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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宁长公主倒是挺满意她此刻的样子,连原本的杀意腾腾也因而消散了些,只是转念想到她竟然真的如同皇弟所言那般,打着利用她来达到他们宋家掌控她儿子的目的,心中怒火顿时又剧烈的燃烧了起来。
她狠狠的瞪着宋氏,讽刺道:“你今日倒是挺乖觉,一见本宫就跪了下来。瞧你这可怜巴巴的样儿,怎么,还打量着用这种委屈的小模样儿,勾引着肖天鹤为你做主呢?可惜了,如今本宫却用不着再看他的脸色,反倒是你们,得恭恭敬敬的跪拜本宫。是不是觉得更委屈了?是不是还在心里诅咒本宫不得好死?哈哈……可惜本宫命大,饶是你费尽心机,本宫也依然活得好好的。”
想到当年自己所受的那些苦难,想到这个贱…女人在她生产之际暗下的手段,毁了她一生,再看看她此刻卑微的匍匐在地上的样子,顺宁长公主心中真是爽快至极。
威势赫赫的肖家再厉害又如何?到了如今,一切全部改变了。
肖家的“军神”荣誉,早被她连闕的儿子接替了。肖天鹤失去掌兵之权,不过是顶着一个神策侯的空爵,连实际的差事都没有一份。他年纪渐长,却独独只有肖肃一子,旁的子嗣,一个都没有,将来唯一能够依靠的,还是她的儿子。
这一刻,她终于为自己有那么一个英武的儿子感到骄傲了。可惜她却不知道,她与肖家并肖天鹤一样,也失去了他。
宋氏听闻顺宁长公主之言,面色更是大变。
她却并不回话,一双盈盈的美目中,泪水汹涌而出。
她慢慢的朝着宋嬷嬷的尸体跪行过去,颤抖着双手拂过她鼓得大大的,死也没能瞑目的眼睛,连续三次,待她闭上了双眼,又魔怔般的替她整理了身上凌乱的衣衫和头发。
然后,她转向顺宁长公主的方向,狠狠的磕了三个头,这才昂起头来,悲怆哽咽的问道:“不知顺宁长公主殿下驾到,臣妇有失远迎,还请殿下降罪。只是不知殿下为何突然造访神策侯府,又打杀了臣妇过世的老母赐下的嬷嬷,还请殿下明示?”她也狠得下心来,连额头都磕破了,鲜血顺着鼻翼滑下,整个人都显得狰狞了起来。
奇异的是,那鲜血侵染的狰狞之下,竟也有几分别样的妖娆,就连顺宁长公主身后的侍卫们,竟也忍不住眼露同情和怜惜之色。
她这个模样,却是叫顺宁长公主突然陷入到早年的回忆中。
那个时候的她,也一样如此卑微,却也一样露出几分掩饰不住不畏权势的倔强,两者相融,看在她们共同的丈夫神策侯肖天鹤眼中,便是她顺宁长公主在欺辱人。等待她的,便是肖天鹤明目张胆的报复。
就因为她这么一场表演,额角几滴鲜血,“三王之乱”中,她就差一点丧生叛军刀下。
直至今日,她依然历历在目的记得,当年的战乱之中,他护着这个贱…人逃离,抛下她面对叛军的进攻时,他们脸上不一而同的幸灾乐祸。
如今她又以同样的姿态来面对她,言语中竟然还暗含质问谴责之意,顺宁长公主哪里还忍得住心中的戾气,当即抬腿对着她的正脸一脚踹了过去。
宋氏不防之下,被踹了个正着,脸上疼痛难忍,连脑子也跟着晕乎起来了。
她生平最在乎的,除了表兄肖天鹤之外,就是这张毫无瑕疵的脸了。二三十年了,就算条件再差,她也会每日里坚持着保养不断的。及至如今,每月单单是耗费在她这张脸上的银钱,也不下千两之数。
三十来岁的年纪,她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美丽许多,一直以来都是她最大的骄傲。
如今这张让她骄傲自豪的脸,却被顺宁长公主的脚底踹个正着,宋氏一个昏头,竟是不管不顾的嗷叫着扑了上去,一下就将抬脚踹了人,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只单腿立住的顺宁长公主扑倒在地。
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宋氏张开的双手已经钳住了顺宁长公主的喉咙。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死命的掐住她,狰狞的表情和狠辣不容情的动作,竟是真的要掐死她的样子。
然而面对死亡的威胁之时,顺宁长公主也不甘示弱,她带着尖长护甲的双手,也抬起来掐住了宋氏的脖子。尖利的指甲,几乎在瞬加划破了柔嫩的肌肤,鲜血四溢,亦如她自己脖子上一样。
窒息的感觉和热辣的疼痛,几乎同一时间抵达两个女人的心神脑海中,有一瞬间,对死亡的恐惧让她们差点放弃,松开手来。可脑海中那股子强烈的,就想要对方立刻死去的欲望,却让她们更加用力的掐住对方,不死不休。
生于皇室长与皇室,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凡事都有人伺候代劳的顺宁长公主,力气自然没有幼时家中艰难,还曾亲自操持家务的宋氏强。可宋氏先被她气势所压,之后脸部被踢了一脚,脑子受创,二人竟是掐了个旗鼓相当。
几个呼吸间,两人都忍不住鼓起眼睛,张大了嘴巴,舌头外伸着努力呼吸起来。
眼见着就要出人命了,一旁的丫头护卫们总算反映了过来,尖叫嘶吼着涌上去想要分开两人,偏偏两边人手都不少,一拥而上之时,生怕对方伤了自家主子,还没救下人来,就各自先推攘了起来。
这样一来,屋子里完全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被众人围在中央,还在继续互掐的顺宁长公主和宋氏二人情况不但没有得到任何改善,反而不知道被谁踢打了几下,连身上也跟着疼痛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醇厚的男音厉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住手!”那声音很具穿透力,竟似在耳畔大吼一般,震慑了屋中所有的人。
包括顺宁长公主和宋氏在内,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脚,保持原状不动。
见众人停手之后,那声音又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到神策侯府后院里来撒野,还有没有王法了?”俨然,他这话问的,自然是顺宁长公主带入到后院里来的众侍卫们。
后宅院自然不容外男私闯,可顺宁长公主哪里管得这些,她要强闯,谁人敢拦。神策侯府的人,自然就只能先放任他们进去,再去请神策侯亲自来做主了。
若非如此,他也赶不上这一场好戏了。
神策侯的话音刚一落下,趴在顺宁长公主身上的宋氏就突然收回掐住她脖子的手,转而拽住她掐在她喉咙上的双手,语带哭腔,可怜巴巴的喊道:“咳咳……表哥,救我,救我……”
若非是她压在顺宁长公主的身上,然后强制的拽住她的手不许其收回去,她一副头发散乱,鼻子歪斜,满面血污的样子,倒还真有些被害人的模样。
偏偏被她压在身下的顺宁长公主此时的样子也颇为狼狈,头上整套的长公主配饰散落一地,掐丝的八尾金凤不但折了一只翼,连尾巴也掉了好几条。挽成高髻的发丝散乱的披撒在地上,面上妆容花糊,身上衣衫凌乱,露在外面的脖子上鲜血四溢,几乎看不到一块洁净的肌肤。
最主要的是她在下,宋氏在上,怎么看也是一副她被宋氏压倒殴打,然后才还手的情况啊!
可是神策侯肖天鹤在这个世界最珍爱的,就是他的继夫人宋氏。他的眼中自然看不到顺宁长公主的惨状,倒是对宋氏大生怜惜,忍不住就要冲上去“拯救”她。
偏偏还未等他动作,兴庆帝与皇后竟是联袂而来,将一切情状全然收入眼底。
兴庆帝疼长姐的心,一点也不弱于肖天鹤疼宋氏之心,见此情状,不待旁人开口,便不由分说的怒斥道:“还不快拉开那谋害皇室的恶妇,将长公主给朕救出来。”
一句简短的话,一个“救”字,硬生生的坐实了宋氏谋害皇室长公主,不敬皇家的罪名。
☆、90第088章
兴庆帝命令一下,随侍顺宁长公主的众侍卫还未来得及反应;跟随帝后二人而来的禁卫军统领便迅速飞身上前;一把挥开了呆滞住的宋氏;然后又闪身回到原位;面容沉静从容;连呼吸都没乱过一下;好似他就一直是站在那里,从未离开过的一般。
随着宋氏飞落在地的痛呼声响起,顺宁长公主的贴身丫鬟们也赶紧一拥上前;战战兢兢的将她扶了起来;轻柔的擦拭伤口,仔细的整理衣裳。
很快,除了脖子上依然明显的累累伤痕之外;她的样子看起来顺眼了许多。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宣太医来!”几步走进顺宁长公主身边,兴庆帝心底因为方才她在白家的那一场闹剧而升起的几分怨怪,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着她脖子上那些斑驳错乱的伤痕,心疼之余,更多的却是滔滔不绝的漫天怒火。
他的姐姐,是先帝唯一的嫡女,自幼便得隆宠。她的人生中,除了在第一段婚事上不甘受挫之外,几十年的岁月里,几乎可以说是日日顺心随意的。而让她最不顺的,正是这个胆敢算计着她,让她去做出伤害亲子的事情的女人。
一个妾侍扶正,连诰封都没有的下…贱女人,居然算计当朝长公主,还出手将她伤成如今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可饶恕。
咬着牙,他转身看向窝在肖天鹤怀中低声哭泣的狼狈女人,锐利的目光不留余地,几乎要将她狠狠刺穿。
看着她即便狼狈,也依旧保持着娇娇柔柔的样子,兴庆帝不由想起母后临去世前说的话。柔弱女子多狠毒,宋氏这个女人如果留着,早晚会闹出事儿来的。
他却一直是不怎么相信母后此语的,私心里觉得,一个除了容貌和与肖天鹤青梅竹马那点儿情分之外,几乎什么依仗都没有的柔弱女子根本不足为惧。就连皇姐当年那场差点丢掉性命的生产之苦,他早前其实也并没有将之算到这个女人身上去,只天真的以为,是为了破坏他与肖家联盟的兄长们栽赃陷害的。
他姐姐的脾性他知道,素来就是个不能容人的,对于丈夫爱重的妾侍表妹,肯定不会手软,看着她数次因为被欺负而可怜巴巴的样子,就连他也曾经有过几分心软,还出言劝解过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