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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答?”他凝视着她,当着她的面儿,挺厚颜无耻地将所有事都否认了,“有吗?你有报答过我吗?”
灿灿为之气结,本来就没有高智商,被他给气着,就是正常的事儿,人重生真是智商也是涨不了的,她为这个气结,瞠大双眼,“您怎么能这么无赖?”
“我无赖了?”他还无辜的问她,“哪里无赖了?”
“公司最近搞的事儿,不都是我知道的那些事?”她指出实证,“那什么两只鸟儿的歌,那什么太阳之下的歌,不都是我说的?”
他收起笑意,认真地问她,“谁知道?”
天知地道,你知我知,他人不知!
她气坏了,不是不知道人心险恶,要是边放、叶增学或者是罗方也好,他们中间随便哪个,她都会防着些,偏偏她是半点没防着陈烈,即使她心里觉得把事情都交待出去太傻,还是让他得了好处,更没想着要留一点给卫殊,——当然,中间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她怕叫卫殊晓得她自己的过去。
但——
她对陈烈简直是一片赤诚的心,红火火的,她能把事情全告诉他。
没想到,他居然不承认了!
她的双眼都红了,不是想哭,呃,就算是想哭,她也不会承认的,哭这种玩意儿太显得人软弱了,她不想当软弱的人,什么事都不是哭能解决的,“那你给我股份做什么?”
“你跟着我,我总不能不给点好处嘛,白让你跟一场了?”陈烈回答的理所当然,一点疙瘩都没有,而且是气定神闲样,眼里又流露出笑意,伸手就想碰她的脸,被她给躲开,他也不生气,反而坐在她身边,跟她挤在一起,“要是被人说对个女人吝啬得很,我岂不是丢人?”
他一坐下来,她立即跟个弹簧似的跳起来,与他接触过的地方都跟着了火似的烫,不知道是不是她心里原因的缘故,左侧腿边就是烫烫的,手指着她自己,特别觉得荒唐,“我什么时候跟过你了?”
简直叫她头晕。
“不是一直跟着吗?”他老神在在地回答她,“差别在于,我就没张嘴,谁不晓得你跟了我,你去问问哪个不知道你跟了我?”
她顿时眼前一片黑,莫名其妙地就担了个名头,连什么时候担的名头她都不知道,卫殊就要回来了,明天就要回来了,她怎么办?
她怎么办,怎么同卫殊说?
莫名其妙地就占了陈烈女人的名头?她说自己不知道,卫殊能相信吗?能信吗?她一点把握都没有,心理防线瞬间就垮了下来,她软软地矮了身子,蹲在地上,眼睛瞅着面前的地毯,晕乎乎的,像是对不准焦距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她喃喃地念着,抬起头,试图同他的视线对上,他正看着她,眼神深遂,里面似乎望不到边际,她一看就能陷了进去,好像深潭,底下全是泥,她刚踩了一脚就拔不出脚来,牢牢地陷在里面,有一刹那,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好像要一辈子都陷在里面。
可这样的想法何其诛心!
她惊慌失措地避开他的视线,低着头,别说再对上他的视线,就是连头都她都不敢抬了,简直活脱脱的惊吓!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她就在他的面前,能深记得到察觉到他与卫殊的不同,卫殊已经在她心目中是强大的人,——而这个男人,她一直厚着脸皮称之为“叔叔”的人,其实更强大,在卫殊没能强大起来之前他已经足够强大了!
好像、好像事情不对头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事实,却还是不太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叫人喜欢,除了长得好看,别的还有吗?她说不出来,就光看好看了?她莫名地还有种自豪感!
这才叫她惊慌,她应该义正词严地跟他说,让他别什么的——可她说不出来,自打内心涌上来的自豪感,似乎要把她给淹没了,尽管她还有一丝丝的理智。
她摇头,“我同你没关系的——”
完全是死鸭子嘴硬了,其实按她个脑袋一想,确实是叫人容易那么想,她只是周老认的孙女,不是亲孙女,同周老怎么攀上的关系?那是陈烈!
她拍广告,谁牵的线?是陈烈!别当是别人看着她长得好看就能让她拍了?指
☆、第75章
过了元旦,她就二十,虚的,不是周岁,法律上规定女的要年满二十周岁,男的要满二十二周岁,即使今年到月份她满了二十周岁,也不可能有机会去登记,卫殊还没到二十周岁,还得等两年——
简直是件伤心的不能再伤心的事。
她窝在车里,懒洋洋的,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可能昨晚的打击受得太大,叫她一时之间难以复原,前去接卫殊时,明明是光明正大的事,她还是觉得心有戚戚蔫,生怕机场碰到卫殊的父母时,那两位会一下子就说穿她的事——
尽管她认为自己清清白白,“三人成虎”这个事嘛,她是晓得的。
一次卫殊可以相信她,两次也可以,那么三次四次呢?更何况上次卫殊出国前就已经跟她分手的姿态,她巴不得卫殊此次回来就跟她“和好”了,和好也就是说说,她哪里舍得跟他分,根本没当两个人分手过——
但卫殊对外头都是这么说的,她真是头疼,即使车到了机场,她不想下车了,尤其是透过车窗看到走进去的卫明夫妇,更叫她踌躇万分,刚醒来时必须来接他们父子的念头立时就淡了许多,她想着要见面,也不是非得凑到这一天。
想归想的,最主要是她的脸还肿着,出门前她是照过镜子的,那模样连她自己都不忍看,让她就这么给卫殊看,实在是拿不出手来,干脆就坐在车里,不肯下了,——忍不住又要怪起陈烈来,要不是他,她哪里会不记得给脸消消肿?
好吧,她晓得自己有些个迁怒的意思,眼看着卫殊同卫明夫妇从里面走出来,最叫她惊讶的是卫殊个身边还跟着个年轻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她绝对不会认错,分明是景教授的女儿——景璃!
她似乎想抱小家伙,小家伙没让她抱。
好像是那样子!
她隔着车窗,贪婪地看向卫殊,仅仅是半年没见,她觉得卫殊又成熟了许多,他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沉稳,年轻俊朗的脸,透着十足的生气,与身边的景璃笑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抱着的小家伙,明显比几个月要长了许多,远远地就能看到他白白胖胖的,嘴巴在动着,她听不见声音,小家伙能说话了吧?
都一年多了,她知道这事儿没有一定的规律,在每一个夜里,她都能想象着自己的儿子能讲话了,还能晓得偷偷给她打电话,可惜她一直没等着,她的小卫笙还太小,小得都不什么世上所有的事。
她坐在车里,始终没打算将车门推开,静静地坐在那里,瞅着卫殊抱着小家伙,与景璃并排走在一起,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叫她一时很难承受,上辈子的记忆一下就涌入她的脑海里头,让她不敢再看那个画面。
闭上眼睛,她甚至都不敢亲自去问,“回家吧。”
司机明明看到了隔壁卫家的卫殊,迟迟没有看到他们家小姐下车,猛得听得要回家,他也是立即地启动车子,果断地回周家,一丝犹豫都没有。
她真是不高兴,但是中饭还是吃了,喂肚子生气这种事,她是不干的——
窝在家里,她分外的不高兴,想着隔壁家就是卫殊的家,更是忿忿不平居多,就等着卫殊把儿子送过来,甭管卫殊怎么样了,儿子还是她的,当初都说好了,跟着他到国外去,他放假回国时,儿子得跟着她。
这么一想,她就理直气壮了,试着用一下卫殊出国之前用的号码,没想还能通,这回他出国之前明明就显示关机,如今一回国,到是跟个情长久似的又用旧号码,她悻悻然地想着,在心里给卫殊套上许多不太雅观的称呼,也最多是在心里,让她叫出口,又会觉得太过分。
“喂,谁呀,谁找卫殊?”
没等她撑起精神来,就听到娇俏的女声,这种声音她是记得的,分明是景璃。
她握着电话,神经近乎于麻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像脑袋里一下子就成了全空白的场景,好像她重活后就一直是个笑话来着,难道景璃同卫殊在一起才是天意?她顿时有些畏起神明来。
“喂,你是谁?是不是找错人打错电话了?”
依旧是景璃的声音,她完全不明白碰到的景璃明明前段时间都没出过国,怎么就一下出国了?难不成刚出的国?或者根本没出过国,是特意去接卫殊的?好几样的问题,她一时之间没能迅速地找出答案来。
她挂了电话,心跳得极快。
跳得她都怕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那种心被悬着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她真心想拿一种东西,把狂跳的心给压回去,不叫它再乱跳——她这边电话才放回去,手机就想了,她懒懒地看向手机屏幕,显示“陈烈”的名字。
她就盯着这手机,跟盯着仇人没有两样,她不动手机,手机一直响,跟她比谁的耐性更好似的,手机一直响,直到第五次再打来,总算是接了,但声音是没好气的,她冷巴巴地就丢了一句话,“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口气反正听着就叫人挺不爽的。
偏陈烈就忽略这一点,他拿着他自个的手机,手机号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的,相当于他的私人手机,通常只有特别交好的人才有他的私号,难得他给景灿灿这个特权,她好像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股东大会,不想出来吗?十点半。”
丢给她一句话。
他就将通话给掐断。
真是高姿态!
给她一个饵,至于上不上钩,只看她自己,这才算是看透了人心的精明人,不管上不上,都是她自己的事,即使她来了,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不是他强行按着她的个脑袋过来的,他有给她考虑过的——
他太精明,以至于一听到她没好气的说话声,就晓得她基本上与卫殊不在一起,不然的话,哪里有这种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