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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金座活佛-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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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年头。    
    第三站是去故乡看看。阿爸阿妈已经病逝,剩下的长辈只有舅舅阿丹一人。舅舅是夏美八大部落的土司,如今也快六十的人了,他每年来佛邸拜年进贡,都重复述说一个话题:临近首曲黄河的故乡草原,很多人听说自己部落诞生过一位声名显赫的金座活佛,却因各种原因无缘瞻仰尊容,聆听教诲,成为他们一生的极大遗憾。他们请求他阿丹转达恳愿,愿有生之年能叩拜活佛。他吉塘仓曾经答应过,但一直未能兑现,这次正好前行,和故乡的父老们见个面,为他们灌顶讲法发放吉祥结,祈请佛祖保佑平安幸福。    
    他要做的第四件事是,依托参尼寺,在川西北的察尔科、嘉绒、阿坝草地、青海的果洛三部,蒙古前旗等地,广泛举办法会,进行祈福禳灾灌顶。这件事他思索了好些年,他暗暗下定决心,有生之年,要举办万人以上的灌顶大法会十三次,超过历任吉塘仓。当然,在积德弘法的背后,他还有着化缘、募捐供养的目的。    
    接迎灵童欠下佛父家的十两黄金,至今没有凑齐。佛父和佛兄几次旁敲侧击、冷眉冷眼地催过几次。    
    佛邸的库银也已空空。为了吉祥右旋寺,吉塘仓左挪右垫,到处支付开支,把历年的积存花得差不多了。听洛哲讲,账面的钱还不够一千白洋,而仁增的商队还远在印度加尔各答采买,远水解不了近渴。    
    虽然表面装得镇静大方,但他心里急得冒烟,筹化着及早出来募化供养,积累一些资金。正好,借这个茬儿把西部安多藏区扫瞄一遍。


第四部分第十章 首席金座活佛的日子也难熬(4)

    还有一个不能告人的,只能藏在心底的秘密,也是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借这次机会趟趟水,看自己的世界有多宽,能耐有多大。他已经嗅出一股味道,那就是今后自己在吉祥右旋寺的日子不会有多好过的。在和佛父佛兄打了这么长日子的交道后,他发现阿金家族的野心很大,也可以说是雄心勃勃。他们想在安多打出一统天下的家族局面,要把安多吉祥右旋寺当作康区理塘,想把自己在赵尔丰“改土归流”铁腕手段下未能实现的理想在安多付诸兑现。吉祥右旋寺也就不会是佛教圣地了,而是一块政治基地——一切都得从他们家族的利益出发,以家族统治为特色,以家族为根本。一统天下意味着绝对的号令、绝对的服从。不让他参与寺院的管理,夺去摄政与总法台的政教地位,就是明证。如果现在不离开是非之地,将来说不定头上还会扣上臭屎堆。寺主说出的话是神谕,教民只会遵崇不会置疑。山上滚下来的碎石碴,能击倒盘石般的牦牛;天上落的豌豆大的冰雹,能把三尺厚的屋顶穿透。坚贝央家族就是山上的碎石碴、天降的冰雹珠,而自己只能是牦牛和屋顶,天经地义的位置就这样无情地搁在那儿,苦日子还在后头。三世吉塘仓在他的《水树格言》中不是教诲过吗——    
    官长新来时虽然施点仁政,但随后就有难以招架的差税派征;    
    树虽然暂时能挡一会雨,但随后就会落下大串的水滴。    
    另一首诗说得更是绝妙:    
    呆在烂树下面的人,日日夜夜不得安神;    
    凶恶君长的下属,经常担心又受苦。    
    是啊,与其“经常担心又受苦”,不如挪个地方另辟蹊径看看。老百姓不是有句口头禅嘛,“树挪死,人挪活”,自己挪到川西北参尼寺院伸伸腿脚试试能量,看结果如何。反正那块地方至今还没有“金座”级别的活佛;反正那儿的土司头人来吉祥右旋寺首先要来佛邸拜见他,求他祈福赐祥,并多次请求他去草地讲经弘法;反正参尼寺是他说了算,天高皇帝远,自己可以恣情纵意地干自己想干的事;反正他是那块土地的子孙,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因缘;反正……萨迦格言中有一首如此告诉人们:“说老实话也许出漏子/拐弯抹角可能有好处/笔直的路上可能遭劫/右旋的海螺反倒吉祥”。为了吉祥右旋寺的事业,为了我吉塘仓的未来,还是像右旋海螺一样,走截弯路开拓新的世界吧。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不管嫉恨还是排斥,谁也无法把我从吉祥右旋寺活佛序列中除名,我吉塘仓的血脉骨肉已经融进了吉祥右旋寺之中,是天经地义的首席活佛。吉祥右旋寺是我的退路。    
    他认准了要走这一条道,就没有拖泥带水,婆婆妈妈。他把佛邸的事稍作安排,与坚贝央惜别,与熟人一一打过招呼,登门告辞,就上路涉进了南边草原腹心。他自己带上洛哲和二个侍僧先去了羌泽温泉,从羌泽温泉没有返回,直接去了参尼寺院。    
    按照自己的部署,他要大刀阔斧地施展雄心壮志。同时,也没有忘了吉祥右旋寺。一只眼睛瞪着前方,另一只眼睛关注着后方。佛邸管家隔个把月派人或让香客们捎来了信讯。吉祥右旋寺的现状叫他欣慰也叫他诧异。对外族抱有成见,发誓不与外族在一个碗里拌糌粑、一棵树下躲雨的佛父一家,却与宁海军的马麒打得火热,亲若一家。佛父和马麒结拜为兄弟,佛兄泽旺和马麒的二公子马步芳也按汉人的礼仪互换金兰为拜把兄弟。马麒给灵童赠送了一对大骡子,给佛父家族成员一个不漏地赠送了水獭皮、狐皮、黑羔皮、锦缎、绵绸等贵重礼品,对佛父佛兄格外青睐,每人一匹驰名全藏区的青海湖雪青大走马,配备了全套鞍具。鞍具很特别也很珍贵很有名:银钉银镂花嵌镶的钗子,景泰蓝的银镫,“佳果”木特殊处理的鞍鞒;连肚带也是用染彩织出的三指宽带不磨马肚皮的粗棉线。这一套鞍具雍容华贵,起码胜过两匹雪青大走马的价格。马好鞍具美,人自然显得潇洒、精神,有气派,到哪里都威风凛凛,高人一头。佛父佛兄心中的得意洋洋就可想而知。    
    佛父佛兄代表坚贝央还与达官贵人广泛结交联络、称兄道弟,尤其是权势显赫的汉、回上层。    
    在马麒的安排下,佛父佛兄亲自到三天里程以外的河州城去拜见河州镇守使裴建准,还有常年驻在老家河州八坊的凉州镇守使马延、西军帮统马国良和马鸿逵等等,送去的礼品也很贵重,有金铸的佛像,鎏金的盘子、勺子,麝香、熊胆、鹿茸、川贝、藏红花……佛兄又与马延结成了拜把兄弟。而去河州的盘缠,派出的三十名宁海军护送骑兵,一应开支都是马麒负担。河州城里一时增添了许多热闹气氛,说西康半藏半汉土话的佛父佛兄和随从们,与说河州方言的汉民回民在酒楼上推杯交觥、猜拳行令。藏人浑厚悠长的西康民歌和河州回汉酒令的轻松活泼曲调在河州城上空久久飘荡,给河州城的人们带来了一缕缕祥和、友谊、喜庆的气氛。    
    佛父佛兄在回民开斋节时际,还赶了七天的路,骑着马跋山涉水来到湟水河畔的西宁城,专意去祝贺马麒,把坚贝央写有祝福经文的黄丝阿细哈达敬献给马麒。要知道,黄丝阿细哈达按藏人的礼节和藏传佛教的习俗,只能是敬献给皇帝和大活佛的专用品,但他们却破例敬献给了异教徒回回马麒。    
    听到这些消息,他并没有恼怒气愤,反倒感到心头轻松安稳多了,他要的就是这个局面。和睦、和谐、和平、和气、和祥是他一辈子的追求,是他理想的归宿。不管谁主持吉祥右旋寺,只要僧俗能平静无扰地诵经拜佛;只要长明灯的火苗不受冷风邪气的吹刮;只要佛像前的净水碗中不落尘埃脏土;只要大寺方周六字真言的麻尼长廊里经筒不停地转动吱响;只要金瓦寺门口的火炉中一天二十四个时辰都火熊熊,烟袅娜,香弥漫;只要大经堂顶上法螺朝暮有规则地鸣响;只要集会诵经的僧人木碗中有奶茶,有漂着酥油汁的米粥,有巴掌大的酥油和白晃晃的银元布施……他就心满意足了,管谁在地方掌权,是汉人回回都无所谓。披袈裟、诵佛经的人不就图个佛法昌盛吗?佛法是自己的灵魂,是生命的依存,对他来说,更是如此!有句谚语说得好:“孔雀吃进去的是毒花,羽屏却艳丽无比;野牛啃的是枯草,双角却粗壮锋利。”他还钦佩起佛父佛兄来,觉得他们会办事,比自己活泛有本事,把自己想办却没有来得及办的和没有想到的事都办得很漂亮,说不定吉祥右旋寺会出现一个崭新的面貌,佛事会更上一层楼。    
    但让他困惑的是,佛父贡保嘉措在西康时,是那样的仇恨外族人,一副誓不两立的样子,而如今在吉祥右旋寺,却和马麒家族打得火热,不分你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原先说的是假话?或者现在是耍手腕,要笼络军政要人,把脚根站稳当?他弄不清楚也就没有往深里去想。    
    当然,也有一些怨言传了过来。金牧师的信中就充满不高兴和警告。他说坚贝央一家太傲慢太缺乏眼光,根本不把他这个美国传教士看在眼里。他上门拜访,被拒之门外,受尽冷落和尴尬。而宁海军一个排长前去,却前呼后应,簇拥上楼,不胜恭敬。寺中那些对基督教持偏见的年轻气盛僧侣们如今更加猖狂了,他上街有人盯着,故意在他们身前身后吐唾沫、跺脚、翘小拇指,甚至拦住要辩论。晚上有人用石块砸大门,把屎拉到门槛根。有的熟人悄悄告诉他,佛父佛兄在西康时就憎恨基督教,私下传出话要把基督教牧师从金鹏镇赶出去,把两座教堂交给穆斯林当牛羊屠宰场。    
    这封信在他心头浮起一朵阴云,但他只是苦笑了一下。自己能做什么呢?佛父佛兄会听他的劝告吗?说不一定适得其反还产生疑虑,认为他是想遥控大寺的风向,干涉他们的决策权威,结果只能会使关系更僵。所以他也就没有回信金牧师,只是捎去了一布袋川贝、一布袋狼肚菌算作问候。    
    第二年、第三年传来的消息就不太乐观了,好像应了金牧师的那句预言:“吉祥右旋寺是斗不过河州马麒家族的。”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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