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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数细小的颗粒漂浮在空气中,所以遮住天空。在灰色世界下,映衬戈壁黄也有些刺眼,旁边褐色的山峦似乎也显得有些峥嵘而令人不敢多望。在旷野中一片寂静,更为这绝对荒凉的风景添了分令人心酸的味道——这是一个死的世界!
三民凝望这片奇异的大地,那双栗色的眼眸一动不动,仿佛被这个世界所吸引,慢慢地露出惊恐的神色,陡然颤抖地惊叫道:“这,这就是我们先人一直传说,严厉禁止进入的禁地——幽冥绝域!若不是我们种族生死存亡的要紧关头,与其去送死,不如来这个不知预想的禁地闯一闯!”
三民性格刚烈,即使同伴身死,也不过咬咬牙关,但是到了这片大地,她却不免露出女人害怕的一面,难道传说真的有这么可怕吗?在我看来,这是环境怪异了点。
我对他们所言的禁地并没有多少感触,倒是抬头看看天,感觉非常不对劲,伸出手掌,上面黑乎乎的黏在血水和动物脂肪,片刻之后,就在手腕上积累了一层淡淡的、薄薄的细小尘埃。我一皱眉头,说道:“不对啊,我们在骷髅头岩那边的时候,明明是晴空万里,为什么到了这里却一片灰暗,好像天地都笼罩在一层面纱中一样。我估计了一下,从骷髅头岩走到这里大概两公里左右,不算太远的距离,同一个区域内,怎么会相差如此之多?”
道格拉斯拿起气压计,其他考古和地质用具大部分都已经在逃命的时候丢掉,但是因为气压计特别小巧,随身携带,所以他藏了下来,此刻测量一下,对我说道:“这里的气压,比当地的平均气压要高上数个毫巴,按照常理分析,也就是说,我们进入了一个类似地坑一样巨大的下限盆地!”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以这样形容,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就是在大地上扣的一口锅的底部,飞扬起来的尘埃遮住了整一口锅,但是没有蔓延到锅之外,所以造成不同的环境。但是这口地锅实在太庞大了,对于我们渺小的人类而言,几乎无法察觉,只能依靠气压计敏感地觉察气压的稍许不同。
我挥挥手中的步枪,吼道:“不管是禁地还是鬼域,既然我们进来了,就得想办法保护自己!我认为那些秘洞只能阻挡敌人一下子,迟早他们都会追踪过来的,因此我们要抓紧时间找个地方躲起来!”
由于我在战斗中的出色表现,桃花人开始认同我,而她们的新首领三民也迟疑地点点头,我原本就是考古队的头头,不用多说,当下带着全部的人马前进。只是目下损失惨重,我粗略地算了一下,桃花人和我的队员们人数差不多都过半,只剩下五十多人了,能够拿枪的不过二十来个。我心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已经牺牲这么多人了,日后纵然有国家的赔偿,可是听到他们亲人的哭声,依旧不是滋味!
我们越往前走,尘埃的密度越大,渐渐地就如下雪一般,飒飒落下如飘絮一样雪白的轻盈尘埃,视线一时还不会阻碍,可是吸入气管中引起剧烈的咳嗽。我曾经挖过地下基地,情知吸入过量灰尘会引发尘肺病,但是眼下没有工具,一筹莫展,突然见那些桃花人们纷纷把麻巾面纱佩戴起来阻挡,顿时一拍脑袋,忙叫大家撕下自己的内衣,包在自己的口鼻上。棉花纤维的缝隙小于尘埃,足可以阻挡灰尘进去。
大概走了五六多公里,每个人都疲惫不堪,我拿出指南针,但是怎么摆动都不会动弹,在塔里木盆地下据说埋藏有巨大的铁矿,时常影响指南针的运作,莫非眼前就遇到了这般情况?我叹了一口气,收回指南针,因为无法检索星体,只能到处寻找巨大的明显的物体作为坐标,大概左边一二公里处,皆积沙无寸土,惟居中突兀着一根巨阜,周身缠绕着一圈黑灰的云雾一样的尘埃带,我心念一动!
此刻大家的体力和精神力都已经到了极限,连我这般自夸体格健壮,跑马拉松如儿戏的壮汉,几乎也拿不动手里的步枪。再看队员们,女人已经个个脸色发灰,不少人已经让男队员搀扶着走。林白水亦是有气无力,倒是梵度拉,托着她的干妈妈一起走。
我对身边的三民商量道:“这样吧,大家都快不行了,我们不如到前面的那块巨阜下休整,周边围着一圈黑气,比较安全,不至于让敌人轻松发现,如何?”
三民点点头,说道:“好的,我赞成你的意见。”
我顿时开头大吼,申明到了那边的巨阜下就休息,立时引起一阵欢呼,有了目标,大家将体内最后一份保留的力气使用出来,速度竟然比刚才快了一倍,二十多分钟就走到巨阜下。
我原来担心巨阜周围的黑气圈乃是毒气,甚至想亲自试身,不过接近了才发现,也只是有一圈黑色的尘埃构成,但是不知是哪里产生了动力源,使得尘埃在空中漂浮,呈逆时针绕着巨阜缓慢旋转,就如月球绕着地球转一样,非常有趣,走出黑气带之后,空气就洁净如需,甚至面纱也不需要了,大概都叫轻风吹走。
我们在此作为营地,大家纷纷坐下休息,有的人实在太累了,一坐下靠着岩石就打起呼噜,而几个桃花人把携带过来的馕饼(一种新疆的小吃,有点像烤饼)、骆驼腊肉切下来,分给众人食用,当下众乐融融,仿佛不是在逃命,而是在郊游。
我一屁股坐下,感到浑身无力,肌肉一阵阵抽搐,更为骇人的是右肩的伤口渗出黄色的汁液来,莫非发炎了?我大为惊恐,老子可是靠体力吃饭的,没了家伙,怎么干活?
这时,我面前踏踏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抬起头,不是林白水,而是一个穿着桃花女人服饰的人,但也不是三民,而是一个很陌生的女子,手中拎着一个亮晶晶的瓶子,估计是伤药一类的,我疑问道:“你是……”
“怎么,不认识我呢?”那女人笑道。
我在脑中搜索着这个人的面孔,但见她一边脸面姣好,一边脸很肿,似乎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顿时恍然大悟,怒气冲冲地叫道:“好啊,就是你这个臭娘们,老子没有来找你算账,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人,就是把我一枪打伤的元凶!因那边脸被我打肿了,笑容难看,极好辨认。
那人跪下来,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英雄,你实在是太强了!不过也亏得你,我昏迷过去,才不至于站岗被俘。”
她把伤药拿起来,拨开瓶栓,立时,一股类似云南白药的香味飘逸开来,说道:“你伤口很厉害了,需要赶快敷药,不然会烂掉,要把整只手臂都得切下来!”
我吓了一跳,但是又不放心这个女人,一把抢过瓶子,叫道:“老子自己来!”
我用左手实在不方便,加之今日打枪打了一夜,左手的锻炼毕竟不如右手,肩上又酸又痛,还得撕开包扎,急得满头大汗,那女人微微一笑,拿过瓶子,温柔地说道:“我来帮你,放心,我不会下毒药的,不然首领可是会杀了我呢!”
我盯着她的眼神,完全是一种崇拜的目光,那种嚣张的气焰,则完全消失,就暂且相信她一回吧!
女人于是掏出匕首,把我右肩浸满黄色脓汁的包扎棉布小心翼翼地割开,部分伤口结痂之后,和包扎的棉布黏在一起,一旦撕下来,就好像生生地把皮肤揭下,痛不欲生!我低下头,棉布揭开了一般,伤口露出发炎的肌肉,又红又肿,狰狞地如同恶魔一样,真不知道我的身上怎么会长这个东西。负责处理伤口的女人丝毫不见惊异,见怪不怪,习惯了这种场面,见我满头冷汗,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你痛的厉害,不妨说说话,思考一些问题,可以分散注意力!”
我心里琢磨,倒是也不错,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你叫什么?”
“姓?我是没有的,我们的族人都没有姓,只有名字,我叫一心。”
一心,联想到首领叫三民,老不死身边的两个美少女名叫必信必忠,名字怎么都怎么古怪呢?我好奇之极,问道:“喂,你们的名字是谁取的,怎么一个比一个古怪。在我想来,你们既然都是女人,起码要取好听一点的名字,比如像维吾尔姑娘叫古丽娜一般的。”
一心慢慢说道:“我们的名字都是长老替我们取的,据说之前很早的时候,我们妈妈、奶奶一辈的名字不是这样的,但是后来其他长老都老死了,只剩下年纪最大的男长老,他限取名字麻烦,就根据一首歌的歌词为我们取名字!想听听吗?我可以唱给你听!”
甚好,我倒是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古怪的歌曲,取出这么离奇的名字。我就点点头,且听分解。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咨尔多士,为民前锋……”
一心刚唱了开头一句,我立时目瞪口呆,原来桃花女人的名字,竟然都是来自前中华民国国歌!想来王元勋虽然是一个师长,但是旧社会军阀多半目不识丁,文化素质不高,打仗杀人可以,若是一个个为女人取名字,初始还有什么阿香阿菊之类民间女子名字,一旦心中资料用光,只得想出这个馊主意!三民乃是开头第一个词,果真做老大的料。此刻一心也慢慢唱到“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我突然问道:“若是你们的名字是根据年龄而一一排下来,你几岁了?”
“十五啊!”
一心满面单纯。
我顿时热泪盈眶,沙漠的桃花女子,发育的真好,小小年纪就已经这般完美的身材了,看她宽大的袍子下隐隐透出的如陕西大号红富士一样丰硕的胸脯,几乎双手一括的纤细蜂腰,浑圆的屁股以及结实修长的大腿,我都以为她是二十来岁的成熟女子了。
一心凑过来,暧昧的小声说道了:“唉,你做我的男人吧!”
我吓了一跳,正色道:“你搞什么鬼、我可是我女人的,那边那个,搂着另外一个黑皮肤睡觉的女子,便是我老婆。若是让她知道了,一定打死你!”
一心满脸诧异,奇怪地说道:“不是吧?一个男人,不是可以有很多女人吗?长老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