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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偏激?”罗方笑着摇摇头,并没有为她的态度而感到生气,反而是更和善了些,“你难道就不想同卫殊在一起?“
景灿灿刚要打断他的话,却被他拿手指挡在嘴前,示意她嘘声——
她真的没再出声,心里也想着听他怎么说,就软弱了一下。
罗方到是满意她的态度,苦口婆心般地,“跟着卫殊出国得多好,在外面待个两三年的,我姐夫哪里还会不惦记儿子的,那时候你还怕进不了卫家的门?”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指指他脚下,“小孩子就是天真,你以为陈烈将你弄到周家来就能让你真成为周家的人?不是住在人家家里就是人家家里了,现在还好,以后呢,你以后怎么办?你得为自己考虑一下……卫殊舍不得跟你分手,只是碍于他爸爸不同意,昨天哭得跟什么似的,我这人当舅舅的实不忍心才扯着这张脸来见你……”
“不舍得跟我分手?”她狐疑地看向他,“您以为分手就跟开玩笑似的,一天开一个?”
罗方当着她的面点头,丝毫不躲避她的目光,“出国吧,同卫殊一起出国,孩子留在国内,我替你们带孩子,这样子是不是挺好的?”
她连忙摇头。
反正不相信他的话,但态度显然有些软了,她越来越发现自己有些上手,当着罗方的面能表现自如,明明觉得他鬼话连篇,面上还得做出相信他的表情来,“我不、我不相信……他明明、明明亲口跟我、跟我说的……”
“亲口说的事,也会有假的——”罗方觉得她上钩了,还是浅笑着,非常的平易近人,“是姐夫非得要他同你分手,小卫笙也是,姐夫还不承认是卫殊的孩子呢,他只有同你分手了,姐夫才会承认小卫笙是卫家的……”
“太欺负人了!”景灿灿哪里还坐得住,差点跳了起来,目光迎上他的笑意,她表现得又有些不好意思,或者是有些尴尬,两手装作拉拉裙摆,她挤出个困难的笑脸,“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气了——”
下一秒,她立即哭了。
眼泪还真的说来就来,这多得感谢以前的经历,好歹这个她是会的,运用起来简直自如万分,连声音都有些哽咽,“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
别的话都没有,就只有这两句,完全是六神无主了,还没一会儿,她就巴巴地张着眼睛瞅着罗方,抓着他的手臂,“舅舅,你给我说说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罗方收起一点点笑意,瞧着从她眼眶里涌出来的泪水,脸挺小,就是娱乐圈里连一张标志性小脸的李晚好都不如她的脸小,越瞧着她的脸就有种楚楚可怜的姿态,着实能叫男人怜爱,——
他也是男人,但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自认有识人之明,即使是如今在演艺圈里已经是越来越往上走的贺乐妍,都不如她哭起来楚楚可怜,她不是演的,完全是与生俱来的,与生俱来的花瓶,完全不需要插上花,仅仅是个花瓶,就能叫人心生欢喜。
“是的,是他们太欺负人,”他轻声细气的,有时候他就是极为耐心的,调/教女这种事他亲自都有做过,贺乐妍就是他教出来的人,他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而从来都没有放弃将她也拖入他的圈子里的念头,他轻拍着她的手,“姐夫的观念太落后了,是太欺负人了,你别哭,别哭,哭起来卫殊可要伤心死的,不要哭……”
他哄得很温柔。
让她想起以前,他也是这么哄过她的,尤其是她儿子生日时,他也是这么柔声哄过她的,哄的内容不一样,但是神情完全是一样的,含着柔情哄她,把她哄得心花怒放,很快地就心甘情愿地跳入他的坑里。
“哈哈哈——”
她突然大笑。
就连罗方这样的自认能看透女人的男人,也瞬间怔愣了一下,但他反应得极快,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看着她将迅速地缩了回去,并不拦她——
景灿灿收了笑,那一笑,笑得她快憋气。
只是突然的想笑,想笑给罗方看,笑他个脑袋瓜子转得太快,转得太多,她笑得太开心,眼睛晶晶亮,甚至还有些俏皮样,“罗方,你觉得我是傻子是不是?”
罗方缓缓摇头,打从心底里就没觉得她是傻瓜,一个傻瓜进演艺圈,他还得善后,于他能有什么好处,人嘛,最主要是不干亏本的生意。
“那我的脸就看上去写着好骗两个字?”
她还是笑着问他,人已经回到对面沙发上坐好,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状态悠闲,现在轮到她来戏弄罗方,她等着呀,就等着罗方说些什么□□来,没等到嘛,她就自己上。
谁要想算计她,她就叫他哭笑不得。
“那到没有。”罗方一脸的无辜,即使心里稍稍有些不妙感,“我怎么可能这么想?”
她笑意一敛,眸光瞬间就冷了,冷哼一记,“您还是走吧,很抱歉,卫殊同我分手,我实在没力气跟他掰扯,明天我会让人把小卫笙送过去,您要是乐意的话,现在也可以抱走……”
好像要与卫殊断得一干二净,连孩子都不要了,铁血心肠般。
不过是她的表面,她从来没那么想,帮卫殊,不说心里想想的,而是实际行动做的,她不能叫卫殊白难受一场。
可她又矛盾极了,瞧着罗方走出周家,并没有将小家伙带走,她又庆幸自己还能同儿子再相处一个晚上,又怕真应了以前的,假分手成了真分手,——太矛盾了。
晚上早早地就睡了。
小家伙睡得也挺早。
☆、第61章
机场。
当初景灿灿送过卫殊的那个机场,其实本城也就一个机场,顶个挺国际范的名字,唔,其实就是xx国际机场。
上一次她送了,这回她没送。
她铁定不送的,不是不想送,她是想送的,问题就怕她自己,她怕自己真把这会儿的事跟上辈子的事联系在一起,对卫殊有什么怨言,也许还会忍不住地想要跟卫殊一起走,到时就坏了卫殊的计划——
所以她没敢送。
小家伙整理了好多东西,平时的衣服啦什么的都是必须品,小家伙不怎么费力气,他眼看着要过周岁,就让周老抱着去机场,——按说其实没必要送机场,直接送到隔壁就行了,可景灿灿非不人送隔壁,还加上周老也要去机杨,索性就将小家伙带上了。
没有周老特地去送人这回事,好歹是长辈,没道理送卫殊这个小辈来,而且这小辈最近他孙女处得不太好,所以就更不可能了,他到机场,跟卫明还有卫太太就浅浅地打了个招呼,也没问小家伙出国手续是怎么办好的,这种事他是不会问。
卫明到是想跟周老多说几句,不是想巴结,就是纯打个招呼,他如今心情好,他们卫家的东西,只能是他说了能给谁,谁才能拿,他没给,谁也甭想拿,瞧着卫殊抱过孩子,他冷眼看着,并不阻止——
他早就有过准备,孩子已经做过鉴定,是他们卫家的孩子,不然他能让卫殊带着孩子走?绝对不可能的事。他看看小家伙,没有一点点看到孙子的喜悦表情,“快进去吧,很快就到点了——”
卫太太心疼,才回来一段时间,又没在家里待多少长时间,还得出国了,她一贯是慈母状,拉着卫殊的手臂就不肯放手了,“你在外面记得打电话给妈,妈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想回来就回来,别舍不得那些钱,就是舍不得,妈给你就是了,知道不?”
卫殊抱紧儿子,要这话真是亲妈说的才好听,——他着实难受,没看到他们家灿灿的身影,晓得她在生气,可他现在真不能怎么样,就连向即将走开的周老问一句,她在做什么都不敢问一声——
面对着卫太太的话,他低着的头,使劲地点了点,“妈,我知道的,您别担心,我晓得的,您跟爸好好照顾身体,要是有空就来看看我跟小笙笙……”
卫太太几欲哭,眼睛湿湿的,却没哭过来,她只是背过身。
卫殊腾出手来拍拍她的肩膀,“妈,你别哭,我进去了。”
“妈才没哭——”卫太太否认道,回头再看,卫殊已经往右边走过去了,她回头瞪卫明一眼,指责的话顿时就从嘴里吐出来,“你非得让他出国做什么,国内有什么不能学的?非得出国,他带个孩子能有精力学习?还不如把孩子给我带?”
机场来往的人挺多,大庭广众之下,卫明自然不会同她在这里讨论这种家事,叫别人看见了认出他们来实在是太掉脸面,他阴着脸,没了听话的儿子在前面,那点慈父的心肠就淡了下来,甚至是收了起来,“在外面胡说什么的,还不走人?”
卫太太当时就是太激动,被他轻轻一喝,也算是冷静下来,跟着他的脚步走出机场,直到进入自己的车子里才不太高兴地再瞪向卫明,“姓景那个贱/人没来,我还以为她要来呢,哭哭啼啼地求着卫殊带她也出国呢——也不瞧瞧她那个样子,真跟她妈秦芳一个贱样,离了男人裤子都揪不拢!”
卫明挺不喜欢她这个腔调,年轻时能说是性子直,年纪大了,只能是说尖酸刻薄了,眉头略皱在一起,“你胡说些什么?有你这么说话的?”
“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卫太太不歇嘴,端庄的架式也不端起了,那层端庄的外皮一掀开,她骨子里就没有留下多少东西,“还当我不知道呢,你当年不是还以为小娘皮是你的女儿哟,还当我不知道呢——”
闻言,卫明不止是阴了脸,而且还暗了脸,厉脸一瞪,“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什么了?”卫太太拿手在面前装模作样的扇扇风,似乎车里的冷气并不能让她惊快点,她朝卫明恶意地一笑,“当我不知道?”
“你要不要下车去嚷嚷?”卫明冷冷地问她。
卫太太嘴角全是嘲讽的笑意,“可惜我姐姐那个闺蜜的男人更傻,当了接盘侠,有没有松口气的感觉?”
“景家就在隔壁,你要不要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