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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快步走到牢房门口。萧剑南推开大门,昏暗的光线下,牢房正中地上直挺挺躺着一人。另外一名秃头大汉大模大样坐在一旁,满身镣铐,微闭着双眼,似乎对周遭事物察而不觉。
萧剑南走到尸体旁边,伸手探了探鼻息,果然已经断气。又摸了摸死者身上肌肉,也已僵硬,看来已死了一段时间。
接过六子递来的手电,萧剑南解开死者衣领,颈部并没有勒伤掐伤痕迹,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也没有明显的伤口。萧剑南暗觉诧异:“昨晚审讯时这人还生龙活虎,这只有几个小时,难道是患了什么急症?”
萧剑南抬起头来,问一旁那秃头大汉道:“这人是怎么死的?”那大汉抬头瞟了瞟萧剑南,闭上眼睛,并不作答。萧剑南回过头来,让六子叫进门口看守。两名鬼子兵走进房间看到地上的尸体,全都愣住了。萧剑南简短问了几句,两人均称没有听到任何异响。萧剑南沉吟了片刻,命令道:“把死者衣服脱下来!”
六子和两名鬼子兵三下五除二将死者衣服扒光。衣衫褪去,死者身上并无明显伤痕。细细观察之下,胸口正中,似乎隐隐有一个黑紫色的圆点。难道这就是致命伤处么?
猛然间想起刘彪昨晚说过的那段崔二胯子的传说,看了看坐在一旁那秃头大汉,心头一震。
当下他不动声色,对两名鬼子兵说道:“好了,把衣服穿上!”转头对六子道:“你去找法医过来做个检查,顺便再找卷草席,待会儿把他埋了。”六子应声而去。
萧剑南看了看正在忙活的鬼子兵,吩咐道:“穿好衣服后,你们就守在这里!”两名鬼子应了,萧剑南微微一笑,起身走出牢房。
奉天警备厅牢房尚未配备电灯照明装置,只是在每间囚室门口两边一人高的地方,各放一盏油灯。说是油灯,实际颇为简陋,只是墙上伸出半块砖头,上面放一只小碗,盛半碗灯油,再放上一根灯芯点燃而已。
萧剑南走出囚室,仔细看了看两边油灯,心中已有计较。迅速从衣服上解下一枚纽扣,又抽了两根细线,将两根细线接为一股,系在纽扣上面。将油碗向外挪了挪,再把纽扣压在油碗下面。一切布置停当,仔细看了看,整个过道很暗,若不特别注意,不会发现这根垂下的半米长细线。
萧剑南布置这个机关,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收拾停当,整了整衣衫,来到牢房一层大堂。
大厅内一共六名鬼子站岗,其中一名明显比其他五人身材高大魁梧许多。走到近前,用手点了点那名鬼子,又指了另外一名,用日语说道:“你们两个,跟我下来!”
两名鬼子挺身立正,跟随萧剑南下到地下一层。走到囚室门口,萧剑南推开房门,命令道:“你们去把尸首抬到一层大堂!”
两名鬼子一愣,但没有多问,快步走进牢房。萧剑南在门口看着两人进了屋,暗暗将油灯上垂下的细线抓在手里。
不大会儿工夫,两人抬着尸首出来。矮个鬼子兵在前,另外一人在后。萧剑南心中默默计算,就在后面那名鬼子刚刚探头的一刹,萧剑南将手中细线轻轻一拉。
“哐啷”一声响动,半碗灯油不偏不倚扣在鬼子头上,灯芯下来时候没有熄灭,随即燎着了小鬼子头顶帽子,脸上的灯油也燃了起来。
小鬼子一下将尸首扔到地上,人也滚翻在地,哭爹喊娘般乱叫,伸手往脸上乱抹。另外一名鬼子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呆了,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火头足足烧了五秒钟,萧剑南心想够了,再烧人就没有用了,迅速才脱下上衣,包在小鬼子头上。
衣服盖上,火马上熄灭,萧剑南拿起衣服,小鬼子还在哼哼唧唧呻吟,一张脸已烧起了数个燎泡。萧剑南暗暗点了点头,刚刚好。
楼上的鬼子小队长藤田听到下面惨叫,带着两个鬼子兵急匆匆赶下来,看到躺在地上的鬼子以及尸首,忙向萧剑南询问。萧剑南将死人的事情讲了一遍,又将刚才的事故告知,只道可能是老鼠踢翻油灯出的事故。藤田听完,上去就给看守地下囚室的两个鬼子几个耳光,骂道:“吧嘎,一群饭桶,人都看不住!”被打得鬼子脸都不敢捂,一个劲鞠躬。萧剑南看到这般光景,心中暗笑,但还是劝慰了几句。几人将受伤的鬼子扶到地牢一层,又合力将尸首抬了上来。
萧剑南假意给受伤的鬼子兵检查了伤势,烫伤并不算很严重,只是起了满脸水泡。萧剑南道:“伤并不算很重,只是若不好好医治,毁容恐怕在所难免。”受伤的鬼子兵听了这话,一脸惶恐,看了看一旁的藤田,藤田问道:“萧桑,有什么办法?”萧剑南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知道奉天城有一个老中医,祖传秘方治疗烫伤很有手段,只是……”藤田一鞠躬,问道:“萧桑,请直说!”萧剑南又是一阵沉吟,说道:“只是他一向不给日本人看病!”萧剑南说得不错,那名老中医确实从不给日本人看病。萧剑南倒未说假话,他提到的那名老中医确是如此。
藤田脸色一沉,伸手按住刀柄,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骂道:“吧嘎,他地良心地大大的坏了,就不怕皇军将他死啦死啦地!”
萧剑南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此人医道高明,可是满洲国皇帝指名的御医之一,他宝号的药品是进供皇宫的,连关东军司令部都拿他没办法,恐怕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吧?”听了萧剑南这句半讥不讽的话,藤田气呼呼坐回椅子上,说道:“萧桑你可有什么办法?”
萧剑南道:“办法倒是有,只要换身衣服,看病时候不讲话就可以,我可以带他过去。”藤田沉吟了半晌儿,似乎对萧剑南的提议并不满意。又过了片刻,勉强点头道:“也好,那就听萧桑吩咐。”
萧剑南微微一笑,说道:“藤田先生客气了,过一会儿先让军医给皇军包扎一下,今天下午,我就带他去见那个中医。”受伤的鬼子连忙鞠躬,感谢道:“有劳萧桑了!”萧剑南挥了挥手,表示不必客气。
六子已带着法医急匆匆赶来。奉天警备厅的法医,其实就是军医,同时也兼作法医的工作。
军医先给小鬼子简单包扎好,再给犯人检查死因。萧剑南吩咐六子先向厅长和两位专员回禀一声,说明这里的情况。一切处理完毕,萧剑南会亲自带犯人过去。
法医眉头紧锁,检查了十分钟左右,对萧剑南道:“萧队长,从尸检情况看,像是突发性心肌梗塞,不过有些奇怪,这人只二十来岁,而且身材瘦弱,按说不太可能有这种病,除非,家里有先天性的遗传。”萧剑南点了点头。
法医又道:“萧队长,是否需要解剖检查?”萧剑南道:“暂时不用。这样,一会儿有劳你和我一起去见厅长,当面说明情况。”
两人站起身来,六子匆匆进来,萧剑南问道:“厅长怎么说?”六子一脸委屈:“厅长骂了我一顿,萧队长,这犯人可是小鬼子看的,我招谁惹谁了?”
萧剑南拍了拍六子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有小鬼子顶缸,没有咱们的事儿。对了,厅长怎么吩咐的?”
六子答道:“厅长让我们验完尸赶紧带犯人过去,让法医也过去,另外,尸首先别埋。”萧剑南点点头,吩咐道:“我带两个兄弟去提犯人,你先把尸首放到停尸房吧。”
六子应了,萧剑南又道:“对了,那带回来的祖孙两人在哪里?”六子道:“还在办公室睡觉,有人看着,跑不了。”
萧剑南道:“这样吧,你办完事后给兄弟们买些早点,大伙儿都累了一宿了,再给那祖孙两人送过点儿去,一会儿还要问他们口供。”说完话,萧剑南拿出几张钞票递给六子。六子接了,带了两个弟兄去办事儿。
五分钟以后,萧剑南与另外两名兄弟押着崔二胯子,还有那名法医,一起来到刑讯室。厅长当着两位专员的面,并没有发火,问了事情的情况,萧剑南作了简要回答,厅长挥了挥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你立刻带人去郊外搜索,一定要找到要找的东西!”
厅长说完话,又对两个拿枪的警员道:“你们到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进来!”两个警员应声而去,萧剑南出屋时回头看了看崔二胯子,只见他大剌剌坐在椅子上,一脸满不在乎的倨傲神色,看到萧剑南看他,也狠狠地回敬了一眼,萧剑南笑了笑,反手带上房门。
萧剑南先到自己办公室看望翠儿祖孙两人,安慰了几句。叫几个兄弟,带上那两名从长春赶过来的土木工程专家,直奔奉天北郊外那家小店。
山田与那几名没死的鬼子兵还在小店看守。萧剑南说明来意,山田一脸怒色,但也不得不执行命令。在萧剑南与两名日本土木工程专家带领下,众人分成三组,开始对小店进行详细检查。
整整一上午的搜索,几乎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整座小店除后面一间大屋发现了为数不少的奇怪工具,另外几间大屋堆满大量新土以外,未见任何盗洞的痕迹。
两名日本土木工程专家分析了大屋内堆土的土质。东北这块土地号称白山黑水,白山指的是长白山,而黑水则指的是黑龙江。之所以江名黑龙,因为其水质发黑。关外土地极其肥沃,均是黑土,所以映的黑龙江江水都似乎成了黑色,当然,也因为江水里有很多沿河两岸冲积物的原因。(注3。)
萧剑南与两位日本土木工程专家分析过大屋内这些堆土后发现,从颜色和土质判断,这些土应该至少是地下将近十米的深层土,颜色发黄,土质发松,捏都捏不起来。而且,最后一间大屋中堆积的明显是人工处理过的夯土,因为土里掺有明显的白灰。
众人又计算了屋内堆积的土方量,如果洞口就在小店,这些土显然是不够的。如此看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洞口就在小院中,除了这几间大屋,应该还另有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