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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欠。
故而,请你,求你,不必爱我。
竞之:
把你的心思用在功课上吧,正如这阵子,我也收拾心情,集中精神打理业务,我们都须要更上一层楼。
你已完全熟悉美国生活,且又是大学的高材生,当没有什么问题不可以迎刃而解。
我为此而更放心了。
善鸿:
近日,情绪很坏,不想讲原因。如果你在我身边就好,我会得把脾气一股脑儿发在你身上。
搁笔了,没有心情多写。
竞之:
幸好我不在你身边,否则,你发脾气摔过来的东西,也许教我抵挡不了。
善鸿:
只因心情不好,故而老大一段日子没给你信,怕你担挂,因而在昨天摇长途电话给你。
真奇怪,从电话里,我们说的话都那么肤浅,那么不着边际。告诉你,我是吓着了,且觉着不满才挂断了线的。
这两年来,对于我们的感情的进展,我很快慰。你像我的守护神,也是我的良朋知己,当然还有着一重男女的亲密关系。这些都在有感情的基础之下,变得可爱。
为什么会有这种良性的转变呢?我相信跟我们的沟通方式有关。
我痛恨讲电话。
那种对话,使我觉得我是你的下属,在作例行报告。为此,我急急执起笔来,从新再写。
竞之:
感觉与你雷同。
如果你打算在纽约一直搁下去,攻读你的博士学位,相信学成之日,我们的信可以出版一本书。
善鸿:
华尔街这阵子很风起云涌,为了纽约州的不景气,股市出现恶性抛售。麦基正在按兵不动,我跟他持不同的看法。我是认为州政府与联邦政府都不可能让纽约州发生严重经济衰退,以致万劫不复之境。因为纽约市是美国进步文明的象征,它的世界代表性之强,尤在政治中心华盛顿之上。
因而我有信心,现今乘低吸纳。
你意下如何?信件由特快寄来。
竞之:
特快邮寄亦已慢了多天,收你信之后,我已立即摇了电话给麦基,嘱他立即扫货,很多坚强有力的实力股票,一定经得起风浪。
竞之,我完全同意你的推测与看法。
从事商业活动,尤其金融,一定要在危机来临之时,找出自己的方向来。
有危始有机。
完全风平浪静,不会钓到大鱼。
善鸿:
太开心,太开心了。
近日股票的回顺以至攀升,使我眉飞色舞。只为美国两大银行联手向纽约州提出优惠借贷,使纽约州度过危机,我的看法与你的支持获得回报。这是我第一次在商场上旗开得胜,太兴奋了。
然,你在给麦基下令买入大量实力股票时,有没有告诉他,是你和我的主意?
我希望你没有。否则,我恐会破坏我和他的良好关系。我还是要课余在他的指导下学习行走的。
竞之:
原来你非但在投资上感应到了一些难以言喻的秘诀,还在行政学问上有点进益,真令我开心。
放心,我不会令麦基难过。
好职员要求有一个晓得顾全他体面的老板。请你记着我这句话,将来必有大用。
善鸿:
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我的同班同学,一个中国男孩子,叫顾尚元的,现正奋不顾身地追求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竞之:
你希望我心急急噪,表示对你的紧张,抑或淡然处之,表示对你信任?请来信告之,好让我自处。
善鸿:
你真的岂有此理。
上封信的那个表现,简直属于无动于衷,叫我生气。
竞之:
奉读来信,忍不住大笑了三分钟。
我知道追求你的人,多如恒河沙数,你无一动容。这个姓顾的之所以被提起来,也只不过因他是中国男孩子,有点特别而已。
连我赵善鸿跟你庄竞之的这番相遇相处,尚且未能获得你的挚爱,其余黄毛小子,我紧张些什么?
善鸿:
知我莫若你,很是感慨。
竞之:
感慨无益,你的大考期已到了,好好地应付毕业试。
善鸿:
毕业时,你会来看我行礼吗?
竞之:
先念好你的书,才盘算别的好不好?
别写信来了,专心在考试上头。
善鸿:
考试终于过去。
跟所有人生的疑难、危机、噩梦一样,什么都会成过去。
我又如一个新鲜的人精神奕奕、快乐地走在纽约街头了。
还是那老话,你会来看我行毕业礼吗?
很奇怪,自从庄竞之再度催问赵善鸿会不会来纽约看她行毕业礼之后,一直没有回音。起初,竞之还不觉得怎么样。
其后,每逢回到家里来,第一件事便是检阅有没有来信。差不多每一天都失望。这日,竞之把一大叠来信翻阅之后,使劲地把它们全部扔到台面上去,交叉着手,在发脾气。
跟在她身边三年的墨西哥女佣罗娜,堆上一脸的笑容,道:
“为什么不摇电话回菲律宾去查问?或许是事忙,跑离马尼拉到别些地方去巡视事务了。小姐,赵先生知道你不喜欢跟他讲电话,又没空摇笔杆,也就只好让你干等候了。”
庄竞之想一想,说:
“好,我摇电话回去。”
庄竞之的电话搭到马尼拉时,彼邦是早上。
家中接电话的人答:
“庄小姐,赵先生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这就是说他昨天晚上不住在家里?”
“是的。庄小姐。”
“有留下口讯,说他在哪儿吗?”
“那不是赵先生的习惯。”对方答。
对呢,分别一久,竟忘了赵善鸿的这个习惯,他的行迹不至于飘忽,然,相当保密。什么时间住在大宅,什么时间到别墅,何时停留在首都,何时北上或南下,都不大告诉家里人。
竞之没有办法,把电话分别摇至别墅、总写字楼,甚至是菲岛南北大镇的分公司去找,完全不得要领,都是那句回话:
“赵先生不在此。”
好,竞然如此无声无气地就失踪掉。
庄竞之把麦基寻到了,负气地投诉:
“有没有老板的讯息?”
“这几天没有。”
“你有没有办法找得着他?”
“连你都没法子,我怎么会有?”
“如果公司有急事呢?”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素来训练我们自行独立自由处事。”
“我打算报警。”
“竞之,不要大惊小怪,赵先生不会有意外。”
“你怎么敢肯定?”
麦基没有做声。
“赵家有过恐怖的经验,人所共知的。赵祖荫曾被绑架,类同事件发生在赵善鸿身上,是绝对有可能的。”
“我同意。但,还是要弄清楚实际情况才好,被轻举妄动。”
“还要怎样求证。除非把他翻出来?”
麦基说:
“赵先生虽然没有亲自跟我们联络,但他每天都通过他的特别行政助理古元佑与我们通消息的,这不就等于他平安了。”
“对,我倒记不起来了。古元佑是跟他最亲近的,可否代我告诉他,我找赵先生,请他跟我联络。”
“好的。”
麦基应命而去,然,小古没有回竞之的音讯。
庄竞之忍无可忍,终于在长途电话寻着了古元佑,问:
“你们全部都到什么地方去了?赵先生知道我找他吗?”
“知道,只是赵先生很忙,过几天就会回你的电话。”
“几天?几多天了?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就与我通话。”
“庄小姐,请对赵先生有信心,他除了事业,心上就只有你和儿子,他会跟你联络。”
庄竞之听得出古元佑语调的诚恳与温和,把一股急噪压了下去。只得好好地等待赵善鸿把他的正经大事办妥了,再跟自己联络。毕竟能有今日那个翻云覆雨地位的男人,不会把女人放在生命的首位,也是正常的表现。
庄竞之的气倒是平了不少,也减掉担挂。
考试与毕业论文早已完成,在等待行毕业礼的这段日子内,正好跟在麦基身边,尽情吸收商务知识与经验。
麦基的确是个和善而耐心的上司兼老师,竞之对他很有好感,因而对工作的吸收力更加倍强劲。每每做到筋疲力竭,仍是兴致勃勃。
这一晚,办公室内只余竞之埋头苦干,其余的同事都已下班了。在纽约,人们差不多无法不准时下班,只为住在曼哈顿区内的人毕竟有限,多是要转接地搭地车汽车或火车回家去,花在交通上的时间着实多。如无必要,也就不可以超时工作了。庄竞之的情况自然不同。
“竞之。”是麦基站在她的跟前。
“麦基,你还未走。”
麦基摇摇头,拉了一张椅子坐在竞之身边,沉默了一会,才说:
“赵先生知道你这么勤力工作,且成绩如此优异,他会很开心。”
“我想是的。”竞之开心地答。
“他还没摇电话来?”麦基皱着眉问。
“没有。”竞之摇摇头。
“竞之,赵先生对你可谓无微不至,他的确值得你关心。”
“是的。”庄竞之直觉地感到麦基应该还有其他的话要讲下去。
可是,麦基却欲言又止。
这令竞之起了疑心,问:
“你有赵先生的消息?”
“呀,没有,没有。”麦基连忙否认,“只不过……古元佑刚来电话,说赵先生这阵子分身乏术,我看,他连信件与电话都无法应付的话,你的毕业礼是不能赶赴的了。”
庄竞之活像个大孩子般,抿着嘴不做声。
这些年,赵善鸿在她心目中已由恩客变成知己,甚而是一个互相关怀的长辈,她努力三年,完成了大学学位,很希望在一些形式之上,有人为她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