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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我一起游游荡荡,
陪着我一起看夕阳……
歌曲清爽地伴随我一路轻松的心情,两旁的人群、建筑、树木、车辆行色匆匆,不作一刻停留,不远处就是南单商场了,在商场旁的麦当劳,我将见到那个坐在瓶中的天使……
人群依然拥挤,在这个下午喧嚣成了这个城市的主旋律,人们在平淡地忙碌着,为了各自不同的目的交错在人群中找寻方向,有的满怀希望,有的茫然彷徨,而此时却又有谁能够关心他人的感受呢?把握好自己已经很难了。快乐是来自天堂的东西,很灿烂却很短暂,所以我们要珍惜身边的每一分快乐。此刻的麦当劳里早已人满为患,情侣们幸福地促膝而坐,朋友们快乐地谈论话题,喧嚣是唯一的主题。我每次赴约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到,这是我的习惯,而如此一来,等待则成为必然。
而就在离见面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我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是石磊打来的电话。哎,难道又是有什么紧急行动需要我回单位吗?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一阵沮丧。
“喂,嗯,什么!”我几乎惊叫起来,“你再说一遍!不可能!”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石磊却依然沉重地说:“张师傅被人用刀扎成重伤。”
我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谁和张师傅有这样的深仇血恨。是谁如此大胆地敢对一个警察下毒手!是谁?而就在我不断追问自己的同时,脑海里却不知为何闪现出了老疤那双狠毒冷漠的眼睛。难道是他?“对,就是老疤!”石磊答道。
真的是他!
雪白的病房里,张师傅静静地躺在那里,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寂静在此时显得冷漠而残忍。经过抢救,张师傅暂时脱离了危险,但依然处于昏迷状态。公交分局的领导、打扒队的领导以及队里的战友,此刻都默默地伫立在病房外,大家都相对无言。张师傅被匕首扎成左肾破裂,因大出血已昏迷了五个小时。
“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拽着石磊的领口把他抵到墙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发疯似的冲石磊喊叫,似乎想把此刻自己所有的压抑都发泄出去。
“黎勇!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你给我住口!”刘队严肃地制止我,同时一把拦在我和石磊之间。“你师傅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你给我出去!”刘队一改往日的和蔼,怒斥着。
点一支烟吧,也许会好过些。用这罪恶的尼古丁暂时冲淡一些心中的痛苦,让烟雾弥漫,让身体散漫,努力将自己驾驭,我用力地喷出一口烟雾,然后看着它渺渺茫茫地升腾、旋转,之后飘散开来。
“勇子,是我不好,是我无能,哎……”石磊说着也猛吸一口烟。我俩此时蹲在医院的角落里,默默地仰视天空,似乎是在反省,又似乎是在逃避,“你不是这几天都请假吗,我就一直和张师傅跑,这不今天吗,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在520路车上发现了一活儿。那小子一看就是个生瓜蛋子,我们三下两下就给擒了,结果,唉……”石磊摇了摇头说,“结果就在我给他戴铐子的时候,后面突然挤过来三个人,突然动手就和我们抢人,我和张师傅就开始和他们动手,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我扭过头呆呆地看着石磊。
“没想到为首的那个混蛋就是老疤,我知道,他是冲着张师傅来的。”石磊看着我回答,“张师傅为了怕伤及无辜,让司机停车和他们到了车下,却不料他们三个都似乎早有准备,一下都亮出匕首,老疤是拿着匕首直接奔张师傅去的,都是我无能,我无能啊!”石磊说着用双手抱住了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泪流满面。
“老疤!”我咬紧牙关。石磊那双被划得伤痕累累的手此时也缠上了厚厚的纱布,我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我自责,我痛恨自己的失职,如果不是我请假,如果不是我消极怠工,如果我能和张师傅在一起,如果我能在上次告诉张师傅老疤已经出狱,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许张师傅就能早作准备,而此时再说这些都已枉然,再多的自责和后悔也无法挽回张师傅受伤的事实。我默默地站起身来,望着面前那无尽的深邃夜空,暗自作出了决定:暂时放弃刑警队的调动,一定要亲手抓住老疤为张师傅报仇。想到这里,我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悲怆和愤怒,用全身的力量向着面前的黑暗跑去,我不想让石磊看到,此时满脸的泪水……
我生活在一个喧嚣的世界里,喧嚣的城市、喧嚣的街道、喧嚣的车流和人群,一切都是如此喧嚣而美好。我喜欢看天空中的飞鸟追逐阳光的碎屑,喜欢看池中的潜鱼追逐水面的涟漪,喜欢看云朵游荡天际,喜欢看人群来来去去,而我的喧嚣却没有声音,只有画面。这个世界是如此喧嚣,而我的世界却又如此寂静,我的世界里只有阳光的金黄而没有孩子的笑声,只有天空的湛蓝而没有微风的呼唤,我生活在一个喧嚣世界中的角落。我的世界没有声音,只有安静和自己的心跳,而我在这个寂静的世界里生活,竟然可以安然自如。
寂静并不代表寂寞,因为这世界还有无数的颜色伴随着我,它们相互交织构成的所有美好的画面,都时时会在我脑海里勾勒出跳动的旋律,是它们完美了这个生动的世界。我爱这个世界,就像这个世界眷顾我一样。我叫海伦,妈妈曾用手语告诉我,我原来也和他们一样,是听得见声音的,而就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生病用药过量,才导致我失去了听觉。每当这时,妈妈的眼睛里便会充满忧伤,而我却总是劝她不要难过,毕竟我还可以看到这个多彩的世界,毕竟我还有这么美好的生活,我知足,因为只有学会感恩才能离幸福更近。
今天中午格外的闷热,拥挤的人群让公交车里的空间显得更加捉襟见肘,如果试着将每种环境都用一个颜色来概括的话,那我想公交车车厢内里用橘黄色再合适不过了。我喜欢站在车厢的角落里,因为那样就可以躲避开拥挤的人群,我不是逃避喧嚣,而是习惯寂静,再过一个月就是我二十二岁的生日了,妈妈说那时就送我到大洋边的那个世界去生活,我不置可否。
公交车内的人群总是那么行色匆匆,每个人都会带着不同的神态上车、下车、出现、消失,每个人似乎也都带着不同的故事生活在不同的故事里。我喜欢静静地观察他们,完全把自己当作局外人看待,他们也会用不同的表情来观察我,似乎试图将我拉进他们中的喧嚣,但我知道,自己也只是他们眼中另类的匆匆过客而已。而他们一定不知道,我背后背的是画夹和画笔,我虽然无法在公交车里记录他们的神态和眼神,但凭借片段的记忆,已经可以将他们每个人的样子定格成画面了,这点我很自负,因为我大学毕业的作品是全美术系的第一名。虽然大学毕业了,但我仍会坚持每天去进修绘画,那样我的生活才更充实。我没有办画展的愿望,记录生活中的喧嚣和寂静只是我最大的爱好,而妈妈却执意让我去国外继续深造,还说舅舅会在那里照顾我。我想象不到大洋的那边会是个什么样子,那里会不会有如此明朗的天空,会不会有如此湛蓝的海面,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那里一定也会有这么多陌生的眼神。
我总是会看到他,一个瘦瘦的却呆呆的男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那么悠闲,每次我坐上520路车的时候,总能看到他的身影。他难道不上学也不上班吗?真是奇怪。妈妈告诉我,遇到陌生人还是要提防的,所以我每次看到他时都不把眼神放在他的身上,虽然我知道每次他都总盯着我看。一个奇怪的家伙。他总是打扮得土里土气的,有时甚至显得有些邋遢,他的妈妈不管他吗?要不就是他的女朋友也一定和他一样不修边幅。管他呢,我又不是他的妈妈或者女友,但有一个小秘密他一定不知道,那就是他那副可笑又有点可爱的样子早已经被本姑娘放在画儿中了。试想要是他知道本姑娘为他作画,一定会好好修理一下自己的衣着和头发,但我要的才不是他修饰过的样子呢,我画画的目的就是记录生活,才不管他喜不喜欢呢。还有一点他知道了肯定会更加生气,那就是我在多次用画笔记录下他的表情后,给他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邋遢大王。哈哈……
邋遢大王也总是站在公交车的一角,不知疲倦似的就那么站着,我不知道他是从哪站上的车,就像我不知道他会从哪站下车一样,总之他是个神秘的家伙,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消失在我面前,又不定什么时候他会出现在我身边。我一直没敢对视他的眼神,因为我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我是那么好奇,但我是淑女,淑女是不会主动去接近别人的。就这样,他几乎成了我身边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们会在公交车里无数次地见面,又会无数次地分别;我们曾在拥挤的人群中相隔一米,也曾相隔在不同车辆之间的五十米。我敢肯定,在我们相隔五十米的时候邋遢大王一定没有看到我,因为那个傻傻的家伙不喜欢眺望窗外;而我却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敢直视他的眼睛,虽然他根本没有注意五十米外另一辆车上的我。呵呵,这叫做偷窥吗?不该算,因为还没听说过女孩子偷窥男孩的……
他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因为我无法想象世界上会有人像他一样生活,整天游荡在公交车上,他要去哪里呢?还是根本没有去向和目的地。这个问题随着我们见面的增多,越来越堆积在我的心里,让我的好奇心越发强烈。而经过那几次,我才知道,他起码不是个好孩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公交车里打架,没有原因地打架,起码我就见过一次。那次我正好坐在520路车上,而就在我刚上车的时候,却发现整车的人都在向车后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