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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错的。小罗早已看到接骨木上,转瞬开满了蓝色的花朵。
“这是我送给你的。”四月将一个小小的蓝色花瓣指环放到小罗的手心:“将来,你遇到最危急的时刻,可以念着这上面镌刻的诗句,转动它,我们会出现,不过你一生只能有三次这样的机会,你记住了吗?”
是的,是的!小罗细心采下一束接骨木纤细的嫩枝,放在她的小提篮中,她感激得已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了。再见,十二月兄弟们!
再见了四月。
我梦中的蓝色花朵和我的童话。
※ ※ ※
在笛声中,她已被送到了山谷外。大风雪将天与地连成了一体。小罗心头郁积着忧愁,也不是没有快乐,只是纠结在一起,一时无法说清。方才的事?她只是做了个很诗意的梦而已吧!
然后,在漫天风雪中,她看到了一个人。是他吗?如果是的话他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呢?他曾说过他很厌烦那些造作的情节,(这对我来说的确是一种不幸,但这是我自找的,因为在最初的定位上我就已经失误了)她飞奔到那人身边,确定是他,让她感到安心了一点崐,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上,总算还有些东西是她可以信赖的。
她的眼泪整串整串地滚落了下来,北风呼呼地吹着,泪水凉冰冰挂在脸上好难受,她哭得更厉害了,顺手就拉起手边的一块布来擦了擦眼泪,再拉却拉不动了,她这才发觉被她拉来擦眼泪的竟是一只衣袖。
“你到底在做什么?”王重终于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他真是烦透这个鬼丫头了,阴魂不散地只管瞎缠着他,以前就算了,可余下的日子,他再也不想看见她了!(想得美)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真是太高兴了(也因为太伤心了罢!)!我弟弟……小辛他有救了,我找到了接骨木,你相信吗?在这样的季节里,我能找到接骨木的嫩枝,可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好象不是真的,我遇见了十二个月!他们都认识我唉,四月还给我了一个───”她把右手举得高高的到王重眼前,食指上,一个有十二片蓝色花瓣的花形指环,在他眼前闪动出一道奇异的光彩。
没等王重做出反应,小罗却已被自己惊呆了,忽地尖叫了一声:“四月!”他是真的?因为这指环分明是真的!她突然抓往了王重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王重差点被气昏。
鲜血从他手背深深的咬痕中渗了出来,一滴一滴,打在雪地上。
“这不是梦,是吗?”小罗一脸超现实主义的表情,将那指环取下,轻声地读出上面镌刻着的诗句:
“万一你睡着了呢?
万一你在睡眠时做梦了呢?
万一你在梦中到了天堂,在那儿采下了一朵奇异而美丽的花?
万一你醒来时,花儿正在手中?
噢,那时你要如何呢?”
……
我想要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王重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可他居然还是忍住了。(一个女孩子的幻想再没有边际,所占的空间也还是有限的吧!)
“这当然不是梦,因为痛的又不是你!”这丫头太过份了,匪夷所思!“你真遇到了那混帐的什么十二个月?”他可能想知道这女孩子除了幻想之外,是否有一点点现实主义的脑细胞?(噢,那当然!)不过他好象在很久以前也是听说过有关于那十二个月……。是安徒生的童话吧!(都跟你过说了不是的!)
他看到她脚边的篮子里盖着几张棉纸,不假思索弯下腰将之抽出准备包在手上。太不象话了!
纸的下面,是一小捆碧绿的枝叶。王重愣了一下,这就是她所说的接骨木吗?在这样大雪纷飞的严冬,她从哪儿搜罗到这些本该属于春天的东西?四月?!
他有点被弄糊涂了。
“我来帮你包扎好不好?”小罗如梦初醒般,胆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王重拂然不悦,把她的手甩开了。小罗差一点哭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
王重不想搭理她,自己把那纸头裹在手背上,突然,纸上几行小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宛如当头一声棒喝,王重捧着那纸呆呆站立,近一段时日中他被填鸭般灌输的武功种种都是可以号称绝世的,但这么多东西纠缠在一起难免会令他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非但不能使他大有进益,反而令他陷入一种困惑“非如此不可吗?”他这样问自己,却无从解答。
但这破纸头上的两句话却让他看到了希望,他有一种感觉,所有使他感到困惑的问题都能在其中寻到答案。
小罗无法知道他正在想些什么,并且她也饿了,于是她从篮子底下翻出一个小纸包,那里是一些糖炒栗子,她出来时带了作为干粮的。
王重一眼看到了那纸包上也有着同样的字迹,劈手便从她手中将那纸包夺下,继续读道:“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是故……”
那些糖炒栗子很可怜地滚了一地。
小罗冲到正全神贯注的王重身边,大叫一声:“你赔我的毛栗子来!”
王重哪里顾得上理她,却恰好听到了“毛栗子”这三个字,不假思索地抽出一只手便往她头顶敲落。天哪,这可真是响当当的‘毛栗子’啊!小罗如何能禁得住这种力道,立时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风雪渐渐停息了,小罗悠悠转醒,但见月出东山,明珠在天,王重仍然在那儿苦苦思索着。他还没有想通吗?
小罗眼泪泪汪汪地看着他,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也想努力思考,可是她的头被他打得这么痛,她怎么还能有力气思考?明天再想吧。现在她再也不想理睬这个大傻瓜了!
她站起来,拎着篮子转身要走。却听王重突然仰天长啸,那声音清越激昂,无限欢悦。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拉住小罗问到:“这是你从哪儿得来的?”他挥舞着手中那几张纸头。
小罗不答。王重这才注意到她头顶两个大包。
“你怎么了?这头!”
“这头!……”小罗怒极,抬起脚来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一下。
王重吃痛,一把将她摔开:“你发神经啊,无缘无故踩我做什么?”“无缘无故???你打我的头哎!我最恨人家打我的头了,本来就够迟钝的了!”小罗伤心死了。
王重终于想起来了,忍不住要笑:“这得怪你自己。”
小罗跳了起来:“怪我,天哪这是什么世道,我头上被你打这么大包你却说这是怪我自己!”但她看到王重将那只齿痕宛然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就不再吭声了。
“你告不告诉我?”王重是真想知道。
“能从哪儿,我伯伯的字纸篓里!”
王重差点滚到山坡下面去。
“你那个古怪的伯伯?这是他写的?”王重才不相信崐眼前这个没什么出息的丫头会有这样千古奇才的伯伯。
“他整天什么都不做就只埋头写这些没用的废话,如果不是我在书院找了份差事,我们早都饿死了。”小罗气鼓鼓的。
“你把这些叫废话?!”王重真想再好好敲打敲打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她居然管这些武学至高至深的道理称为废话,难怪她这么不上路子。
“这有什么好的!”小罗心想你不能期望人人都同你一样,比如你玩打斗游戏玩得津津有味,就必须忍受有些人认为那游戏很无聊的事实。这很容易想通的,比如她就巴不得她喜欢的东西别人一概没有兴趣,就让她一个人来喜欢最好了。
“我要去见你伯伯。”王重说,以及那些‘废话’!“他从不见外人。不过如果你喜欢他写的东西,我拿来给你看就是了。不能再耽搁了,我还得回去替小辛接骨”小罗说着便开始跑起来,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一边跑一边回头,向他挥了挥手:“再见了。”
再见?
是为了再见吗?
※ ※ ※
小罗赶回崇绮书院,水都顾不上喝,用接骨木给小辛接上了断腿。小辛是个好孩子,在整个手术过程中一声都没有吭。
直到绑好了夹板,小罗才松了口气:“不要紧了,小辛,再过两个月,你又可以骑马射箭了。”
小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谢谢你了,小罗姐,唉,你的头上怎么搞的?”
小罗满脸疲惫摸摸头上两个仍未消去的包:“没什么,有人请我吃毛栗子啊。小罗姐最喜欢吃糖炒栗子的,小辛不是知道的吗。”
“咦,那是什么?”小罗看到窗台上摆了一个明晃晃的东西。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王重的吴钩啊,小辛,谁送来的,小张吗?”
“我没看到。”
小罗再看窗台上,还压有一张字条,是小张的字哎。“我和铃儿一起去上京,吴钩给你,提防独孤行。铃儿是谁?小张的小情人吗?什么事这么严重他们要跑去金人那里?对了,小冯现在不也正在那儿吗?她怎么样啦?
※ ※ ※
第二天一早,小罗看过小辛的腿,好象没有感染,她才放心下山去抓药,顺便还要到烟霞洞去取王重要看的那些东西。在临安城中,她看到不少差役巡捕在盘查往来行人,又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巡府大人的二小姐失踪了。”小罗在药铺子里听到伙计们在交头接耳,“听说前一阵子二小姐抓到了那个在皇宫盗宝、震惊天下的侠盗‘穿云小飞狐’,可后来不知怎么突然跟他一起失踪了。”
“苏二小姐是叫苏铃儿吧?”一个顾客插道:“太可惜了,听说她文武双全,聪明机巧,心地善良,明里暗里为咱们临安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呢!”
“唉,这年头……”
小罗一句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