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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看着我微笑:“庙里解签的说,上上签里没有‘风雨皆无’这支签,到是有一只下下签‘风雨截途’”
我无奈他还是知道了,“那是我的前途吗?”十三负手看远处垂柳
“就算我们的想法都是白费,我也要试一下。”十三说,语气坚定不移,他果然有毅力,有勇气。
我微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十三看我,我继续说:“我等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十三笑了:“你是说真的?”我点头。
芳龄还不到出宫的年纪,我身边又有了一个丫头,叫春生,我只叫芳龄跟着我,并不让春生近身。
我越发连心思都懒得用了,无论如何芳龄我已经熟识,受够了琢磨来琢磨去的生活。
这里到处是貌似朋友的朋友,不肯说穿的敌人,不愿露面的故交,意欲取代的后尘。
结束的开始
十四却越来越受康熙喜爱。德妃娘娘随康熙住在畅春园,圣眷隆重,再加上她两个风头稳健的儿子,做寿自然要大办。
惠妃有恙,我一直留宫照顾,我替惠妃去畅春园给德妃送礼去。
德妃那儿,女眷已经都来齐了,都是他们自己人,四福晋,和几个侧福晋,十三福晋兆佳氏,还有那个我十分厌恶的侧福晋。
十四的嫡福晋完颜氏带密云来了,密云已有了身孕。
我嗑了头说了吉祥话,德妃笑:“这宫里就数妍玉,模样好,嘴甜,一样的话,妍玉说就妥帖中听。”
我笑着行礼:“娘娘还是给妍玉些赏赐吧。”德妃笑:“想要什么赏赐?”
“妍玉被娘娘一夸,现下觉得有点发飘,这赏赐不拘什么,只要够沉就好了。”一屋子人特别是德妃,都笑了。
说了一会话,密云因出嫁之前,住在惠妃那儿,听说惠妃病了要过去看看。
我忙拦了,“都要做额娘的人,还和以前一个样,你也顾着些孩子。”
然后对德妃娘娘说:“娘娘,我出门时,惠妃娘娘就嘱咐我,知道您最是重情义,千万不能叫密云格格过去,别过了病气。”
德妃笑着点头,“惠娘娘想得周到,你这丫头,就更是知道轻重的人。”招手让我过去坐在她身边。
外面嬷嬷抱了弘历进来,德妃娘娘叫抱过来,唇红齿白一个小娃娃,已经一岁了,我俯身看,乾隆皇上,也有这种时候。
不禁微笑起来,一边拍马“好福相的孩子,再过不久,云格格生了,也一定这么可爱。”
德妃高兴的 不得了,“妍玉,你抱抱。” 我忙摆手“妍玉手脚苯。”
最后纽骷鲁氏笑着上来接了。
皇子们在太子带领下来拜寿,女眷都退到内室,密云说坐的累了,我陪她出来散步。
我知道她不喜欢,一群女人在一起半真半假的聊天,这样一个爽利人,受了不小的委屈,
畅春园中的景致十分宜人,我扶着密云在园子里,我们一路赏景谈笑,“姐姐,不必这样扶着,没那么娇贵。” 我笑:“什么话? 你不娇贵谁娇贵。”
走得乏了,就在水榭中坐下了,“十四爷对你好吗?要是不好,同我说,我去皇上那儿告状。”我笑着问,
密云淡淡的垂下头:“他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他对谁都那样,什么好与不好。”
她又抬头看我,眼中是哀戚:“姐姐,这话我也只能跟你一个人说,咱们这样的性子,被圈在这里,这苦痛只有自己知道。”
我过去搂住她的肩,“你千万不要多想,好好养胎,这个孩子,不光给你自己养的,就当给我生个干儿子,可好?”密云眼含泪珠。
“姐妹俩躲在这儿干什么呢?”十阿哥大嗓一喊,惊了我一跳,
“您小点声吧,吓着我不打紧,吓着我的干儿子,您的罪过就大了。”十阿哥上下打量密云,大叫:“十四快来吧,这丫头占你便宜。”
话音刚落,远处乌鸦鸦来了一群人,除了太子和四王爷,其余几乎都在,连三阿哥,十五阿哥,十七阿哥都在,
十四笑问:“怎么了?十哥急成这样。”十阿哥拍掌大笑:“都来了更好,快给评评理吧。”
九阿哥笑而不言,八爷笑:“说啊,你不说咱们怎么评理。”
十爷指着我:“妍玉要认十四的儿子当干儿子。以前她还得叫咱们舅舅,这不是占十四便宜吗?” 我接口“今时不同往日,再说密云格格是我的妹妹,从这面论也没错。”
十四笑:“十哥,您就别白费心了,您什么时候见她讲过理,白白气坏了身子。”
众人哈哈的笑,十阿哥问:“这么说,十四你就认了。”
十四笑:“我得罪不起她,等孩子生了,我绝不让她见就是了。”
“你敢?你要是这么做,我就领着密云回草原,不在这呆了。”
八王爷笑:“十四,我看以后不光孩子,连福晋们也最好不要让她见到。”
三阿哥笑:“八弟这样说,看来是深受其害啊。”
大家都笑,年纪小的阿哥不太敢笑,都捂着嘴。
我同八福晋关系好了,他们都知道了。
结束的开始2
十阿哥笑着看我:“现在你的名声可大了,不知有什么人敢娶你。”
我感叹:“嫁人?女人这一生的命运,一定会与三个男人息息相关。”
十四笑:“又是什么惊世谬论?”
我微笑:“不是谬论,首先要大老爷点头才进得门,要郎君爱惜才可以平安出入,要儿子出世才保障地位巩固。这不是三个男人吗?”
九阿哥侧转过头去看别处。
十阿哥看我:“那你是想嫁还是不嫁。”
我微笑:“若是由得我,当然一辈子不嫁最好,省却许多麻烦。”
十三在人群后,温柔的看我。他的笑脸让我欣慰。
低下头来却瞥见十四看看我又看看十三,笑容里有冷冷的光辉。不禁悚然。
我竟然开始做梦了,梦里十四冷冷的对我说:“你会后悔的。”他的声音如尖刀一般,割划我的耳膜。我好像忘了,他与那位四爷流得是一样的血。
我大叫惊醒,芳龄忙点了灯,过来挑了帷帐,“格格,做恶梦了。”
我浑身颤抖,我一把抱住芳龄,嚎啕大哭,芳龄不知所措,只好轻拍我的后背,芳龄好容易哄好了我,“格格怎么了?”
我躺下却抓着她的手不放,“我害怕。你陪着我。”闹了半夜,芳龄陪我睡了。
醒来时,竟然气虚体乏,口干舌燥,渐渐有出气没进气了。
从来了这儿,我就没病过,芳龄急得什么似的,忙回了惠妃,遣人传太医。
太医诊脉诊的满头大汗,对惠妃请罪:“臣,无能,娘娘恕罪。”
惊动了畅春园里的康熙,太医院的太医轮班来请脉,然后一个个跪地口称无能为力。
“废物,一群废物,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忽然这样了。”康熙在大发雷霆,挺感动的,他这样的圣明,也关心则乱。
我撑着神志:“皇上,”康熙来到我的床前,我艰难的说:“不要怪罪太医,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不是太医的错。”
“妍玉啊”康熙长叹一声,惠妃在一旁哭个不住,儿子已经被圈禁,我是她身边唯一的亲人了。我知道她可怜,可是我也无能为力。
暂时的回家
醒着我只觉得越发喘息艰难,只得尽量能睡就睡,睡着时我又恢复到混沌的状态,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跋涉,不知何处是终途。
仿佛可以看见我的家,每次睡醒过来时,芳龄始终在我床边守着,颇感欣慰,我一直不信任她,无论如何,她待我也有真心。
我握着她的手,她热泪盈眶,“我大约要回去了。”
“格格,快不要说了,不会的。”我替她拭泪,秦二在外间哭。
十三就站在门边,我看到他,笑了,他走过来,跪在我床前,芳龄退了出去
“十三,我回去了。”十三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玉儿,我带你回科尔沁,好不好?”
“我不回科尔沁了,我要去别的地方。”
十三流泪摇头:“不,不,你哪都不能去,哪都不能去。”
我笑中含泪:“你可愿娶我?”不说大概再也没有机会了,十三点头,
“就算是我死了也娶吗?”
“娶,一定娶,你要是死了,我也跟你去。”我虚弱的连气都喘不动了,目光越过十三的肩头,看到十四正靠在门边,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我们。就此晕了过去。
我猛然睁眼醒来,医院的白色墙壁泛着刺眼的白光,触电般弹坐起来,一把抱住旁边的妈妈,妈妈拍我:“可好了终醒了?”
我泪流满面地点头。
妈妈说我睡了两天。医生也找不找原因。
检查完回到家,爸爸妈妈安慰我一番。
妈妈微笑说:“洗洗脸,吃饭吧。”
我有点恍惚回答:“弄点粥,端过来吧。”
妈妈拍我头下“不管粥饭,自己端去。”我笑,原来成了习惯。
吃饭时,看爸爸妈妈有说有笑,眼睛发酸,这多好,这才是家,是家人,温馨的让人觉得这才使梦。
我睡不着,应该说我焦躁不安,我想回去,那里有我爱的十三,其实更害怕是我回不去,那该怎样失望痛心啊。
连着几天不睡,妈妈又担心我,一定要带我去看医生。
我说不用,妈妈就往外拉我,我就往回拽,本来是玩闹,两下里手松了。
我一交跌倒,头正撞在门框上,神志瞬间糊涂了,只记得妈妈大声地叫我醒醒。
终于发生了
仿佛从高空掉落,我猛然惊醒,雕花的床顶,锦缎的帷帐。我又回来了。
“芳龄”我叫人没有声响,我爬起来,气虚体弱,不知饿了多久,我踉跄着走出去。
人都在院子里,看到靠在门边的我,全惊住了。
据芳龄说,我昏迷了三个月,这期间,我没了呼吸好几次,宫里几次都打算办我的丧事,都以我又缓过来而告终。
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