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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月愣住了。
矢泽没有躲避她的眼睛。“对不起,”他说,“我已经是孩子的父亲了。”
“可孩子的母亲已经抛弃你们了!”伍月说。
“不,”矢泽看着她摇摇头,“她没有抛弃我们。”
“你还不愿意面对现实吗?”伍月说,手上的动作似乎有点激动,“你还想沉迷在过去吗?”
矢泽又看了她一会儿,说:“你写的信我都看到了。你是个好女孩儿,不应该为了没有结果的事情欺骗自己。”
“我欺骗自己?”伍月说,“我是想帮你走出来!你也看到了,亮太缺少母爱,就是因为他是个残疾的孩子,他的母亲才把他抛弃了,也抛弃了你!我不歧视残疾人,因为我也是个喜欢用手语交流的人。我们有着同样的命运,但不说明我们就可以向命运低头!我们有权利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
这些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惊讶。如果在以前,她绝不会说这些话的。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幸的孩子,自从母亲抛弃她的那天起,上帝也永远将她抛弃了。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什么幸福,生命只会是一片无尽的荒漠。直到她遇见了矢泽。
“你不懂,”矢泽看着她说,“你不明白我的过去,所以根本无法了解我的命运。”
伍月一时无语。“你不懂”,“你不明白”,“无法了解”,这或许是最让人心寒的话了吧。无论你想得再多,说得再多,一句“你不懂”就足以让你什么也不用说下去了。
她慢慢站了起来:“对不起,是我错了。”说完便转过身,迈步向房门走去。
直到她打开门走出去,矢泽没再说一句话。
正文 离奇失踪
整夜未眠。
直到天亮了,东边升起火热的太阳。新的一年开始了,伍月却没有看到新的希望。
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邻居的房子那边还没有动静,不知是没起来还是已经走了。
“反正也不关我事。”伍月这样想着,转身闷闷地去上班了。
路上和大卖场里一片新年的气氛。所有人的脸上似乎都洋溢着喜悦。
伍月又回到了那种感觉,那种被上帝抛弃的感觉。世界上的所有都和自己无关。
大街上有学生在兜售贺年卡,问她要不要买一张送给自己的朋友。
“我没有朋友!”伍月没好气地用手语回敬人家。
那人很奇怪,不过也没再搭理她。
“都别来烦我,”伍月在心里忿忿地说,“你们这些唧唧喳喳的人类!我和你们不一样!”
到了上班的地方,同事们都高兴地和她打招呼问新年好。她装作听不见。
现在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聋哑人了,伍月在心里说,没法跟你们这些人交流了,你们也别再理我!
晚上下班回到家,邻居的房子依然没有动静,也不见有人从路上回来。
伍月倍感失落,默默走进自己的房子。
之后一连好几天,无论是早晨还是晚上,不管是出门上班还是下班回来,都不见对面的房子有人。
“哼,这就躲着我了!”伍月心想,“至于吗,我又不会把你给吃了!”
过了几天,她倒慢慢地开始习惯了。反正自己到这偏僻山村里来住就是为了避世的,本来也没指望会有同伴。既然邻居是个更加自闭的隐居者,那自己反倒落个清净!
又回到以前的样子了。
这段时间伍月不仅不接麻生的电话,就连短信也不回了。
手机还是会每天准时震响,她每次都要强忍住把这破玩意儿砸个稀巴烂的冲动。
她开始避免和人们不必要的接触。
原来,现在和以前还是不一样的。
一天伍月下班回到家,进门习惯性地伸手去墙上开灯。按了两下,灯没亮。
她搬过椅子踩上去查看了一下灯泡,钨丝没断,灯泡没有任何问题。
又将椅子拖到墙角,打开电闸的盒盖。光线太暗,也看不出保险丝是不是坏了。
她试着拉了一下闸,结果突然间就爆出一团电火花,吓得她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
伍月气急败坏地跳下椅子,走到桌旁拉开抽屉找蜡烛。翻了一阵竟然没找到。抽屉里只有一些杂物,几个本子、几只笔、一卷快用完的胶带纸、几盒早已不听的磁带、几节旧电池、剪刀、小折刀、针线、一只打火机,另外还有几瓶药,看上去已经过期了。伍月有些烦躁地关上抽屉,转身打开门走出屋外。
邻居家也没开灯,不过伍月还是走到房前敲了敲门,想碰碰运气。
敲了几下,没有反应,屋里也没有任何动静。伍月这才想起来,邻居一家是聋哑人,敲门怎么会听见呢。于是她又跑到窗前想敲窗户。还没敲呢,她就觉得不对劲儿。房子里的光线比较昏暗,看不清楚,可她总觉得里面很奇怪。趴在玻璃上仔细瞅了瞅,不由地大惊失色——房子里竟然是空的!
伍月顿时心里一紧,又跑回到门前,用力一推,那门就开了。
门开的那一刹那她当场就愣在了那里。房子里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五月心想,矢泽他们搬走了?怎么这么快?而且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没跟自己打声招呼。她随后又想,难道是为了躲避自己吗?不至于吧!自己不就是在新年的那天晚上表白了一下吗,至于几天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吗?想到这儿她就觉得哭笑不得,这也太离谱儿了吧!自己看上去有那么可怕吗?自己是贞子还是伽椰子?矢泽为什么要躲得这么快这么彻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伍月一把将门关上,转身走到房前的空地上,站在那里呼吸了几下空气。
冬天的空气很清冷,吸进去很凉,却让人很清醒。
她甩了甩脑袋,又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迷迷糊糊地进了门,回手一下将灯打开。
灯亮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因为刚才伸手开灯完全是无意识的习惯性动作,可这次灯为什么一下就亮了?她怔在那里,好久才回过神来,猛地转身就朝对面的房子跑去。
跑到对面房前伍月忽地一下推开门,本以为会看到所有的家具还在那里,亮太趴在小桌子上写作业,矢泽忙着做饭。
可房子里依然空空如也。
伍月定了定神,仔细看了看,却更惊奇地发现,空房子的地板上竟蒙着一层灰尘。
几天前新年的那天晚上她刚来过矢泽家,清楚地记得当时家里很干净。虽然他们家里没有女人,只有父子两个,但屋子里用一尘不染来形容绝不过分。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怎么会落上厚厚的一层灰尘?伍月异常奇怪地又往里走了两步,发现落满灰尘的地板上看不到一点摆放过家具的痕迹,也没有任何脚印。
真是活见鬼了!伍月此时完全懵了。不过她总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这种情景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使劲想了想,忽然就想起来了。
自己刚搬过来住的时候,自己住的那座老房子就是这样的!一样到处落满灰尘。
难道邻居家这座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那之前的矢泽和亮太又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
伍月觉得事情远远超出了自己可以想象的范围。
难道这房子原本就是一鬼宅?矢泽和亮太是早已死去多年的鬼魂?
伍月不由想起了电影《小岛惊魂》里的桥段。女主人公到了最后才知道自己房子里住着的都是一群鬼魂,连自己和两个孩子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伍月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但随即又打消了自己这个荒唐透顶的想法。
天野突然消失的时候她也曾经想过,或许这个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可她知道这种想法有多么自欺欺人。
可为什么如今这种事情又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
伍月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这时她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嗡——”的一声,险些没把伍月吓个半死。
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突然开始抗拒这种已经习以为常的响声。
这声音似乎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自己一时又说不上来。
她大步走到床边坐下,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她又下了一大跳,不禁火冒三丈,刚欲抓起手机将它大卸八块,发现是麻生打来的电话。她一下子就立马关掉了。可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又是麻生。她又狠狠地按了拒接。没出五分钟,电话再次响起。伍月一把抄起手机扔到墙角。
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这段时间被扔出去的手机又响了几次(竟然还能响),都很短,像是短信的声音。伍月脑子里一片混乱,坐了足有半个多小时,然后才站起来,走到墙角一看,手机的后盖已经被摔掉了,但电池没掉,所以还能响。
她捡起手机,看了一下,一共有三个未接电话和两条短信。清一色都是麻生的。
伍月打开短信看了看,第一条的内容是:
我又有新线索了!我费了很大的周折弄到了事发当晚那座公寓的监控录像……
她没看完就一下将手机合上了。没完没了,烦死了!到底要查到什么时候啊!
伍月站起身来将手机随便一撂,走到桌前给自己倒水喝。
看到那只水杯,她不由地又想起了矢泽。一想这是鬼魂用过的杯子,立马放下了。
她又在屋子里来回遛了几圈,直到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大多数手机,只要有未接来电或者未读短信还没有查看,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提示。
为了不让着烦人的提示音再响,伍月一把抓过电话翻了开来。
麻生的第二条短信内容让伍月有些意想不到:
你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是不是又发脾气了?又虐待你的手机了?我本来有急事想跟你说。怎么不理我?谁又惹你了?你最近有没有记得吃药?
伍月气得差点笑出来,心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哪只眼看到我虐待自己手机了?
她立马气不打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