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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他反问。
我掂量不出他这番话有几分是真,只是这一年来他的确没有现身过,思及此顿觉心中五味陈杂,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嗔怪。
“怎么?”师父的手指一下下缠绕着我的头发。
“那你……你还会走吗?”我犹豫了下,鼓起勇气问他。
师父的目光移向旁边跳动的烛火,眼神空落落的,“……嗯。阿音,为师看你过的很好也就放心了,你有自己的执着,为师不应该干涉。”
我的手不由握紧了他的肩头,“你……”
悲从中来,我竟然说不下去了。
一番话在喉头翻滚了很久,好容易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却成了完全走了样:“师父你你你变这么伟大我我我有些接受不能……”
师父:“……”
师父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抖了抖,我撑起身拉远了和他的距离,这才发现他那表情根本是在憋笑。
似乎……我再一次上了他的套!
我愤然狠掐了一把他有些冰凉的肩,怒道:“顾牵机,你这戏骨简直成精了!!”
师父笑出了声。
“笑笑笑!”我绞尽脑汁的想着什么回击的方式,后颈蓦地一紧,一股大力压了下来将我展展的贴在师父身上,“你干什……唔……”
师父灵巧的舌毫无征兆的伸进我的口中,他两手绕过我的肩背和脖颈,把我狠狠勒在他胸前,一只手死死按压住我的脑袋,一只手狠扣住我的肩头。
我就这么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趴在师父身上,上半身像被钉死了般动弹不得,他的唇用力的堵着我的,舌头疯狂的在我口中横扫掠卷,带着风卷残云般的霸道和蹂躏。我有些喘不过气,试图用手撑起身子来呼吸,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成功挣脱,反倒越陷越深般瘫倒在师父胸前。
许久,他突然松口。
我感到自己两片唇已经变得滚烫麻木,甚至还有些肿了起来。
我正待嗔怪他吻势太过凶狠,却突然对上他平静的双眼,我怔住。
“阿音,为师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他忽道。
“什么?”我不解。
“不管你愿不愿意,答不答应,我都不会放了你。”他说。
“这就是你这一年来所悟出的最终结果?”我问。
“是。”他答。
“你这自私霸道的性格果然一点没变。”我哼了一声,蓦地低头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变了调儿的哼唧唧道:“不过你这破烂个性怎么突然就这么对我胃口了呢……”
我心情大好的在他颈窝蹭来拱去,转了下头,忽然停住了动作。
“怎么了?”师父扯了扯绒被,盖住我裸/露在外的肩。
我却支起身,凝眉细细看着他颈窝处。
师父项颈白皙的皮肤下隐隐有一条极细的青线,颜色极浅,从他的锁骨后一直蜿蜒至心口,若不细看是决然不会发现的。
“这是什么?”我用指尖描画着那条浅青色的线。
师父想了想,道:“生命线。”
“呃?”我不由好奇,“生命线不都是长在手掌上的吗?”
师父笑笑,道:“这不是我的生命线。”
“那是谁的?”
师父握住我那只正在描摹的手,引导着我的指尖沿着那条青线蜿蜒而下,说:“我对你的爱都活在这里了,你信吗?”
“活在……这条青线里?”我愣住。
师父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道:“阿音,当这条青线延伸至耳下的那一天,为师就无法再爱你了。”
怔了下,我看向他的目光骤然犀利。
吃一堑长一智!
“你又在诈我吗?”我冷笑一声,伸出指头便在那条青色的线上用力一搓。
青线还在。
我皱眉,用的力气大了些。
青线依然在。
“你是不是还想沾点口水,然后再擦一擦?”师父笑问。
我不理他,有些慌张,“怎么回事……”
师父扣住我的腰,淡淡道:“青线上行至耳后,一旦岔了气脉,则永远断绝情义,不会再清醒过来。”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转冷。
“那……还剩多久?”我问。
师父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问我:“阿音,如果我们只剩下一天,你会怎么办?”
我深深的看了他良久。
“真的没的治?”想了一下,我问。
“治?”师父笑意不减,抬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流转的目光渐渐失了神,“没有,也从未有过。”
我握住他停在我脸上的手,勾起唇角,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的时间还真的不多了,不如我们来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这次换师父怔住了,“什么?”
“比如留个小牵机,也好聊以慰藉,怎么样?”说着我拽住被角用力一拉,将我和师父整个罩在被下。
师父一把抓住我四处游移的手,声音自黑暗处传来:“你不后悔?”
我甩开他的手,俯下了身闷声哼道:“婆婆妈妈!”
师父猛一挺身将我翻起压住,低头衔住我的耳垂,嗓音沙哑道:“夫人说的是,时间这么短,叫为师怎么能把你疼爱个够呢……”
师父墨色的长发遮挡了我的视线,我顺势闭眼,在他新一轮的攻势下一次又一次的迷失了神智。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已模糊,愉悦亦是疼痛也交杂的分不清楚。
混沌中,我却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很久前我认为相爱的人就一定要长久的在一起,少一天,少一刻都算不得幸福圆满。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彼此相爱的日子里,任何一天都是我的天长地久。
***
第二天我浑身酸疼的爬起床,别说早课,连午饭的时间都错过了。
我拍了拍身侧。空的。
猛的我转过头,旁边空空如也。
……是我做梦了?
“醒了?”门不知道何时被推开,师父拎着一壶水走了进来。
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
我仰面又栽倒,懒懒的缩进被窝。
“怎么了。”师父走过来坐在床侧。
“好累。”我直言不讳。
“那便再休息一会吧。”师父替我掖了掖被子。
我露出个脑袋看着他,昨晚夜色深,今日才看得清师父的脸。他瘦了太多,原本便清隽的脸,现在显得愈发似刀刻。
我心疼的摸着他尖削的下巴,嘟囔道:“怎的瘦了这许多!”
师父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的温暖旖旎:“正所谓莫道不消魂,人比黄花瘦,为师整日担忧,怎能不清减?”
我说:“你担忧什么?”
“担忧有人锄头挥太好,挖了为师的墙角。”
我端倪着他莫测高深的表情,猛的恍然大悟:“庄晓是你故意遣走的??”
“你舍不得?”师父悠然斟了杯茶,眼底的不悦却是不经意的逸散了出来。
我连忙摆手摆到手抽筋,“没有没有没有,我还嫌他不够给我添乱的……完蛋!!”我一个挺身跳出了被子,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服。
“完蛋完蛋完蛋,今天早晨的训练我没有请假!”我说着拿起外衫,一脚蹬进了衣服袖子里去。
“你们鹰翼军喜欢把衣服当裤子穿?”师父开始习惯性的拿我开涮,我急的没有回嘴的兴致,慌慌张张的把衣服套在身上。
“为师倒从未见过你有这般慌张过。”师父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话音戛然而止,眨眼后我假笑着道:“因为军纪很严明,不允许无故旷课,我这是第一次,难免紧张。”
话罢我背后已是一身冷汗。
军纪虽然严明,但也不是绝对不允许旷课。只是训练官对我不满已久,我如履薄冰的让自己不被抓住小鞭子才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训练官的体罚。
训练官的不满不是没有缘由的。从前庄晓倚仗“保护我”的理由,在军营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军官,明里那些人不敢招惹庄晓,背地里却不知道在吕帅那里参了我多少本!现在可好,庄晓刚一走我便无故旷课,被惩罚事小,但若是被师父知道我被人借机穿小鞋,万一搞出人命我就不能在此留下去了!
师父缓缓点头,继而站起身道:“我替你请假,说你病了便是。”
“不要!”
我吓得起身去拽师父袖子,结果一脚缠在裤子里没迈开腿,脸面朝下就跌了下去。
师父轻巧的卷袖将我捞起,“慌什么?”
“没什么,我们不允许代请,我去去就回,很快。”我说着迅速整理着衣物,心里直犯嘀咕:一个庄晓就已经够拉仇恨了,再加一个从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师父,叫我如何架的住!
师父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喝着热茶。
我虽然没再看他,但却知道他的探寻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打着转。
“我很快就回来的,等我!”我最后打了声招呼,逃也似的奔出了门。
进帐前,我三番五次的仔细确认了一下,确定师父没有跟在后面,才放心的让兵卫前去通报。
无故旷课,我多少是有些紧张的。
兵卫出来后,示意我进去。
我微理了下军容,掀开了帘子,悄声进了帐。
训练官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
看得出来他很严谨,即便不出操不上课,也是一身甲胄,手握一只紫毫伏案思索着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弱弱喊了一声:“咳,鲁校尉。”
训练官没有抬头,也没有吭声。
虽是午后,帐内光线却有些昏暗,桌上竟亮着灯,照的微渺浮尘都染了一层暗橘色的光,无声的在静寂的大帐中轻舞。
“鲁校尉……”我再次犹犹豫豫的开口。
鲁校尉只是换了个姿势,依旧不理我。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训练官是个很难说话的人,尤其对我一直颇有微词。
自从庄晓死皮赖脸的留在鹰翼军大营当米虫混吃混合起,他唯一剩下的职责就是让所有军营里的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带有一抹敬而远之的意味。
这一点他做的可谓相当成功。
我几番禁止他那些横行乡里的行为,奈何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