。”
尊王初封太子,皇帝今夜必定是在芷贵妃这,只是芷贵妃不见觐封,倒让人多了些揣测。皇帝来了,宋凉自然是要避开的,非但是宋凉,就连伺候的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只芷贵妃与皇帝独处。
芷贵妃替皇帝斟酒,皇帝握住她的手,满脸欣慰,“你教的儿子很好。”
芷贵妃轻笑,“尊儿受的是皇上的教诲,臣妾怎么敢居功呢。”
皇帝也笑,又看了看芷贵妃风韵犹存的脸,不禁叹息,“你们都不见老,倒是朕老了。”
“皇上年富力强,这等话该臣妾说才是。”芷贵妃将酒杯送到皇帝嘴边,皇帝就着她的手喝下。
“你与当年初见时模样差不了多少,倒是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芷贵妃掩着嘴轻笑,“那是因为臣妾日日饮食留心,皇上却是隔三差五的喝下衰减精神的药。”
皇帝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芷贵妃站起身,笑得就像一个少女般天真,“皇上不觉得近来与嫔妃欢好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吗?不觉得时常头晕?气短?”
“你。”皇帝震怒,吐出一口黑血,倒在了地上。
芷贵妃温柔的拭去皇上嘴角的黑血,“皇上莫要担心,臣妾可舍不得您死,刘御医配的药,只会让皇上中风卧床,不能言语罢了,臣妾会好生伺候您的。还有,慕容公公他有事外出,您也别想着找他了。”
芷贵妃将沾染血迹的帕子掖进袖口,满脸惊恐的大喊,“来人啊,快传御医!”
内宫中传出消息,皇帝册立太子后太过高兴饮酒过多,跌倒撞击头部导致中风。太医院刘御医道皇上圣体违和,需要静养,芷贵妃便搬到皇上的养心殿悉心照顾,回绝了所有要来探望的人。因太子已立,朝堂还算安稳,在百官上书奏请之下,太子暂理国事。
刚在御书房处理完奏折,太子就秘密的去了太庙,却看到太庙中没有宋凉的身影,当即策马去了玉府,玉府的管家拦都拦不住。
玉无言走出来,示意管家先离开,“无言不知太子驾到,有失远迎。”
太子脸色阴沉,“她在哪里?”
“太庙。”
“你少装蒜!”
玉无言吃惊,太子见他不像有假,就要拂袖而去。
“太子留步,她不在太庙?”
太子满脸怒气,“你爱她,也不过如此。”
太子走了,玉无言眉头深拧,满脸懊悔,皇帝突然出事,太庙已经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这时管家突然带了一个人进来,“少爷,这位公子有事求见。”
那人上前一步,“在下李小钱,御膳房总管。”
“不知总管有何事?”
“我是受人所托而来,玉少爷肯呢过不记得我了,四年前李家庄的美食大赛,我有幸与太子妃一起参赛。”
玉无言终于想起这件事,道了一声‘失礼’。
“玉少爷,我出宫不能太久,我就长话短说,芷贵妃娘娘宫中,有一位莲生姑娘,让我告诉您,贵妃娘娘宫中的黑米糕很好吃。”
玉无言精神一振,向李小钱作揖,“无言谢过李总管。”
李小钱抓了抓头,“玉少爷不必多礼,我的今天是太子妃给的,这是我该做的。我需得回宫了,告辞。”
玉无言颔首,“慢走。”
朝中已经有人上表请太子登基了,太子总以皇上只是身体暂时欠佳为由拒绝,同时太医院又传出消息说皇帝是痊愈不了了,于是朝中人皆称赞太子孝顺,同时上表希望太子尽早继位的奏折雪片一样飞去了御书房。
这天下大雨,痛痛快快的冲刷着这座流淌着欲望、杀戮、权谋算计的城,宋凉的心里也是痛快的,皇帝病倒的那天,兵荒马乱的居然让她看见了多年未见的李小钱,李小钱果然仗义,即使不解她为什么要打扮成一个小宫女,也还是二话没说就答应帮她传递消息了,只是心里为什么还是有隐隐的不安?
突然周围有人慌乱的跑动,还大喊什么“杀进来了杀进来了”,宋凉抓住一个从她身边跑过的小太监,忙问他出什么事了,小太监挣脱不开只好回答,“贤王带兵杀进来了,说是太子毒害皇上,要清君侧呢!”宋凉一晃神,小太监挣开他的手跑进了雨幕里,宋凉心里一凉,心念电转,玉无言是暗臣,现在发生宫变,他可怎么办?
宋凉呢喃着玉无言的名字,在茫茫的大雨中不知何去何从。
“宋凉!”
宋凉惊喜的回头,隔着几十步的距离,那个天青色如仙人般的人不是玉无言是谁?
宋凉提脚就向玉无言奔去,才跑出两步,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宋凉的身后,钳住宋凉的脖子把匕首抵在宋凉的脖子上。
玉无言心中仿佛被一只手抓紧,这样的场景记忆中似乎深埋着一幕。
“你是谁?放开她!”
劫持着宋凉的人凄凄一笑,嘶喊着,“你认不出我,你怎么也认不出我!”
宋凉心中一紧,“慕言!”
“你倒是听的出来。”慕言伸手在脸上一抹,丢了一张人皮面具在地上,靠在宋凉的耳边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和鬼谷学了易容术,过去四年,我多少次扮成与你有几分相似的样子故意让他找到,他没有一次认得出来那是我。一直是你,从来只有你,你是那个低贱的二丫的时候,他喜欢,你是他妹妹了,他还是爱你!”
宋凉吐掉嘴里的雨水,“你在说什么,先放开我好不好,那时要不是你对我视而不见,无言喜欢的人一直都会是你!”
慕言冷笑,“我认识他二十几年,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见死不救?我巴不得你死,你掉进池塘里我为什么要就你?”
宋凉心中只觉得诡异,这样一个凉薄的女子,为了一个人也会说出“我巴不得你死”这样的话。
“红苕!”
这个熟悉的称呼让慕言身体一颤,她抬头看那个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
“红苕,现在正是宫变的时候,你先放开宋凉,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这些。”
慕言凄凄一笑,“不用那么麻烦,现在就可以了结,只要她死就好了。”说着慕言脸色一变,匕首就要刺向宋凉的脖子。
突然慕言手被抓住,小怪满脸痛心,“慕言!不要再错了!”
宋凉趁机挣脱向玉无言跑去,“无言!”就要近了,只要几步,就能到他的身边了,只要几步就好了。
“宋凉——”玉无言声音戛然而止,玉无言皱了皱眉,看向自己的左胸,一把长剑贯穿胸口,然后缓缓的抽出,鲜血喷薄而出,宋凉离玉无言只有几步的距离,满身都被喷到玉无言的血。
玉无言舒展眉头,展开一个苍白的笑容向宋凉伸出手,“宋。。。宋凉。”
宋凉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玉无言就那么倒在了倒在了她的眼前,那么干净的人,倒在了泥水里,脸上犹带着那抹迷离的微笑,宋凉的手空落落的伸着,心中仿佛一下被掏空,世界,塌陷了。
小怪纵身过来,打晕了手里还拿着长剑的贺兰长空。
宋凉目光空洞,爬到玉无言的身边,颤抖着手捂住玉无言的胸口,语无伦次,“救他,救他,小怪,你救他,救他啊!”
小怪查看玉无言的胸口,不忍的别过头,“宋小妹,剑是穿心而过,救不活了。”
宋凉整个人泄了气,跌坐在地,手指探向玉无言的鼻底,没有任何气息。宋凉手指掐进掌心,长长的指甲折断,血流下,和玉无言满地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宋凉俯□,与玉无言十指紧扣,拿脸贴着玉无言的脸,脸上泪水混着雨水不停的流下,喃喃着,“无言,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不是说好了为我而活吗?啊?”
慕言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被小怪劈晕,捞在怀里。
周围乱哄哄的,宋凉只是那样贴着玉无言的脸呢喃着什么,小怪扶着晕倒的慕言站在一边。什么声音似乎都褪去,什么颜色似乎都淡去,只有那刺目的血色,在天地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