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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若点头称是,“嗯,那我们何时出发?要带上这位欧阳洵么?”
“你想什么时候走?马上就要过年了,赶到北燕去过年顺便成亲,还是就在这里?关于欧阳洵么,当然得带着,现在如果拒绝了她,只怕后招会是暗招,更不易防。”
“那我们就直接赶往北燕吧,早就想一睹风采了。”
马贼
次日清里,谢行简把刚睡着一会儿的青若拉了起来。说是让她把时间倒一倒,免得总是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
青若迷迷糊糊起床,迷迷糊糊上了马车。往车厢里一倒,想睡个回笼觉。闭着眼睛,听到有人悉悉嗦嗦进来的声音。青若以为是谢行简,就嘟嘟哝哝地说:“你别吵我,让我再睡会儿啊。”
话音一落,就听到欧阳洵清朗的笑声:“呵呵,青小姐昨晚没睡好呀?你尽管睡,我不出声。”
青若一听是欧阳洵的声音,立刻清醒过来,尴尬地脸都红了,赶紧坐起身来,道:“原来是欧阳小姐!早上好,不好意思,我以为是秦悦。”
欧阳洵刚想答话,谢行简就掀开车厢帘子笑眯眯地进来了。只见他一手拿着支腊梅,一手拿着两个热腾腾的包子,与欧阳洵打个招呼:“欧阳小姐来得早呀。”转身把包子递给青若:“我和欧阳小姐都吃过早餐了,就你犯懒,来,看我多好,怕你饿着。”
“谢谢。”青若习惯性的称谢,开吃。
欧阳洵问谢行简:“怎么今天会这么多车一起走?”
“哦!我们是想,跟着商队一起走,大家互相照应,方便些,也安全些,晚上才决定的,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行简插好腊梅,对青若说:“刚才我买包子的时候,看到有个穿得很单薄的小男孩子在卖这个腊梅,我就买了一支,你闻还很香呢。一会儿,你想睡的时候,在香气中睡,定会做美梦的。”
青若笑眯眯,声调软软地回他:“有你在,我什么时候都和做美梦一样。”
青若从前本就是娇娇女,最爱撒娇,也最会说甜言蜜语,每次看到自己这么简单的方式,就能让别人那么快乐,青若自己也很快乐。现下心中不再挣扎,不再想太多未来的时候,本性就回来了。
果然,闻言,谢行简就愣住了,脸上慢慢晕起一片绯红。这时代哪有这样直白的表达,连欧阳洵也吃了一惊的样子。
青若见状,很是得意,继续吃她的包子,慢慢习惯吧,以后还多的是这种状况呢。
青若她们跟的所谓商队,实际上是一个拥有十五车粮食的粮队。请的是茂城最有名的镖局保的镖,有十个左右人高马大的女人跟在车队旁边骑马。坐马车的只有青若一行人和商队的主人。
商队的主人是一个圆圆胖胖,一团和气的中年女人,叫周雪。与谢行简似是颇为熟悉,时不时会送些好吃好玩的东西过来,表达亲睦。此人阅历丰富,人很豪爽,说话又风趣,是青若最喜欢的那种聊天对象,周雪见青若喜欢,也常来与青若闲侃。
据周雪说,冬天北燕很缺粮,可以卖出很好的价钱,尤其现在的年关,正是最好的贩卖时机。只是有多大利益就得冒多大险,越是这种时候,抢劫的越是多,尤其是粮队,更是抢劫首选。周雪自从出队以来,没睡过一天好觉,随时都在担心。周雪一路上还讲了许多以前遇到打劫的冒险故事,青若不禁感叹,生活远比小说精彩得多。
车行三日,已到了北燕的边境??落雁山。
翻过落雁山就到了北燕典型的大草原了。可是落雁山只有一条官道,山间树林很容易隐蔽,如果有山贼的话,很难防。众人决定,每个人都穿好护甲,趁着白天打马快过落雁山,祈祷不要遇到山贼。等到了平原就要安全得多。
一路狂奔,不知是真的祈祷有了作用还是怎地,真的没有遇到山贼,一直跑到下午,才跑到了山的另一边。众人一阵欢呼,松下劲来慢慢走。
青若也下了马车,慢慢跟着走走看看,因着冬天,遍地全是枯草,一路连到天边,太阳圆圆地挂在眼前,没有任何遮蔽物,让人心都跟着开阔起来了。青若深深吸一口气,心里只有一句,太美了,太美了,别的什么词也想不出来。在大自然的面前,什么词语都太苍白。
没走几步,就听到哒哒哒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直冲这个方向而来,青若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地平线上一片烟尘,什么都看不清,但估计应该有十几二十匹马的样子。
“青若快上车,马贼来了!!”谢行简上前一把把青若拦腰抱起,几步上车,把青若放下道:“你没有功夫,乖乖呆在车上不要出声,外面有我们应付”。青若点头。谢行简转身下车迎战。
马蹄车越来越近,青若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看欧阳洵一付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禁问:“我们为什么不跑?刚才他们离我们还有些距离。”
“跑不掉的,我们今日为了过落雁山,跑了大半天了,马疲人倦,特别是刚松下劲,再想绷紧,很难。”
“那他们马贼的行动策划人可真是狡猾呀,竟然放弃落雁山容易隐蔽的好条件,等在这里,真是了解人性。”青若点点头,也同意这个马贼的策略不错。
正说着,就听到车外锵锵锵地开打了。欧阳洵指导青若趴下,免得有人刺车厢会伤到她。
看到青若趴好,欧阳洵站起身,准备出车门,“你别出去,危险!”青若不禁说。
欧阳洵眼睛亮亮地说:“没事,我会些粗浅武艺,自保有余,小姐不必担心。”说完就下了车。
车厢内只剩青若一人,青若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个世界都是女人保护男人,外面的人都在拼命,自己却在这里这么没用地趴着,没用么?真的这么没用么?青若突然想到了自己唯一的一项技能。
青若手忙脚乱地打开自己的包袱,找到想到能用的药,拿出来揣在怀里,偷偷从门帘缝里看外边情况,一眼就看见了谢行简,这家伙舞剑拼命的样子好帅。再看看别人,不好,那些马贼都比自己这边人的强壮许多,镖师们渐渐支撑不住,开始受伤了,得快点了,青若对自己点点头,打打气。
青若所在的马车在车队的尾部,众人在车队中部打,还好没有人注意到这边。青若趴着边,慢慢溜下车,找到一个上风口,开始洒药。
秘密
青若当初做这些药的时候,以为自己将一个人出逃,所以药量都药性都做得很足很霸道。再加上冬风凛冽,尤其是落雁山山间吹来的过堂风,方向很明确,青若数秒,数到十,就听到咚咚咚咚倒了一片,只余下谢行简一人提剑傻站着,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青若。
“你怎么没事?”青若边给自己人解毒,边好奇的问谢行简。
“你忘了我是谁么?早说了,你师傅还是我的下属呢,我怎么会有事?!”谢行简也拿过解药,帮忙。“说起来,我还真忘了你的这个本事呢。”说到这里,谢行简想起了青若拿自己试药的痛苦经历,转过脸去,狠狠地瞪了青若一眼道:“虽然说这次得谢谢你,但是……”停了一下,突然大发脾气:“你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么?!!我不是让你乖乖的么?!!”
青若知道谢行简这是关心自己,自己可不想为争个对错和他大吵一架,太没意义,那样不成熟的行为青若才屑。青若把手边的解药递给救醒的人,讲了讲解毒方法。走到谢行简旁边,撒娇,做认错状:“我知道我错了啦,我是太担心你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别生气了嘛~”边说边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
谢行简听青若用这么绵绵软软的调子跟自己撒娇,心中早就不气了,轻轻抚了抚青若的肩道:“下次一定要听话哦,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青若郑重地点头答应,这场小小的风波算是揭过。
傍晚,车队就到达了最近的一个小镇,把那队马贼交给官府,居然还得了笔赏银,没想到这队马贼每一个都是被登记在案,悬赏捉拿的惯犯。官府开心,大家也都开心。
青若说捉拿马贼大家都有份,提议均分了这笔意外之财,镖师们个个都乐得合不拢嘴,这本是个拿命换的差事,如今只有几个人受点皮外伤,现在又得一笔银子,实在是件美事。
周雪想想还可以把马贼的马卖掉,又是一笔银子,暗自觉得今年这趟出来可真是出来对了,于是也爽气地说:“走,我请大家喝酒,庆祝大家捉贼有功,今晚不醉不归。”女人们一阵欢呼,快活得把小胖子周雪簇拥着上了小镇最大的酒楼。
酒桌上周雪喝得有些多,大夸青若年少有为,聪明机警,胆大心细,勇敢有气魄,将来是个做大事的人,秦悦真是有福气,等等等等,青若被夸得开始还会不好意思,后来就纯粹是不堪客套,找了个不胜酒力的理由与谢行简相扶先回了。
出了酒楼,冷风一吹,青若与谢行简就清醒了许多。
青若仰头望天,古代真是好,天空蓝得发黑,有种深沉的美感,一弯月牙,漫天繁星,古代真是好,好久没看到这么清楚的星星了,以前有些什么在蓝丝绒上订的钻石之类的俗烂掉了的语句,现在想来也颇得趣。
只是……青若仔细找了找,竟没找到一个自己熟悉的星座。真的不是地球呢……青若深深叹口气,自己到底迷失在了宇宙的哪个角落?虽然早就明白自己回不去了,只是看到这样的星空,却依然会心酸酸的,比自己预计得还要遥远吧,这种感觉,可以算是惆怅么?
青若突然感觉谢行简牵着的自己的手被紧握了一下。转头看他满眼担心,却笑笑地说:“星空很美吧?能和青若并行在这星空下,真觉得幸福。青若,不要离开我。”
“不会。”青若回握。看看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好象真的很爱自己的样子,心想,也许这个人就是我在这里寻到的一个归宿。不想再一个人品尝过去,不想再一个人回味酸楚,想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地信任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吧,应该就是他了。青若下定决心,总要走出这一步的,就算受到伤害,也要试一试。
谢行简看青若只盯着自己不说话,摇了摇她的手道:“怎么啦?”
青若盯着谢行简,严肃地说:“我,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