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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双胞胎应是生得一模一样的两个雪娃娃才对。可如今却是一个雪白漂亮,矜贵傲气,小下巴总是抬着,眼神流露着优越。另一个面黄肌瘦,头发枯黄,个头都矮了一截,怯怯地落后一步,看着倒象是个跟在小姐后面的丫头。
要不是二叔让她们两个一起给老夫人见礼,无论如何仪贞也想不出来这两只居然是双胞胎!
老夫人见这两个孙女如此也是心下一愣,不过此时正是高兴的时候,也没空多问,只是笑眯眯地让把给孙女的见面礼拿过来,却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七宝缨络项圈。
本来老夫人命人准备的时候就是想着两个粉嘟嘟的小人儿,打扮得一模一样,再带上这项圈,瞧着可有多喜庆啊,不过现下么…
只见那漂亮的女童伸手拿过项圈,甜甜地叫了声,“谢谢祖母,秀贞真喜欢这个项圈,日后天天戴给祖母看。”
老夫人哎了一声,笑得合不拢嘴,虽说老二家没有男丁令人遗憾,但这事儿就跟当年自己在左家当新妇一般,都是命里注定的,争也无用。眼下有这么些漂亮孙女在跟前说笑逗趣,倒也是乐事一件。
却是打眼看见另一个瘦弱女童瑟缩了下,只是瞧着旁边的秀贞,小手动了动,仍是没有去拿属于自己的那只礼物。
☆、三八 贤与不肖自分明
秀贞笑嘻嘻地又伸手把另一只项圈也拿起来,道,“秀贞也替妹妹谢谢祖母赏赐,顺贞不懂事,祖母莫怪她。”
左老夫人虽觉得有些怪异,但见这秀贞还颇有些长姐风范,便笑眯眯地点头称好。
却是将那个看着身子弱的女童拉了过来,搂在怀中细看,这近处一看,越发是骨瘦如柴,伶仃可怜,不由得心疼不已,“哎呀,这孩子可是有不足之症?如今回了家里,可是要请个大夫好生调养着,咱们家孩子本就不多,个个都要精心养活着才好。”
那周夫人咯咯地笑了起来,“老太太有所不知,这孩子就是这个命,法师都说了养不成人了果然瞧这模样生得小鸡仔一般,幸好我还有秀贞…”
左致德一时不防,竟然让周氏说出了这番话,不仅老夫人听着生气,就是后面赶到的桓夫人也是骇怪不已。
怎么还有亲娘这般待女儿的?一样的双胞胎,如何只待见秀贞?
在角落里当背景的仪贞眼睛转了转,心想莫非这双胞胎有猫腻?一个是亲生的,另一个是抱来的?不然怎么会长得不象,母亲的态度也全不一样?
不过一小会儿,仪贞已经脑补出了好几个版本,而被这个初次见面的小儿媳给气得不轻的老夫人,缓过一口气来便开始教训起了儿媳,那周氏虽然耷着眼,却是眼皮乱动,抿紧了嘴唇,也不答腔,显见得是不以为然。
眼瞧着屋内气氛就要转晴为阴,且有打雷闪电的势头,桓夫人忙上前扶住了左老夫人,道,“母亲,二弟他们刚刚回来,一路奔波辛苦,还是让他先梳洗歇息一番…日后都在一处,有多少话也说得。”
左老夫人瞧瞧大儿媳端庄淑婉,再看看小儿媳满面不驯,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就着台阶下了,点点头,“致德你带着媳妇孩子先去梳洗歇息吧,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厨房一声,让他们现做也使得。”
仪贞在旁边暗自使坏地想,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奶奶啊,你瞧见这位二婶,可念起我娘亲的好来了吧?
这一家人走后,左老夫人一想起方才周氏说起顺贞的刻薄样儿,就恼得不行,推说头疼便上塌躺着,几个小的见祖母这样,也不敢再多留,纷纷告辞了出来。
三女同行,却是各自思量。
德贞年纪还小,只是想着秀贞姐姐穿得衣裳真好看。生得也好看,不知道她喜欢绣花不?若是,以后就可以找她一起绣花了。
仪贞则想,秀贞和她亲娘一般,只怕都不是什么善岔儿。本来还以为会多来几个可爱的小萝莉呢,没想却是这般。哎,以后还是少去招惹她们吧。
孝贞心里思虑重重,心道自己母女多蒙叔叔维明看顾,寄居大房,桓氏婶婶又是个贤淑心善的,对自己母女都很好,还有仪贞德贞永正也都相待如亲手足一般。
可如今这位致德二叔一家人却是令人心中不安,特别是那周氏婶婶,眼白多,眼青少,眉心有凶纹,只怕不好相处…倒要和母亲提下这事,也好有个准备。
孝贞回去跟申氏一说,申氏倒不那般担心,“不好相处便少来往便是,这左家辈份最高的是你大祖母,当家的是你维明叔叔,他们定下的事,周氏弟妹应该不至于连面子情都不讲。”
谁知她们都低估了这位周夫人的彪悍,晚间全家人共进晚膳的时候,那周夫人见了申氏,立时竖起眉毛,将申氏瞧了又瞧,桓夫人见她这举止粗俗无礼,忙介绍道,“这是二房的申氏嫂嫂,那边那个小姑娘孝贞便是嫂嫂的女儿。”
又向申氏道,“这位便是二弟妹周氏了。”
申氏对着周夫人一福,笑道,“见过弟妹,弟妹一路辛苦了。”
其实本应该是作为弟妹的周夫人先行福礼才对,只是瞧着那周夫人毫无动弹的意向,为免尴尬,申氏这才先行了平辈之礼。
周氏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转,见桓氏不赞同地瞧着自己,这才胡乱冲着申氏福得一福。
“这位嫂子家中住的可近?这大夜里的倒是不好回去?”
申氏一听,又气又窘,桓氏忙道,“嫂子同我们一道住着,就在母亲院子对面的晴芳居。弟妹快入座吧。”
申氏拧了眉道,“这可奇了,这位嫂子是来咱府上作客么?怎地不想回去么?”
别说申氏,就是桓氏也恼了,心道,这位弟妹怎地如此粗俗无礼,说话比村妇都不如,二弟怎地娶了这般蠢妇?却还是忍住气道,“嫂子孀居,母亲特意接来同住的。”
周氏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这嫂子家中定是穷得狠了,可有儿子么。”
桓氏听她说得越发不象,“只有一个侄女孝贞,弟妹在母亲房中见过的。”
此时孝贞也跟着仪贞等小姐妹们在下首坐着,周氏朝她望了一眼,漫不经心地笑了几声,道,“难怪,这面相倒真是克父之相。”
这话听得申氏低下头去,只觉得心中羞愤,复又难过,若非相公亡故,孤儿寡母何至于受此奚落,只是强忍着眼泪,莫要失态。
老夫人在首座听见这话,也是一肚皮的气,可老二一家头回吃团圆饭,也不能当场发作。忍着将这顿饭用完,小姐妹们都离了席,桓氏,周氏也告退了。
老夫人单留下申氏和维明致德,对着申氏道,“方才老二家的性子粗蠢,不会说话,侄媳莫要理会她便是,我左府可不是周氏当家,日后她再浑说,侄媳走开只当不见便是。”申氏点点头,心中略觉得好受些,这才起身告退出去。
老夫人又叫一声老二,“你这媳妇怎是如此不贤之人,先头就说顺贞短命,后又排挤嫂子,我左门哪里有这等媳妇。”
致德满面羞惭,道,“这周氏自一成亲就是这般粗蠢无知,胡乱行事,儿子也是深受其害久矣。但请母亲作主,休了周氏,再娶一门贤妻便是。”难怪人家说不能娶无母教养之女,果不其然,周氏就是自小失母,家中父兄溺宠,致使任性胡为,全无礼数。
若不是当年舅舅苏佩胡乱给自己定下这门亲,自己在左家,哪里不能娶个如花似玉的贤妻,却要与这个母夜叉为偶。
左老夫人啐了一口道,“胡说,哪有说休妻就休妻的,休了周氏,秀贞顺贞又该如何?”
维明也道,“妇人三从四德是本分,你身为一家之长,就该教导妻子言行,怎地却轻易地就说休妻。嫂嫂是左家的媳妇,在府里赡养也是理所应当,若周氏再口出伤人,休怪我不容情面!”
致德低头想道,周氏犯错,随便母亲大哥责罚便是,正愁无人对付这母老虎哩。
却听维明笑道,“二弟可知妻孥犯法,罪归家长,如周氏再有犯错,我只找你说话便了。”
致德听得苦起了脸,心中恨杀周氏。又听了几句母兄教训之言,积攒了一肚皮的气,怒冲冲回西院而去。
☆、三九 秀贞天性现端倪
第二日起来,仪贞和孝贞永正随着维明学过今日课业,就来到春晖堂去陪老夫人用膳,老夫人年纪大了,用午膳时也喜欢有小辈们陪着,且喜这几个孩子都孝顺听话,不是那动辄吵闹打滚的,有时说上几句话,都还逗趣动听,老夫人瞧得喜欢了也能多吃些。
几人到了春晖堂中,方行至厅外,便见桂香正眉飞色舞地跟另一个丫头梨香说着八卦。
“哎呀,听说二夫人脸都肿了,二老爷眼青了,今天都没有出西院里,这般的悍妇,可真真是少见,要我说,二老爷就该再娶个贤良的小夫人来制制二夫人…”
昨天在席上,她们几个小的虽是坐得远些,但还是能听到个一字半句的,当时孝贞就眼圈微红,吃着饭也是数米粒一般,德贞若无所觉,秀贞则是一会儿指着这个菜说在江都是如何如何,一会儿又瞪顺贞说她吃相难看。仿佛这一桌子的姐妹就属她自己最尊贵大方一般。
顺贞却是缩头缩脑,一句也不敢回。
仪贞有些同情孝贞,再性子爽朗大度的人也受不了当着面说克父啊!不过当着众人也无法说什么安慰之语,只是给她挟些菜劝着多吃点罢了。
不过她也知道,方才周氏那些话到了自家老爹耳中,以老爹那性子,肯定要教训一下二房的,果然见单留下了二叔,也不知昨晚跟他说了什么,致使二房两口子居然大打出手。
仪贞摸摸鼻子想,莫非是老天瞧着左府里人丁简单,日子平静,所以降下二叔二婶来演宅斗剧么?还有这位桂香姐,哪里有八卦哪有她,屡被老爹教训仍然死性不改啊。
永正重重跺了下脚,瞪了那正在八卦的两人一眼,“祖母好静,你们怎么在此喧哗?还不各自做活