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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惊看向自己双手,尖尖的指甲涂有娇艳的粉红色蔻丹,莫非它是有毒的?难道香云将此事给遗漏了,不曾告诉我?
我恐被他看穿,忙道:“是的,哥哥所言不错,爹爹确实说过。”
唐茹并不怀疑,接着道:“今日你跌下山崖,哥哥几乎要被你吓死了,深恐你有所闪失。蕙蕙已经不在了,哥哥如今最亲近之人唯有你,以后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可再似以前那般贪玩任性。”他语气亲切,关心之意自然流露,我竟然觉得心中掠过一丝温暖。
我回至房中之时,将手指藏毒一事询问香云,她说道:“小姐手指上本是有毒的,但一年前却自己除去,还吩咐我们不得告诉堡主此事。”
原来如此,我大大松了一口气,否则每天带着一副毒指甲睡觉,我能睡得着才怪。
但是,听唐茹所言这毒似乎很珍贵,那唐蕊为何要去掉它?他们兄妹三人皆有防身之毒,唐茹藏在袖中,唐蕊藏在指甲里,那唐蕙会藏在哪里?我总是隐隐觉得,唐蕙之死十分神秘。
蜀中唐门(四)ˇ
这是我来到明代的第一个夜晚,春寒料峭,夜凉如水。
半夜里,一缕悠扬的洞箫之声,在唐家堡内回旋,久久绕梁不散。我惊醒披衣而起,香云在外间闻声而来,我问道:“你可听见了那箫声么?”
香云似乎并不以为异,说道:“每逢十五月圆之夜,堡内便会听到这箫声,堡主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出去,久而久之,众人皆已习惯了。”
我道:“那是从何时开始有此箫声出现的?你们可曾见过那吹箫之人?唐门并非外人可轻易涉足之地,此人胆子却是不小,哥哥却又为何如此纵容他,不予驱逐追究?”
她摇头道:“我们确实不知堡主的心思,似乎是从二小姐去世以后开始出现的。”
我心生好奇,此事看来与唐蕙定有关联,对她说道:“我要出去看看。”
香云面露难色,颇是踌躇,应是有所忌惮唐茹警告之言。我说道:“你不必担心,我出去看清那人是谁便回来。堡内护卫众多,定然无事。”她果然不再阻拦,任我出门而去。
箫声分明是自后山传来。
后山与唐家堡虽然紧密相连,中间却被一道悬崖隔离。我日间利用飞叶摘花身法走过此处,尚且熟悉路径,轻轻一跃,飞身而过。
我实在料想不到自己穿越时空之后居然成了拥有盖世武功的高手,算是意外的惊喜,让我能体会到做一名女侠的感觉。
这感觉确实很不错。
箫声却嘎然而止。
借着一轮皎洁的满月光辉,我早已看清后山巅峰之上,一名黑衣僧人持箫而立,眼里发出凛然寒光,正逼视着我。
他似乎年纪很轻,与唐茹相仿,不过二十开外。五官棱角分明,虽是英俊,但神情冷漠,隐隐然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与他相距数十丈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敌意。但他的箫声哀婉凄切,似乎有无限的伤心与思念感怀。
我并不害怕,大声问他道:“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半夜三更在唐家堡内扰人清梦?”
他并不回答,仍是冷冷看着我。
我又说道:“阁下身为男子,自当光明磊落才是,在我等女子之前,还需要藏头露尾不成?”
他此时方才说道:“我以为你应该是记得我的。”
我一下子愣住了,原来唐蕊是认识他的,这下该如何是好?
我说道:“或许曾经认识,不过此刻我对你确实毫无印象,我问阁下的问题,还请明示。”
他一跃而下,在离我一丈之地站住,说道:“看来唐门中人除她之外,果然都是一样的冷血。”
我尚未回答,只听身后有人怒喝道:“姚广孝,你数次前来扰我清净,我已容忍你多时,你今日之言,未免太过放肆,蜀中唐门之人如何,恐还轮不到外人来藐视议论!”
我回头只见唐茹已至,似是对那黑衣僧人之言十分恼怒。
那黑衣僧人冷冷开口道:“世上早已没有姚广孝此人,在下法名道衍,请唐堡主改称为是。唐堡主所作所为若是传扬至江湖,恐认为唐门中人冷酷无情者,天下十之八九。”
唐茹眼中已似是要射出火花来,厉声道:“唐门并无对不起你之处,你一再咄咄逼人,未免欺人太甚。我所作所为皆是因你而起,若是传扬至江湖,只恐人人讥评者应是你!”
道衍竟然仰天长笑道:“不错不错,一切本是因我而起!但唐堡主亲手杀了自己妹妹,如此狠毒果决,江湖上恐无人能及。”
我闻听此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那道衍之意,唐蕙之死果然有蹊跷,竟然是唐茹亲手杀死了她!为什么?怎么可能是这样?
唐茹身形顿起,手起之时暗器已发出。
我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唐茹是如何出手,道衍衣袖轻扬,已将那些淬毒暗器一一扫落于地,唐茹的“漫天花雨”对他似乎不起丝毫作用。
唐茹拔出腰间佩剑,与道衍相斗已有数十招。
忽然只见一道明亮的弧光闪过,唐茹退出圈外,说道:“想不到她竟然将‘漫天花雨’的法门都已告知于你,唐门出此逆女,实属家门不幸。”
道衍分明已是着了唐茹之道,手捂胸口,面色苍白,凄然说道:“天外流星!蕙蕙她可是同样死于你这一招之下?”
唐茹怒道:“你不配再提到她的名字!若非蕙蕙临死之前要我承诺决不伤害你之性命,我岂能容你活至今日?”
道衍神情凄惨,狂笑道:“我并非畏死之人,苟活至今仅是为了实现对她之承诺,你若能告诉我蕙蕙和我的孩子现在何处,我九泉之下对她亦有所交代。”
唐茹冷冷说道:“我早已告诉过你,那孩子先天不足,并未成活。”言毕又自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玉瓶,掷与道衍道:“漫天花雨之毒你自然可解,天外流星解药在此,是生是死皆随你自便,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唐家堡出现,我若是再发现你接近蕊蕊,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道衍将那解药收起,说道:“唐堡主对自己妹妹关心爱护,却不必提妨我这心如死灰之人,蕙蕙心愿未了,我决不轻易去死。”
片刻之间,他那黑色缁衣的背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茹方对我道:“蕊蕊,他故意用箫声诱你至后山,哥哥今日若不前来,只恐你要中他之计,以后须得小心提妨。”
我心中已明来龙去脉,道衍与唐蕙之间必定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而且似乎唐蕙还为他生过一个孩子,但是唐茹对那道衍痛恨之极,毕竟唐蕙是唐门圣女,本不该与外间男子有感情纠葛,更何况是已至此地步。唐茹迫于门规,处死了唐蕙,道衍因此出家,四处寻访唐蕙所生之子下落,且每逢十五月圆之时,便至蜀中在唐蕙墓前吹箫以示悼怀。
唐茹以为道衍今日故意诱我至此,意欲图谋不轨,若是两个唐门圣女皆将清白断送在他手中,自然是对唐茹最大的打击和报复。但是,我感觉道衍对唐蕙的感情十分真挚,对我也决不是唐茹所猜测的那样,今夜之事纯属偶然。
我说道:“哥哥命我夜晚不得出门,是我自己今日有所好奇至此地,并非他有意为之。”
唐茹双手扶住我肩膀,神情真挚,说道:“蕊蕊,在唐家堡你尽可率性而为,但外面人心险恶,哥哥当年错就错在不该让蕙蕙孤身行走江湖,以至被姚广孝利用。你可能答应哥哥,这一辈子都不离开唐家堡么?”
我心中想到自己本就是游离的灵魂,暂时依附在唐蕊的身上,在明代哪里对我都是一样,说道:“我定会以姐姐之事为诫,哥哥请放心便是。”
他点头笑道:“你自幼便极有主见,不似蕙蕙柔弱顺从,我对你本来就有信心。”
到了第三天,秦王今日便要来访。
唐茹命我易容改扮,穿上男装,假称是自己弟弟与秦王进密室叙谈,其实是要我暗中窥测,看那秦王真实目的如何。
我扮作男装的样子居然十分帅气,香云安云皆啧啧称赞不已。
蜀中唐门(五)ˇ
唐茹与我在大厅之中相侯,果见一人年约三十上下,面容英伟,轻袍绶带,气宇轩昂迈步而入,身后跟有八名随从,皆是普通服色,但仍是可以感觉到王者之气,此人应是秦王朱桢无疑。
唐茹对他之态度不卑不亢,但我感觉秦王态度十分恭谨。秦王眼视唐门一众弟子,赞道:“蜀中唐门,果然名不虚传,如今唐堡主少年英雄,定可将唐门之声威发扬广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唐茹谦辞道:“秦王殿下过誉。蜀中地处偏远,唐门亦非名门大派,在下不过是仰仗先祖余威,尽力支持而已。”
秦王不再多言客套,直奔主题道:“本王今日前来,有事欲与唐堡主商议,可否借步说话?”
密室之中,仅有秦王和唐茹、我三人。
我暗想这秦王竟是胆大,明知唐茹是何等样人,居然不怕他暗中谋害自己。能有如此胆量,不愧是朱元璋与马皇后之子。
秦王直接说道:“唐堡主可知令尊与本王素有交情?如今本王遇到一件疑难之事,欲询问唐堡主。”
唐茹道:“家父确实曾提及殿下一直以来对唐门多有庇护,在下感激不尽。殿下如有何事,在下定当直言相告。”
秦王点头道:“太子殿下在宫中染病不起,已达半年之久。太医前些时日看视之时发觉有人在饮食之中投以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亦不会立即致命,天长日久便会如同久病不愈一般。本王知道唐门精通天下之毒,不知可曾听说过此种毒药?”
唐茹面不改色,似是司空见惯,也并不在意被投毒之人乃是当今太子,说道:“唐门有一种毒,与此毒相类,名为‘百日销魂’,起初之时毫无异状,中毒之后与寻常头晕之疾病类似,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