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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你快去吧。”
料想他飞到纽约千里寻妻一定耽搁不少公事,既然已经回来了,还是去一趟公司比较放心。
“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他不放心的交代。
“这些我会。”
他还把她当凡事羞怯的元舞儿吗?
其实使唤下人对她是家常便饭的事,她自己在纽约的私人寓所就有两名钟点女佣,她喜欢做菜,但不喜欢碰琐碎的家务事。
“还有……”他拉过她轻轻一吻,在她耳际低语,“洗完澡换和服,我要看你穿和服。”
她又好气好笑,不过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她不会完全改变自己的性格,但她会学习偶尔做个依人温驯的小女人,以回报他对她的一片深情与包容。
宫驭征走后,她开始整理行李,因为预料这回会住得比较久,所以带来的东西比较多。
但她不是打算来结婚,虽然已经认定了宫驭征,不过,一生一次的终身大事细节还是得从长计议。
如果要她草率的嫁,她相信光是元赫那一关就不会轻易过得了。
元赫不会那么简单就把她嫁出去的,他一直扬言要她这颗元氏的掌上明珠风风光光出嫁,大概没有席开一百桌他不罢休,搞不好还要劳烦驭征的长辈到纽约去提亲呢。
突然,乱七八糟的敲门声响起,她搁下衣物去开门。
门外,一张兴奋通红的圆脸瞪着她看,扬起满满的笑意。
“哇!你真的回来啦!”
蓝野直美兴奋的直嚷,马上拉着樊舞阳的手不放。“我刚刚听外头的保镖在讨论你,还以为他们乱说呢,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才刚到没多久。”
樊舞阳微微一笑,拉起纸门,招呼她坐下。
蓝野直美看看摊在榻榻米上的行李,笑得很开心。
“你要是再不回来,驭征哥大概会醉死在酒国里,不过,现在你回来就好啦,相信他再也不会喝酒了。”
樊舞阳挑起眉毛。“怎么说呢?”
蓝野直美心无城府的说:“他天天喝酒啊,不相信你会抛弃他,还好后来听由香姨的劝,振作了,懂得找出你问个明白,不然他的人生就毁了。”
“喝酒不能解决事情。”
她文不对题的回答,低敛眉眼,满出笑意。
傻瓜!
亏得他堂堂六尺男儿,平时冷静自信,遇到感情这种事却像个小学生,居然跟那些没智商的男人一样,只懂得一醉解千愁。
不过这当然也证明他深爱她,才会笨得那么厉害。
“何止呢!”蓝野直美瞪大眼睛。“你失踪的第一天,他还拿着你的照片到街上逢人就问,那天路上的人都把他当疯子!”
樊舞阳想笑,晚上见到他,她一定要好好调侃他,他居然连这种肥皂剧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樊小姐,你别再无缘无故走掉好不好?”蓝野直美很认真很认真的说:“你一走掉,驭征哥会好伤心,因为他真的很爱你!”
樊舞阳满足的叹息一声,跟着承诺。
“我保证不会了。”
coo
回到日本的第一夜,樊舞阳辗转反侧睡不着。
宫驭征没有依言回来陪她晚餐,据说他有公事耽搁了,所以,她特别为他穿的和服也白穿了。
而现在,都已经深夜了,他会有什么处理不完的公事要赶着处理?
难道不能明天再做吗?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她自己不也一样吗?
在元氏疯起来的时候,她还有过待在公司二十四小时的纪录,最后是元赫强迫她回家休息,不然她会待在公司继续卖命下去。
驭征某些方面跟她有点像,都是工作狂。
没等到他,她也睡不着,干脆起来看书,反正她带了不少书来,而且她想他若回来一定会来敲她的门,就边看书边等他好了。
于是,她起身打开桌灯,披上外衣后为自己冲了杯热茶。
东京入夜后更冷,幸好被子暖烘烘的,佐以香远溢清的清茶一杯,捧一本心爱的散文,这样度过一个晚上也不错。
讲归讲,她看了几页就颓然放下散文集。
她太想他了,才分开半天就如此想念,她真怀疑过去一个多月以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怎么可以在如此强大的思念下还每天正常的去上班,佯装若无其事的处理公事。
“樊小姐!”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蓝野直美在门外叫唤。
樊舞阳觉得不安,直美的叫唤声太不寻常了,充满了焦灼之情。
她赶紧下床拉开纸门,看见寒夜里的直美连外套都没披。
“驭征哥受伤了!”
她低呼了声。“怎么会这样?”
她为何没想到,他深夜未归,处理的不是丰川集团的事,该是千腾帮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们赶快过去看看!”
蓝野直美匆匆领着她穿过长廊往一座宅院走,她还没去过宫驭征的房间,她住在这里时,每次都是他来找她的。
屋里很多人,还有刺鼻的药水味,可是丰川诚与丰川由香都没在场,想必是宫驭征文代的,不要惊动两位长辈,免得他们担心。
“樊小姐来了。”
北野正太眼尖,看见匆忙进来的樊舞阳和蓝野直美站在人群中,连忙将她们护到床前。
医生正在替宫驭征包扎腿伤,伤口很大,血流了不少。
樊舞阳见状,蹙着眉心。
她知道黑道的规矩,他们受伤是不可能送到大医院的,不过像丰川集团这样庞大的企业体,一定有自己的医疗团队。
“不必担心,我没事。”
宫驭征看见她眼底的忧心,伸手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这样亲见的动作算是对众人昭告他们的关系。
“很痛吧?”
她看见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那样碗大的伤口……他微微一笑。“看见你就不痛了。”
她莫可奈何的撤撇唇,这人是怎么了,现在都什么情况了,还有心情说情话。
“少主,伤口包扎好了。”医生终于结束浩大工程。
“我没事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他黑眸带笑的看着樊舞阳。“你留下来陪我。”
这是命令,众人都无异议,恭敬的退下。
“驭征,你真要留她下来?”
一个尖锐的声音扬起,上原爱子倔傲的杵在原地不愿离去。
她贝齿咬着下唇,强自隐忍着巨大怒意。
他看着上原爱子。“有什么问题吗?”
“你——”上原爱子憋着气,美丽的面孔蒙上一层霜。“她配不上你,留下她,你会后悔!”
宫驭征不以为然的挑起剑眉。“说完了吗?如果说完的话,请你出去,‘我们’要休息了。”他特别强调“我们”那两个字。
果然,上原爱子闻言脸色大变,她含恨离去,眸中的怨总像是被打人冷宫的怨妇。
从头至尾她都没有看樊舞阳一眼,就像多看她一眼就会玷污她高贵的身份似的。
“告诉我,上原爱子是什么人?”
她不得不好奇,他们之间的处模式太奇怪了。
他苦笑道:“她是个特殊的人,有机会再告诉你吧,谈她太杀风景了,我好想你!”
他把她拉上床,让她躺在自己身边,与她同盖一条被,长臂一伸,亲密的将她圈祝她枕着他的肩膀。“怎么会受伤呢?”
“是个意外。”他轻描淡写的说:“我和人在酒楼包厢谈事,隔壁包厢恰巧是我三叔公——外公的三弟。接着有人来寻仇滋事,我替他挡了一刀。”
她似笑非笑地睇凝着他。“真有孝心。”
他虽说的轻淡,但想必当时一定惊险万分。
他可以毫不考虑替长辈挨刀,这样的男子汉当然值得托付终身。
“当时没有选择,我还年轻,三叔公年纪大了,我不能让他受伤。”
“要是有万—……”她抬起美眸看着他。“你没有考虑到我。”
他忍不住轻啄她红唇一下。“我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当然是有把握挨得住,才替他老人家挡那一刀。”
她点点头。“可是,怎么会有人要狙击这样一个老人?”
“如果你见过三叔公,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他笑。“三叔公脾气暴烈,年轻时仇家多,人老后口不择言,仇家更多,今天被砍,明天被杀,一点也不奇怪。”
她听了后,有点害怕的蹩着眉心。“你总不能一直拿自己的命去抵他。”
她不是要劝他不孝,而是,那根本不是个办法。
“放心,今天那些人不知道我在场,更不知道我会冲出去挡刀,他们也吓坏了,相信没有下次。”
“误砍了声名远扬千腾帮的未来帮主,确实不死也吓掉半条命,想必他们现在正计划要如何跑路吧。”她调侃地说。
他薄唇微绽的盯着她。
“他们要计划什么我管不着,可是三叔公真的打乱了我今晚原本的计划。”
他不怀好意的压向她。
“你的腿伤——”她提醒着。
这么大的伤口再做激烈运动不好吧。
他勾起一抹魅惑的微笑,笑着堵住她的唇。
“你的思想太邪恶了,我只是想吻吻你而已……”000温暖旖旎的夜过的特别短暂,樊舞阳这一觉在宫驭征的怀抱里睡得很沉,这样熟睡还是近两个月来的第一次。
她一直不承认自己回到没有他的纽约会失眠,每天带着熊猫眼去上班,然后夜里数羊,总要到近天明才有倦意。
这种非人生活过了一个多月,夜里恶梦的场景总是捧着新娘花的宫驭征,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堂朝天呐喊。
那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恶梦、怪梦,让她的良心遭受无比煎熬。
尤其每当她看到元赫和凌获珊甜蜜出现时,又会提醒她那个该死的教爱任务的存在。
她拿走了人家的红宝石,骗取了人家的心,罪孽深重哪!
现在好啦,失眠不药而愈,昨晚恶梦不再来骚扰她,都是因为她身边那副坚实的胸膛,让她的心安定了下来。
“早。”宫驭征盯着她若有所思的双眸,笑着吻吻她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