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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领阖部人众,抬着家父的灵柩去河水源找契必何力理论!”施罗叠拍拍夷男的肩膀道:“好,夷男老弟,你是个孝子,为父报仇,我不拦你。”
突利正与几个大将商议着什么,风尘仆仆的阿史那云提着马鞭走进了大帐,见父亲没有半点得病的样子,不由脸色一沉。突利忙让大将们退下,正要开口对女儿说话,阿史那云撅着嘴道:“您不是病重了吗?”突利忙假装咳了两声说,啊,哦,前几天是病来着,这不刚好吗?阿史那云把马鞭往几上一放,更加不高兴地说:“别骗女儿了,看您的气色,能扳倒一头犍牛。”
突利叹了口气,轻抚着女儿的头发道:“你去长安一待就这么久,如果不找个理由,你会回来吗?”阿史那云伤心地道:“从小到大,您从来没对女儿说过一句谎话!”突利看女儿真动了气,忙说:“那我就咒自己真的得一场大病好不好,明天就得——”阿史那云忙伸出手捂住父亲的嘴:“看您,怎么能咒自己,快别往下说了!”突利注视着女儿,慈爱地说:“我知道你去长安找谁了!你真的长大了,出嫁的日子不会太远了,我只想在你离开这个家之前,能多陪陪我,这些日子你不在,为父想你真的都想成病了。”阿史那云脸上涌出了泪水,她依偎进突利怀中,轻唤一声:“父汗!别说了,女儿这不是回来了吗。”突利抱着女儿,一脸满足地道:“做父亲的,辛苦一辈子对儿女还图什么,不就图老了以后,有个贴心的小棉袄在旁边说句知冷知热的话,死了以后有人在坟前上炷香吗?”
一提到死这个字,阿史那云猛然想起了处罗的事情,忙起身将处罗被谋害的事情向父亲说了一遍,突利闻讯大吃一惊。“今天是处罗,明天可能就是契必何力,说不定哪天就该轮着父汗您了,咱们三个部落应该抱成一团共同对付颉利才是。”阿史那云忧心忡忡地说。突利看了女儿一眼,思忖了一番,开言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呀,咱们还是要小心一点好,颉利处心积虑地要除掉这几个对手,不知埋下了多少暗桩,处罗就是因为想和契必何力结盟才遭了毒手呀。”
阿史那云好像对父亲的谨慎态度颇不以为然,她说道:“父汗,话虽这么说,如果你们再不结盟,那岂不更容易被分而治之?”突利摇摇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契必何力一介勇夫,夷男是个毛孩子,少不更事,和他们结盟,只怕到头来扳不倒颉利不说,反受其害呀!”父女二人正说着话,一个小校匆匆走了进来:“可汗,不好了,薛延陀部的夷男带着本部的所有精兵,突然西进,将铁勒部逐出了河水源,夺了契必何力的草场。”阿史那云一惊,站了起来:“什么?夷男怎么会是这么个人,为了河水源那点草场居然连父仇都不顾了!”
突利看一眼阿史那云,捋着胡须道:“如果是这样,这夷男倒是非同常人,可以共谋大事。”
阿史那云不解父亲话中的深意,一脸困惑地看着突利。
几天之后,夷男又做出了一件更令阿史那云感到吃惊的事儿。他亲自来到颉利的大帐中,表示要把河水源献给颉利。颉利感到十分意外,他一边揣度着对方的心理,一边说道:“夷男呀,这河水源是你争来的,我怎么能要呢。”夷男跪行几步抱住颉利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大汗,您不收下这河水源,是不是不打算替臣做主了?”颉利应道:“这个主我当然要替你做,但你们部落草料不济,我收了河水源,你的人怎么办?”夷男诚惶诚恐地说:“大汗,臣父死后,臣已成这草原上的孤儿,活着就只剩一件事可做,那就是报仇。如果大汗能替臣做主,臣还要什么人?臣自己情愿世世代代做一条狗为大汗守卫营帐,臣的部众也都情愿世代做大汗之奴——这河水源,大汗无论如何要收下呀。”
其实颉利觊觎河水源已久,见夷男一脸的恳切,巴不得顺水推舟,便说道:“既然你的心这么诚,这河水源的草场就交由执矢思力掌管吧。唉,处罗一走,你无依无靠,不如就留在我的身边吧,我也好替他照应照应你。”夷男知道颉利是想把自己扣下来挟制薛延陀部,却佯做没有看出对方的心思,露出一脸惊喜的样子,连连叩首:“多谢大汗!不,多谢父汗!家父在天之灵得到这个喜讯,也一定会为大汗的无限仁慈感激涕零的。”
颉利下令就在他的中军大营里给夷男准备一顶帐篷,从此夷男就做起了体面的囚犯,部落里的事情都交给自己的几个兄弟掌管。一开始,颉利还对他十分小心,派心腹死死盯着他,后来发现这个人实在是个没用的废物,不能文也不能武,不久就失去了对他的戒意,再加上夷男在长安游学多年,能歌善舞,还会说很多拿中原人开涮的笑话,常常把颉利逗得开怀大笑,渐渐地颉利竟然喜欢上了他。许多人都忘了他是薛延陀部的继承人,而只是把他当成是颉利帐下的一个弄臣了。
被父亲骗回到草原后,阿史那云像是变了一个人,初尝爱情滋味的她开始经受相思的煎熬。每到黄昏,她都会爬上部族南面一座高高的山冈,用那只小巧的鹰笛吹奏一段哀伤的乐曲。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风吹动她的长发,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有一天,射猎归来的施罗叠从这山冈走过,顺着笛声看见了阿史那云,便策马过去,用贪婪的目光盯着她那美丽的面庞道:“为什么每天黄昏你都会到这里面对南方吹这首《雁归来》?”阿史那云收起鹰笛冷冷地回应了一句:“难道我不能来这儿吗?”说罢她转身想要离去。施罗叠伸手拦住她,又从怀里拿出一只貂皮围领递了过去,赔着笑脸说:“这是我在阴山顶上亲手射到的,早就想送给你了,你看,它有多漂亮,这草原上只有你那美丽的长脖子才配围着它。”
阿史那云将那水光滑亮的围领扔到地上说道:“你送给喜欢它的女人去吧。”施罗叠一把抓住阿史那云的手,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欲搂抱阿史那云。阿史那云一挥马鞭,施罗叠脸上登时落下一道血痕。趁对方一愣,阿史那云跃上了马,挥鞭离去。
施罗叠摸着火辣辣的脸,眼中喷出火来,草原上还没有哪个女人敢拒绝他呢。一股无名业火在他的心头蹿起,强烈的征服欲让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女子搞到自己手里!柔的不行,就来硬的。
第二天黄昏,阿史那云又来到山冈上,这一天太阳落山后,月亮早早就升起在天空,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眼里,凄美的月色就好像是心上人含情脉脉的目光,她扬起鹰笛轻轻地吹奏起来,用笛声倾诉着满腹的相思。吹到动情处,她的眼睛闭住,一行清泪垂落下来,眼前似乎出现了李恪那消瘦英俊的脸庞,正深情地看着她,温柔地靠近她,轻轻地吻向她的额头。阿史那云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身子不住地颤抖着,突然一股男人身上才有的强烈味道袭来,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施罗叠那张沾满酒气的脸,他双手抱住了阿史那云欲强行施吻。
阿史那云奋力挣扎,一把将施罗叠推倒在地,往山冈下跑去。迎头撞上施罗叠的几个侍卫,阿史那云伸拳踢腿打翻了两个,一个异常粗壮的
保镖却挡住了她的去路。阿史那云朝他的胸口狠狠一拳,他纹丝不动,一伸手将她拦腰背上肩头,阿史那云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施罗叠从地上爬起,发出一阵狂笑,满脸得意地说道:“我看你这一次还跑不跑得出我的掌心?”几个人把阿史那云捆住驮到了马背上,山冈下阿史那云的两个随从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直到施罗叠等人离去,他们才醒过神来,赶紧回去向突利禀报。
突利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劈。几年来他一直韬光养晦,不愿显山露水,此刻,他却再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立即召集营中精锐,又派人去召来临近部落中一些和自己平素交情不错的长老,一齐去找颉利理论。颉利分出了五万精兵由执矢思力带着进驻河水源,又没想到会有人敢这样来向他挑战,因此猝不及防,竟被突利的人马冲过大营的第一道栅门,进逼到了御帐之外。慌乱中,勃帖紧急调集卫队与突利对峙,一场血战眼看就要发生。
勃帖挥着长刀大声喊着:“突利,你居然带兵威逼大汗的营帐,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突利满脸焦急之色,挥剑一指道:“请速让施罗叠将小女交出来,不然我这条命今天就不要了。”勃帖冷笑一声:“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是在你的营帐里吗,来呀,给我拿下这个逆臣贼子。”说完,他一挥手,身后的士兵正欲冲上前去,半空里突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慢!”
众人一看,原来是颉利走出了御帐,勃帖忙紧趋几步迎上前附耳说道:“大汗,他擅闯中军大帐,何不乘机斩草除根算了?”颉利没有理睬勃贴,他瞟了一眼突利的身后,已经判明了眼前的形势,突利一副拼命的架势,把全部人马都带来了!还请动了那么多长老,而自己有一半亲兵在河水源,又没有准备,真动起手来,未必能占上风。想到这儿,颉利上前一步,堆出一脸假笑用柔和的语气说道:“突利,你何必动这么大肝火,还惊动这么多部落长老。这件事情我不知情,不过请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跟我来吧——”接着,他转身向里走去,突利稍一犹豫,带着几十个剽悍的卫士跟了上去。
此时,半醉的施罗叠正在后帐之中欣赏着到手的猎物,对帐外的喧哗充耳不闻。阿史那云被扔在了床上,四肢被绑,嘴里塞进去一块白布。他缓缓走近阿史那云,动情地说:“云妹,这半年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每一个夜晚,我都嫌梦太短,因为我只能在梦里看见你!”施罗叠荡满淫邪的脸在向阿史那云楚楚怜人的面孔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