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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眼泪忍了回去,顾不了那么多,大叫道:“请皇爷爷手下留情!”人已经向香云那边飞奔过去。 耳边传来朱允炆的声音道:“蕊蕊,你这是怎么了?不可在皇爷爷面前造次!”
我的手也同时被燕王紧紧箍住,他低声道:“你疯了吗?她所犯的是何等的大罪,你要和她一起去死吗?”
我几乎不敢相信一向注重维护名声和形象的燕王竟然在大殿之上,当着朱元璋和朱允炆的面,不顾礼仪辈份来拉我的手。
朱允炆也迫近我身旁,我看见了他眼中那一抹怀疑和不解的神情。 燕王很快就放开了我的手,大声道:“郡主切记,以后不可在大殿中如此喧哗,以免惊扰父皇。”
朱元璋挥了挥手,强压着怒火,问道:“永嘉郡主难道想为她开脱罪责吗?”
香云泪如雨下,哭道:“小姐,我对不起您和堡主,我亲手害死了母亲,此生罪无可恕,也无颜苟活于世间。以后您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不能再陪伴您了。”
我双膝跪地,对朱元璋说道:“皇爷爷,她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她并没有她自己所说的那么坏,这一切都是别人逼她做的!您是明君,请您不要相信她胡言乱语,事实并不是她所说的那样!”
朱元璋审视着我说道:“就算她并非主谋,其罪也当诛。你与她主仆一场,既然为她求情,朕就答应你赐她自尽,不行大刑。”
五马分尸、剥皮、凌迟等等酷刑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朱元璋能够这样,已经是作了最大的让步。
我看向香云时,却发觉她面容已呈现乌青之色,分明是已中剧毒之象,我早该想到香云随身都携带着毒药解药,她随时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
殿中诸人都发觉有异,我眼看着香云的眼睛渐渐合上,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头脑中一阵猛然的剧痛袭来,晕厥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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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太孙
秋风秋雨带着凉意席卷金陵,大雨敲窗,滴答之声不绝于耳。无孔不入的寒风自门窗缝隙中钻了进来,映柳阁中的烛火被吹得摇曳不止、明明灭灭。
我斜倚在床头,凝视着那几盏烛火。卧室中站立着几名侍女,她们的打扮和香云进宫后的模样一般无二,水红色宫裙外罩着深红色比甲,头发梳成朝云髻,但是面目气质却相去甚远。
伊人远去,事事皆非。 香云本是我最亲密最要好的朋友和姐妹,她无法宽恕自己的过错,选择了以死追随她的母亲,却让我的心痛无法抑制。
映柳阁中的丫鬟再多也比不上一个香云,从此以后,再没有人和我相依相随,甘苦与共,没有人会在身后默默支持我,替我解决着不小心惹下的小麻烦,也没有人会时时处处提点我。
忽然觉得喉间一阵难受,我忍不住轻轻咳嗽了几声。一名侍女急忙走近前来,关切问道:“郡主觉得好些了吗?太医吩咐过,再过半个时辰,郡主还要再服一剂药。”
我摇头说道:“没什么事,我觉得好多了。你们不用在这里等着侍侯我,我自己安静躺一会儿,到了吃药的时候再叫我。”我并没有太在意,虽然受了点风寒,不过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过三五天自然就会好。
她们见我这样说,都轻轻踱步退出了房间,回身带上门。 过了些时候,依稀听见房门外传来人声,一名侍女低声说道:“奴婢参见殿下,郡主今日好了许多,此刻已经睡了。”
听见朱允炆的声音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进去了,让她睡吧。你们在郡主身边,要处处多加留心。”
那侍女答道:“郡主为人宽容随和,待我们都很好,虽然香云姐姐去了,奴婢们也会象香云姐姐一样尽心尽力侍侯郡主的,请殿下放心。”
朱允炆道:“那就好。等郡主好些了,你们多陪她玩一下,陪她聊聊开心的事情,免得她闷出病来。”
另一名侍女轻轻笑道:“奴婢们恐怕没这个本事,不过倒是有个好人选,殿下若能让她进宫来陪郡主,一定可以让郡主跟她玩到一块儿去。”
朱允炆“哦”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明天我就禀告母妃把她接进东宫来,有她在这里,妹妹也不至于太寂寞。”
我听得稀里糊涂,不知道他想要接谁进宫来陪伴我,但是可以想像那一定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朱允炆并没有逗留太久,众侍女恭送他离开的声音随即传入我耳畔:“外面雨大路滑,请殿下小心些。” 朱允炆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我躺在床上,思绪起伏。
太子之位虚悬将近半年,朱元璋的心中一定很矛盾,所以迟迟未作决定。史载洪武二十五年九月朱元璋会确立新的太子人选,现在已经是九月了,朱元璋马上就会有所行动。
如果朱标顺利登基成为明代的第二任皇帝,朱允炆也会是将来的第三任皇帝。他在皇宫中非常受人欢迎,不仅仅是因为他尊贵的身份地位。
他对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很温和,总是彬彬有礼;对长辈们更是孝顺恭谨,步步循规蹈矩,平时除了按照朱元璋的要求在御书房的文楼读书和练兵场习武,基本上没有出过皇宫大门。
朱标卧病,朱允炆日夜衣不解带,侍侯着父亲长达数月之久。常言“久病床前无孝子”, 朱允炆的行为决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
朝野上下的绝大多数官员都很拥护这个“仁明考友,天下归心”的皇孙。
燕王文武兼备,为人果断,敢作敢为,也有心机和智慧,朱元璋很欣赏他的能力。但燕王只是第四皇子,秦王晋王都比他年长,而且秦王还是马皇后的嫡出之子,废长立幼本是国之大忌,那些迂腐的文臣一定会以种种理由力阻朱元璋立燕王为太子。
朱标的逝去让燕王对太子之位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他一旦得知新太子并不是自己,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难道我只能眼看着未来那场血流千里,伏尸百万的战乱一步步地发生?既然冥冥中有天意安排我来到这个时代,如果我努力去做一些事情,是否能够改变历史,阻止“靖难之役”的发生?
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结果都要试一试。 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非常有名的人,或许我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帮助。
几名侍女轻轻推门进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她们在我耳边轻唤,我佯装刚刚睡醒,从她们手中接过那最后一副汤药喝下。她们替我掖好被角,放下粉红色的薄绸床幔,将烛火的纱罩笼上,放轻脚步退了出去,房间中的光线霎时暗淡下来。
过了没多久,我听见窗户那边传来一丝轻微的声响,似乎是一阵凉风吹进了房间,床幔轻轻荡起涟漪,烛光将他那矫健挺拔的身影映照其上,人已经来到了我床前。
我早已料到是燕王,心中并不害怕,轻声问道:“是你?” 他的手拂开床幔,坐在床沿低头说道:“除了我,还会有别人会冒着大雨来看你吗?”
我既感动又担心,翻身坐起来投向他怀抱中。他的发丝上沾染着点点水珠,身上的白衣也有沾湿的水迹。此时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他冒着风雨偷偷进东宫来,纵然穿了雨披也难免会被雨淋到一些。
他伸手贴向我的额头试探了一下温度,温润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双唇。似乎是嗅到了我身上草药的味道,他皱眉说道:“还在吃药吗?都病了好几天了,那些太医怎么如此无用?”
他的体贴和细心一直都让我无法抗拒,我靠在他怀里说:“我又没什么要紧的毛病,不过是受了点寒咳嗽几下而已,东宫耳目众多,风雨又大,你何必特地赶来看我? ”
他幽邃的紫眸注视着我,手指轻轻抚触着我柔嫩的面颊说道:“听说你病了几天,如今你孤身一人在东宫里,我实在放心不下,一定要来看看。”
我听见他说“孤身一人”,想起香云,含泪问道:“那件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燕王温柔的表情笼罩上了几分严肃,说道:“陈佩瑶在诏狱中自尽,此事已经了结,父皇也不再追究。纪纲决不会将所知情形透露给任何人,你不用担心你哥哥和唐门的安危。我暗中命人将香云的骨灰随葬在达定妃的陵里,也算是替她完成一桩心愿了。”
他如此悉心周到安排好了一切,我仰头对他说道:“我替香云谢谢你。”
他的双瞳带着一丝愉悦的笑意,逐渐蒙上一层情欲的雾色,双唇渐渐贴近了我,低语道:“你若真心要谢我,就乖乖让我好好疼你一次。”
我隐约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并未闪躲,主动回吻他。他恣意品尝和吸吮着我的唇瓣,温暖的手顺着我的颈项滑进我的小肚兜,游走在我胸前的丰盈上轻轻捻动。
丝丝燥热窜上双颊,我急忙躲开他的手指,轻声怨道:“你好讨厌,人家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要趁机欺负我。”
“你这个勾人魂魄的小妖精,我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他剑眉微挑,带着浅浅的魅惑笑意说道:“二十几天都没碰过你,我忍得都快要发疯了。”
他解下自己的外衣,脱下靴子进入柔软的锦被中抱着我,那宽广的胸膛和温暖的身躯让我心跳越来越快,紫眸中散发出的光芒足以将我所有的烦闷燃成灰烬。我故意撅起嘴,挣扎着说道:“你不是才从明月山庄回来吗?这些天在湖衣那里还不够辛苦?”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似笑非笑道:“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亲耳听见了?这么肯定我对她做过什么吗?你如果不愿意我对你这样,我可就要走了。”
他竟然以离开我来威胁我。虽然湖衣本来就是他的妃子,他离开明月山庄大半年了,回去一趟看看她,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脑海中只要一想到美丽温柔的湖衣在他怀抱中的情形就忍不住心痛。
我轻推开他,睁大眼睛,语气坚决说道:“那你还是走吧。”
他眼中的神色立刻暗淡下来,默默凝视帐顶悬挂的银色流苏和梅花结,过了半晌,他拾起床畔散落的衣物说道:“好,我立刻就走。你安心睡下,仔细受了凉,风寒越发重了。”
他似乎是在生我的气,已经准备穿衣离去。我一眼看见那外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