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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待我皇姐,否则我绝不饶你。”用蛮语一字一字放下话,我冷冷望著他。
“你会说我们的话。”他没有回答,玩味的看著我,说著不著边际的话。
“你……给我记住。”我很快转头,因为厌恶他像看猎物那样看我。
“启程!陛下保重了。”他策马,洒然一笑。行队浩浩荡荡向远方移动,皇姐的鸾驾很快消失在天边。我知道,又一个亲人永远失去在我生命中了。
“今天,皇姐走了……”
“恩。”
“她要嫁给蛮邦的王……”
“恩。”
“那个蛮邦女人的地位很低的……”
“恩。”
“皇姐会不会受苦呢……”
“…………”
“…………”
“似锦。”我抬头唤道。
“说吧,你想要什麽。”他一付我很早就看穿你了的表情,对我笑著。
“……状元红。”我趴在桌上,闷闷的说。
“你还真大胆,前日你要挟一个小太监拿了一壶清酒,皇上就将他杖毙了,你还来问我要?”
他倒了一杯茶递给我。
“因为你对皇兄是特别的,他不会把你怎麽样。”我舔了舔茶,恶,甜的。
“你才是特别的……”他说了什麽,我没有听清楚,不过後一句,非常清楚,“如果是酒,就死了这条心,别的你想吃些什麽?”
唉,我叹气。“桂花酒酿总可以吧。”
“对了,似锦。皇兄可允许你出宫?”有一口没一口扒著酒酿,恶,为什麽和酒有关,味道却差了那麽多。
“……可以,每个月可以请示出宫三日。你问这个干什麽?”
“我来京城数日,想领略一下京城的美景。只是想要你这佳人为伴。”起身,我一手抬起他下颚,一手环上他的腰,语气轻佻。
“卿本佳人,奈何为寇?”他皱眉离开。“我不喜欢你动不动与人亲近。虽知你只是对自己亲近之人,可这很容易引起误会。”
坐回桌边,无趣的继续吃著酒酿。“……谁知盘中餐,粒粒结辛苦。”我小声嘀咕道。“不能浪费。”
“去,还是不去?”
“好,我陪你去。”
似锦很容易得到了批准,但皇上知道我与他同往,狠狠斥回我的要求。从我的手受伤以後,皇兄对我不向以往一般充满敌意,反而……那种感觉我说不上来,也许是太过保护了。他说生怕我有什麽闪失。
最後,我跪在门外求他。虽然屈辱,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我只说,皇上,我求您了。
他说不行。
我吼,为什麽似锦可以,我不行。
他说,不准忤逆朕。
自尊一路崩溃,我倔强的望著他。
然後冷战,一直跪著,不让人扶我起来。
然後他将我扶了起来,拿出一块金牌给我。
…………
流鑫水榭
流金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主楼在朱雀大街东侧,与普通的酒楼一般无二。但出名的是酒楼的流鑫水榭,坐落在城东的湖边,傍湖而造。一楼引酒赏景,二楼是清雅的居室,供人休憩。流鑫水榭中留有专门的丫鬟侍候,各个轻灵美貌,精通琴棋书画。
水蝶是流鑫水榭的丫鬟之一,她的容貌和才情都远胜京城的一些青楼名倌。但她喜欢流鑫水榭,这里有许多风雅的才子学士,可以让她领略他们的风采,而不是看达官贵人的丑恶嘴脸。
“水蝶姐姐,水蝶姐姐。”身边的小丫鬟唤了好几声她才回神。真是的,今天有些个莫名其妙,大概是因为第一次遇见这麽优秀的客人呢!想著,她又忍不住又偷偷盯著客人瞧。
倚著栏杆的是一个白衣的翩翩公子,远看天资绝色,眉目如画,细看又是清雅曼妙,风情万种,一股芙蓉般的冷丽和清高气质让人不敢轻易接近。但那个人似乎很悲伤,很……痛苦,水蝶在找寻贴切的形容词,她觉的那个人似乎需要的是一份……深爱和呵护。
但是,真正让水蝶著迷的是那个坐在桌前饮酒的少年。一身玄衣如黑夜般神秘和媚惑,墨般的长发只用一根金色的带子系著,放荡不羁。那容貌,水蝶无语形容,怕是天上的天女仙子也不过如此。还有那人时时散发的傲气,不容亵渎,不容践踏的孤傲。可是他酒醉迷离的样子却又让人揪心疼痛。他呢?他要的又是什麽?水蝶猜不到…………
突然,只见那个墨衣少年突然起身,对白衣人说道,两日後,此地再聚。就飞出窗子,踏水而过。水蝶暗叹,好美的轻功。
墨衣人刚走,一个英俊的男子就走了进来。
这位公子,这里已经被包了。一个丫鬟上前相告。
白衣公子闻言转身,看到来人时显然一愣,那人也是一愣。不过水蝶知道,这两人是认识的。
两人很有默契的对看一下,走上了二楼。
水蝶拦下要随之上楼的丫鬟们,以她的经验来看,他们是有话要谈,而这些话,不是他们这些丫鬟能听的。
丫鬟们开始收拾,忽听得一个丫鬟大叫,水蝶姐姐不好了,少了一坛陈年女儿红。
没关系,算在客官头上。水蝶心中暗暗偷笑,怪不得刚刚那个墨衣人踏水的动作曼妙,但身形有些不稳,原来是抱了一个大坛子啊!
楼上的房间却是另一番景致。两个人呆呆站著,一动不动的望著对方。白衣公子深深的幽瞳中溢满了浓情,悲伤又绝望,怜惜又不舍。对面的男子目光闪烁,似慌乱无措,又似故意逃避。两个人就这样对著,对著,仿佛就这样让时间流过,流过这一生,下一生,…………生生世世。
那个男子终是受不了尴尬的沈默,缓缓开口,“是锦儿约我来这儿的,怎麽你也在……皇上允你出宫吗?”
“是王爷要我出宫的,我想他已经知道了……”白衣人微笑。
“知道什麽?”男子有些紧张。
“我曾告诉他我有个一生的知己,不管他怎麽查到的。但我想,他知道你不止是我的知己那麽简单。”
“……………………………………”
“若宏,你那个侧室对你可好……”
“晴纺是个好女子,温柔如水,善良可人,重情重意,只可惜出身青楼……”
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脸的幸福,白衣公子不禁妒火中烧。
“古来多少青楼名妓,还不是洁身自好,清清白白。你那个晴纺,丧贞失洁,何谈情意二字?若有情意,也不会与那麽多男人……”
“你住口!我不在乎她的过去。而且你说过你有情於我,还不是成了皇上的……”
“男宠。”将话接了过去,白衣公子颓然的靠向墙边,自言子语道。“原来,我和妓女是一样的……”
“易凤,一切都过去了,你为什麽还是放不下呢?我欣赏你的才华,才将你引荐给皇上,为国出力,不想你与他竟然……”男子的话语艰难,最後成了单单的音。
“呵呵,就因为我是男子,所以我在你心中连个青楼女子也不如!我是皇上的男宠?是,我自甘堕落……”
“不是,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我一生的知己。你与皇上,我相信是有苦衷的……”
“知己,你知我的心吗?我与皇上的事,没有苦衷,是我想男人想疯了!”心痛的自己贬低著,突然脸上一阵疼痛。无措的抬头,对上了他一脸的愤怒。想了这个人三年,没想到三年来他第一次与他的接触竟然是承受他给他的一巴掌。
“易凤,何苦这样贬低你自己呢……”
“没有了你,我要我自己有什麽用呢?只因为你不要我,所以谁要我都不要紧……若宏,为什麽,你不能接受我呢?为什麽?
…………哪怕,只是为了欲望…………”
“虽然男风盛行,可是天下还有多少人不齿和唾弃。你是我的知己,我不能让你接悖德的罪名,我不想让你和那些小官一样遭人唾骂,我不能向皇上一样将你好好保护。我做不到……我无法像对女子那样对你…………”
“你………………”
两个人又这样长长深深的对望,可他们看不到彼此的浓情,从对方的眼中,他们看到的是断肠的伤心和苍凉的倦意,是一个残破不堪的魂魄。无法勇敢的打破自己束缚自己的枷锁,所以永远也走不出去。即使天下人都赞同了,可自己还在旋涡中挣扎,有什麽用呢?
这一生已经无望了,还可以指望下一世吗?
“你走,做个万民景仰,流芳百世的好王爷。我回我的皇宫,做个世人不耻,遗臭万年的男宠。从此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再无往来……”
“你……不……”男子迟迟的看向白衣公子,张了张口,却发现已无话可说。
“你走,给我走……”白衣男子无力的挥动著衣袖,试图将这个男人赶出他的眼中,赶出……他的生命。
“好,我走……你要多多保重。但是,你还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一生唯一的知己。”男人背过身去,走出了门去。
你……好残忍。
锦儿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以为今天能和你做个了断。可是为什麽要让我在绝望後又给我希望。虽然无法得到名分,可是能和你在一起已经是我的奢望了,想成为你一生的伴侣,想让你爱著我,这麽难吗?
我对你的情,不是兄弟和知己,我又如何像兄弟和知己一样在你的身边,对我而言,这是一种刑法,一种煎熬。
既然你的心里没有我,就让我的心在绝望中死去。可是你又告诉我,我是你的兄弟,唯一的知己。我应该满足了吗?你是在安慰我,我应该感到满足,不要太贪心吗?
你明明知道我很贪心,我要的是你的全部,是完完整整的你。你却又把自己送给了一个不清不白的青楼女子,将我的心,我的情,践踏的鲜血淋漓。这是对我的讽刺吗?对我身体的背叛的讽刺。
为什麽,一切都回不去了?为什麽呢?
为什麽,你不要我?为什麽,你不要我?为什麽呢?
啊……………………啊…………………………啊……………………
楼下的丫鬟们都被吓住了。
水蝶姐姐,你说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那位公子走了後,楼上的公子就大喊大叫,疯狂大笑的。是不是疯了?
小丫鬟们唧唧喳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