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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
承福一时接不上口,过会道:“将军,如果我们出去,是否真要遵守华大人那个约定?他们识得路,人又多。”见赵靖斜睨他,又道,“我琢磨着,华大人不会武功……我们可以来个先下手为强。”赵靖笑道:“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无悟决不会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我都受了伤,谁能与他抗衡?华大人身边那两个男子也非寻常人等。”想想又道,“说起来,我倒真的很佩服华患立的胆量。他有心争夺得世之珠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居然肯到这雪山来。”承安承福却不以为然,心里早认定华煅是个没什么做为仰仗父荫的富贵公子。
那边薛真也在同华煅低声交谈:“我看赵靖那两个侍卫眼光闪烁,只怕打你的主意。”华煅笑道:“小薛你不打他们的主意就好了,还怕他们算计我们?”薛真眼光一闪,笑了数声,翻身睡去。
华煅却不能立时睡着。他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以薛真的性格,碰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会想着要怎样除掉赵靖,斩了悠王的臂膀,可是看这样子,他竟打算留着赵靖。华煅隐隐不安,似乎猜到了什么,想:“莫非他竟希望悠王反,大军长驱直入?”可是这又太不可思议。
他凝视头顶,晶莹皎洁的光芒洒下来,原来不细细观察,却不知道一样是夜明珠,颜色却略有不同,有的微微泛着蓝色。他凝视着,渐渐也困了,刚要合上眼,却猛地想起什么,打了个激灵,仔细的看着头顶的夜明珠。那极淡的蓝色似乎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而那图案却似曾相识。如果他脑海里从没有这个图案的存在,只怕无法发现夜明珠的秘密。
他不安的挪动了一下(禁止)子,却看见不远处盘膝而坐的无悟也正仰头若有所思,目光停留的地方正是那个奇怪的图案。觉察到华煅正看着自己,无悟转头,微微一笑。华煅心头升起一种陌生的感觉,界乎于敌意和亲近之间,难以分说。
然而终究劳累太过,华煅不久也沉沉睡去。
众人是被一阵奇异的声音吵醒的。迟迟和骆何最先听到。她坐起,还没完全醒过来,已觉得很远的地方似乎发生了一件声势浩大的事情,不过因为隔得远,所以入耳并不响亮,只是越来越近,让人焦虑起来。
连华煅都被惊醒了,他一翻身,就看见几头火豹弓着腰对着早先被赵靖敲开的大窟窿,爪子在冰面上抓出一道道深痕。那声音渐渐开始震耳欲聋,逼到脚下。
楚容带刀跃上,挡在华煅身前,紧张的注视那个黑漆漆的洞口。赵靖想起雪崩之势,也不禁微微变色。
骆何却摸了摸胡子,微笑道:“那只是水声。”
“水声?”华煅恍然,再侧耳细听,点头道,“伯父,你说浏览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的没错,应该是水声。这冰宫本来就通往雪湖。”
薛真哎呀一声:“这水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被他一提醒,众人心中陡然涌起危险之感,一起看着那个窟窿,听水势汹涌,似乎随时会破冰而出,将整个冰宫淹没,那就真的逃无可逃了。
然而临得近了,不知道为什么,水势突然大减,好像被遏制的千军万马,在瞬间失了节制,四下散开,再也没有什么威力。
迟迟到底好奇,跳过去趴在那洞口往下张望,失声笑道:“水流过去啦,还有鱼。”一时手痒,冰影绡丝啪的一拍。众人只见一条有着双翼的大鱼从洞口跳起,在空中一扭,又落了回去。迟迟被它甩了一头一脸的水珠,却哈哈大笑。
众人一时被逗乐了,忘记了忧急。赵靖却突然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那道封住通道的冰门如此巨大,却能平稳落下,这个机关当真力道千钧。”
骆何颔首微笑:“你们可知,海水有潮涨潮落。湖泊巨大,与江河连通,也有潮汐暗涌。”
赵靖与华煅此刻都是一般念头:“莫非这机关竟是由湖水的潮汐之力牵引?”这实在太匪夷所思,又太惊才绝艳。
却听脚下淙淙之声不绝,分明是那巨大的水势被泻了劲道,正四面八方从冰宫底下流过。而水声之中却夹杂着轰隆的闷响。华煅点头:“原来那地道其实本来是让水流过,那下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条地道。只是这水势来得如此之急,怕不仅仅是潮汐之力。你们可听见水声中的响动?”
赵靖拊掌而笑,接口道:“那是一个个水闸,有的堵死有的打开,可以随意控制水流的路径。”
迟迟也道:“对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听到这样一声闷响,想必是个更大的水闸在外面,才放出了这些水。”
华煅喟叹:“实在是鬼斧神工。潮汐起落,水势蓄积到一定程度便开闸而出。那宫门落下只怕也是借助水势。”
迟迟奇道:“可是我们当时正在水道之中,并没有水啊。”随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道,“啊,是了,潮汐毕竟有定时,而这宫门必须及时封死,所以应该还有别的机关设置。可能是借助湖水暗流。”
赵靖赞许的看了她一眼,道:“的确,设计机关之人用水已经用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华煅微笑:“我们出去,只怕还要依靠这湖水。却可惜不知这地道布局。”
却听一个平和的声音道:“女施主耳力过人,听水流之声,应可分辨地道走势。”
迟迟转头冲无悟扮了鬼脸,道:“我自然会大显神通。”说着闭上眼睛,一面听着水声,一面回忆方才水的来路,待那水声终于消失,方睁开眼。
华煅撕下一片衣角,从怀中摸出一块标识路途用的炭石,递给她,她画下自己猜测,又传给骆何,骆何看了,又改动了一两处,方还给华煅。
赵靖命承安临摹了一份,与华煅各自拿着那水道地图参详。赵靖看了许久,道:“我总觉得,还需要一份地图,才能与这水道配合,解开机关。”他看了看薛真,薛真嘿嘿一笑,向他们摊了摊手。承安无可奈何,咬牙切齿了许久。
华煅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清清楚楚的记得薛真地图的每个细节,眼前的水道地图在心里自然而然与雪山冰宫地图重合,却毫无端倪。
他懊恼的略皱起俊秀的眉,迟迟在对面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他胸口稍松,触到无悟清凉浸润的目光,心念微微一动,刹那间许多陌生的记忆向他涌来,好像刚才那开闸的水。那些片断来得太急太零散,他完全抓不住那浮光掠影,思绪被冲得七零八落。然而鬼使神差的,他低头用炭石在水道上画下一个图案,薛真凑过来:“这是什么?”却突然住了嘴,没有再多说话。
华煅死死的盯住那个图案,在哪里见过呢?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年第一次听王复说起“定世之珠蒙尘,得世之珠现世”时心头的微妙起伏。可是他来不及细想,好像那个答案自然而然就在他的血液里,他的手顺着图案的线条游走,又经过那些地道,在某处略一停留,又继续前进,最后停在他记忆里地图上冰宫的一点上。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抬头:“我猜,通往雪湖还有两个入口,一个在外面,一个在这里。”他起身四下打量,快步走到一个地方,蹲下去在冰面上摸索,然而冰面上并无异常,不觉一愣:“难道我还是错了?”
有人蹲到了他的身边,那人手上的观影琉璃珠光芒突然明亮了起来。人们的目光都被那光芒吸引,两人掌心却已触到冰面,乍然感到一阵刺痛,好像全身的血都涌向了那里。华煅握车辕握得太紧,掌间有伤,只是早就凝固,此刻鲜血却不受控制的再次滴落。他看了看无悟掌下,也有一片血渍。鲜血渗入冰中,倏忽不见。
极远处传来轰隆之声,水声远远传来,却不知流向了哪里。冰壁上夜明珠依次开始转动,光芒更盛,难以逼视。
旁人自然不知道华煅所思所想所感,见他居然真的有了答案,更启动了这样的机关,不由佩服异常,连承福也忍不住道:“想不到这华大人才智也不差。”
一道缝隙出现在夜明珠之间,缓缓扩大,露出一条通道来,却漆黑一片,与明亮的冰宫形成鲜明对比,仿佛通向了最深的不可知。
薛真哈哈一笑,对赵靖行了个礼:“将军先请。”礼貌恭敬如待客之道。赵靖知道退缩不得,便不再多言,踏上前去。却已有人先他一步站在通道口,白色僧袍微微拂动,气势沉静雍容,掌间观影琉璃珠宛若天空坠下的星星,跟着他的身影一起,照亮了前方。
挽弓决(十)
(十)骇浪迟迟扶着骆何,当仁不让的紧随无悟身后。
走了短短一段路,转了个弯。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其实我们已经出来啦。”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指向头顶。
众人这才发觉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周围巨大的山峦遮去了大半天空,壮美灿烂的银河被截断,月亮也不知躲到哪里去,只有头顶一颗星最为明亮。
华煅哑然失笑,原来乍然从明亮处到黑夜里,一时不能适应,竟然以为自己还被困在危机四伏的通道中。他低低笑了几声,自己与薛真的步步为营到底有时多余。
根据地图上的标识,从冰宫到雪湖还有小半日的路,趁夜赶路却也不必。几人找了一片开阔之地,升了几堆篝火休憩。
迟迟见华煅对着火光沉思,便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大哥,我们还没有机会好好单独说会话呢。”华煅微微一笑:“你一定是想问,我怎么来的。薛真告诉我这里可以找到得世之珠,我便来了。你呢?”迟迟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华煅颔首:“这么巧。我原也不觉得圣僧会归附于悠王。”
迟迟笑道:“大哥,我真高兴,我们能一起看看这座雪山。实在不虚此行。你看到簇焰花了没有?看到碧鸟没有?”华煅一边点头一边信手给篝火加柴。眼看着篝火越来越旺,迟迟连忙止住:“别加啦,我不冷。”她看了看华煅,果然脸上有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